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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陳恭尹樂府詩作
- 流行歌曲——木棉花
木棉花歌
清代陳恭尹樂府詩作
《木棉花歌》是清代詩人陳恭尹仿樂府舊題而作的一首樂府詩。此詩先描繪了木棉花開時的瑰麗景象,再通過對木棉花的描狀和同其他花的比較表明木棉花當成為群芳的領袖,然後轉寫對木棉花的憐惜,最後由感物興懷而讚美了木棉花的獻身精神。全詩以雄奇之筆寫雄闊之景,時而作宏觀的觀察,時而作微觀的研究,於真實中見浪漫,於詠物中見精神。
木棉花歌
粵江二月三月天,千樹萬樹朱花開。
有如堯時十日出滄海,又似魏宮萬炬環高台。
覆之如鈴仰如爵,赤瓣熊熊星有角。
濃須大面好英雄,壯氣高冠何落落!
后出棠榴枉有名,同時桃杏慚輕薄。
祝融炎帝司南土,此花無乃群芳主?
巢鳥鬚生丹鳳雛,落花擬化珊瑚樹。
歲歲年年五嶺間,北人無路望朱顏。
願為飛絮衣天下,不道邊風朔雪寒。
木棉花:又稱“攀枝花”、“英雄花”,生於中國兩廣、海南及四川、雲南等地區。
粵江:珠江的別稱。
朱華:紅花,指木棉花。
時:一作“射”。
又:一作“更”。炬:燭。
爵:古代飲酒器,金屬製成,下有足。
熊熊:火紅的顏色。角:指星光四射的樣子。
落落:氣概不凡的樣子。
輕薄:輕佻淺薄。
祝融:火神。炎帝:即上古神農氏。古人迷信,以五行的相剋相生去說明王朝的更迭,叫做“五德”。神農氏據說和“火德”相應,故稱“炎帝”。
無乃:莫不是,一作“毋乃”。
丹鳳:傳說鳳凰出於丹穴之山,毛色多赤,暗指姓朱的人。
珊瑚:海中腔腸動物珊瑚蟲所分泌的石灰質骨骼,形如樹枝,可作裝飾品,紅色的較珍貴。
朱顏:指花。
衣(yì):動詞,拿衣服給人穿。
在每年的二三月時,珠江江畔的木棉總是滿樹的紅色木棉花。
就像堯帝時代十個太陽同時從地平線上升起一樣,又像曹丕受禪時萬人陪位而點燃火炬祭天地等一樣。
向下的像鈴鐺而向上的像酒盅,火紅的花朵如同光華四射的五角星。
滿樹的木棉花,看上去直像一位頭著高冠、濃須大面的英雄好漢。
無論晚開的海棠、石榴,或者是同時開放的碧桃、紅杏,都比它遜色多了。
火神是主管南方的,這火焰般的木棉花不就是群芳的首領嗎?
只有鳳凰才有資格在木棉樹上營巢,木棉的落花也是變成珊瑚樹。
木棉樹每一年都生長在嶺南,所以北方人沒有機會看到紅色的木棉花。
願意化作漫天飛舞的棉絮,給人們作衣裳,使普天下的人都再不感到嚴冬風雪的酷寒。
此詩編在《增江後集》中,似作於康熙六年(1667年)。從表面上看,此詩似是為歌頌木棉花而作,實際上則是借花說人,是詩人為寄寓對南明的懷念而作的。
此詩前八句是以濃墨重彩,描繪木棉花開時的瑰麗景象。開頭二句以熱烈的讚美的語調,敘寫生長於粵江(珠江)之木棉花開放的時間及花樹之多。其中,“千樹萬樹朱花開”套用岑參《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的“千樹萬樹梨花開”而改“梨”為“朱”,恰如其分地表現了木棉花開紅似火的景象,筆勢即不同凡響,顯示出一種闊大雄奇的氣勢。接著二句驅使典故以狀木棉花盛開時的景象,是對千樹萬樹盛開的木棉花作宏觀的遠景描狀。
這裡,詩人以“堯時十日出滄海”和“魏宮萬炬環高台”設喻,來形容盛開的木棉花,突出了兩點:一是花之紅,一是花之多。兩個比喻略帶誇張而形象生動,造境奇特,極富浪漫色彩。再接著四句則是連用比喻對木棉花的花朵作微觀的近景的細摹,四個比喻,貼切生動。
之後的“后出棠榴枉有名,同時桃杏慚輕薄”二句用受到人們稱讚的海棠、石榴、桃、杏諸花同木棉花作比較來突出木棉花。后出的海棠、石榴,紅艷無比,其美異常,受到人們的讚賞,但同木棉花一比較,則“枉有名”,以貶抑棠榴來突出木棉花。同時開放的桃花、杏花,嬌麗奪目,但桃杏若見了木棉花,也會自感輕佻淺薄,又以貶抑桃杏來突出木棉花。一句之中,陡起陡落,通過映襯手法來誇張地突出了木棉花之美。
通過以上十句對木棉花的描狀和同其他花的比較,詩人認為木棉花之美已經遠遠超過海棠、石榴、桃、杏諸花,能夠領袖群芳,故很自然地生出“祝融炎帝司南土,此花毋乃群芳主”兩句詩。其中,“此花毋乃群芳主”一句看似存有疑問,實為肯定,詩人認定木棉花為百花之魁首,萬卉之主人。木棉花之所以會成為“群芳主”,又是由於祝融、炎帝為主管南方之火神,使南方的木棉花具有火焰般的顏色。這種顏色又是其他花卉所不具有的,故木棉花自當成為群芳的領袖。這兩句詩,把對木棉花的讚美推向了高潮。
然後的“巢鳥鬚生丹鳳雛,落花擬化珊瑚樹”二句轉寫對木棉花的憐惜。詩人認為,只有丹風鳥才有資格在木棉樹上營巢生雛,木棉花落下亦不應“零落成泥碾作塵”,而應化為紅珊瑚樹才是。這裡,詩人用現實生活中根本無法成為現實的事,卻希望它變為現實,以此來透露自己對木棉花備加愛憐之情。
最後四句詩由感物而興懷,讚美了木棉花的獻身精神。詩言木棉花生於嶺南,由於五嶺的間隔,北方人無法看到。接著一個轉折,以木棉花的口吻寫其志向:願為飛絮衣天下,不道邊風朔雪寒。在表現勇於犧牲自己以換取天下人安居樂業的博大胸懷和崇高理想方面有如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中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其中,最後二句以擬人手法,在思想深度上作了有力的開掘。
全詩以雄奇之筆寫雄闊之景,運用比喻、反襯等手法,驅使典事、神話故事,時而作宏觀的觀察,時而作微觀的研究,時而描狀,時而抒情,於真實中見浪漫,於詠物中見精神,生新的形象,瑰麗的景象,闊大的意境,皆“力開生面”(陸鎣《問花樓詩話》)。
皖西學院皖西文化藝術中心副研究員關傳友:古往今來,嶺南木棉花贏得了許多文人的賞識。詠賦木棉花則以清初嶺南詩人陳恭尹的《木棉花歌》最為傳神。(《風水景觀:風水林的文化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