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芄蘭
《詩經》中的四言詩
《國風·芄蘭》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一首諷刺統治者不稱其服的詩。周人實行嫡長子繼承製,只要符合血緣標準。即使是白痴和幼兒。也一樣可以繼承貴族的封號。本詩就是諷刺這種社會現象的。詩善作細節描寫,這位佩、佩蝶的童子。外表上莊重卻掩飾不住內心幼稚。最使詩人惱怒的是,本來他們在一起很親昵。但現在卻對自己疏遠了。詩人以輕鬆的筆調含蓄地諷刺了他的裝模作樣假正經。
此詩兩章開篇都以“芄蘭”枝葉起興,描述女詩人眼中“童子”的年幼無知。因為芄蘭的莢實與觽都是錐形,很相像,故詩人觸景生情,產生聯想。這位女詩人與詩中的“童子”,可能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關係非常親密。可是,自從“童子”佩帶觽、套上韘以來,對自己的態度卻冷淡了。觽本是解結的用具,男子佩觽並沒有嚴格年齡限制,與行冠禮不同。當時,貴族男子佩觽佩韘標誌著對內已有能力主家,侍奉父母,對外已有能力從政,治事習武。正因為如此,所以詩中的“童子”一旦佩觽佩韘,便覺得自己是真正男子漢了,一下子穩重老成了許多。這本來是很正常的,可是這一變化,在那多情的女詩人眼裡,不過是裝模作樣假正經罷了,實際他還是以前那個“頑童”。最使她惱怒的是,本來他們在一起無拘無束,親昵得很,而現在他卻對自己疏遠了,冷落了。因而“童子”的日常言行舉止乃至垂下的腰帶,無一不惹她生氣,看了極不順眼,甚而覺得這一切都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儘管他“容兮遂兮”,處處顯示出一副成熟男子的模樣,而她偏要口口聲聲喚他“童子”。“童子”的稱呼,正包含著她似嬌還嗔的情態,從這一嘲諷揶揄中不難察覺她“怨”中寓“愛”的綿綿情意。
全詩兩章重疊,實際只有三個字不同,寥寥數語,就把“童子”態度的變化及姑娘的惱怒心理描摹出來了。這是詩經中慣用的復沓的手法,用以強調本意,訴說“童子”的不解風情。每章前四句一韻,后兩句一韻,從樂歌的角度考察,后兩句大約是附歌。
有關此詩背景的說法很多,一謂刺詩,漢《毛詩序》說:“《芄蘭》,刺惠公也,驕而無禮,大夫刺之。”元劉玉汝《詩纘緒》說:“愚意衛人之賦此,毋亦嘆衛國小學之教不講歟?”今人高亨等則以為是刺童子早婚。程俊英《詩經注析》則認為“這是一首諷刺貴族少年的詩”。
清代牛運震《詩志》:“‘能不我知’、‘能不我甲’,諷刺之旨已自點明矣。末二句只就童子容儀詠嘆一番,而諷意更自深長。詩情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