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祥烈

繆祥烈

繆祥烈,原名繆祥玖,化名陶然,筆名有靖宇、文理、麗天等。1917年農曆九月初九出生於雲南宣威榕城老堡村一個教育世家。幼時,父親教他學了一些古文,使他對古漢語知識有了一定基礎。父母還帶他到地里勞動,教一些耕作知識。他天真活潑,勤勞儉樸,好學上進,尊老愛幼,深受鄉親喜愛。后入小學讀書,除在校內認真習讀外,還常把書本帶在身上,有空就抓緊時間學習。初小畢業后,因家中缺乏勞力,曾回家務農3年。

人物生平


1934年秋,繆祥烈就讀於縣城兩級小學。紅軍兩次過宣威,他受到紅軍的影響,開始萌發革命思想。他在作文中寫道:“紅軍來了分大財主的東西給窮人,窮人們高高興興抬著東西回家,很多窮人都跟著他們走,紅軍才是真正的英雄!”
1937年9月,繆祥烈考入宣威縣立中學。這時正值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他先後閱讀了魯迅,郭沫若,郁達夫、蔣光慈的著作,受到他們進步思想的熏陶。他對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使祖國山河破碎感到十分氣憤,而對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機動靈活地打擊日軍,取得了平型關大捷等一系列勝利感到興奮,激起了他強烈的愛國熱情,並積極投日救亡宣傳活動。1938年他曾兩次寫信到延安與尹輝(宣威人)聯繫,準備組織愛國學生去延安。是年底,他秘密串聯百餘名學生,在宣威城郊小廟山召開會議,動員大家到延安去。后被壞人告密,繆祥烈被學校開除學籍。
繆祥烈被開除后,便與董興智,董興躍等人到昆明報考軍校,打算尋找機會去延安,后未去成而返回家中。在家他閱讀了毛澤東的《論持久戰》等著作,對黨的抗日方針政策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和理解。

考取省立宣威鄉村師範學校


1939年8月,繆祥烈向宣中要得修業證明書,考取省立宣威鄉村師範學校。后因一同學將他的宣中修業證書偷借給另一學生考取軍醫學校后又逃跑,繆祥烈被宣威縣政府扣押,還勒索現洋百餘元才將他放出。后又經多方說情才於學期中途到宣師第五班就讀。
1940年3月繆祥烈經楊興楷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他積極參加黨的活動,組織進步同學學習《新華日報》等報刊和馬列著作,帶領班上進步同學出壁報,討論形勢。同時,參與組織省立宣威鄉村師範學校學生戰時工作團,並任演講股長。他發動和組織進步同學以壁報《社影話刊》為陣地,宣傳黨的抗日主張,激發群眾的抗日熱情,並組織進步同學為抗日軍屬搞代耕。他思維敏捷。一次他到“正路書店”,恰逢縣黨部派人到書店搜查進步書籍,已把革命書籍抽了出來,正準備帶走。繆祥烈靈機一動,急忙通過經理李樹績出面用錢賄賂搜查人員,了結了此事,保護了黨的宣傳陣地。
1941年在社會各界反對縣長彭元槐解散宣威縣立中學的鬥爭中,繆祥烈在黨組織的領導下,負責發動宣師學生聲援支持宣中師生的正義鬥爭。他利用“戰工團”名義,並通過積極分子在師生中進行廣泛的宣傳發動,使宣師絕大部份師生包括校長都投入了反彭鬥爭的行列。他以宣師學生名義印發了《告宣中同學書》,並親自寫了《討浦周銓檄文》、《致彭元槐的一封公開信》。他還受黨組織委派赴昆聯繫旅省同學會的繆鸞和,請他寫文章支援。繆鸞和毅然接受委託,寫了激情洋益的《告宣威同胞書》。他親自主持宣師《社影話刊》的編輯工作,並以《社影話刊》名義印刷了《討浦周銓檄文》、《討彭元槐檄文》和多種公開信到處張貼散發,有力地聲討了彭元槐、浦周銓,聲援支持了宣中師生的反彭鬥爭。繆祥烈在反彭鬥爭中,到處奔走呼號,為反彭鬥爭的勝利作出了貢獻。
1942年夏,因在反彭鬥爭中觸怒了國民黨當局的一些人,縣政府不同意安排繆祥烈等人實習,他不得已到昆明,先後在昆明忠愛小學、晉寧昆華小學、昆華師範附小任教。在晉寧昆小期間,還到晉寧中學兼教歷史課。此間,他與楊興楷往來較多,共同討論分析形勢,研究開展革命活動。有時,由於不便往來,他署名靖宇與楊聯繫,交換意見。
1942年11月,繆祥烈辭去昆師附小教員工作,到楊興楷在昆明籌辦的“雲興酒庄”協助工作,為黨的活動籌集經費。后因楊興楷與上級黨組織失去聯繫,要求黨員各自堅持工作,並積極找黨。繆祥烈一面積極參與酒庄經營,一面利用空隙時間到聯大聽課,準備複習功課報考聯大,以便在聯大尋找黨組織。

考入國立西南聯合大學


1943年秋,繆祥烈考入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師範學院文史專修科。他學習刻苦,除學好規定的必修課程外,還先後選修或旁聽過唐蘭、朱自]清、聞一多,吳晗、李廣田等著名教授講授的近20種課。特別是受聞一多、吳晗、李廣田的影響較大。凡學校舉辦的學術報告、時事演講,他都積極參加從不放過。
1944年底,繆祥烈經施澤漢介紹加入雲南民主青年同盟。他積極參加《社會科學研究會》、《新詩社》等進步學生社團活動。1945年春,任聯大師範學院民青小組組長,後任聯大民青一支部委員,團結進步同學與三青團進行了有理、有利、有節的鬥爭。日軍佔領貴州獨山後,為響應省工委開展武裝鬥爭的號召,繆祥烈努力學習《游擊戰爭的戰略戰術》、《孫子兵法》和戚繼光、文天祥等人的軍事著作。1945年暑假回宣,他與柴愛國、費省親等人到宣威寶山、光山一帶了解民情,察看地形,打算在此建立游擊根據地。他目睹了農民的貧困,觸景生情寫下了“夜長夢短蚊子多,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日烽煙遍地起,奪地攻城斬惡魔”和“立馬光山氣自雄,萬壑千山拜下風”等詩句,歌頌了光山人民堅決與敵鬥爭到底的精神。從光山回到縣城,聽到日軍投降的消息,又從報紙上得知蔣介石即將發動內戰,他感到格外高興又憂心如焚,又揮筆寫了“欣聞舉國歌解放,怕聽內戰已臨盆”、“要得豪俊奮臂起,管叫群魂天外飛”的詩句,抒發了對抗日戰爭勝利的喜悅之情和反對內戰的堅強決心。
1945年10月,蔣介石用武力逼龍雲下台,派李宗黃、關麟征統治雲南。繆祥烈與進步同學立即投入了反對李、關的鬥爭,並以雲南青年民主同盟的名義,於聯大校慶時,起草印發張貼了反對李、關黑暗專制的傳單,鼓舞了昆明人民的革命鬥志。此間,繆祥烈還參加了聯大雲南同學會的領導工作。他立場堅定,旗幟鮮明,敢於鬥爭。不久,繆祥烈參加了洪季凱在滇池中船上主持召開的昆明各中等學校民青負責人會議。會上,繆祥烈作了由洪指導起草的形勢報告。報告講清了形勢,明確了任務,號召各中等學校聯合起來,投入反內戰、爭民主的鬥爭。這次會議推動了以學生為主體的昆明愛國民主運動的蓬勃發展。

“一二·一”運動


1945年,繆祥烈參加了震驚中外的“一二·一”運動。在“一二·一”運動中,他被選為師院罷課委員會委員,並擔任西南聯大新校舍與師院的聯絡員。他懷著滿腔熱情,奔走於聯大新校舍與師院之間,不斷為學運傳造遞情報。他除在師院宣傳發動師生開展反飢餓反內戰鬥爭外,還到工校、商校等進行宣傳,動員這些學校的師生投入反內戰運動。
在整個運動中,他始終站在最前線,與國民黨當局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在軍警特務橫行之時,他不顧個人安危,勇敢地沖在最前面。由於當局的殘酷鎮壓,潘琰等4名師生壯烈犧牲,數十人受傷。繆祥烈傷勢最重,手榴彈片穿入他的左腿膝蓋骨,造成血管破裂,大量流血。后經甘美、惠滇、雲大、昆華四醫院會診,因失血過多,傷口化膿,不得不截去左下肢,從此終身殘廢。他不顧截肢的痛苦,住院期間仍十分關心運動的深入發展。每當師生去看望,他總是問這問那,對戰友們表現出極大的關心。他希望罷委會之組織更臻嚴密,俾能發揮更大之工作效能。他始終充滿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沒有因截肢殘廢而悲哀。他在病床上寫下的《給慰勞我的人們》、《摸魚兒·雜感》、《媽媽,要是你今天還活著》、《黨國所賜》、《莫愧少年骨》、《四烈士出殯》等悲壯詩篇,充滿了對國民黨政府的無比憎恨,熱情歌頌了共產黨領導的轟轟烈烈的民主運動的偉大功績。表現了革命者不怕犧牲,為革命甘拋頭灑血的大無畏英雄氣概。他的精神深深感動了聯大全體同學,以最多票數當選為聯大學生自治會理事。繆祥烈在“一二·一”運動中的表現,受到了各族各界群眾的稱讚,被人們譽為“活著的烈士”、“英勇的民主戰士”。經過血與火的嚴峻考驗,他的革命鬥志更加堅強。1946年2月,經洪季凱介紹重新加入中國共產黨(1988年複查落實恢復1 940年入黨的黨籍)
1946年7月“李聞慘案”前後,繆祥烈積極幫助昆明各中學出街頭牆報,揭露國民黨當局迫害愛國民主人士的罪行。聞一多先生被害的當天晚上,特務還到繆祥烈的住處進行威脅。為避免遭敵迫害,他不得不從聯大搬到雲大繆子鶯處居住。為徹底揭穿敵人迫害愛國民主人士的陰謀,昆明學聯主席蔣永尊等常到他的住處,共同研究工作。
1946年8月,繆祥烈的傷口還在流淡血水,就帶著傷痛到宣威縣立中學高中部教書。他教學認真,很受學生歡迎。除上好課外,他還給學生講“一二·一”運動的情況,秘密發動學生抵制三青團在學校發展團員,支持高中學生在學校排演《孔雀膽》、《凱旋》等革命話劇,並親自編寫宣傳品、壁報稿,推動學生運動的開展,還編印了《“孔雀膽”專號》在學校和社會上廣泛散發。他公開反對學校當局買銀盾送給縣長陳文友,組織學生給縣長送標語,與陳文友作斗。1946年底,由於他反對三青團、反對縣長陳文友,受到學校當局的排斥,三青團建議校方解聘他。1947年1月,繆祥烈從宣中到昆,系統研究了《論語》,寫了一些批判《論語》的文章,還為師院紀念“五·四”撰寫了一些壁報稿。1947年秋後,先後到玉溪中學和私立滇英中學任教。1948年“七·一五”事件中,繆的弟弟因參加學生運動被捕,他找師院當局義正辭嚴地說:“我弟弟參加‘反美扶日’運動沒有錯,我自己也被國民黨搞成殘廢。”他要學校當局出面保釋弟弟,但當局不管,弟弟仍被送入“夏令營”。1948年8月繆祥烈到宣中任教務主任,負責高三、四班的國文課和部份歷史課。他自編國文講義,生動形象地把傳授知識與啟發學生投入解放戰爭融為一體。他還與李濤、繆祥槐等幫助指導兩個高中班出班刊,宣傳解放戰爭的大好形勢。
1949年4月,中共宣威縣工作委員會和宣威縣臨時人民政府成立,繆祥烈調任新一區黨總支委員會書記。他帶領幹部放手發動群眾,摧毀舊的鄉保甲制度,建立區鄉村各級人民政權,園滿地完成了黨交給的各項任務。
1949年8月,國民黨中央軍南逃經過宣威,縣工委和縣臨時人民政府機關轉移到西澤根據地。由於形勢緊張,為照顧他的身體,黨組織安捧他轉移到東川,他堅決不肯,並向黨組織提出,要求到馬街一帶開闢工作,使一、三、五區連成一片,保障根據地與縣城聯繫暢通,組織公路沿線群眾支援主力部隊阻擊逃敵。黨組織同意了他的意見,並隨即批准成立了榕西武工隊,任命他為隊長。
武工隊成立后,繆祥烈由於傷殘,行動不便,自己花錢買了—匹馬,苦練騎馬技術。為練騎馬,他不知從馬背上摔下來多少次。但他仍咬緊牙關,以堅強的毅力繼續練習,終於學會了騎馬。在任武工隊隊長期間,繆祥烈帶領近40餘名武工隊員,緊張地活動在老堡沖、太陽沖,花椒園、下關沖、宗家屯、馬街、靖外等地,宣傳發動群眾,組織群眾肅奸反特,堅壁清野,破壞公路,組織民兵支前參戰,為部隊提供糧草,傳送情報。他還帶領武工隊參加分水嶺阻擊國民黨第八軍的戰鬥。在執行任務中他從馬上摔下多次。一次,他帶武工隊到縣城騷擾駐在城內的敵人,從馬上摔下來,跌在水塘里,但他毫不介意,十分樂觀。還鼓勵戰士們克服困難。一次,隊伍在深山中,突然天下大雪,整個山谷銀海茫茫,他觸景生情,高聲朗誦了毛主席的《沁園春·雪》,鼓舞隊伍士氣。他很注意培養幹部。經過長期教育和戰鬥考驗,在武工隊先後發展寧建功、孫華、李開樹等一批黨員和十幾個民青成員。他在生活上關心隊員。由於環境艱苦,武工隊生活較差,他把自己在“一二·一”運動中得到的撫恤金拿出部分改善全隊生活。在繆祥烈領導下,榕西武工隊活動有聲有色,受到表揚。繆祥烈身殘志堅的精神在隊員和當地群眾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被大家譽為“獨腿將軍”。
全國解放后,繆祥烈先後擔任宣威中學教務委員會副主任、副校長、縣文教科長、縣人民政府黨組成員。1950年11月調曲靖地委,先後任秘書、政策研究員、秘書科副科長。1953年3月到省委黨校學習。同年10月調大理州委宣傳部工作,先後任宣傳科副科長、理論教育科科長。1956年5月至1958年先後任州委黨校教育科科長、副科長。1958年1月任州文教衛生局局長、州人民代表、州政協委員、常委。粉碎“四人幫”后,先後任州醫院總支書記、院長等職。
他工作兢兢業業,腳踏實地。在解放后的幾十年中,他始終保持和發揚革命戰爭年代勇往直前的革命精神,身殘志堅,以共產黨員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為黨的事業努力工作。他經常主動要求下鄉,沒有汽車坐馬車,沒有馬車拄拐棍。特別是解放初期,大理有的縣還沒有通公路,他就騎馬去,馬不能行的地方,就拄著雙拐走,遇到陡險山路,就乾脆爬著過去。全州所屬1 3個縣每個縣的好多地方他都去過,足跡遍布大理州。1960年根據地委、州人委決定,為進一步發展高寒山區的文教衛生事業,他放棄春節假日,帶領一個小組先後到南澗縣的無量山區、漾濞縣的桑不老、劍川縣的老君山、大理縣的九頂山調查研究,給領導提供了第一手資料。為建立全州公社衛生所(院),他付出了大量心血。親自主辦學習輔導班,編寫通俗易懂的教材,用“風、雨、雷、電、生、老、病、死”等普通科學常識啟示群眾逐步從封建愚昧中解脫出來。在講課、作動員報告和總結彙報工作時,他靈活運用自己豐富的知識和良好的理論修養,引經據典,詠詩作對,精闢地闡述各種問題,發表自己的見解,且邏輯嚴密,說理透徹,詩句常現,不僅使人信服,而且還讓人得到很好的藝術享受。1958年在州級機關動員幹部上山下鄉的幹部大會上,他激情滿懷地在講台上朗誦他寫的“革命為業四海家,個人利益服從她”的動人詩篇,激勵人們愉快地投身到邊遠山區去,到勞動群眾中去。到會幹部聽后深受啟發,不斷熱烈鼓掌。
他對繁榮社會主義文化,特別是繁榮邊疆民族文化作出了貢獻。他認為收集整理好民族文化,是社會主義建設的一部分,是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好材料。大理不僅山川秀美著名於國內外,而且具有豐富悠久的歷史文化遺產,應該進行搜集整理。他常對文藝工作者說,愛祖國,愛人民,不能是空洞的,只有懂得我們的祖先是何等勤勞勇敢,祖國的每一寸土地是何等珍貴美好,才能樹了立起堅實的愛國主義思想。他還說,詩是思想崇高的結晶,是語言中最精鍊的珍品。詩人應該有一顆善良的心,改造自己是為了人民的幸福。愛憎分明是詩人的必備條件,每一句詩都應該象洪鐘,能打動干百萬戰士的心,讀了它,願意為正義貢獻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1956年大理州建州時,繆祥烈參加了費孝通、丁玲在大理召開的座談會。在會上他對民族文化工作發表意見,並寫成《我的認識和建議》刊載《大理文化》刊物上,提出“現在必須要搶救民族文化”。爾後親自主持修改白劇《望夫雲》。1958年組織編輯了《大理文藝》、《大理風光》等刊物。每到一地都利用工作之餘,收集整理民間故事等民族文化遺產,走訪調查各地的歷史和現實。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他感慨萬端,揮筆寫下了《自勵》、《詩和詩人》、《敬酒》、《雲海》、《再見吧蒼山》等數百首膾炙人口的詩篇,謳歌了黨和人民,謳歌祖國的大好河山。
他艱苦樸素,一心為公。兩件破皮加克隨他度過了近40個春秋。他憑一隻腳、兩條拐棍上山下鄉,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為革命流血而向黨和人民提出特殊要求,甚至組織上應給予他的照顧他都一律謝絕。在他家裡,除書籍不斷增加外,沒有一件象樣的傢俱擺設。他因病多次到昆明、上海、北京、貴陽等地醫治,花費很大,生活比較困難,組織上曾多次提出給他補助,他均婉言謝絕。特別可貴的是,“一二·一”運動中他受傷致殘,經過黨領導鬥爭,國民黨被迫發給他終身撫恤費1000萬元,安假腿費200萬元.他把黨的利益放在第一位,1947年就交100萬元給盂循時作黨的活動經費:其餘部分先後交給由宣威中學和宣威師範師生組成的宣傳大隊、榕西武工隊和新一區游擊中隊作費用。1951年他又把留作安假腿的20多兩黃金全部交給黨組織,自己的假腿卻沒有安,多年來一直拄著雙拐工作。
他愛憎分明,嚴於律已,寬以待人。他的生活道路不是一帆風順的。1958年在反右擴大化影響下,他因主張“搶救民族文化遺產”受到了錯誤批判,曾受過不公正的待遇。在“文化大革命”中,不僅把這些問題翻騰出來,而且又羅織各種新的罪名,受到殘酷鬥爭,無情打擊。雖然只有一條腿,也未能選過“勞動懲罰”,就連當年被鋸下經藥物處理安放於昆明師範學院作革命傳統教育的左腿也不翼而飛。但是他沒有因為受挫折而動搖自己的信仰,他以堅強的段力忍受了種種磨難,始終堅信黨能戰勝內外敵人。他以無比憤慨的心情寫了一篇《三字經》諷刺林彪、江青一夥的倒行逆施。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大理州委對他的問題作出了徹底平反的決定,推倒了過去強加給他的一切誣衊不實之詞。他萬分激動,對黨更加堅信無疑,對黨的事業更加充滿信心。他堅決擁護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寫詩歌頌黨拔亂反正的偉大成就,為成千上萬的冤假錯案受害者喊出感激黨的肺腑之言。同時,他認為處理歷史遺留問題不應計較個人恩怨,他特別注意團結錯整過自己的同志。他說:“過去的問題,黨已作出正確結論,要緊的是大家共同總結經驗教訓。”當他的問題得到全面落實后,他說:“州委糾正了過去對我的錯誤批判,但這並不是說我沒有錯誤,我同樣犯過‘左’的錯誤,我要看到自己的不足,要正確對待整過我的同志。”他把親人招到病床旁,對他們說:“從我的問題落實說明,我們要堅決相信黨,依靠黨,特別是在受到挫折和碰到困難時,不應該動搖,今後你們要永遠跟黨走,才不致迷失方向。”

同病魔作鬥爭


他以頑強的毅力同病魔作鬥爭。左腿截肢后,肌肉萎縮,股骨裸露,傷口複發又作過幾次手術。1972年傷口嚴重複發,進行了第八次手術,又把左腿鋸了一節。同時,右腿發現小瘤,醫生確診為骨瘤,后發展為右腿滑膜肉瘤。每次動手術,他都以驚人的毅力忍受了手術的痛楚。在死神面前,他寫下了泰然自若的詩句:“不怕五雷劈頂,何懼腫瘤纏身。聽罷複查報告,仰天一笑相聞。”當癌細胞還未進入骶骨以前,他每天5點起床鍛煉,癌細胞擴散后,他決定用己作試驗,探索用中草藥治療惡性腫瘤,為更多的患者解除痛苦。他不僅鼓勵醫生在他身上大膽施藥,還常常一罐罐地服用探訪到的各種中藥。1973年,他右腿也需截去,才能徹底割除瘤體,但他怕鋸掉這條腿,就不能走路,只能拖累國家和人民,於是決定保腿不保命,想爭取用最後的日子為黨多做一點工作。病危時,州委派人去看望他,他向來人說:“革命是要流血犧牲的,先烈為革命獻出了生命,在所不惜,我為革命失去了一條腿算不了什麼。我患的病是骨癌,當今世界上也沒有成功的治療方法,黨組織和醫務人員已盡了應盡的責任,我表示感謝。我為革命做的很少,但黨給了我很高的評價,我內心慚愧”。經過多次手術后,繆祥烈居然奇迹般地又活了近十年。十年中,他一邊進行手術治療,一邊還斷斷續續地堅持工作,只要稍好一些,他又拄著雙拐去工作了。他與疾病作鬥爭的堅強意志,對革命事業的樂觀信念,使醫護人員從內心敬佩,使看望他的同志無限感慨。1979年,他的右腿動第七次手術(左右腿共動手術15次),在病榻上他寫下詩句:“明日又上手術台,一刀割下腫瘤來,流血犧牲何所懼,誓把癌王徹底埋。”他就是以這種頑強精神同病魔作鬥爭的。
1979年,昆明師院組織編寫“一二·一”運動史,他被調到師院參加此項工作。師院籌建“一二·一”運動陳列室,要他到陳列室工作,他非常高興,以他對“一二·一”運動的特殊感情參與工作,在近3年的時間裡,病魔肆虐無所阻,奮不顧身,辛勤勞動,到省檔案館、公安廳查抄檔案,在四烈士墓前向青年發表演說,與其他同志一起編輯了“一二·一‘運動史專章初稿。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他還惦記著沒有完全盡到他的責任。
在他病重期間,黨組織派人前去看望。他非常關心祖國的振興,感謝黨和同志們對他的關懷。他自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一再囑咐他身後一切要從儉,不要開追悼會,不要送花圈,還說願把自己的身軀化為肥料,上面可以種樹。臨終前,他仍不忘記用共產主義思想教育後代,忍受劇痛給後代留下詩句:“祖國青山何處不可埋忠骨,人間理想共產主義蜜心睥,年過花甲成績很少心不安,希望諸兒多多努力齊向上。”1981年1 1月28日,繆祥烈終被病魔奪去了生命,享年64歲。1988年1月1 9日中共雲南師範大學委員會在《關於繆祥烈同志的黨籍的複查結論》中,決定恢復繆祥烈1940年入黨的黨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