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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之家
鬼馬星著作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死在這裡了嗎?嗨,誰讓我是這個家唯一的傭人呢?她發現,在所有的箱子中,只有這個鐵箱是蓋住的。
作 者:鬼馬星 著
出 版 社:廣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9-1-1
字 數:
版 次: 1
頁 數: 252
印刷時間:
開 本: 16開
印 次:
紙 張:
I S B N : 9787219062050
包 裝:平裝
所屬分類:圖書 >> 青春文學 >> 懸疑/驚悚
簡東平系列之二,天涯百萬點擊,漫畫插圖本。
費解的數字暗碼,帶出詭奇命案,一本普通的自傳,字裡行間居然隱示著案發時的種種細節,看似富足平靜的“淑女之家”,實則危機四伏,溫婉可人的淑女中,是否暗藏兇手?
本土推理界新領軍人物鬼馬星2009最值得期待的推理精品。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向來是沈家的禁地。但是這些日子,卻從那裡散發出一股腐臭味。女佣人章玉芬悄悄走進去,不料卻在鐵箱中發現了女主人沈碧雲的丈夫的屍體……
大雨滂沱的傍晚,簡東平巧遇女扮男裝的撰稿人周謹,有“數字強迫記憶症”的周謹在說了一堆看似毫無意義的數字后,便消失在雨中,筒東平沒想到這竟是他最後一次看見周謹。在周謹遺落的行李箱里,簡東平發現了一本沈碧雲撰寫的自傳一《淑女之家》……
周謹究竟到哪裡去了?為什麼她的行李箱里會有沈碧雲的自傳?她的失蹤跟沈家有什麼關係?沈碧雲的丈夫又因何陳屍大鐵箱?……
鬼馬星,2000年曾在貝塔斯曼與人民文學出版社共同舉辦的“文學新人比賽”中獲全國一等獎。曾經先後在《天周刊》、《美周刊》、《聰明寶寶》、《上海星期三》等刊物擔任記者和編輯工作,也寫過電影和電視劇劇本,出版過勵志和美容書籍,對推理小說情有獨鍾,首部推理小說《暮眼蝶》於2007年推出。
楔子
1. 箱子里的男主人
2. 一片荒地
3. 最後一個聯絡人
4. 淑女之家
5. 她曾經殺過人
6. 她是周麗麗
7. 追逐者的旅程
8. 家賊是誰
9. 小鴨旅社
10. 我不是賊
11. 旅館256
12. 新的突破
13. 相逢的答案
14. 不是向兵
15. 是死是活
16. 真相大白
17. 尾聲
1.箱子里的男主人
又是這股味道!
章玉芬穿過廚房走道的時候,一陣微風把那股讓她心神不寧的味道再次送到她的鼻子底下,她不安地在走道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想找到怪味的來源,但轉眼又聞不到了。它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呢?
這幾天,章玉芬每次走過廚房走道的時候,都會聞到一股臭味。這氣味讓她想到一件她很不願意想起的事。幾個月前,小狗玻璃不知道是得罪了這個家裡的誰,被人砸碎了腦袋扔在一個紙板箱里,跟後院的十幾箱啤酒和食物混放在一起。當時,章玉芬每次到後院收衣服,都會聞一股跟現在非常相似的味道。後來,當她終於在那堆箱子里找到玻璃的屍體時,發現它已經腐爛了,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打開紙板箱那一瞬的感受,那股撲鼻而來的惡臭差點讓她暈過去。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死在這裡了嗎?一定是的。是老鼠、野貓還是野狗?這幾天,她一直在心裡猜測著,覺得有朵陰沉沉的烏雲壓在她頭上,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決心解決這個問題,再來找找這氣味的來源。
這棟房子雖然很大,有20個房間,但她可以肯定那股味道來自底樓的廚房周圍,她剛剛已經把廚房和與之相連的走道都仔仔細細地查過一遍了,但一無所獲,現在就只剩下廚房旁邊的地下儲藏室了。
儲藏室是這個家的禁地,也是女主人沈碧雲的私人王國,在那裡她存放了很多私人物品,所以平時她很少允許除了她本人以外的別人進入儲藏室。自從章玉芬跟著女主人沈碧雲搬進這棟大別墅后,除非女主人特別允許,否則她絕不會踏足儲藏室。她記得以前沈碧雲的大女兒方琪因為偷偷溜進去玩還曾經挨過打。儲藏室的鑰匙也向來只有沈碧雲一個人有,要不是今天上午女主人讓她把儲藏室里的舊旗袍拿出來曬太陽,她現在手裡也不會有這把沉甸甸的大銅鑰匙。
“玉芬,把旗袍箱子拿到院子里去,太陽這麼好,正好把那些舊東西拿出去曬一曬。”沈碧雲出門的時候把鑰匙交到她手裡對她說。
女主人最近身體不好,今天一早又去看醫生了,儘管如此,她鼻子卻很靈。
“玉芬,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兒?”
“可不是?我也聞到了。”
“你趕緊趁我不在的時候,好好查查,最好在我回來之前,就把這事解決了。我不想等我回來的時候還聞到這股味兒,實在不行,就噴點香水吧。”女主人用一塊蘇綉絲帕捂著鼻子,皺著眉頭說。
章玉芬知道女主人也在懷疑家裡有小貓小狗的屍體。
現在,女主人出去了,其他人也都不在,章玉芬決定獨自到儲藏室去好好查看一番。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從廚房的柜子里拿出那把大銅鑰匙來到儲藏室門口。忽然,不知是哪裡吹過來的風,她再次聞到了那股味道,難道真的在儲藏室里?到底是什麼呢?真的會是野貓野狗嗎?如果真是它們,那它們又是怎麼進入儲藏室的呢?她心裡充滿了疑惑。
鑰匙很靈活,不一會兒儲藏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裡面黑洞洞的,章玉芬擰亮了牆上的燈,順著台階往下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她忽然覺得這股味道越發濃重了。她的心突突跳,開始後悔沒有把保心丸帶在身邊了,她實在很討厭收拾小動物屍體這種苦差事,上次小狗玻璃的屍體後來就是她負責處理的。當時,她手裡拿著充滿惡臭的箱子,奔出大門的情景到現在還歷歷在目,想起來就噁心!
嗨,誰讓我是這個家唯一的傭人呢?這種事不是我干還有誰來干?每次想到這裡,她就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憤憤不平。
她帶著憤恨、厭惡的心情走進了儲藏室的第二道門。
那氣味似乎又重了幾分。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絹捂住鼻子,打開了燈,這時候,儲藏室里的情景讓她驚呆了,她發現儲藏室里一片狼藉,她不知道那裡面是否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因為上次她進入儲藏室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但是她總覺得不太對頭。女主人是個愛整潔的人,不會把每個箱子都打開,也不會把漂亮的旗袍橫七豎八地扔在地上,更不會把花瓶碎片扔在旗袍上面。
難道這裡遭小偷了?!一個念頭在她腦子裡飛快地閃過。
那股越來越重的氣味卻讓她很快忘了這個猜想,會不會是一條野狗在作祟?因為無意中溜進去,卻出不來最後發了狂?但是,回想這幾天,她從來也沒聽到狗的吠叫啊。
四周一片寂靜,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聲。
她循著氣味四處嗅著,最後,她在一個兩米多長,一米多高的鐵箱子面前站住了。她認識這個箱子,那是她們搬進這棟別墅時,沈碧雲專門用來裝雕塑的,當時有人給她的繼父著名畫家黃亞柳塑了一個銅像,現在,這個銅像就被安放在院子的一角。自從雕塑從箱子里移走後,這個箱子後來一直就是空的。至少幾個月前,那裡面是空的,臭味怎麼會從這裡冒出來?難道有東西藏在裡面?
她發現,在所有的箱子中,只有這個鐵箱是蓋住的。
她緩緩移近大鐵箱,因為氣味越來越重,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屏住呼吸,把手帕塞進口袋,騰出兩隻手來摸到了箱子的把手處,啊!她差點驚叫起來,原來箱子沒有上鎖,它的兩個鐵環上竟然插了一根擀麵杖!怪不得擀麵杖找不到了!前幾天,方琪要吃手擀麵,她還特地去買了根新的來!是誰把它拿到這裡來的?這是怎麼回事?
她來不及細想,把箱蓋緩緩打開,這時候,一股異常熟悉的臭味撲鼻而來,她覺得頭暈目眩,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她站在那裡停了兩秒鐘,努力使自己鎮定了下來,她對自己說,這事她早就猜到了,沒什麼可驚訝的,沒什麼可怕的,不就是個腐爛的死東西嗎!死貓死狗她見得多了,她勉強低下頭下……
她以為自己會在鐵箱里看到一條野狗的屍體,但是令她魂飛魄散的是,她看見的竟然一個男人!
而且,她馬上認出了他,他是女主人年輕的丈夫蘇志文!
他說跟朋友一起去香港了,怎麼會……怎麼會……
啊!——
她尖叫了一聲,極度的恐懼讓她轉身就逃,她覺得好像有個鬼魂緊緊跟在她身後要取她性命,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由於奔得太急,她在樓梯上摔了兩跤,她幾乎是爬著逃出儲藏室的,她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快報警,快報警,一邊跌跌撞撞地直衝到客廳的電話機前。
她喘著粗氣,拿起了電話。
“這裡是大同路28號,這裡,有,有人死了,快,快點來……”她結結巴巴地說完,放下電話,腳一軟,癱倒在地上。
2.一片荒地
“我奇怪,你怎麼還沒得SARS?”凌戈將筷子敲得餐盤噹噹響。
簡東平相信,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不大可能有人在飯桌上跟他說如此惡毒的話,他當時正在津津有味地吃一盤活熗蝦,被無端指責后,他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這個紅衣女郎問道:
“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把它們弄醉了吃,它們就不痛苦了嗎?它們還活著!你在吃它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它們的感受?它們也有生存的權利!”她對他怒目而視,口氣就像熗蝦們的代理律師。
簡東平認識凌戈已經有兩年了,當初老爸的好朋友林仲傑警官把她介紹給他的時候,說她忠厚老實,心地善良,他聽了這句立刻興趣大減,因為他知道,通常被人如此評價的女孩都不會太有吸引力。但見面之後,他卻驚喜地發現,23歲的凌戈其實是個身高一米六五,身材苗條的漂亮女孩,皮膚白白,頭髮長長,說話挺直率,雖然是相親,她卻沒有刻意打扮自己,只穿了一件樸素的紅色夾克衫和一條牛仔褲。“林叔叔說你很挑剔,如果談不成,我不是白打扮了嗎?”她直言相告,他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大大咧咧的小警花。
但接觸之後他很快發現兩人在生活上的分歧不勝枚舉,興趣愛好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別的不說,光說吃飯這件事,就南轅北轍。凌戈最討厭吃生食和活食,她認為這是殘忍的暴行,而簡東平卻特別好吃生魚片和活熗的海鮮,為了維護各自的飲食觀念,他們曾不止一次在飯桌上爭論過。
後來簡東平還發現,凌戈可能是他有生以來碰到過的最差的警察,不僅槍法差,武功差、膽子小,特別怕死,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左和右,有時候還會忘記自己的警察身份,因為感情用事,在工作中幹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簡東平被搶白之後,再看看凌戈今天的臉色,他猜她一定又因為工作上的什麼失誤被領導訓過了。
“你又怎麼啦?”他懶洋洋地問道。
“什麼怎麼啦?我很好,好得很,再好不過了,再也沒比現在更好了,還能怎麼好?”她沒好氣地用筷子戳著餐盤裡的一堆豆芽,眼神卻直愣愣盯著簡東平面前的那盤熗蝦。
“到底什麼事?”簡東平問道。
凌戈把頭轉向別處,像在氣運丹田,簡東平靜靜地等著。過了足有一分鐘,她才開口:“我被停職了,他們說要讓我干文職,說我不適合干刑警。”
不出所料,只不過這次領導們對她的懲罰好像重了點。
“你闖了什麼禍?”簡東平心裡暗好笑。
“嗨,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她說。每次她的開場白是這句話,簡東平就有種不祥的預感,通常她認為是小事的,別人必然認為是大事。
“你幹了什麼?”他嚴肅地問道。
“上個星期三,我們接到一個女人的報警電話,她說自己把丈夫殺了,於是我跟小王一起趕了過去。到現場后,我們先檢察了一遍那裡的情況,隨後就請求支援。趁這空,我就跟那個女人談了起來。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慘。”凌戈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怎麼個慘法?”
“她老公虐待她,把她打得遍體鱗傷,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那個臭男人還用煙頭燙她,全身都是,連* 和別的那些很敏感的地方都燙了,這個畜生!”凌戈憤怒地一錘桌子,把旁邊那桌的人嚇了一跳。
“哦,那你做了什麼?”簡東平問道。
“我跟她說那個男人是該殺,殺得好。”
“還有嗎?”
“我……”凌戈說到這兒突然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我陪她哭了。”
簡東平正在吃一塊鹹肉,聽了她的話,那塊鹹肉應聲掉在他的餐盤裡。
“你陪她哭了?”他問。
“我還問她為什麼不逃走?”
簡東平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奇怪,你這種人是怎麼混進警察隊伍的?停職算是對你不錯的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只不過問問她而已,又沒真的要放她走,不能私放犯人,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可是,那個男人的確是該殺,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慘!”凌戈竟然還理直氣壯,同時沒忘記添上一句,“她就跟被你吃的這些活蝦一樣慘,她還沒喝酒呢,受折磨的時候腦子清醒得很!”
說話間,她已經淚光盈盈了。看來這盤熗蝦是沒法吃下去了。
簡東平招手找來了服務員。
“幫我把這些蝦放在一盤清水裡。”他對服務員說。
服務員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先給它們醒醒酒,等會兒我要放生。”簡東平若無其事地說。
服務員看他的目光,就好像他是一個剛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但最後,他還是以訓練有素的禮貌對簡東平說:“請稍等。”接著,他拿走了那盤熗蝦。
現在你總該滿意了吧,簡東平看著凌戈心道。
果然,凌戈的口氣緩和下來。
“吃生食不好。”她低聲說,接著又問道,“你等會兒去哪兒?”
“我要去找個人。”簡東平說。
“誰?”
“周謹,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專欄撰稿人。”
“《我的小旅店遊記》?她寫得很好,你幹嗎特意要去找她?你們不是一直在網上聯繫的嗎?”她好奇地問。
“我已經有兩個星期沒聯繫上她了,我找不到她,所以我想去她家看看。”簡東平的腦海里閃過周謹最後留給他印象,大雨中,穿著褐色西裝,臉上粘著小鬍子,聲音微微發抖,奔進辛程路深不見底的小弄堂……他心裡隱隱掠過一絲不安,她會不會出事了?
自從上次在大雨中見過她之後,她就好像突然失了蹤,他再也沒能聯繫上她。她沒上網,電話打不到她,手機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他心急如焚地等到封版的最後一天,終於沒辦法,只能臨時撤下她的專欄,上了一則小廣告充版面。做報刊的最怕臨時缺稿了,他為周謹的不負責任,言而無信而惱火。但一個月過後,他的惱怒漸漸變成了不安,她究竟到哪裡去了?她會不會出什麼事?她突然選擇失蹤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於是,他終於從抽屜里翻出她以前留給他的地址,決定親自去她家看一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這幾天無聊得很。”凌戈嘟著嘴說。
簡東平看看凌戈,心裡覺得好笑,當初是她斬釘截鐵地對他說,她不可能嫁給一個不存錢的男人,也不可能嫁給一個每個月有一半日子在外面到處遊盪的男人,更不可能嫁給一個吃狗肉的男人,可現在她卻老跟他泡在一起,而他呢,雖然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一輩子當個無牽無掛的單身漢,也從來沒想過要跟她進一步發展,但還是一有機會就去找她,老是請她吃飯,從外地回來也從來不忘記給她帶點當地的土特產……他們兩個大概都是太寂寞了吧。
“大不了我幫你開車。我已經學會開車了。”她的興緻忽然高起來。
“謝謝你,我還想多活兩天。”簡東平笑道。
簡東平絕對不相信一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膽小鬼能把車開好。
周謹給他留下的地址是,金升路254號,從地圖上看,這地方是在郊區,簡東平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從他們吃飯的地點驅車前往,至少需要1個半小時,在這段時間,有美女相伴,他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那好吧。”他爽快地答應了。
凌戈覺得簡東平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抽煙不喝酒,這讓他的外表顯得很乾凈,雖然他算不上美男子,但凌戈覺得,乾淨實在比高大英俊重要得多。不抽煙的人,身上自然不會有煙味,也不會動不動就咳痰。
他們第一次見面,簡東平給她留下了極其美好的印象。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他當時的打扮,秋天,身材瘦長的他上身穿的是件質地輕薄的深藍色拉鏈衫,裡面一件黑色長袖套衫,黑色長褲,腳上套一雙輕便時髦的休閑鞋,那種式樣她還從來沒見過;手腕上戴一隻外表粗獷的運動型手錶,小拇指上有一隻白金戒指,他還剪著利落的短髮,皮膚乾淨,沒有發青春痘的痕迹,總之,他給她留下的印象是,乾淨、陽光、帥氣。
不過,交往幾個星期後,她才發現兩人的生活理念和興趣愛好實在是大相徑庭。她沒想到,作為本市數一數二的時尚雜誌的主任編輯和記者,每月收入接近萬元的他,竟然從來不存一分錢,他還大言不慚地告訴她,他幾乎月月光。更令她意外的是,看上去斯文陽光的他竟然經常吃些可怕的東西,河豚、活蝦活魚,穿山甲、猴腦,他樣樣都吃過,當她得知,他連貓肉都吃過,而且每年冬天還要例行公事地去吃狗肉火鍋時,她對他的好感終於變成了失望,而且,越到後來,她越覺得他理智得不近人情。
有一次,他們一起看電視,無意中看到一個慈善節目,節目採訪的是本市一個生活困難的外來媽媽,丈夫去世了,自己靠打零工養活三個孩子,由於生活拮据,三個孩子都輟學在家。這個節目是希望觀眾踴躍捐款幫助她們母女四人。
看完節目,凌戈當即決定捐款相助。雖然兩百元不算多,但至少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你打算捐多少?”她推推身邊的簡東平。
“對不起,一分也沒有。”
他的回答讓她吃驚。
“每個月掙那麼多錢,連幾百元都不肯捐?你也太小氣了吧!”
“既然沒能力養,幹嗎生那麼多孩子?一生還生三個,如果她生了50個孩子,有40個得了白血病,10個得了腦癱,你說到底是救還是不救?想救的話,救得了嗎,得花掉多少社會資源?這不是純粹給社會帶來負擔嗎?所以我不支持這種捐款,她應該為自己不負責任的縱慾承擔後果。”他冷冰冰地說。
雖然他的話聽上去似乎頗有道理,雖然他最後還是把錢包交給她叫她隨便拿,但他冷冰冰的回答還是讓她心寒。她不想跟一個缺乏同情心的人相伴終身,所以後來就直截了當地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對不起,簡東平,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我們兩個談戀愛不合適。”她認真地說。
他看了她一會兒,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好吧,既然以後當普通朋友,我就沒那麼拘束了。來,小凌,我們像兄弟一樣親熱一下吧。”
說罷,他不由分說給她來了個緊緊的擁抱,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你幹什麼!簡東平!你,你想襲警是不是?!小心我……”當時她氣得臉都紅了,一時竟想拔槍,卻不料發現平時插槍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她這時才忽然想到今天出門時,把槍放在桌上就走了,怪不得今天一天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她正在心裡罵自己粗心大意,就聽到簡東平在那裡跟她說話。
“抱歉,我跟朋友之間向來親密無間,尤其是異性朋友,哈哈哈。我還以為每個警察都會武功呢。”說完,他的眼神向她平時插槍的地方一溜,便幸災樂禍地笑著離去。
當時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真是恨得牙痒痒。但從那以後,他們才算真的熟悉起來。他隔三差五地來找她,他們有時候一起吃飯,有時候一起外出,有時候他也求她辦點事,在不知不覺中,凌戈覺得他們兩個真的成了好朋友,在她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真正的異性朋友,她覺得這種感覺挺舒服。
“金升路254號,我都沒聽到過這條路,大概是在郊區吧,她怎麼住那麼遠?”在車上,她問簡東平。
“不清楚。”
“她是本地人嗎?”
“不是,她自己說她是廣東人,但我聽她的口音好像是福建的。”
“你跟她接觸也不多吧。”凌戈好奇地問道。
……
(圖)《淑女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