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之戰
流沙之戰
流沙之戰距今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在那場戰爭中,希利蘇斯沙漠的中心地帶發生了一場大災難,對范達爾·鹿盔而言,這更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本書中描述的事件被認為是導致大德魯伊性格失衡的真正原因。
流沙之戰
時光如流,即使大自然再怎樣殘酷,將聖甲蟲之牆的巨大外殼一層層暴露在烈日之下,但那一波波永不停息的熱浪卻彷彿無法撼其分毫。
一個孤獨的暗夜精靈正站在這片暗涌的古牆之外沉靜地思考著,她的同伴正帶著仰慕甚至崇敬的目光注視著她。在艾則拉斯大陸上,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長相特徵,從而很容易辨認出來——而每個種族之間的關係,例如暗夜精靈對巨魔的仇恨,則要追溯到上個千年紀之前。
無論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在那一天,所有其他種族,對暗夜精靈們的看法只有一點:尊敬。希洛瑪,這位強大的女祭祀,就像高空中的烈陽一樣,堅定、無情、冷漠。這種意志現在一直伴隨著她,即使一切看起來已經失敗,任務還沒完成,即使他的同伴已經放棄了信心。
從監護者,時光之穴,到銅龍,血領主、蟲穴,以及流沙碎片和它們的看護者,遠古巨龍,沒有誰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利益。這些雇傭軍們為了完成這項任務而實施高壓統治,精明而又不失時機的鐵腕政策。
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那件物品——流沙節杖——現在它緊握在希洛瑪的手中。在上一個一千年裡,它一直在重組。是的,最後它完成了重組,就在它曾經被粉碎的聖甲蟲之牆旁邊。很久以前有一支被稱為“其拉”的有智慧的蟲人種族想要爭奪卡利姆多大陸的統治權。異種蟲類不斷地從安其拉堡壘中湧出,支援前方的蟲類軍隊。整個希利蘇斯都陷入重重包圍。
流沙之戰
一個正在沉思的暗夜精靈在整個軍團的中間,她的同伴以尊敬的眼神看著她,有的甚至流露出了崇拜。軍團中的其他人——來自世界各個角落、各個種族的士兵——以他們各自的態度注視著她。畢竟暗夜精靈和巨魔之間、暗夜精靈與牛頭人之間的衝突,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
不論陣營與種族,所有前來參加戰鬥的人,都自然而然地,不約而同地,對這位暗夜精靈抱持著由衷的尊重。希洛瑪正如當空的紅日一般——無情,無畏而無法撼動。正是她身上的這些品質支撐著她走過近幾個月來的崢嶸,賦予她足夠的力量,以對抗她心靈深處流露出的失落,她肩頭上積壓著的重擔,以及她身邊夥伴們的頹唐與離棄。
無論是守望者與時光之穴,還是青銅龍與蠕動的蟲巢,抑或是節杖碎片和它們的守護者——至死也不願放棄使命的遠古巨龍……威壓,詭計,甚至是超越一般界限的暴力,一切都是為了完成這項使命。而這一切的一切所化作的一件象徵之物也已在千年之後重鑄而成,這就是希洛瑪緊緊握在手中的流沙節杖。
萬物歸環,所有的努力都回到了這裡,回到了希利蘇斯,回到了甲蟲之牆的大門前。千年之前,正是在這裡,流沙節杖被摔得支離破碎。
希洛瑪抬起頭,望向天空,她仍能回憶起當年巨龍遮蔽了冬日的景象;那時,其拉蟲人與異種蟲如同潮水一般衝擊並淹沒了暗夜精靈的軍團;那刻,所有的希望都成為了泡影。應該沒有人能從那恐怖的幾個月中生還;然而她卻做到了,她等到了神聖的屏障落下並拯救了他們性命的那一刻,在流沙之戰中活了下來。
范達爾·鹿盔是當時暗夜精靈軍隊的領袖,他的兒子瓦斯坦恩則是他的副手。為了防避異種蟲針對軍團側翼的反覆衝擊,他們選擇了一處峽谷布陣。希洛瑪就在離前線不遠的後方,以她的精力與體力所能允許的最大速度施放著法術。
范達爾和瓦斯坦恩率領著那些最善戰的哨兵,祭司與守護者們已經推進到了峽谷口,負責治療他們的幾位德魯伊早已精疲力竭。似乎是每倒下一小簇異種蟲,就會有百倍的同類踩著它們的屍體衝上來。自異種蟲入侵的消息傳來,范達爾拉響了警報之後,幾乎天天如此。
女祭司希洛瑪與她的同伴們早已休息妥當,正全神貫注準備召喚月神艾露恩的神跡;此刻的她們就宛如一道眩目的光柱,湮沒在封堵了峽谷出口的蟲群中。
接著,一陣陣低沉的蟲鳴充斥了空氣,一隻只帶翼的飛蟲——其拉蟲人——掠過了峽谷口,俯衝向正在後方支援前線的德魯伊們。
范達爾率軍掩殺向前,他們踏著成堆的異種蟲屍體,將戰線推進到了峽谷口外的大片沙漠之中。空中的其拉蟲人此時到達了攻擊陣位,紛紛揚起了它們毛糙而充滿角質的鉗爪,撲向地面上沒有什麼防備的暗夜精靈治療者。范達爾的推進使得後方的支援部隊獲得了足夠的空間,開始向兩翼展開以躲避飛行蟲人的攻擊。
正在此時,希洛瑪突然發現遠端一處沙丘之上,大群的兩足或多足步行其拉蟲人如蟻群出穴一般從小那座沙丘的頂端噴涌了出來。其中一個猶如黑鐵塔一般巨大的蟲人更是引人注目。它揮舞著一對巨大而鋒利的螯,慢慢向這邊迫近著,同時不停地向著周圍的蟲人士兵們發出命令。
漸漸地,在那隻巨蟲所發出的所有凌亂的刺耳雜音中,希洛瑪捕捉到了幾個一直被重複著的音節,“拉賈克斯,拉賈克斯……”。儘管她對其拉蟲人的語言與溝通方式完全不了解,但她也隱約覺著這或許就是它的名字。
正當其拉蟲人正要展開下一波攻勢的時候,嘹亮的號角聲卻響了起來,成百上千的暗夜精靈戰士從東面和西面注入了戰場。早已渾身沾滿血污范達爾與瓦斯坦恩父子二人也精神一振,趁此機會率軍沖向蟲海的核心,兩翼的援軍匯入了主力部隊后,暗夜精靈的洪流迅速毀滅了對方的兩翼,也向其拉蟲人軍的中心部位包圍過來。
希洛瑪堅信勝利將屬於她們,但戰鬥的慘烈程度卻超出了她的預計,暗夜精靈軍團已經在此奮戰了整整一天一夜,而在戰場的中央,范達爾與瓦斯坦恩父子二人也已經和其拉蟲人將軍死鬥了許久。
在艱難地躲開幾波飛行其拉蟲人的攻擊后,希洛瑪瞥了一眼仍在與蟲人將軍搏鬥的那對父子。此時,將軍已經察覺到其拉蟲人的數量有了削減的趨勢,它幾個大步躍到了後方,從范達爾最先發現它的那座沙丘鑽入了地下。它消失之後,剩下的一些蟲類生物迅速將那個洞口嚴嚴實實地堵了起來。
在嚴密的守夜安排之下,暗夜精靈軍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然而,范達爾卻知道,他們離根除其拉蟲人造成的威脅還很遠,戰鬥很可能在黎明再度打響。這個夜晚,對許多軍中的暗夜精靈來說都是一個難眠之夜,戰場中的殺戮之聲仍在他們的耳旁徘徊不去,這在死一般靜寂的夜之沙漠中格外地擾人。
次日晨曦,暗夜精靈軍團重振士氣,團團包圍了其拉蟲人將軍所消失的那處沙丘,可等待他們的只有漠漠黃沙。希洛瑪向地平線處極目眺去,一片寧靜,連蟲影都看不見一隻。然而,正當范達爾計劃進軍蟲巢時,一個傳令兵帶來了驚人的消息:南風村正遭受蟲群的攻擊。
范達爾考慮過將軍隊全部撤入南風村,全力防守村莊的方案,但他又覺著這樣不妥,大軍離開幹道,無疑將使其它的蟲人軍團得以暢通無阻地發起攻擊,特別是在這群蟲子的數量與位置的相關情報仍然不明朗的情況下。
瓦斯坦恩看透了父親的心思,提出了自己帶領一隻小分隊去協助防守南風村,這樣父親范達爾就能繼續保證對道路的封鎖。
當時,侍立在一旁的希洛瑪只能到片段的對話:
“這可能是個陷阱。”范達爾說道。
“我們絕對不能冒險放棄村子,父親。”瓦斯坦恩答道。“我要去。我會為你守住村子,並凱旋而歸,您的名號將成為榮耀的象徵!”
范達爾勉強地點了點頭,“只要你能平安地回來,我就很滿足了。”
瓦斯坦恩迅速集結了一隻小分隊,在他父親范達爾的目送下離開了營地。儘管希洛瑪因為分散了兵力而感到擔憂,但她也能理解瓦斯坦恩行動的必要性。
隨後的幾日里,希洛瑪與她的同伴們頂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然而,儘管異種蟲仍從各處蟲巢彙集到暗夜精靈軍隊的陣線前,可其拉蟲人卻再也沒有出現。驚懼逐漸蔓延上了希洛瑪的心頭,異種蟲長期的消失不見給了她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她為瓦斯坦恩的命運擔心不已,而在幾日中戰鬥間的空隙里,她都能看見范達爾默默注視地平線,等待著他兒子歸來時的焦慮神情。
第三日正午,當烈日登上了天頂之時,其拉蟲人終於出現了,並且數量驚人。空氣也因飛蟲排擊翅膀的聲音而震蕩著;地面上的蟲類則已經堆滿了整個地平線。它們在范達爾及其麾下士兵陣前默默地散開,宛如浮雲蔽日。
它們停下了,等待著……
范達爾迅速調整了軍隊的陣形,並一馬當先立在前面,風暴烏鴉環繞在他的頭頂上,已經變身為熊形態的德魯伊焦躁地用刨著沙子。不久之後,蟲海中分出了一條通道,那位全身甲殼的其拉蟲人將軍映入眼帘,它一對糾結的爪肢中擒著一個傷痕纍纍的暗夜精靈。它緩慢地走到了蟲群的最前列,並將爪中的那個暗夜精靈——瓦斯坦恩·鹿盔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騷動在整齊的陣列中迅速蔓延開來。希洛瑪也感覺心頭忽然一沉。范達爾默默地矗立在前,得知南風村已經落入敵手之後,他最擔心的,無疑就是兒子的生死,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已經明了了。絕望,憤怒與恐懼,三種情感充斥著他的腦海,當初同意讓孩子馳援南風村的決定如今令他悔恨不已。
瓦斯坦恩正被牢牢禁錮在將軍的利爪中,似乎用著他最後的氣息向其拉蟲人將軍說著什麼,但其他人因距離過於遙遠而聽不清楚。
看到這一幕,范達爾大叫一聲后,箭步衝出了隊列,暗夜精靈大軍也跟著他們的主帥發起了衝鋒,無奈,兩軍對陣的距離實在是太遙遠了……,在其拉蟲人將軍有所行動之前,希洛瑪就意識到了瓦斯坦恩最終的命運。
其拉蟲人將軍動了,它用另一隻爪子緊緊鉗住了瓦斯坦恩的身軀,然後雙爪開始緩慢地收緊,壓碎了年輕人的胸骨……再用力一扯,將他的身體攔腰撕成了兩半。
范達爾崩潰了,他的身軀顫抖著跪在了地上,他身後的隨從與部屬迅速過來將他擋在了身後。兩軍終於開始了白刃戰,同時,一陣沙塵暴從東邊席捲而來,完全遮蔽住了日光。空氣因此而凝滯了,每個暗夜精靈戰士都感覺到了奪命的窒息。希洛瑪被風所迫,無法再前進一步,風的尖嘯,伴隨著刀劍交擊之聲,與同伴慘叫之音灌入她的長耳,她唯一所能做的,只是閉上自己的眼睛等待著風暴的離去。
混亂之中,她瞥見了一隻龐然大物所投下的黑暗陰影,其拉蟲人將軍不知何時已經沖入了暗夜精靈軍隊的陣中,整揮舞著刃一樣鋒利的雙鉗如割麥一般收割著周圍所有人的生命。接著,她聽見了范達爾鬼泣的一般聲音:“撤退”。這道指令穿越了沙塵暴,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接下來幾天的事情彷彿發生在瞬間一般:范達爾帶領著全軍撤離了希利蘇斯地區,通過山道進入了安戈洛環形山之內。異種蟲和其拉蟲人的軍團一直窮追不捨,蠶食著殿後的士兵的生命。
而當他們徐徐退入安戈洛環形山時,奇怪的事卻發生了:暗夜精靈的軍隊剛剛踏入環形山的邊界,軍內所有人就都得知了其拉蟲人軍隊已經撤退了的消息。大德魯伊利用這來之不易的幾天迅速重整了編隊,並將下令全軍前往環形山中央地區休整。終於,在數十天的戰鬥與逃亡之後,他們獲得了片刻的寧靜。然而,失敗的苦澀使得所有人無心享受這瞬逝的和平,范達爾·鹿盔的性情與行為更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那時,希洛瑪只能看著范達爾每日登上火羽山的山頂,望著希利蘇斯的方向,任憑身後的火山口噴射出的灼熱空氣蒸騰著他的身軀,腳旁流過的橙紅色岩漿映著他的面容。這灼熱的紅光似一塊面具,遮擋住了他臉上難以壓抑與隱藏的深度痛苦,只有失去孩子的父母才能體會到的那種痛苦。
其拉蟲人大軍的突然退卻令希洛瑪感覺到十分的困惑。對此事思考的越深,她就越回憶起那些流傳在環形山的古老傳說。環形山是被遠古時代的諸位神祗所親自創造的,或許他們仍然在庇佑這片土地,恩澤這片土地,賜福這片土地吧。此外,希洛瑪也意識到了另一件事情,如果人們還不能制訂任何實質性的計劃以阻擋和消滅這些蟲子的話……
他們就要永遠失去卡利姆多。
流沙之戰仍舊在人們的苦難中持續著,希洛瑪已經經歷了數次戰火的洗禮,並頑強地活了下來。暗夜精靈的軍隊一直被佔據著絕對數量優勢的敵人所徹底壓制,任何反攻的嘗試都遭到了失敗的命運。
陷入了無邊絕望之中的范達爾唯一所能指望的,就是那些性情難以捉摸的青銅龍了。它們最初乾脆地拒絕出面對這場“渺小”的人蟲之戰加以干涉,但如今這些其拉蟲人已經對時光之王諾茲多姆的宅邸與領地——時光之穴展開了攻勢,它們也無法獨善其身了。
於是,諾茲多姆的後裔阿納克洛斯決定率領青銅龍軍團正式加入到對抗殘暴的其拉蟲人的聯軍中來。暗夜精靈方面也開展了總動員,所有青壯年暗夜精靈都被徵召入伍。聯軍制訂了新的作戰計劃,發誓收復希利蘇斯。
然而,強大的青銅龍軍團的加入仍然無法與佔壓倒性數量的其拉蟲人與異種蟲對抗,因此阿納克洛斯依照古老的盟約向其他龍族求助。很快,綠龍女王伊瑟拉之女麥琳瑟拉,紅龍女王阿萊克絲塔薩之子凱雷斯特拉茲,以及藍龍之王瑪里苟斯之子亞雷戈斯各自率領軍團來援。
是日,希利蘇斯上空萬里無雲,但激戰中的巨龍與有翼的其拉蟲人卻遮蔽了整個蒼穹,它們互相衝撞著,廝殺著,殘破的肢體落向地面。暗夜精靈軍隊從整個卡利姆多大陸宛如涓涓溪流一般匯合而來,注入了希利蘇斯的沙漠之海,正面展開並向蟲群推進。但是即便如此,其拉蟲人與異種蟲的數量還是永無止境。
在這場膠著中,希洛瑪從飛過其拉蟲人古城上空的龍那裡得到了一條重要的情報,據說,在那裡的城牆與甲殼之下,有著某種令人深感不安的,歷史悠久的恐怖事物存在著。
流沙之戰
所有的部隊在四支巨龍軍團的協助下開始向古城的方向緩慢地推進。巨龍為暗夜精靈取得了制空權,它們利用著自己強勁的吐息與無堅不催的力量收割著其拉蟲人的生命,地面上的范達爾與希洛瑪,以及他們麾下的士兵,已經幾乎是在冒著蟲屍之雨前進了。漸漸地,暗夜精靈與巨龍的聯軍組成了一道緩緩推進中的牆,壓迫著蟲群向安其拉古城的方向前進。
然而,古城的城門卻仍然在向外噴涌著蟲群,它們以著極高的密度與與速度衝擊著聯軍陣形在城門口的那一點,宛如奔騰的海潮衝擊著石堤。聯軍在此所能做的一切不過是維持戰線而已,任何繼續推進的嘗試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需要犧牲……”默念這樣的語句,綠龍領袖麥琳瑟拉,紅龍領袖凱雷斯特拉茲和藍龍領袖亞雷戈斯默默離開了編隊,收緊雙翼,他們龐大的身軀如鷹隼一般敏捷,高速俯衝向古城,希冀自己能夠將城門口的蟲群引入城內,這樣一來,阿納克洛斯,范達爾,還有他們麾下的德魯伊與牧師就會有足夠的時間去創製魔法壁障。
三……四……五……,追隨著最先的三者,更多的巨龍離開了編隊俯衝下去,直入其拉蟲人諸軍團的中樞,直入安其拉古城的心臟,他們已經徹底絕望,不再奢求能夠生還;但他們仍舊滿懷希望,祈禱著同伴們不要讓他們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城門外的暗夜精靈軍團此時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機,范達爾急忙命令德魯伊們集中全部精力與阿納克洛斯一起創造魔法屏障。門的另一側,為首的三條巨龍早已被淹沒在了無窮無盡的其拉蟲人之中。
希洛瑪急忙利用起這片刻來之不易的空隙,集中全部精力開始召喚艾露恩的賜福,黃沙之下,岩石與植物的根莖開始凝結起來,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即使是帶翼的兵蜂也無法飛過這道牆,位於它上空的隱形力場隔絕了所有活物通過的路徑。
仍舊散落在牆外的其拉蟲人已經不在是什麼威脅,很快就被消滅殆盡。遍地都是龍類,暗夜精靈,以及其拉蟲人的屍骸,黃沙也被鮮血浸染成赤紅色。
阿納克洛斯抬起腳,將身下一片蟲殼慢慢踩碎。希洛瑪就看著這片小小的破碎蟲殼重新凝結起來並伸平展開,變形為一座銅鑼。周圍的岩石在牆一旁化作其基座,承托起鑼身。
巨龍又提起一具從它同伴的屍身上掉落下來的殘肢,經過一系列咒語之後,龍的肢體被煉化為節杖的形狀。
巨龍告訴范達爾,如果任何人想要越過這座魔法壁障,只需用這根節杖敲響這面鑼,大門將應聲而開。之後,他將節杖遞給了大德魯伊。
范達爾低下頭,他的面孔因感覺到屈辱而扭曲,“我不想再跟希利蘇斯、其拉蟲人和該死的龍類有任何關係了!”那根巨龍集中了巨大的魔法能量鑄成的節杖,也被他擲向甲蟲之牆上,摔成了碎片。
“為了自尊和高傲,你就要切斷我們的聯繫?”巨龍們詢問道。
范達爾轉過身來,“虛假的勝利無法告慰我兒子的靈魂。我會把他找回來的。儘管這或許需要數千年,但是我會把他找回的!”說著,他大步走過了希洛瑪身旁,遠去了……
那落寞的背影,仍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宛如那一切都只發生在昨天,而不是千年之前。
《流沙之戰》遊戲截圖
希洛瑪緩緩地步上了銅鑼的基座,深深地吸入了一口乾燥的空氣。她幾步來到了平台的頂端。片刻的沉疑之後,她用盡全身的力量,舉起節杖,敲響了那面古老的銅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