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屯堡古鎮
位於貴州省西部平壩縣
天龍屯堡古鎮位於貴州省西部平壩縣,喀斯特地貌大山深處,有天台山、龍眼山兩山脈,距貴陽市72公里。這裡地處西進雲南的咽喉之地,在元代就是歷史上有名的順元古驛道上的重要驛站,名“飯籠驛”。明初時,朱元璋調北鎮南,在這裡大量屯兵,兵來自江浙漢族,本世紀初被當地儒士改名為“天龍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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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屯堡古鎮
洪武十四年(1381年)。梁王把匝刺瓦爾密不奉正朔,在謀巨的脅迫下,數度殺害朱元璋的使臣,舉兵反叛。朱元璋大怒,終於下定了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決心,同年九月初在南京點齊大軍,派潁川侯傅友德為征南大將軍,蘭玉、沐英為副將,戰船遮天蔽日,溯長江水道至武昌與湖廣、河南、江西、浙江四兵馬司軍隊匯合,三十萬大軍聲威震天,立誓平定西南。傅友德精心策劃,把大軍分為兩路,一路為偏師,由“都督郭英、胡海、陳桓等率兵五萬,由四川永寧(今敘永)趨烏撒(今威寧),友德自率大軍由辰、沅越貴州”。傅友德親率的二十五萬大軍到達洞庭湖后,棄船走湘黔古驛道,浩浩蕩蕩直撲梁王老巢。明軍經過兩個多月的艱辛征程到達普定(今安順),於臘月11日攻下普定,后又克普安(今盤縣)。梁王聞聽攻克了“滇之喉”的普定,大懼,急命司徒平章達里麻為將,聚集十萬大軍屯紮於雲南曲靖白石江南岸,企圖靠天塹阻擋明軍。
臘月十六日,明軍翻山越嶺終於到達曲靖壩子。忽遇大霧,伸手不見五指,主將傅龍德欲停待霧散后再進軍,副將沐英對傅友德說道:“彼不意我軍深入,若倍道急趨,掩其不意,上所謂出奇制勝者此也。”傅友德聽從沐英的建議,兵行至白石江北岸阻水而止。傅友德一面派人尋船渡江,從正面擊敵;一面派數千人馬繞道上游渡江,從敵後發動奇襲。沒有多久,大霧散開,數十萬大軍兩岸對壘,繞道上游的數千明軍隱於山林中搖旗吶喊,達里麻以為神軍天降,大驚而陣亂,明軍趨勢渡江猛攻,一舉全殲十萬元軍。這就是征南戰爭中決定性的戰役白石江大戰。元軍失敗之後,梁王看大勢已去,“棄昆明城而走晉寧忽納寨,焚龍衣,驅妻子赴滇池死,遂與右丞托迪,魯爾俱自殺”《明通鑒》,征南戰事基本平息。
為防止元朝殘餘勢力和土司勢力再次反叛,傅友德上奏朝廷屯田駐防,於是就有了明朝政府屯田西南的壯舉,也使西南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大開發。中國的屯田歷史最早可上追溯到漢代的漢文帝時,那時漢文帝為了充實邊防力量,招募了大量的移民到邊疆屯田,漢武帝和漢宣帝使用軍隊屯田駐墾,文帝的“募民實邊”為民屯之始,武帝、宣帝的軍隊屯田為軍屯之祖。元朝政府使用雲南當地少數民族進行屯田,始開西南屯田之先河。明朝洪武十五年(1382年),朱元璋批准了傅友德的屯田奏摺,下令征南大軍就地屯田駐防。今天我們來追尋明代屯田西南的歷史足跡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有不少“屯堡文化”研究專家指出:明朝政府的西南屯田可視為是貴州、雲南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開發,由於明朝政府的西南屯田,才使貴州健全了封建行政制度,奠基了建省的基礎,貴州才能於永樂十一年(1413)建省,從此“獨立”,不再隸屬於雲南、四川等省管轄。
地處祖國大西南的雲貴高原,山多林莽,河流縱橫,歷來被統治者視為南蠻之地。據有史可考最早進入這片神奇土地的中原移民是戰國後期的庄踽,漢司馬遷《史記·西南夷列傳》載:始楚威王時(註:楚威王為楚項襄王之誤),使將軍庄踽將兵循江而上,略巴蜀、黔中以西。庄踽者,故楚莊王苗裔也。踽至滇池,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繞數千里,以兵威定屬楚。欲歸報,會秦奪楚巴、黔中郡,道路不通,因不還,以其眾王滇。變服從其俗以長之”。庄踽的楚軍一直打到滇池,取得了很大的勝利,他欲還報楚君時,楚已為秦所滅,他只好率眾回到雲南,自立為滇王,不久便易其服而溶入了西南諸民族之中。其次是秦漢時期,秦始皇一統中原后,為了在西南加強設置郡縣,派常頰修築了著名的古驛“五尺道”。五尺道起自四川宜賓,終至雲南曲靖。西漢時,漢武帝派唐蒙出使南越,在南越吃了一種叫“茄醬”的食品,覺得其味甘美,問產地,南越人說產自巴蜀,是從夜郎境地運來的。於是唐蒙想到從夜郎出奇兵控制南越的奇想。最終奏請朝廷。帶兵“浮船胖舸江”進入了夜郎境地,兵發南越。漢武帝為了打通印度的商道還派大將郭昌統兵入滇進行對滇的征伐。以上漢人進入西南對西南的開發收效甚微,直至唐宋元時西南仍未得到什麼實際意義的開發,元朝統治者雖使彝族、白族兩個少數民族在雲南進行過屯田,但西南仍是蠻荒一片。各民族部落各自為政,中央政令很難得到真正的貫徹實施。道路交通狀況也很落後,僅靠幾條坎坷的驛道跟外界溝通,直到明朝洪武年間開始的屯田,習‘轟轟烈烈地展開“西南大開發”的序幕。
朱元璋在征服梁王和土司之後,為了“永固江山”,採取“屯田戍邊”的政策,建立“衛所制度”,在滇黔古驛道兩側產糧區和關隘廣設“屯堡”,派軍士屯墾駐防,“三分操備七分種”,明軍在洪武十四年(1381年)臘月十一日攻下普定之後,命安陸侯吳復修建城池,次年(1382年)二月建成了普定衛城,由顧成擔任最高軍事長官“指揮使”。普定衛下設前後左中右5個千戶所,每個干戶所統兵1120名,長官稱千戶:每個千戶所下設10個百戶所,每個百戶所統兵112名,長官稱百戶;百戶所下設兩個總旗,每個總旗下設5個小旗,小旗領兵10兵,每個衛所總領兵額5600名。按照明軍規定屯田將士帶家眷,5600名軍士就是5600個家庭,這些征南將士的家眷們自願和被迫加入了屯田的行列,象這種以軍士和軍眷所建立的屯田形式稱為軍屯,是明朝西南屯田中最早的一種形式。軍屯建立之後和雲貴眾多的少數民族土司勢力相比較,仍處於弱勢地位,不能“永固江山”。於是朱元璋把江南一帶無土可耕的貧民、無業遊民、犯罪的富屍盡數遷移入滇黔屯田,由政府按規定分發給土地、種子和農具,種出的穀物除上繳政府的稅糧而外,剩下的山屯田移民自己分配,這種屯田形式稱為民屯。為了再擴大軍隊給養的來源,加快商品流通,特別是食鹽貿易,朝廷又鼓勵商人參加屯田,商人自己募人開荒種植,用所收穀物向政府換取“官鹽”用於經營,這種屯田形式稱為商屯。朱元璋命令所有屯田軍民加強團結,抵禦控制當地少數民族土司勢力,保證政令暢通,加強了中央集權制。屯田·移民屍閑時為民,戰時為兵”,居住在軍事防禦功能很強的寨子“屯堡”里。明代在西南大規模的屯田徹底的的改變了這片“蠻荒之地”,從洪武年問開始至明代中葉通過各種形式,上百萬的漢族移民進入西南,形成龐大的漢族移民群體,改變了西南“夷多漢少”的局面。明代中後期山於戰亂和苛賦日越加重,屯田制度才逐漸步入了衰退。
屯堡文化自成一格,它不同於其他漢族文化,又不同於本土少數民族文化,它是相對封閉的明代文化遺存。屯堡人在語言、服飾、建設、宗教信仰等方面,保留著、固守著六百年前的夢。
屯堡人的語言多帶捲舌音,發音快,透著軍人的陽剛之氣,它是明代的官話(相當於今天的普通話),專家把它稱為“安順屯堡方言”。
在服飾方面,屯堡婦女保持祖制,依舊是寶藍色的長衣大袖,精緻的花邊體現了江南刺繡的神韻;一雙尖頭的繡花鞋,透著屯堡婦女的才思,典雅而高貴。屯堡婦女的服飾已成為研究明代服飾的活資料。現在仍有很多婦女在街上綉繡花鞋,邊綉邊買,即有收益也算是表演。
沒有人能夠對石頭有如此深的了解,屯堡真是一個石頭的世界。腳下踩著的是石頭,伸手摸到的是石頭,眼睛看到的是石頭,大到圍繞屯堡的城牆和碉堡,小到磕鹽的鹽罐,就連房蓋都是石頭,這一切,無不令人感嘆屯堡人在建築上確實對石頭有一種深沉的理解,屯堡建築真把石頭工藝發揮到了極至。石頭的堅固對於構築屯堡人軍事性質的村落“屯堡”,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明代西南屯田有著偉大意義,它加強了中央集權和民族文化的交流,使少數民族從中學到了漢族移民先進的農耕文明和儒學文化。最初少數民族對“屯堡人”處於敵視狀態,但隨著交融與磨合,仇恨逐漸淡化,少數民族同胞向屯堡人學會種植各種穀物的先進方法,改變了當代刀耕火種的習慣。苗族至今仍把玉米叫做“那丟”,意思就是漢人的糧。朱元璋為了各少數民族向化儒學,強迫西南少數民族土司貴族子弟進入國子監學習儒學文化,使他們“永奉正朔”,從儒學中步入文明。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這種文明的傳播確實帶有壓迫性,但是明朝的征南屯田決不是一個簡單意義的征伐佔領,它是當時統一國家的必需手段。
門票:60元/人(含天台山)
在黔中腹地的大山深處,距省會50餘公里,以安順為中心,方圓一百五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著被稱為老漢人的屯堡人,六百餘年來,屯堡人固執地堅守著大明朝的祖制。
翻開《安順府志,風俗志》,即有“屯堡人即明代屯軍之裔嗣也”的歷史記載,這已經是歷史對“屯堡人”的定論。屯堡人,不是當地的土著居民。本世紀二十年代,日本學者鳥居龍藏在貴州進行人類學方面的考察后,把屯堡人定為“鳳頭苗”,這是一個錯誤,他把屯堡人看成少數民族了。
屯堡徠人是明屯軍的後裔,他們的祖先明初征南入黔,響應朝廷號召,“屯田戍邊”。
今天的屯堡人仍舊身穿大明朝的長衣大袖;仍舊跳著大明朝的軍儺(地戲);仍舊沉眠於老祖宗“插標為界,跑馬圈地”的榮耀之中。
屯堡人,六百年凝聚的一個迷,六百年織就的一個魂。
今日的貴州仍然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漢家住街頭,苗家住山頭,仲家住水頭”,這句話中的“漢家住街頭”,反映出明代屯田多半是在交通要道兩側,以普定—衛-<安J幀)的屯田為例:安順位於長江水系和珠江水系的分水嶺,地勢較為平坦,貴州的大壩子多半於此,真可謂地肥水美,再則安順是滇黔古驛道的必經之地,素有“滇之喉、黔之腹、粵蜀之唇齒”的稱譽,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這就保證了屯田的成功,郵務和經濟動脈的暢通。沿驛道兩側的屯田把土司勢力一分為二,使其不能聯絡,有效的分割了土司勢力。現今在安順市周邊的屯堡仍能找到很多用於燃放烽火的烽火台遺址,在那時哨兵如發現土司有不軌動象,便燃放烽火發送信號,其它屯堡中的防備力量便快速聚集進行有效的防禦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