血色黃昏

血色黃昏

徠《血色黃昏》是2010年10月由新星出版社出版的一部圖書,作者是老鬼。本書主要從社會歷史層面、人生層面和心理學層面剖析了當年內蒙古兵團戰士的生活和心理狀態。

編輯推薦


除了真實還是真實!
老鬼將自己的幼稚、狂熱、粗野、醜陋全都赤裸裸地展示在世人面前。
一個人的中國當代史(1968~1976)
知青一代的悲慘遭遇 瘋狂歲月的畸形人格
知青文學里程碑式的長篇巨著
沒有純情,只有性苦悶;沒有英雄,只有苟活者
我的經歷,是一代中國人的經歷。那種社會氛圍,那種生存環境,那種人與人的關係,還有我的內疚,我的懺悔,我都必須原原本本告訴世人,否則,我就沒良心。
——老鬼

作品簡介


作者 老鬼
《血色黃昏》
《血色黃昏》
歲月可以剝蝕大多的世態炎涼,但是,不能消融苦難真正照亮過的生命的精神,真正屬於生命與歷史的,必 將被歷史與生命留住。
《血色黃昏》是老鬼根據自己八年草原生活的經歷創作的,出版的時候它被稱作“一部探索性的新新聞主義長篇小說”,作者在作品題記中甚至說:“它算不上小說,也不是傳記。
這是一個北京知識青年在內蒙古的真實經歷。這是一篇血和淚凝成的文字,是一部用青春和生命記下的歷史。作者用大膽潑辣的筆觸,成功地塑造了半是天使、半是魔鬼的主人公林胡的形象:他偏執、多疑、暴戾、好鬥,卻又剛毅、倔強、不媚、不俗、嫉惡如仇。1968年冬,主人公林胡和他的同夥一起步行去內蒙古,自願紮根邊疆。兵團成立后,他因給指導員提意見而開始挨整,最後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在自尊淪喪、人格扭曲的日子裡,林胡面對眾叛親離,度過了8年的專政生活。8年中,他孤獨、迷惘地在痛苦中掙扎,那一場場輾轉反側的畸形反思;一聲聲來自監獄的狂喊、怒罵;一紙紙發向兵團各級領導的申訴信、大字報;尤其是主人公注入全部生命的柏拉圖式的單戀和赤裸裸的野獸般的原始性慾,令人觸目驚心。
這一充滿悲劇色彩的靈魂,真實坦蕩,半是天使,半是魔鬼。他迷信拳頭,剛愎好鬥,四處碰壁,卻又疾惡如仇,不屈不撓,不媚不俗。
作者以主人公的經歷為主線,向讀者展現了當年內蒙古兵團戰士的生活和心理狀態。狂風暴雨中,60多條棉被蓋上了種子庫房頂;熊熊烈火里,69個青春的生命瞬間化為黑炭;送戰友上大學的路上,50多名女知青集體悲嚎。最可悲的是成千上萬知識青年的狂熱勞動,夜以繼日的開墾,換來的卻是美麗大草原被一片片沙化。
全文語言剛勁粗礪,色彩沉雄悍野,內蘊真實豐富,讀後令人慨嘆、回味不已。本書發行后,曾轟動全國,多次重印。

作品評論


比起那些纖麗典雅的文學作品來說,它只算是荒郊野外的一塊石頭,粗糙、堅硬。”它沒有雕飾,沒有虛構和誇張,只是用樸素的、真實的敘述,向讀者展示特定歷史時期社會生活的原生狀態。正是這種寫實特徵,決定了作品思想內容的豐富性與複雜性。不同的讀者,從不同的角度,可以從作品中開掘出不同的內容。但從總體上看,其內容可以分為三個層面來認識。
首先是社會歷史層面。
它描繪了特定歷史年代內蒙古草原混亂而又狂熱的社會生活:上山下鄉,階級鬥爭,革命大批判,等等。在這種生活中,人們喪失了理性、良知和秩序。國家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搞所謂的草原建設,結果造成的是對草原的殘酷破壞;善良的牧民貢哥勒只有18隻羊,卻被劃了“牧主”成分,成為階級敵人,接受批判和勞動改造;真誠、純潔的城市青年滿懷報國熱情來到草原上接受“再教育”,而那些肩負教育使命的軍人、幹部大多是利欲熏心的流氓惡棍;一個知青僅僅因為打了一個流氓無賴,就被逮捕、被痛打、被審訊,從精神到肉體都受了七八年的折磨。
其次是人生層面,即向讀者展示特定社會環境中的人生形式。
林鵠等四人滿懷豪情來到草原,但八年過去,他們各自採取了不同的人生態度:林鵠野獸一樣沉默而又堅韌地活著,一個根本不愛他、甚至不願和他說一句話的姑娘成了他全部的精神寄託;雷夏講義氣、愛面子,最厭惡“叛徒”,但最後卻無意中背叛了肝膽相照的朋友,為了離開草原拍馬溜須;徐佐永遠忠於自己的信仰,病魔、酷刑、艱苦的生活都不能阻止他對真理的追求;金剛為了能夠平靜、安全地活著,崇尚“畏怯哲學”,把吃、穿看作人生的最大享受。這些不同的人生形式都既有局限性,又有合理性。特別是把它們放到當時的社會環境中去看的時候,就更難以肯定地判斷它是好還是壞。金剛和雷夏墮落了,但不墮落又難以生存;徐佐有信仰、有追求,但幾個小看守就可以像對待一隻雞一樣捆他、吊他、打他,置他於死地。
其三是心理學層面。
“階級鬥爭”中那種群體性的非理性狂熱,林鵠在石頭山上的生活中漸漸地“獸化”、喜歡孤獨,稚氣未脫的小看守從對徐佐的折磨中獲取生活樂趣,徐佐的瘋狂與飢餓感,等等,這些問題都屬於社會心理學的範疇。上述三個層面由淺入深,構成了《血色黃昏》所呈現的那種生活原生形態的基本框架。在展示這種生活形態的時候,作者的傾向性是十分鮮明的。表現在政治評價上,是對個人崇拜、主觀主義、以權代法的批判。表現在道德評價上,是對真與善的讚美和對假與惡的鞭答。純潔的青年忠於黨和國家。敢給領導提意見,下雨時用自己的被子蓋公家的糧食,為救火獻出生命,而某些“革命幹部”卻幹些泄私憤、損公肥私、姦汙女知青的勾當。貢哥勒曾經被林鵠抄家、痛打,但卻在林鵠最孤獨、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冒雨送他去看病。表現在人性評價上,是對雄性力量的讚美——身處逆境的林鵠具有頑強的生命意志;又瘦又弱的徐佐卻有比鋼鐵還硬的骨頭,病魔和酷刑摧不垮他。《血色黃昏》雖然是一部以展示生活的真實形態為基本追求的作品。但其美學追求也是自覺的。作者在作品第四十七章中說:“獻身是一種美,求生同樣是一種美。難道一個餓人用牙齒咬斷瘦狼喉管,伏在獸毛里吮吸狼血不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嗎?”這種表述正可以用來概括這部作品的美學風格。作者對主人公林鵠頑強的生命力的描寫,對徐佐超人的毅力的描寫,對具有原始色彩的草原風光和草原生活的描寫,使作品具有了慘烈、悲壯的風格——或稱作“雄性風格”。

作者簡介


作者:老鬼
作者:老鬼
老鬼,原名馬波,著名作家楊沫之子,老鬼是插隊時的外號;1947年生於河北省阜平縣;1968年去內蒙古錫盟插隊,不久被打成反革命,直至1980年徹底平反;1977年底,恢復高考,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1982年大學畢業后曾在文化藝術出版社任編輯,后調到到《法制日報》工作;1987年底,長篇小說《血色黃昏》出版發行;1989年應邀赴美國布朗大學做訪問學者;1995年底回國;1998年出版長篇小說《血與鐵》;目前為自由寫作者。

目錄


第一章 大草原上的新生活開始了
我徠們沒有通過學校分配,自己偷偷跑到內蒙古,並成功地在大草原上落下了腳,離開學校后的第一個目標終於拿下來了!我們從沒有路的地方,硬是闖出了一條路。寫血書萬歲!熱血萬歲!新的生活開始了!
第二章 凄婉的歌聲送我去牢房
為了一個小小的馬車馭手,六十一團出動了一個班的全副武裝,由政委、團長親自率領抓捕,嚴肅又滑稽。我不覺得害怕,只覺得荒唐,像是觀看一出惡作劇。感覺自己將一個人在荒涼寒冷的原野跋涉,前路漫漫、吉凶難料,耳邊又似乎響起了凄婉的歌聲。
第三章“一打三反”中的現行反革命
一想到自己變成了政治犯,心裡就發毛。它的可怕在於,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一九七○年,對反革命最不客氣,寧可錯抓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更在於,它沒有一個客觀尺度,完全隨領導人的好惡沉浮而變化。要從政治上整一個人太容易了,連一個小麻雀都能被打成反革命,全國共誅之,何況一個大活人?我成了共產黨的敵人,成了八億中國人民的敵人。
第四章 知青的熱血心肝溫暖著草原
獨自獃獃地望著石頭山西面的天空。地平線上的太陽變成了一個輪廓模糊的血球,那鮮紅令人為之一震,給萬里寒空帶來了一絲暖意。就像青年的熱血心肝,掛在寒冷的天邊,溫暖著隆冬的草原。這一幅血色黃昏的畫面,我永遠也忘不了。鼻子酸了,感覺特別慘烈,很想哭。
第五章 把自己封鎖在石頭山裡
反革命真是豬狗不如。一到有人的地方,就感到了自己身份上的恥辱,就感到了自己是全團三千名知青之外的一小撮,就成了最低等的賤民。從此,再也不到團部去了。小青年們的“政治覺悟”或曰見風使舵寒了我的心,我這個反革命也成了一面鏡子,照出了許多人的真實嘴臉,乾脆把自己封鎖在石頭山裡,完全與世隔絕,叫誰也沒法傷害我、冷淡我!
第六章 六十一團終於輸了
六十一團輸了!我終於摔倒了它。毒蛇一樣的反革命帽子終於去掉,再也不必當眾深彎老腰挨斗,頭幾乎碰著膝蓋,一副卑怯相:兩也不必發著高燒也不敢休息,拚命打炮眼兒、抱石頭來表現積極;再也不必一天玩兒命砍四百棵樹,讓人打成獨眼龍也不能還手,還得上台陪斗:再也不必頂風冒雪跋涉上訪,縮在牛棚里偎著小牛犢睡覺……我終於可以和別人平起平坐了!
第七章 漆黑的夜晚
她待過的地方,空氣清新撲鼻;她坐過的地方,只要坐一會兒就能感到股股熱流;她摸過的物品,全都散發著淡淡芬芳。我真的和自己心中的那個神永遠分開了嗎?真的稀里糊塗找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當偶像,做了七年美夢鳴?追求了七年的女神,最後給我的只是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我使勁兒地攥著偷來的瓜子皮兒——一把神聖的廢物。
尾聲 再見錫林郭勒草原
從一九六八年到一九七六年,整整八年時間,我一直在這塊土地上挨整,但依然熱愛著它,依戀著它。八年前,曾歡迎過我的錫林郭勒草原凜冽的寒風重新吹著我、撕裂著我,心裡卻十分溫暖。草原讓我明白了,靠拳頭摔跤這條路行不通,把褡褳留給草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