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孤兒阿龍
艾滋病毒攜帶者
徠艾滋孤兒阿龍是一個孤兒,奶奶年老體弱多病無法照顧孫子(阿龍),送孤兒院不願意收、親戚不敢收養、也不能到學校讀書。為了生存現阿龍要自己動手煮飯、洗衣服。由於缺衣少食,阿龍一天不能吃上三餐,冬天來了無衣無被,僅靠村幹部的接濟能生存嗎!
新華社“中國網事”2010年11月30日播發了《廣西6歲艾滋孤兒網路暖流能否融化現實堅冰》一稿,6歲艾滋病病毒攜帶者孤兒阿龍獨自生活的情況在網民中引起廣泛關注。在廣大網友的幫助和當地政府的重視下,阿龍今後的學習、生活有了初步安排。2010年12月2日上午,經過柳州市城中區政府與阿龍家屬協商,阿龍的奶奶作為其監護人在入托愛心機構的協議上簽字,同意先把孩子送到願意接收他的一家愛心機構。
位於柳州市城中區牛車坪村有一對夫婦都是艾滋病患者,分別於2009年、2010年死去,撇下84歲的老母親和一個7歲大的艾滋病孤兒(阿龍)。由於奶奶年老體弱多病無法照顧孫子(阿龍),僅靠村幹部的接濟能生存嗎。
在通往阿龍家路旁的小樹上,好心的村民掛上一塊提示牌,提醒關注阿龍的熱心人不要過分打擾孩子的生活,以免給其心理造成影響。
一個人洗衣做飯,一個人餵雞養狗,一個人玩耍嬉戲,一個人入睡……父母過世后,生活在柳州市牛車坪村的阿龍過上了獨自一人的生活,儘管他還只有6歲。
2009年3月,阿龍的母親因病去世,死前她被病魔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不久后,他的父親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這個曾經健壯的男人虛弱得無法下床。村裡人開始議論,他們得的恐怕是艾滋病。對這種致命病毒的恐懼感,在這個小村莊里迅速蔓延開來。2010年7月,阿龍的父親病故時,家屬甚至不願意幫忙處理後事。
成為孤兒后,有好心人提出想收養阿龍,但就在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阿龍被檢測出HIV抗體呈陽性(即艾滋病毒攜帶者)。聽到這一消息,村裡沒有人敢和他生活在一起。就連他最親近的奶奶,也只是隔天過來幫他做做飯、種種菜,看看他的近況。
有一次,村委計生專干覃女士走訪阿龍家時,阿龍正在屋前玩耍。覃女士問他,奶奶幫煮飯了沒有?阿龍回答說家裡沒有米了,不知道煮沒煮。看到這一狀況,覃女士馬上替他向民政部門申請了低保。一有空,她就會和村委幹部過來看看這個孩子生活得怎麼樣了,順道給他捎些吃的。前不久入冬降溫后,覃女士還從家裡找出兩床被子送給小龍。
阿龍的命運,因為媒體的介入發生了轉折。2010年11月1日,覃女士的丈夫用“半滴雨水”的用戶名在柳州市民常去的社區論壇上發了一個題為《可憐的艾滋病孤兒》的帖子,幾天後,當地媒體根據這一線索對阿龍的身世進行了報道。這個家境貧寒的艾滋孤兒自立成長的故事迅速在網上引發強烈關注,僅騰訊新聞的網友評論就達4.8萬餘條。
11月徠中旬的一天,中國青年報記者在牛車坪村村委會辦公樓見到覃女士時,各地打來的電話讓她有些應接不暇。“他們都是諮詢如何幫助阿龍的,這幾天我每天都能接到幾十個電話,寧波、廈門、湖南、湖北的網友還專門成立一個群,想要過來探望阿龍。”覃女士說,為了幫助阿龍管理愛心捐款,村委會還專門幫他辦了一個存摺,現在已經存入捐款1.2萬元。正說話時,柳州的一家建築公司來到辦公室門前,送來職工捐獻的3000多元愛心款。
在村委會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記者來到阿龍家,這間簡陋的磚房裡堆滿了大家送來的玩具、食品和衣服。還有好心人買了台新電視放在阿龍的床頭。而阿龍正坐在床沿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里播放的動畫片《開心寶貝》。
“有這麼多好心人幫助,孩子的生活我不擔心了,我現在就擔心他的讀書問題。不上學,將來長大了做什麼?”阿龍的奶奶說。
事實上,阿龍曾經在村裡的馬鹿山小學上過一個學期的學前班。父親去世后,阿龍攜帶艾滋病病毒的消息就在村裡傳開了。2010年9月開學后,阿龍的奶奶送阿龍去學校讀一年級,有家長得知后,向學校寫聯名信表示抗議,這些反對聲最終把阿龍擋在了校門之外。
“我喜歡讀學前班,因為他們都和我玩,我不喜歡小學,同學不和我玩了。”雖然阿龍並不清楚大家疏遠他的原因,但他已經能明顯地感受到周圍人態度的不同。
“阿龍上學的問題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把他放在普通的學校,不能不顧其他家長和孩子的感受;把他安排到專門的教育機構,可柳州甚至廣西都沒有招收這種特殊兒童的學校。”柳州市城中區河東街道辦副主任唐錦雄告訴記者,為了保障阿龍的教育、醫療等生活問題,城中區政府最近還專門召開會議,研究解決方案。
2010年8月,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下發的《艾滋病社會救助工程實施方案》中,對教育部門提出明確要求:保證受艾滋病影響的兒童享有平等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負責落實各級各類學校在校學生中艾滋病致困人員享受國家現有貧困生資助政策。這些規定雖然被政府寫進文件,但現實中執行起來卻困難重重。
“孩子的年紀還小,玩耍時難免磕碰,萬一傳染了怎麼辦。”家長黃女士的這一擔憂也正是很多人所關切的。對此,廣西衛生廳艾防辦一位工作人員解釋說,校園中發生血液傳播的概率並不高。一方面,小學生打架或打傷流血的幾率不高;另一方面,打傷時雙方同時有傷口的幾率也不高,“即使都有傷口,只有當傷口處接觸的血液達到一定的量才有可能感染。這就如同通過蚊子傳播艾滋病一樣,概率是極小的。”
這些科學上的解釋並不能讓一些家長放心。黃女士表示,如果真的讓自己的孩子跟一個攜帶艾滋病毒的孩子做同學,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抗拒心理上的壓力。
翁毓秋是柳州市疾控中心艾滋病科醫生,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柳州市“小樹林”民間防艾組織的志願者。多年的艾滋病防治和救助工作讓翁毓秋認識到,攜帶艾滋病毒的青少年接受教育的最佳途徑是在普通學校接受正常人的教育。“南寧也有一家專門接受被遺棄的艾滋孤兒的機構,為了保護這些孩子,這家機構租了專門的場所,使他們盡量避免跟外界接觸,但我不是很認同這種模式,孩子們在封閉的環境中長大,以後會很難回歸社會。”
翁毓秋救助過的艾滋病病毒攜帶者中,也有人在普通的學校生活、學習,並沒有給身邊的同學老師造成任何影響。“事實上乙肝跟艾滋病有著幾乎相同的傳播途徑,但隨著認識的加深,乙肝在普通人的眼裡已經沒那麼可怕了。如今在艾滋病救助的工作中,所有的工作阻力,都是來自歧視。”翁毓秋說,要消除歧視得靠政府和社會的力量慢慢來推動,“你想一下子有好的改變,沒這麼快,要有個過程。”
廣西6歲艾滋孤兒阿龍已被愛心機構接收。2010年12月3日,從廣西柳州市政府新聞辦公室了解到,6歲的艾滋病病毒攜帶者孤兒阿龍已進入一家願意接收他的愛心機構。
在媒體報道后,柳州市相關部門積極做好阿龍的生活工作,並明確了由其奶奶行使監護權。政府分別給予阿龍及其奶奶每年1200元的農村最低生活保障補助,按孤兒有關政策每年給予阿龍1200元的孤兒救助,幫助申報中國溫暖之家“121”愛心基金,並給予春荒、冬令救濟糧及冬令防寒衣被。同時,城中區通過積極協調溝通,已經為阿龍及其奶奶準備了一套新的安置房,解決了其住房問題。2日下午,根據阿龍家屬意願,城中區政府安排專人專車把阿龍送到願意接收他的愛心機構。
柳州市政府新聞辦表示,阿龍家所在的城中區政府各相關部門在全力做好幫助阿龍的同時,也呼籲廣大網友和社會愛心人士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表達愛心,開展各種愛心活動,最大限度地保護阿龍的隱私權,共同為他的健康成長、今後順利融入社會營造一個良好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