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陽漢柏圖
清代乾隆的繪畫作品
《嵩陽漢柏圖》是乾隆御筆畫小軸,用金粟山藏經紙本作墨筆巨柏,直接霄漢,畫心縱58厘米,橫29厘米。2010年12月,該畫以8700萬的落縋價被買家收藏。
2010年12月4日晚20點37分,北京保利5周年秋拍中國古代書畫夜場在亞洲大酒店開拍,乾隆御筆畫《嵩陽漢柏圖》從2500萬起拍,經過2分鐘的激烈爭奪,以8700萬的落縋價被5008號買家收入囊中,現場氣氛火熱,全場首次響起掌聲。拍賣公司此前沒有給出這件拍品的估價。
乾隆庚午為乾隆十五年(1750),乾隆40歲。仿效堯禹舜巡狩“五嶽”之典,專程安排了一次規模宏大的巡狩中嶽活動。八月十七日,乾隆皇帝奉皇太后,並率親王貝勒文武大臣巡幸河南。九月三十日赴嵩山。十月初一,乾隆帝車駕東行至我國四大書院之一的嵩陽書院,觀漢柏,眺嵩山諸峰。而圖中所書詩題為“漢柏行”,正是乾隆此次巡遊嵩山所寫13首詩歌之一,見於《清高宗御制詩文全集》二集卷二十一。
據傳說,嵩陽書院的三顆漢柏曾經受到漢武帝的御封,西漢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漢武帝游中嶽,因其誤將先見到體格最小的柏樹封為“大將軍”,而在深入書院後看到更大的兩棵時,只好依次封為“二將軍”和“三將軍”了。民間有歌謠傳唱說最年邁、高大的“三將軍”因不滿於屈居第三憤懣而死,剩下的就是粗壯挺拔的“二將軍”和佝僂扭曲的“大將軍”了。我們將圖中漢柏與現存“二將軍”的照片比較,並結合乾隆題記所言“圖其大者”推斷,可以確認,乾隆所畫的正是這顆樹齡有4500年,高18.2米,圍粗12.54米,我國現存最古最大的柏樹——“二將軍”柏。
乾隆(1711-1799)御筆漢柏圖
1750年作
我曾快讀杜甫詩,千秋絕作嘆莫比。嵩陽今見漢時柏,學步吟懐不能已。栢下平鋪金粟紙,寫形要欲寫其理。浮邱伯,周王子,風雨晦暝翱翔是。倘更逢之亦圖彼。巡豫過嵩陽書院,有漢柏二株,古干高枝,干霄蔽日,予盤桓久之,圖其大者一本以歸。因並系是篇於右。乾隆庚午孟冬朔日御識。
幾暇怡情、會心不遠、古希天子、八徵耄念之寶、太上皇帝寶、石渠寶笈所藏、敕幾典學、游六藝圃、味道之腴、寫生。
1.“宋元明清中國古代書畫大展(二)”,保利藝術博物館,2010年10月。
2.“第二屆北京中國文物藝術品國際博覽會”,主辦單位:北京市文物局,北京日報報業集團,北京電視台。
1.《宋元明清中國古代書畫選集(二)》,第4頁,保利藝術博物館編。
2.《第二屆北京中國文物藝術品國際博覽會展覽圖錄》(貳),第174-175頁。
1.《清高宗(乾隆)御制詩文全集》第二冊,第436、437頁,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3年。
2.《石渠寶笈》續編(《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彙編》第七冊,第3867、3868頁,北京出版社2004年版)。
清高宗乾隆帝弘曆(1711-1799),高宗純皇帝,姓愛新覺羅,雍正的第四個兒子,建元乾隆。遊藝筆墨,兼擅山水、花草、蘭竹、梅花、折枝。喜用董其昌筆法,作平遠小景。間寫佛像,亦只以數筆鉤勒而成。然散在民間者,以松梅花果之屬為較多。縱情翰墨,肆意遊覽,每至一處,必作詩紀勝,御書刻石,其書圓潤秀髮,蓋仿趙孟頫,惟千字一律,略無變化,雖饒承平之象,終少雄武之風。內府收藏,尤極美富。乾隆九年(1744)詔編《石渠寶笈》四十四卷,凡秘閣所藏書畫及款識題跋與曾邀奎章寶璽者,一一臚載。五十六年(1791)論撰續編,前後品題甲乙,悉本睿裁。在位六十年,卒年八十九。
QIAN LONG an old CYPRESS
hanging scroll;ink on paper
58×29cm.22 7/8×11 3/8 in.約1.5平尺
RMB:估價待詢
乾隆《嵩陽漢柏圖》:萬年仙柏奉慈闈頃見保利藝術博物館展出乾隆御筆畫《嵩陽漢柏圖》小軸,用金粟山藏經紙本作墨筆巨柏,直接霄漢。畫心縱58厘米,橫29厘米。
本幅上方小行書題詩並記曰:“我曾快讀杜甫詩,千秋絕作嘆莫比。嵩陽今見漢時柏,學步吟懷不能已。久與公孫並得名,潁川嵩岳近尺咫。潁川馬鬛尚存無,嵩岳龍身猶故爾。世人安得如汝壽,休論二在一已毀。是時雨後涼飆起,瀏蒞卉歙聲盈耳。金幢玉節舞其翩,瑞鳳祥鸞集爰止。栢下平鋪金粟紙,寫形要欲寫其理。浮丘伯,周王子,風雨晦暝翱翔是?倘更逢之亦圖彼。巡豫過嵩陽書院,有漢柏二株,古干高枝,干霄蔽日,予盤桓久之,圖其大者一本以歸,因兼系是篇於右。乾隆庚午孟冬朔日御識。”
下鈐“幾暇怡情”白方、“會心不遠”白方印;引首鈐“寫生”朱長方印。本幅正中鈐“古希天子”朱文圓印、“八徵耄念之寶”朱長方印;幅右上鈐“太上皇帝寶”朱方印;樹榦上鈐“味道之腴”朱方印;幅左下鈐“敕幾典學”白方、“游六藝圃”朱長方印;幅右下鈐“石渠寶笈所藏”朱方印共10方。
通過比對實物照片可知,乾隆筆下如實而生動的再現了漢柏形神。其歲逾千年,貌古形詭,蒼皮斑駁,樹榦粗壯,虯枝盤結,癭瘤凸起,樹根部透朽空洞卻卓立干雲,拔地拏天。樹冠部三兩根大枝斜逸而出,如同鯤鵬展翅,枝頭嫩葉婆娑,一派生機欣榮。圖中選取了仰視的角度和漢柏最壯觀感人的一個側面,通過精確而略帶震顫的筆觸,描繪了漢柏雖老態龍鍾而又青郁蔥蘢、風發向上的精神面貌。而這種面貌,也寄託了乾隆對於母親長壽安康的祈望。《群芳譜》中本就有松以千年柏以萬年,故柏久於松的說法,而且,乾隆母親的生日就在11月,所以,對嵩陽漢柏的圖繪,其意義已超越了紀實本身。
此年,乾隆不只一次的繪製《嵩陽漢柏圖》,見於《石渠寶笈》著錄和實物的共有四幅。這四幅中,除了《石渠寶笈》三編“延春閣”著錄的《漢柏圖卷》已佚之外,其餘三件均作於1750年冬。其創作時間依次為:作於孟冬的“保利本”、作於仲冬,著錄於《石渠寶笈》續編“慎修思永”的同名“巨軸本”、作於臘日且本幅有大臣嵇璜、梁詩正、汪由敦書題恭和御制詩的同名“橫軸本”。其中後兩件均藏於故宮博物院。
三幅作品採用的都是同樣的構圖,即並非正對樹根部的朽壞空洞,而是從一個側面取勢。除了“巨軸本”在空洞處用雙鉤勾寫楷書“漢柏”二字外,三本中漢柏的形象幾乎像“拷貝”出來的。由此,我們可以推斷,漢柏形象應是乾隆在嵩陽書院時命人寫生下來的,而這三本漢柏圖,均是這個寫生本生髮、加工出來的。這當中,不排除有詞臣或宮廷畫師的協助,因為在故宮收藏的許多乾隆御筆畫的創作中,先由他人用淡墨細線勾勒底稿,再由乾隆繪製,或是乾隆先行圖繪,再由他人收拾、美化的的情況都在在良多。即使都是畫師或詞臣的手筆,乾隆也會毫無障礙的題寫、鈐蓋自己的款印,但這類作品多尺幅較大,筆墨精能細巧。但不管是否親筆,並不會失去其歷史和文物價值。
我將這三本仔細加以比較,發現三棵樹的葉子烘染的手法幾無差別,其中“保利本”雖然尺幅最小,但在樹榦、枝杈的用筆上反而比其它二本顯得更為稚拙生澀、不太在行,特別是將“巨軸本”與它相比,二者在畫技上的“拙”與“巧”,差別還是蠻大的。
另外,雖然都採取同樣題材和構圖,但三圖之間還是有不小的差異,除了創作日期、作品尺幅、鈐蓋印章的不同,還有就是乾隆書法的位置和內容,“保利本”與“橫軸本”所書雖均為“漢柏歌”,但前者書法在柏樹正上方,幾乎與所畫柏樹等寬;後者則將歌與題記書於柏樹之左上方;二圖的詩後題記文字也迥然有異,“橫軸本”曰:“今秋巡豫過嵩陽書院,見漢柏二株,其大者尤奇偉盤郁,爰題是篇且圖之以歸,冬夜乘興復成此圖,追溯前游,亟更弦朔再書原作,並志歲月雲。庚午臘日御筆”。而“巨軸本”僅畫幅寬就廣至三尺餘,其上書御制“古柏贊”並記云:“鬱郁嵩陽,枚枚書院,仙柏挺生,代紀炎漢。匪漢伊始,錫名始見。伯仲大椿,招搖佺羨。予奉慈闈,省方周甸。望古徘徊,祝厘宴衎。繪圖以歸,璇宮拜獻。正值稱觴,日長綵線。鳳翥鸞翔,金輝玉燦。怡顏顧之,同增遐算。如呼其三,永壽於萬。乾隆庚午仲冬之月敬寫並贊”,此贊見於《清高宗御制文初集》卷二十八“贊”頁七。
對於清代帝後書畫而言,一個題目或構圖重複創作多本的情況不足為奇,尤其是在乾隆筆下更是屢見不鮮。如每年至少一到兩件的《歲朝圖》、如大同小異的《四友圖》、以及有四本之多的《獅子林圖卷》、三本的《夷齊松圖》卷、《臨董其昌書古柏行並畫古柏圖冊》以及雙胞的御賞《遊戲黃庭圖卷》、《西湖圖卷》等等。這些作品大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但凡他看重的東西,無論是他御用的對象,還是銘心刻骨的美景,他總是不厭其煩的描繪它們,和四本《獅子林圖》上數以百計的題詩相比,和分別在北京、承德花費數萬兩白銀仿建的“獅子林”相比,乾隆連畫四幅《嵩陽漢柏圖》的繪製反倒顯得太過“理智”了。
乾隆對嵩陽漢柏的繪製,與其說紀實,不如說是形式大於內容,符號更重於形象。他的題畫詩雖然以杜甫《古柏行》來比興,但毫無“詩史”俯仰身世,抒發不平的沈鬱悲涼,他的畫中也並未以點墨反映千年書院的沿革和現狀,反倒借漢浮丘伯和周武王之典,不無得意和炫耀的將自己的畫作展示給世人,從而使他的詩與畫變成了他步武先聖腳蹤,彰顯盛世“文治”,甚至是祝福聖母萬壽的載體,一棵樹被賦予這許多的涵義,可謂乾隆“學步”的高明之處。
17萬元“贗品”拍出8700萬高價
河南兩兄弟怒告鑒寶專家
如今,古玩字畫收藏之風日盛,收藏愛好者們不惜砸下重金,只求“淘”到真寶貝。但文物到底是真品還是贗品?很少人能看出門道,更多的人選擇依靠專家鑒定。河南鄭州有一對兄弟找專家鑒定家傳的古畫。專家說古畫是贗品,兩兄弟就以17萬元賣給了專家的朋友。一年後發現這幅古畫竟在拍賣行拍出近9000萬元高價,前後價格相差了500多倍。
真跡還是贗品?
事情源於2009年9月,在某鑒寶節目的海選現場,朱雲兄弟倆帶著家傳的乾隆御筆《嵩陽漢柏圖》和劉岩不期而遇。朱雲說:“劉岩說,這東西是個老東西,但不是真跡,所以也就值3萬元,他說過個十天半個月他可以找人來,這個人對他很信任,你們可以多要個三五萬元。”
半個多月後,劉岩果然帶來了一位叫程功的收藏家。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劉岩從中撮合,朱雲兄弟倆最終以17萬元的價格把這幅家傳的乾隆御筆《嵩陽漢柏圖》賣給了程功。贗品能高價出手,讓朱雲兄弟感覺很值。但時隔一年,他們吃驚地看到一則新聞,發現以17萬元售出的那幅《嵩陽漢柏圖》在北京保利公司的拍賣會上居然拍出了8736萬元的天價。朱雲當時就意識到被騙了。
劉岩卻堅稱交易過程合理合法。劉岩說:“這種事在藝術品市場里有很多,藝術品拍賣都是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
專家是真是假?
2011年8月,朱氏兄弟以貴重收藏品被騙賣為由向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法院依法撤銷他們同劉岩、程功之間的買賣合同,追回家傳的《嵩陽漢柏圖》。因為此案涉及刑事詐騙,法院並沒有立案。公安機關正在搜集證據。
在搜集證據的過程中,朱氏兄弟驚奇地發現,所謂的“鑒寶專家”劉岩竟有兩個,他們不僅同名同姓,而且簡歷也基本一樣,只不過一人在廣東東莞,一人在北京。誰才是真正的專家,著實讓人真假難辨。
誰來鑒定專家?
河南省文物交流中心主任、文物鑒定專家邱向軍告訴記者。國內文物鑒定從業人員大致有三類:一是國有文物收藏單位的文物專家,主要負責博物館文物徵集鑒定工作;二是通過國家文物局鑒定資格認定考試的責任鑒定員,業務範圍僅限於文物進出境審核;三是在中國藝術品鑒定評估委員會、中國收藏家協會等機構任職,或取得相關機構發放的鑒定資格證書的從業人員。
眼下各類鑒寶活動邀請的嘉賓、專家,多是出自第三類鑒定人員。由於這類鑒定人員在獲取資格證書時,不少人並未經過嚴格的分類考試、資質審核,鑒定水平良莠不齊,從而導致“偽專家”滿天飛。人人都能鑒寶,卻沒人來鑒定專家。
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