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素
今日頭條“無條件寫作”倡議人
范雨素,女,1973年出生,湖北襄陽市襄州區打伙村人,初中畢業,在北京做育兒嫂。
2017年4月,她已經用紙筆寫了十萬字的自傳網路小說,是兩個家庭的真實故事。其中,《我是范雨素》火爆網路,有兩家出版社連夜打電話找她出書。
范雨素個人
1993年,不能忍受在鄉下坐井觀天的枯燥日子,她到了北京。她要看看大世界。
范雨素在北京蹉跎了兩年,覺得自己是一個看不到理想火苗的人。便和一個東北人結婚,草草地把自己嫁了。結婚短短五六年,生了兩個女兒。孩子父親的生意,越來越做不好,每天酗酒打人。她實在受不了家暴,便決定帶著兩個孩子回老家襄陽求助。那個男人沒有找她們。後來聽說他從滿洲里去了俄羅斯,現在大概醉倒在莫斯科街頭了。
現在在北京做育兒嫂。空閑時,她用紙筆寫了十萬字,是兩個家庭的真實故事。
來自湖北省襄陽市襄州區打伙村的范雨素只讀完了初中,然而在遍讀上世紀80年代在她在村子里能找到的小說和文學雜誌后,她“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20歲的范雨素一路北上,來到距家鄉千里之外的北京。在飯館做服務員,但她形容自己“很笨”,會摔一跤把盤子打碎。結婚五六年經受了男人的酗酒和家暴,她離開了丈夫,帶著兩個女兒自己打工過活。范雨素現在住在東五環外的皮村,那裡有眾多小型加工廠和打工者租住的平房。初到皮村,范雨素陸陸續續搬了好幾個地兒,最後以300元每月的價格租了一戶四合院里的8平方米單間。這間朝南的房間有一塊大玻璃,陽光可以灑進屋子,“特別幸福,有安全感。”
她和幾十位有文學興趣的打工者組成了文學小組,在老師指導下開始寫作。“活著就要做點和吃飯無關的事,滿足一下自己的精神慾望。”范雨素說。
皮村“工友之家”文學小組開課,范雨素聽了一年。起初,因為小女兒要看管,她在和皮村相鄰的尹各庄村找了份在打工子弟學校教書的工作。打工子弟學校工資低,一個月只給1600元。小女兒可以獨立上學、回家之後,她就去做育兒嫂,一個月給6000多元,每個星期回來看一次小女兒。
在離鄉多年的打工生活里,范雨素和誰交往都是點頭之交,有時甚至害怕見生人。後來,她翻了很多心理學書籍給自己治“社交恐懼症”。她擔心,一旦惡化,自己就成“抑鬱症”了。范雨素說,一路走來吃了很多苦,她的心好像變得很柔軟。寫小說就是自己的精神寄託,她沒有想過很多複雜的事情,比方說買房子,也從來沒有想過養老。
范雨素
這是大時代的一則小故事。眼下,熱度再高的人或事,至多各領風騷三五天,范雨素也會很快走出大眾視野。然而,對社會寬容度,對吃瓜群眾文明程度等等,她命運的走向,或是某種意味深長的測評。
命運正在試圖重新“裝訂”這位44歲的鄉村女性。她的文字被喜愛,就是因為“獨特的式樣”。從鄉野走來,在底層掙扎,卻以文字名世,這是中國文化史的異數。怎麼看待這“異數”,是一桿秤。僅用“審苦”來解釋范雨素的走紅,實在低估了公眾智商。
五四以後,知識人總把啟蒙掛在嘴邊,一旦被“蒙”啟了,豈非挑戰了習以為常的優越感?范雨素,不是“下基層”體驗生活的文人,她自己就是生活本身,還沒有被文化熏走樣兒,還保有著原生態的、活跳跳的誠實——鄉下人的執拗,是不尊高頭講章,只信自己的眼睛,信自己活出來的感悟。
范雨素書稿
范雨素:希望媒體不要圍追堵截我和家人
2017年4月26日,迫於壓力躲到了附近深山的古廟裡,表示因媒體的圍攻“社交恐懼症已轉成抑鬱症了”。
在范雨素“失蹤”后,依然每天有很多人來皮村找她,還有許多媒體蜂擁前往她的湖北老家採訪她的母親。2017年4月28日,范雨素髮微信希望媒體不要騷擾家人。
在名為“范雨素後援會”的微信群中寫道:她現在在乎的是她的母親,她的母親80多歲了,如果被媒體圍追堵截生了病,那麼她將無顏活下去。她的母親不願意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她母親和媒體說話,只是因為人和人之間,應該的,應有的尊重。
皮村工友之家創辦人之一孫恆認識范雨素多年,從2017年4月25日起不停地接待來自全國各地的朋友。他在朋友圈轉發范雨素的這段聲明時也呼籲媒體進行符合倫理的報道,以尊重、不傷害為原則,停止對范雨素家人的追蹤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