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魚

《微笑的魚》是一部完全由中國台灣石昌傑、林博良、段奕倫等共同設計、製作的動畫短片。短片講述一名普通的中年男子遇見一條玻璃缸中對他微笑的魚，他想擁有這條魚，就帶著魚回家。這條生活在魚缸里的魚，擁有像狗一樣忠心，像貓一樣貼心，像愛人一樣深情的微笑，且始終陪伴著男子的生活。入夜，男子做了個夢，由這條魚帶出的夢，讓男子內心深處對自由的渴望再也無法隱藏。夢醒后，男子將魚兒送回海洋，也恍然大悟，那其實是迷失已久的另一個自己。

《微笑的魚》是幾米1998年畫完《森林裡的秘密》之後的作品。曾榮獲1998年聯合報讀書人最佳童書。 

幾米將《微笑的魚》視作自己對曾經那段病痛經歷的精神意義上的告別，而他也憑藉這部作品完成了自己生命態度與創作理念的轉變。

參考資料

《微笑的魚》短片改編自台灣著名繪本畫家幾米的同名繪本原作。改編后的動畫短片《微笑的魚》，不僅沿襲了繪本原作的清新與質樸，更是體現了生活化的樸實和純真，營造出流暢詩意的畫面，散發出深情迷人的風采，勾勒出現代人心裡早已遺忘的天真，也填補了每一段失落靈魂的缺口。

短片中的主人公中年男子是以普通市民的形象出現的。雖然短片沒有對這位男子過多交代他的生活背景，但他的所言所行分明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每天匆忙來往於街市前的觀賞魚缸，也許因為來自於工作生活中的壓力而酗酒，以至於在魚缸前醉倒。他居住在樓房林立的街巷中，他的房間里普普通通，城市居民所擁有的生活用品，簡單中流露著親切。

短片中的另一主人公——有著深情微笑的魚，與普通的觀賞魚別無二致，在短片中她不是精靈也沒有綺麗的法術，有的只是中年男子賦予她的情感像“擁有像狗一樣忠心，像貓一樣貼心，像愛人一樣深情的微笑”。

短片中兩位主人公的形象，給觀眾的感受是實實在在發生在平凡百姓中，由動畫師們系列故事挖掘塑造。不論是主人公的形象，還是短片中出現的行人，觀眾看到的是一群城市百姓階層中栩栩如生平凡的平民形象，透露著形象的生活化，平常人中的平常事，平常話中的平常情，平常之中見實情。

整部短片的人物形象的勾勒，採用了水彩淡彩的藝術繪畫方法。作者除了忠實於幾米原著的感覺外，藝術截取的生活橫斷面。諸如此類質樸的人物形象，他們身上出現的或者或那缺點，對於觀眾們來說竟如此熟悉與感動，油然而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些生活化的人物形象，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藝術加工后展示的生活原生態，引導人們從深層次去體味作品的題旨與內涵，擺脫了一些強烈的說教意味，給人倍感親切。

較多地使用動畫假定性而天馬行空般的想象，是一般的動畫片背景設計通常的特徵。而在《微笑的魚》中，卻充分運用了寫實手法來再現生活實況。在背景設計上，雖然動畫師們運用了3D動畫技術，卻營造出了溫馨樸實的生活化場景。主人公走的街市，沒有豪華充滿想象的高樓大廈，平凡的小平房小樓宇；普通的小石橋，湖邊房屋一座挨著一座，窄窄的街道口的紅綠燈等，甚至是小小的一個廣告牌，完完全全感覺是身邊生活的真實場景再現和都市的寫照。還有那城市邊緣的那片森林，海濱，追求的是短片質樸的感染力……

生活化的背景設計還原竟如此簡單。追求的質樸與感染力，《微笑的魚》將原本比較虛幻的場景轉向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轉向普通城市大街小巷的實景里，跟隨動畫角色們在比較實際的空間中運動，客觀忠實地還原自然環境和達到了事件進程的完整性，簡單中透露出不簡單。

值得一提的是《微笑的魚》的敘事選擇，著重於淡化劇情。本片敘事簡單，描述了一個普通人買了一條魚，夜晚夢見自己和魚暢遊的同時也被關在魚缸里，最後這個普通人把魚放回大海。短片敘事安靜且充滿沉思的味道，生活化的風格同樣戲劇化且動人。即使是《微笑的魚》這樣的簡單敘事，也一樣清新迷人。

《微笑的魚》敘事有時是以間接的方式把信息告訴觀眾，相對於一些經典模式來說，可以說是拐了點小小的彎。在短片中，一些鏡頭以間接的方式讓觀眾獲取信息。例如，短片開頭從字幕的打出到故事的開始，整個機位固定在魚缸的背後，鏡頭透過魚缸中串串的小氣泡和來回遊動的魚，看玻璃缸外匆匆過往的行人和駐足停留的觀賞者，非常巧妙地暗示了微笑的魚和中年男子的關係，同是也營造了一種淺淺的感傷氣氛。中年男子在夢境中追逐魚，同樣也是選取途中部分情節，尤其是中年男子的回憶，著重通過童年時的他與玩伴們遊戲來表現。

《微笑的魚》總是處理一些生活細節的段落，短片的動畫鏡頭語言同樣也呈現著質樸與生活化。短片沒有複雜的鏡頭轉換與銜接，一切都是自然順暢，隨著普通人的感受而來：中年男子把微笑的魚帶回家后，與魚一起生活的幾組鏡頭，用穩定的機位簡單交代中年男子與魚一起吃飯、與魚一起看電視等；這截然不同於經典敘事手法，只是選取代表性的某幾個情節進行交代，大部分情節被刻意淡化，呈現在觀眾眼前的，看似是些輕描淡寫的鏡頭，實則為故事的發展做重要的鋪墊。

除了故事上輕淡，《微笑的魚》在空間和時間上也有所處理。整個故事發生的空間，限定在街道（包括觀賞魚店鋪，中年男子的家，大海）；時間則是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例如，中年男子在觀賞魚缸前看魚的幾個鏡頭，事件的發生地點都在觀賞魚缸前，拍攝的角度不同，事件不同，但是幾個連續的鏡頭都有重要母題出現，雖然沒有任何敘事的“因”，但是接連的這幾個鏡頭一步一步加強了人物關係，來鋪陳下面展開的故事。諸如此類的鏡頭，本身除了沒有事件在其中發生，也沒有明確地說明人與環境的關係，反而帶來了一些疑問。中年男子買回魚后，夜晚的街道漆黑一片；此時中年男子的窗口亮起綠色的光。然後配樂傳來，鏡頭慢慢搖下，漸漸以平視角度拍攝中年男子的家，整個鏡頭帶有神秘的氣氛，引起觀眾的興趣想要一探究竟。《微笑的魚》中，導演和動畫師們注意利用百姓們熟悉的視角，以引導觀眾進入或離開事件本身。當觀眾看短片時，通常會對這類的鏡頭形成期待：到底畫面中會出現什麼，或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故事。例如，中年男子在夢中關在魚缸里，周圍是觀賞他的魚群。此時觀眾除了驚訝，更會期待接下來是什麼戲，男子會怎樣。通過四散躲開的魚群和中年男子害怕地揮舞雙臂，表現他的驚醒，既巧妙又符合實際夢魘的將鏡頭帶給觀眾不小的心靈震撼。穩定而質樸的機位變換來營造、烘托出富於詩意和淡淡憂傷，感人的畫面氣氛，在電影語言的運用上質樸之中見真情。

配樂也給短片增色不少。短片雖然是普通城市生活的再現，但是從頭至尾卻沒有一句對白，整部短片就像一個小小的心靈插曲。短片很成功地用簡單親切的配樂，很好地詮釋著動畫詩意的氣氛。音樂的韻律、節奏、旋律、和諧度與樂器的使用，都能影響觀眾的情感反應。短片中的配樂多採用鋼琴，吉他演奏的樂曲，從樂器的氣質上來說，吉他以其通俗與大眾化見長，鋼琴以其敘事化的音樂旋律，好像娓娓道來主人公的心聲。短片的配樂音色輕快，烘托出短片中的市井化、大眾氣息。此外，一段旋律或樂句也能與特定的角色、背景、情況或意念有關。

《微笑的魚》講述的是普通人的普通生活，整部短片配樂比較輕鬆愉快，與特定的敘事觀點連接起來。例如，中年男子在夢境中追逐魚的段落，音樂在重複一個母題。當男子在街道上追逐魚的時候，音樂以敘事的感覺緩緩道來；當男子在小橋邊感嘆月色、在樹林中回憶童年時，音樂旋律到達高潮，觀眾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當男子夢見大海，在大海里和魚一起暢遊的時候，音樂趨於平緩，又回到了他在街道上的那段旋律，而此後的音樂急轉直下，呈現出不祥的感覺，伴隨著音樂，中年男子被關在了魚缸里。通過音樂母題的排列和變化，能夠巧妙的發展劇情，調整氣氛，並暗示情節蘊含的意義。

在現實生活中，人們總有著渴望與理想。《微笑的魚》同樣通過一個城市中一個平凡中年男子和一條平凡的魚的故事，一個平民百姓的故事，反映了現代社會人群對於自我的迷失，以及追求自由的渴望。

整部短片充滿都市感，透出一些人們非常熟悉、但敢想不敢言的感覺，反映出普通都市生活人群，對純真的渴望和其他平凡的情感。短片里中年男子對微笑的魚的熱愛，通過男子徘徊在觀賞玻璃窗前、與魚一起分享心事來表現；微笑的魚對中年男子的影響，則通過一個夢境引出，在這個夢境里，被禁錮在魚缸里失去自由的魚，引出了中年男子同樣對於自由和純真的渴望。這一系列的故事完全是普通人的情感體現，沒有深刻的主題但是為故事的發展埋下了伏筆；中年男子對自由的渴望而帶來的夢境也是對現實的反映，中年男子通過追逐這條微笑的魚，跑在夜晚的街道上，他感嘆很久都沒有這麼看過月亮，都忘了怎麼和星星許願，而當他走進森林時，想起了快樂單純的童年，想起了兒時的玩伴；當他在海里暢遊時，卻意想不到地游在一個巨大魚缸里，怎麼游也游不出這個透明的界限，觀賞的人也取而代之地變成了一群魚，這時他從夢中驚醒。當中年男子經過內心的掙扎放走了微笑的魚時，終於恍然大悟那其實是迷失已久的另一個自己。

本片以生活化視角展現平民的情感，平鋪直敘了一段都市中人特殊的內心獨白。用普通人的生活模式、普通人的內心世界，帶來點點的感動，點點的溫馨，點點的感嘆。在樸素的表現手法、美術風格下，娓娓敘說著一個普通時代、普通地點、普通平民階層中的普通故事，蘊含著淡淡的哲學思想，生動、直白、易於接受。就像一個質樸的故事，猶如深寂的詩意，通俗的心情，無拘無束地穿梭於現實與想象之間。流露出生活化的親切與溫馨，真情表露，獨有魅力。

《微笑的魚》是一部具有生活化、藝術性，處處體現幾米詩意風格的動畫短片。短片洋溢著寫實與質樸的動畫韻味，主題突出，人物形象質樸，畫面清新，敘事結構完整流暢。音響、音樂深化了畫面的視覺情景並用起到了提高和突齣動畫運動及情感變化的種種渲染效果。尤其是當中年男子夢境中穿過城市，森林，在海洋游泳時，全部的場景效果旨在給觀眾營造一種平民質樸的視覺感受。全片那種簡單又具有深刻蘊含的情境和氛圍，充滿平凡而親切的詩情和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