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餘者
《葉甫蓋尼·奧涅金》中的角色
零餘者:郁達夫小說用抒情的方式塑造出了真實感人的抒情主人公形象,這些抒情主人公大都是所謂“零餘者”,即“五四”時期一部分歧路彷徨的知識青年,他們是遭受社會擠壓而無力把握自己命運的小人物,是被壓迫被損害的弱者。這些“零餘者”同現實社會往往勢不兩立,寧願窮困自戕,也不願與黑暗勢力同流合污,他們痛罵世道澆漓,或以種種變態行為以示反抗。郁達夫的“零餘者”形象,實際上是對自己精神困境的一種自述,並經過拷問自己來探索五四知識分子的精神世界。
郁達夫
郁達夫在作品中提供給我們的零餘者形象,與屠格涅夫筆下的俄國零餘者相比,更具有現代人的特點。首先他不是貴族,不但沒有祖傳的家業,而且連安寧的清貧生活也難以維持;再者他的孤獨與苦悶不是缺乏生活目的,而是與整個社會的對立,來自於他明確的生活目的不能實現。此外,也更具悲劇色彩,態度偏激,行動狂熱,沒有俄國零餘者的貴族氣。如果說,俄國零餘者形象是貴族階級走向沒落的產物,那麼,郁達夫作品的零餘者形象則是平民階級走向覺醒的結果。
愛情圍城裡一個零餘者的喟嘆
酸甜的滋味,複雜的心情,
伴著我的心,默默入黃昏。
無助的感覺,泛濫的眼淚,
陪了我一夜,漸漸到天明。
你是回憶里的感傷,
想起的每一秒都是欣喜,
夢醒的每一刻都是痛楚,
回首的每一次都是絕望。
誰會留在誰身旁,誰知曉,誰明了?
相愛容易相守難,留情容易痴情難。
離歌易唱別難了,恨歌易誦情難斷!
痛苦的不是被扒了衣服的寒冷,而是被剝了皮膚的痛苦。我可以感覺的出,郁達夫寫文章的時候是在剝開了自己的皮膚審視自己的內心。
郁的文章和他的名字一樣抑鬱,苦悶,悲傷。名字成為了他文風的佐證,好象所有文章的風格都是灰暗低沉的,他解剖自己的軀體,給讀者展示一個血肉郁達夫,一個在性的苦悶和生的苦悶中間掙扎著的零餘者的痛苦。
郁達夫故居
他作品中的天空是灰暗的,因為他抬頭所見的天空也是灰暗的;沉淪著的不僅是作品中的人物,還有他自己。
就好象是在《沉淪》中的男孩子的日記中他寫到:
“槁木的二十一歲!死灰的二十一歲!
我真還不如礦物質好,我大概沒有開花的日子了。
知識我也不要,名譽我也不要,我只要一個安慰我體諒我的“心”,一副白熱的心腸!從這幅心腸里生出來的同情!從同情而來的愛情!
我所要求的就是愛情!”
其實這也是郁達夫本人的內心獨白,他只是運用了一個虛擬的人物用文字表達出來了。而《沉淪》更是他深沉的自白書。表達了他在一個特定時期對於個性解放的強烈渴求,和對於尚未衝出生活束縛的無奈掙扎。因為生活和內心的期望值有相當大的差距,所以他把所有的苦悶發泄在文字上,把抑鬱的情懷全部傾瀉在紙頁上。我們甚至可以在字裡行間看到作者的出身,背景,個性,生活環境等等,作者把自己文章化,極盡個人之能力去表現自我,《沉淪》是一篇真正意義上的靈魂的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