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燈
以煤油作為燃料的燈具
煤油燈,讀作méi yóu dēng,為電燈普及之前的主要照明工具,以煤油作為燃料。多為玻璃質材,外形如細腰大肚的葫蘆,上面是個形如張嘴蛤蟆的燈頭,燈頭一側有個可把燈芯調進調出的旋鈕,以控制燈的亮度。
煤油燈 Kerosene lamp(在英國被廣為稱作石蠟燈paraffin lamp),粵語地區稱為火水燈,為電燈普及之前的主要照明工具,以煤油作為燃料(有時也會用清油、柴油等)。
早於9世紀的巴格達,已有使用煤油燈的記載,而近代的煤油燈則於1853年由一名波蘭發明家Ignacy Lukasiewicz發明。
有兩種 主要的煤油燈,燈芯燈"wick lamp" 和 壓力燈"pressure lamp",但運作方式不同.
煤油燈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農村家庭大都使用煤油燈照明。煤油燈多為玻璃質材,也有簡易的煤油燈製作方法,利用用過的墨水瓶或藥瓶,先在蓋上打一個圓孔,然後將牙膏或白鐵皮製成的燈芯模插到圓孔里,用棉花或布條做燈芯,在瓶內注入煤油,用火柴點上就可照明。
煤油燈
在解放初期以及六七十年代沒有通電的農村地區普遍使用的還是煤油燈,計劃經濟時期,煤油要按票到供銷社購買,所以細心的女主人會適時調節燈的亮度。只有孩子寫作業的時候才把燈光調亮些。即便如此,在微風中忽明忽暗上下跳動的燈光依舊照不了多遠,幾個孩子只能圍燈而坐。時間稍長,就會兩眼昏黑。勤儉的女主人也不會讓燈光白白浪費掉,及時支起夾板納鞋底或縫補衣物。
那時候,各戶都很窮。為了省錢,經常幾個房間只點一盞煤油燈,做飯時燈在堂屋,一家人便都圍在堂屋。做好飯後,把飯端到裡屋燈便也跟著到了桌上。
一盞煤油燈
煤油燈
父母從西北老家過來的第一個晚上,家裡就停電了。剛準備出去買蠟燭,父親問我墨水瓶有吧,我說飲料瓶倒是有。只見他借著手機的光線,用錐子在瓶蓋上鑽了個洞,剪了兩根毛線插進去,轉頭問我,煤油呢?煤油?我差點暈過去,他竟然是在做煤油燈。父親自嘲的笑笑說,我還以為在老家呢,沒有算了,就這樣坐著說話吧。
父親說我剛出生那會,還沒火柴和煤油燈,用石頭和u型的鐵圈摩擦生火。夏天的傍晚,一家人圍坐在院子里吃飯,用一種野草擰成繩,然後點燃繩子,既可熏蚊,也可做火引子。二十年前才有了火柴和煤油燈,卻屬於貴重物品,不輕易使用。
母親笑著說,還記得小時候把羊肉吃了一炕嗎?當然記得,那次在煤油燈下把一盤羊肉端上炕,然後熄燈吃肉。黑燈瞎火的摸到羊肉塞進嘴裡,卻怎麼也嚼不爛,順口就吐到炕上。母親發現炕上黏糊糊的,點燈才發現是我吐的。於是熄燈繼續吃,我卻怎麼也摸不到盤子和羊肉,急的大哭,鼻子上卻被塞了一塊羊肉,原來是母親在摸黑給我喂。
上小學時跟老師要了墨水瓶,跟母親要了毛線,親手製作了一盞煤油燈。在那盞煤油燈的昏暗光線下,母親在被卧里教我識字,凌晨起床在炕頭寫作業。
小學快畢業時村裡通了電,但為了儉省每一分錢,依然每夜在煤油燈下讀書。總能記得半夜父親在窗外喊,快熄燈睡覺了。煤油也是花錢買來的,也需要儉省。但我真的很迷戀於讀書,尤其是父親收藏的一些通俗演義,於是披著被子,背靠窗戶遮住光線繼續閱讀。
母親 說我小時候眉毛很稀,後來越燒越茂盛。半夜看書入迷的時候,火燒眉毛屬於正常,頭髮就不用說了,所以我一直保留著光頭的美好傳統,卻燒出了一對濃眉。只是有一次,把被子也點著了。從此只好半夜坐在地上看書,風經常從門縫吹進來,煤油燈開始晃動,於是靠著門板,把煤油燈架在凳子上看書。那個學習的姿態保持了好多年,盯著跳躍的火苗也思索了很多年。
父親說還記得去縣城上高中的路上,你興高采烈的說要留長發了嗎?當然記得,我以為到了城市裡就不會被煤油燈燒焦額頭了。沒想到第一個周末結束,就跑回家找那盞煤油燈。學校規定九點關燈睡覺,根本滿足不了猛增的閱讀慾望。
長發自然沒有留成,眉毛也沒有變的更加濃厚,學習卻一直保持在了前列,直到考上大學。本來想把那盞煤油燈帶到北京去,後來弟弟要了過去,據說他考上大學的時候,又送給了小師弟。
沒想到,多年以後,煤油燈又出現在我的眼前。在暗夜裡,我似乎看到了微弱的光線,雖然微弱,卻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