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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劉

公劉

作品賞析


此篇上承《大雅·生民》,下接《大雅·緜》,構成了周人史詩的一個系列。《大雅·生民》寫周人始祖在邰(故址在今陝西武功縣境內)從事農業生產,此篇寫公劉由邰遷豳(在今陝西旬邑和彬縣一帶)開疆創業,而《緜》詩則寫古公亶父自豳遷居岐下(在今陝西岐縣),以及文王繼承遺烈,使周之基業得到進一步發展。
公劉,陸德明《經典釋文》引《尚書大傳》云:“公,爵;劉,名也。”後世多合而稱之曰公劉。大約在夏桀之時,后稷的兒子不窋(zhuò)失其職守,自竄於戎狄。不窋生了鞠陶,鞠陶生了公劉。公劉回邰,恢復了后稷所從事的農業,人民逐漸富裕。“乃相土地之宜,而立國於豳之谷焉”(見《豳風》朱熹《集傳》)。這首詩就著重記載了公劉遷豳以後開創基業的史實。
詩共六章,每章六句,均以“篤公劉”發端,從這讚歎的語氣來看,必是周之後人所作。《詩集傳》謂:“舊說召康公以成王將蒞政,當戒以民事,故詠公劉之事以告之曰:‘厚者,公劉之於民也!”’若是成王時召康公所作,則約在公元前十一世紀前後,可見公劉的故事在周人中已流傳好幾代,至此時方整理成文。
詩之首章寫公劉出發前的準備。他在邰地劃分疆界,領導人民勤勞耕作,將豐收的糧食裝進倉庫,製成乾糧,又一袋一袋包裝起來。接著又挽弓帶箭,拿起干戈斧鉞各種武器,然後浩浩蕩蕩向豳地進發。以下各章寫到達豳地以後的各種舉措,他先是到原野上進行勘察,有時登上山頂,有時走在平原,有時察看泉水,有時測量土地。然後開始規劃哪裡種植,哪裡建房,哪裡養殖,哪裡採石……一切安頓好了,便設宴慶賀,推舉首領。首領既定,又組織軍隊,進行防衛。詩篇將公劉開拓疆土、建立邦國的過程,描繪得清清楚楚,彷彿將讀者帶進遠古時代,觀看了一幅先民勤勞樸實的生活圖景。
整篇之中,突出地塑造了公劉這位人物形象。他深謀遠慮,具有開拓進取的精神。他在邰地從事農業本可以安居樂業,但他“匪居匪康”,不敢安居,仍然相土地之宜,率領人民開闢環境更好的豳地。作為部落之長,他很有組織才能,精通領導藝術。出發之前,他進行了精心的準備,必待兵精糧足而後啟行。既到之後,不辭勞苦,勘察地形,規劃建設,事無巨細,莫不躬親。詩云:“陟則在巘,復降在原。何以舟之?維玉及瑤,鞞琫容刀。”呂祖謙評此節曰:“以如是之佩服,而親如是之勞苦,斯其所以為厚於民也歟!”(《詩集傳》引)他身上佩帶著美玉寶石和閃閃發光的刀鞘,登山涉水,親臨第一線,這樣具有光輝形象的領導者,自然得到群眾的擁護,也自然會得到後世學者的讚揚。
詩中不僅寫了作為部落之長的公劉,而且也寫了民眾,寫了公劉與民眾之間齊心協力、患難與共的關係。詩云:“思輯用光。”又云:“既庶既繁,既順乃宣,而無永嘆。”是說他們思想上團結一致,行動上緊緊相隨,人人心情舒暢,沒有一個在困難面前唉聲嘆氣。“於時處處,於時廬旅,於時言言,於時語語”,詩人用了一組排比句,謳歌了人們在定居以後七嘴八舌、談笑風生的生動場面。
看來在公劉的時代,似乎既有一定的組織紀律,也有一定的民主自由。詩云:“蹌蹌濟濟,俾筵俾幾。既登乃依,乃造其曹。執豕於牢,酌之用匏。食之飲之,君之宗之。”在歡慶的宴會上,人們依次入座,共享豐盛的酒肴。在酒足飯飽之際,人們共同推舉首領,這中間似可窺見先民政治生活的一個縮影。呂祖謙評此章云:“既饗燕(宴)而定經制,以整屬其民,上則皆統於君,下則各統於宗。蓋古者建國立宗,其事相須。”(《詩集傳》引)這話有一定道理,但他不免從封建宗法制度出發去看待那時的社會,忽視了詩中所固有的活潑暢舒的自由氣氛。
此詩的特點是在行動中展示當時的社會風貌,在具體場景中刻畫人物形象。無論是“弓矢斯張,干戈戚揚”的行進行列,無論是“既溥既長,既景乃岡,相其陰陽”的勘察情景,都將人與景結合起來描寫,因而景中有人,栩栩如生。微感不足的是寫勘察的地方較多,二、三、五、六四節雖各有側重,然重複之處亦在所難免。這大概是由於當時部落的生活還比較單純,其他無甚可寫所致。然而在那個時代能有這樣的史詩,確也難能可貴。

創作背景


《詩序》說此詩是召康公戒周成王之作。其上承《大雅·生民》,下接《大雅·緜》。《大雅·生民》寫周人始祖在邰(故址在今陝西武功縣境內)從事農業生產;此篇寫公劉由北豳遷豳開疆創業;而《大雅·緜》詩則寫古公亶父自豳遷居岐下(在今陝西岐縣),使周之基業得到進一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