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與小舅子
姐夫與小舅子
《姐夫與小舅子》 ,1992年春晚小品的節目名稱,由陳佩斯和朱時茂合作表演。朱時茂表演姐夫,陳佩斯表演小舅子,姐夫與小舅子上演黑貓警長與老鼠的笑劇。陳佩斯一張巧嘴百般分辨,難壞了姐夫警察。該小品詼諧幽默,頗具藝術欣賞價值。1992年2月3日20:00在CCTV-1首播。
朱時茂:站住,還跑,站住!
陳佩斯:輕點,嘆氣……
朱時茂:警長,警長,我是黑貓。老鼠已經逮住,立即歸隊,是,黑貓明白,走。
陳佩斯:姐夫!
朱時茂:小二!
陳佩斯:真的是你啊,姐夫。
朱時茂:怎麼會是你啊,小二。
陳佩斯:趕快趕快,給我打開吧!
朱時茂:哎呀,你真是,你怎麼能夠聚眾放黃色錄像呢?
陳佩斯:沒有,那可不是我放的呀!
朱時茂:你看也不行啊!
陳佩斯:我其實看都沒看著,我一進去,人都開演了,那電視那女的剛把門打開,你就進去了。
朱時茂:我進去了?
陳佩斯:你...你就進去抄黑窩去了。
朱時茂:小二啊,你說你看那玩意幹什麼呀!
陳佩斯:我沒看著,而且是第一次。
朱時茂:我們那個點,可不是盯了一天兩天了。
陳佩斯:那你看見我了?
朱時茂:倒是沒看見?
陳佩斯:就是嘛,我真的是頭一次而且什麼都沒看著,你看定個什麼罪呢、?
朱時茂:真的是第一次?
陳佩斯:我真的是第一次。
朱時茂:可是我今天也沒看你進去呀!
陳佩斯:那是,可這頭套一般人認不出。
朱時茂:你不是第一次啊!
陳佩斯:我怎麼說漏了。
朱時茂:走,上派出所。
陳佩斯:這就是第一次。
朱時茂:走走!
陳佩斯:你看就這麼一點事,你幹嗎呀?
朱時茂:小二,你這是六害之列,你知道吧。從中央到地方各級領導一直再抓?
陳佩斯:一直抓我?
朱時茂:抓這些問題。這關係到……
陳佩斯:我說我說,你能不能別給我上大課。
朱時茂:不是,這些問題啊!
陳佩斯:你是不是有癮。
朱時茂:不是?
陳佩斯:你要有癮回家跟咱姥姥說去。
朱時茂:幹嗎跟姥姥說?
陳佩斯:姥姥耳朵聾,她聽著心不煩。
朱時茂:你看你說話那個樣子,你這……
陳佩斯:你別廢話,這這,你快給我打開。
朱時茂:小二,這要是別人我就打開了。
陳佩斯:那怎麼?
朱時茂:因為你是我小舅子。
陳佩斯:對呀,來吧!
朱時茂:打開不等於徇私情了嗎?
陳佩斯: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這人。
朱時茂:怎麼有病?
陳佩斯:你和我姐不是還沒登記嗎?
朱時茂:是啊!
陳佩斯:咱們在法律上來說,不是親戚關係。
朱時茂:法律是法律,我們要尊重事實。
陳佩斯:怎麼著怎麼著,你和我姐有事實了?
朱時茂:不是不是,我和你姐事實上已經……
陳佩斯:這不是還是有事實了嗎?
朱時茂:你,你怎麼能往那想呢?
陳佩斯:怎麼著,走。
朱時茂:不是不是?
陳佩斯:你跟我走。
朱時茂:小二。
陳佩斯:走。
朱時茂:幹什麼?
陳佩斯:上派出所去。
朱時茂:這幹什麼?
陳佩斯:找你們領導把這事實說清楚,走,走。
朱時茂:小二。
陳佩斯:走。
朱時茂:我跟你姐事實上一直在談戀愛。
陳佩斯:怎麼著?談戀愛?!那可是,這不是廢話嗎?
朱時茂:走。
陳佩斯:你輕點成不成。
朱時茂:怎麼了?
陳佩斯:腳崴了知道嗎?
朱時茂:剛才誰叫你跑那麼快的?
陳佩斯:誰讓你追那麼緊的?
朱時茂:你不跑我能追嗎?
陳佩斯:你不追我能跑嗎?
朱時茂:這還是我的不是?
陳佩斯:又不是我一個人看錄像,你幹嘛非追我不放。
朱時茂:這能怪我嗎?黑咕隆咚的,就你那亮,我順著亮光就追來了。
陳佩斯:行行行,你也甭廢話,要走也行,去給我打個的去。
朱時茂:幹嗎?
陳佩斯:上派出所啊!
朱時茂:打的進派出所?
陳佩斯:要不你給我揉揉,你揉好了我跟你走。
朱時茂:哪個腳?
陳佩斯:這個,這個,輕點。
朱時茂:蹲蹲蹲(踩了陳佩斯的腳)。
陳佩斯:輕點,輕點,哎呀!
朱時茂:看看好了嗎?
陳佩斯:還真是好了,行,你再把這個打開就算齊了。
朱時茂:小二,你別胡鬧好不好?這不是在家裡。
陳佩斯:你給我打開。
朱時茂:我這是在執行公務。
陳佩斯:別那麼一本正經好不好?
朱時茂:再說你都聽見了,我這剛才已經向領導彙報了。
陳佩斯:不就是那個,警長,警長,我是黑貓……你再報告一次。
朱時茂:怎麼報告?
陳佩斯:你說我是 警長,警長,我是黑貓,我是黑貓,老鼠十分狡猾,讓我一不小心就給丟了。
朱時茂:丟了?那丟了我們這黑貓是吃乾飯的?
陳佩斯:行了行了,不放就不放,幹什麼你黑貓黑貓的,我堂堂的陳小二怎麼到你這就成老鼠了?
朱時茂:那是你的代號。
陳佩斯:你才是老鼠呢!
朱時茂:我怎麼是老鼠?
陳佩斯:你就是老鼠,我姐是黑貓,你見了我姐,你就像那個老鼠見了貓似的,瞧那個樣,娟兒(嘿嘿),娟兒(嘿嘿)……
朱時茂:行行行,我就那樣怕你姐?
陳佩斯:你不怕,我姐說一,你敢說二嗎?
朱時茂:我不說二。
陳佩斯:你敢嗎?
朱時茂:我就不說二。
陳佩斯:還就不說二,每次我姐讓你給我們家拉煤去,你敢有個不字嗎?
朱時茂:我那是為了鍛煉身體。
陳佩斯:鍛煉身體……一到禮拜天,就給我們家,床單子,被單子(跨差跨差……)一洗一天連個怨言都沒有,也是為了鍛煉身體?
朱時茂:你媽說了,我洗的比洗衣機洗的乾淨多了。
陳佩斯:算了吧,我媽那是為了省電。就今天這事,你就敢先不和我姐商量商量?
朱時茂:我當然要商量,我先把你送進去,再和你姐商量。
陳佩斯:怎麼著,你非要把我弄進去?
朱時茂:小二,就你這點事吧,進去認個錯,說說清楚就完了。
陳佩斯:就這麼簡單?
朱時茂:就這麼簡單?
陳佩斯:早說呀!
朱時茂:再打個電話讓你們廠長來領你,對不對?
陳佩斯:什麼!!讓廠長領我?我不去了。
朱時茂:怎麼了?
陳佩斯:不能去。
朱時茂:為什麼呀?
陳佩斯:這事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現在是留廠察看期間。
朱時茂:你還犯著什麼事呢?
陳佩斯:不是,讓他們知道了,那非把我開除了,我這不……我不去,我不去。
朱時茂:你看你看,你現在知道了吧?晚了。那你說讓誰來領你?你說吧?
陳佩斯:家長成嗎?
朱時茂:家長?也行。
陳佩斯:那就是你了。
朱時茂:我怎麼成呢?
陳佩斯:你是我姐夫。
朱時茂:不不,我和你姐還沒登記呢。在法律上……
陳佩斯:不不,不是有事實了嗎?
朱時茂:你別這麼說啊!
陳佩斯:有了。
朱時茂:這不是一回事,不不。
陳佩斯:不不不不,我承認了,你就是我姐夫,姐夫,你接我去啊,你把我領出來。
朱時茂:嗷,我把你送進去,我接著把你領出來,有點麻煩了是吧!
陳佩斯:就是啊,你直接把我送回家不就完了嗎?
朱時茂:哎呀,小二,你就進去說說嘛?
陳佩斯:能說清嗎?怎麼,到裡頭去它沒事都得說出點事來。
朱時茂:沒事怎麼能說出事來?
陳佩斯:就是因為現在沒事,它一說不就出事了。
朱時茂:你看,這我們是講道理的,再說那還有我嘛。
陳佩斯:你,你認為你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吧?那派出所里上有所長政委,下有班長組長,你算老幾呀?
朱時茂:這你就不了解情況了。在所里處理問題,一般我不發表意見。
陳佩斯:那是輪不上你。
朱時茂:但是只要我說話。
陳佩斯:跟沒說一樣。
朱時茂:只要我說得對。
陳佩斯:不可能照辦,你想啊,混了這麼多年,你連個組長都沒混上,還說什麼呀說。
朱時茂:這不能論職位的高低嘛。
陳佩斯:你也就蒙我姐還行。
朱時茂:我怎麼蒙你姐?
陳佩斯:你沒蒙?打從年初你就跟我姐說什麼?娟兒,我可能馬上就要調一級了。這都年底了怎麼還沒動靜啊?
朱時茂:他領導上有個統籌的安排嘛。
陳佩斯:你啊,你就是耗子扛槍窩裡橫,也就欺負自己家人,拿小舅子尋開心還行。
朱時茂:你別一口一個小舅子啊。
陳佩斯:怎麼著,我就說了。
朱時茂:你套什麼近乎啊。
陳佩斯:什麼叫套近乎?
朱時茂:我今天這小警察就和你鐵面無私了。
陳佩斯:怎麼著。
朱時茂:走。
陳佩斯:幹什麼?
朱時茂:走。
陳佩斯:我不走。
朱時茂:你走。
陳佩斯:我得抽根煙再走,我掏不出來,你給我打開,我把煙掏出來,抽根煙,抽根煙我跟你走。
朱時茂:好,我這有。
陳佩斯:什麼的?
朱時茂:國產的。
陳佩斯:丟不起那人。
朱時茂:你不抽算了,你不抽……走。
陳佩斯:哎呀!
朱時茂:你是有怎麼了?
陳佩斯:我的後背痒痒。
朱時茂:我看你著事吧!
陳佩斯:你給我打開,我夠不著。
朱時茂:忍著吧!忍著吧!哎!好我給你撓撓。行不行。
陳佩斯:不用,你給我打開。
朱時茂:那?
陳佩斯:隔著衣服能解癢嗎?
陳佩斯:哎!你爪子冰涼冰涼的。
朱時茂:那你說怎麼辦?
陳佩斯:隔你那麼一么。
朱時茂:真是的,哎,我也涼呀。
陳佩斯:你給我打開,我自己鬧一鬧。
朱時茂:那?
陳佩斯:上邊,下邊,左邊,右邊。
朱時茂:到底那邊?(陳佩斯把帽子帶上)
陳佩斯:全方位的。你的有點終點。......
朱時茂:我著都癢了。
陳佩斯:我給你撓撓。
朱時茂:用不著,哎!你怎麼能帶能?
朱時茂:走……走,往哪邊走這邊走。
陳佩斯:那邊繞遠,這邊近。
朱時茂:幹嘛從哪走?
陳佩斯:這邊還能路過家門口呢!
朱時茂:哎,哎哎,路過家門口乾什麼?
陳佩斯:怎麼著,我不得和家裡打個招呼!
朱時茂:你這個樣打什麼招呼?
陳佩斯:那怎麼辦呢?家裡以為我失蹤了,他們還得到派出所找我。
朱時茂:問你你怎麼說?
陳佩斯:怎麼說?我就說:‘媽,姥姥,這位民警同志送了我一副金手鐲子,就是連一塊了,他還說,什麼,要帶我到派出所去,去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年是不能在家裡過了,回頭抽空你們給我帶點好吃的,送點年飯。’
朱時茂:你不能這麼說,你知道,咱媽的身體……
陳佩斯:別咱媽咱媽的,那是我媽。
朱時茂:你媽身體……
陳佩斯:那沒關係,不就是心臟病嗎?
朱時茂:在說了,咱姥姥的......
陳佩斯:別咱咱的,套什麼近忽。
朱時茂:你姥姥的....
陳佩斯:你姥姥的。
朱時茂:咱姥姥的...
陳佩斯:別咱的咱的...
朱時茂:你姥姥的....
陳佩斯:你姥姥的。
朱時茂:那我應該怎麼說?
陳佩斯:怎麼說呢,你就說咱們姥姥。
朱時茂:不都一樣嗎?
陳佩斯:你就說,她老人家。
朱時茂:她老人家,有腦血栓。
陳佩斯:沒關係。說不定,讓你這一氣,氣通了。對不對,讓她看著吧,那咱家過年就熱鬧嘍。
朱時茂:要這,要我以後,怎麼見你姐。
陳佩斯:你放心,你以後在也見不著了。
陳佩斯:走,讓媽也看看,你瞧著女婿,多英雄,今天就把小舅子就拷走了,明天就是丈母娘,後天就是我姥姥,大後天...對!你的把姐留下,你們好過小日子。以後你就是我沒家戶主了。行啊,我算知道了,什麼叫以權謀私,什麼叫殺人滅口。
朱時茂:你!我,我揍你啊。
陳佩斯:我(捂頭)我,你,打人吶,你還想……你打啊,今天你不打你就不是小舅子。
朱時茂:我打你,我怎麼攤上怎麼個小舅子。
陳佩斯:別說這個啊,你還沒結婚呢!
朱時茂:朋友們,你們說,像他這種情況是應該放,還是不放?
(觀眾:放了,不放...放.....。)
陳佩斯:哎,瞧這位大姐。
朱時茂:別叫人家大姐,人家才五歲。
陳佩斯:人家輩大,大媽。
朱時茂:我看你們大家,還沒有準主意,我在問問他。
朱時茂:小二,你到底是不是組織者?
陳佩斯:是…………什麼,不可能的。
朱時茂:不是?真不是?
陳佩斯:真不是。
朱時茂: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陳佩斯:就是嘛,真是。
朱時茂:剛才你不跑,我也不至於給你銬住,真是。
陳佩斯:真是的,我說,放了我啊。
朱時茂:那是。
陳佩斯:明天中午我請客,國際飯店,潮州城帶上我姐。
朱時茂:別走,留個案底。
陳佩斯:明天不請客了。
朱時茂:姓名?
陳佩斯:死心眼。
朱時茂:死心眼?!不是叫陳小二嗎?
陳佩斯:知道你還問。
朱時茂:性別?
陳佩斯:瞧著辦吧。
朱時茂:家庭住址,家庭住址!問你呢?
陳佩斯:你一天跑八趟你問我?你問我。
朱時茂:你明天寫份檢查送到派出所?
陳佩斯:這事找我姐說去。
朱時茂:你姐沒空。
陳佩斯:那還有你呢?
朱時茂:我怎麼能呢?
陳佩斯:誰讓你當我姐夫的。
朱時茂:好好好家在這邊。
陳佩斯:我得拿東西去。
朱時茂:什麼東西啊?
陳佩斯:我錄像機扔路邊了。
朱時茂:你還是組織者啊!
陳佩斯:我怎麼把這給忘了。
朱時茂:你給我站住。
陳佩斯:姐,媽!
朱時茂:我打一輩子光棍也得弄你走。
陳佩斯:走,媽……走!
• 嘿!娟兒
• 報告,報告,我是黑貓,我是黑貓,老鼠已被逮住!
• 恩哼!娟兒......
• 小舅子:給我根煙!(姐夫拿出一支煙遞給小舅子)
• 小舅子:哪產的?
• 姐夫:國產的
• 小舅子:丟不起那人
• 你一天往我家跑八趟,你會不知道去我家的路?!
• 那女的剛把門打開,你就進去了.
• 咱姥姥的...別咱咱的...你姥姥的...你姥姥的...
• 滿大街就你那亮,我順著亮光就追來了
1992年2月3日20:00在CCTV-1首播。
陳佩斯共參加過11屆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個人最不滿意的是《姐夫與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