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發剛
湖北省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
湖北巴東人,男,土家族,大學文化,副研究員。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中華民族文化促進會會員。1978年考入華中師範大學(原華中師範學院)中文系,在全國著名民間文藝家劉守華教授的指導下,選修民間文學,並成為湖北省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
大學畢業后,
1984年至1990年擔任建始縣縣長;
1990年後先後擔任鄂西自治州科委主任、恩施日報社社長、恩施州民族宗教事務委員會副主任並擔任恩施州社會科學聯合會副主席,恩施州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
恩施高中畢業回鄉務農,做過民辦教師,七十年代初參加工作。
著作《鄂西土家族傳統情歌》由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出版,
主編了《恩施州民族研究叢書》。
田發剛,土生土長於巴東縣野三關鎮,這裡正是土家民族文化的淵藪之地,從小就受到土家文化的熏陶,退休之前,田發剛是一位行政官員。上世紀八十年代,他做過建始縣兩屆縣長,是一個叱吒風雲、頗有政績的“父母官”。
1998年調入州民宗委當副主任,他就專心致志地搞民族文化的搶救與整理。或許是他在主持全局的位置上工作過多年,或許是他本身對民族文化知識的積累和對自己民族的熱愛,他在民族文化的搶救與整理的認知上,總是堅持著為人之先的創新而正確的觀念。許多民族民間文化處於瀕危形勢,讓他心急如焚。
早在2001年州首屆民間文藝家協會第一次會員代表會上,他提出了“尋訪與命名民間藝術大師”的活動,他說搶救民族文化首先要搶救人。當時很多人就對他的睿智感到佩服,說這是一個金點子。要是沒有這些民間藝術大師,能說明民間藝術真實的存在和可能的傳承嗎?土家文化還是“活”的嗎?還能證明從漢唐以來輝煌了一兩千年的“巴渝”還活著嗎?更何況尋訪民間藝術大師,至少在湖北省內尚屬首倡。
民族與文化部門很快採納了他的建議,經過及時地組織尋訪,並把大師們集中到州府,讓他們充分展示自己的風采和絕藝,記錄下大量珍貴的音響資料。經過他的鼓呼與爭取,州人民政府從2003年起,每兩年評選命名一次民間藝術大師,到2007年,先後命名了三批“恩施州民間藝術大師”共三十二人,州政府為他們頒發證書,每年給他們發放津貼,大師們得到了應有的社會地位與文化地位,激活了民族民間文化已十分萎蔫的傳承現狀。在政府和社會的幫助下,大師們開始了公開招徒傳藝,傳授絕技,把高超藝術留給後人,流傳後世。
他總是能夠從民族文化工作的現實中,站在搶救民族文化的高度,提出許多獨具創意的工作命題,並推進有效地實施。提出尋訪與命名民間藝術大師活動之後,又提出建立民族民間文化生態保護村,並積極組織調研,促成州人民政府命名了二十個保護村;2006年又以民間藝術大師領銜,以保護村為基地,在全州鄉村建立了二十五支由農民藝人組成的民間藝術表演隊,由州民間文藝家協會授旗掛牌,成為傳承民間表演藝術的基本隊伍;2006年倡導在全州尋找原生態山民歌手,由州民間文藝家協會命名公布了80名原生態山民歌手,組織全州原生態山民歌手大賽,直至優秀歌手走上全國青年歌手電筒視大獎賽的舞台;2007年組織民間藝術大師藝術研討會,2007年又在建始高坪創辦全州第一個民族文化“活化傳承”示範村……,就是這樣一條一線串珠的文化工作練,硬是把恩施州的民族民間文化傳承與發展弄得個熱火朝天。
甘當人梯,源於他對民族文化的追求與執著
在民族文化搶救整理方面,他總是忘我地工作著。他所付出的精力是驚人的。他在民委分管文化工作,通過深入調查發現,上世紀八十年代民間文藝大集成的成果大多成為閑置著的檔案材料,如不及時再搶救,就有得而復失的危險。於是,他發起了“恩施州民間文藝集成成果再搶救工程”。2001年~2008年,他負責策劃、組織與主編的民族文化叢書,共十四套91本。
下面開列一個不完全的清單——《恩施州民族研究叢書》34本、《宣恩縣民族文化叢書》12本、《建始縣鄉土文化叢書》7本、《利川市民族文化叢書》6本、《來鳳縣民族文化叢書》6本、《咸豐縣民族文化叢書》6本……
這些書,大都是一些絕版性的民族文化資料,沒有它們,民族文化還有內容嗎?不及時搶救,用不了幾年,在民族大家庭里,恩施州的土家族在自己的文化上還有話語權嗎?這些叢書對文化的意義還用說嗎?
這是些擲地有聲的成果,需要耗去多少精力。在投入這些叢書策劃、編輯、出版的過程中,耽誤了他多少休閑時間,不得而知。他所組織編纂的民族文化叢書,有120多位民族文化專家(工作者)參加,從課題策劃、編輯研討,到申報立項、協調資金,每本書都有他的辛勤而細緻的勞作。這120多位著作者都成了他的朋友,只要他振臂一呼,都願意傾力投入到這項文化搶救的工作中。難怪熟悉他的人都說他是恩施州民族文化的旗手,是民族文化的人梯。
文化活力,源於他深厚的內在功底和勤于思考的頭腦
他的工作充滿著一種文化活力。這種活力,源於他深厚的內在功底和勤于思考的頭腦。他在大學就對民族文化有了一定的研究。在縣長崗位上,有人要把他的五句子情歌論文改編成電視片,被他謝絕。當他離開縣長崗位之後,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著述了《鄂西土家族傳統文化概觀》和《鄂西土家族傳統情歌》,前者獲得了中國民間文藝山花獎論文論著獎,後者獲得湖北省民族研究成果一等獎。正是著述這些作品的過程,讓他梳理了土家族文化,對土家族文化的認識提高到一個新的層次。對土家族文化的過去、現在和將來,他總是在思考。
他的創新意識、他的深邃的文化觀念就象一種火花,不時地迸發出來。前面談到的“搶救民族文化首先要搶救人”,簡單明了,人人都能接受;他在策劃工作時,始終圍繞民族文化搶救保護這條脈絡。他說,只有圍繞這條脈絡,才能有工作主線,才能把搶救民族文化作為一項可持續發展的工程。正因為這樣,每次聽到他對工作的闡述與動員,都是一種精彩,那是因為他掌握了話語權,有底氣,有自信。他的熱情、樂觀、睿智、堅定,透現出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給人以鼓舞。他像大風卷彩旗一樣啪啦啪啦地講話。他的意見有剛性但不武斷,他的建議聰明而有可操作性,他不跟你客氣,胸懷坦坦蕩蕩。他這個個性給大家、給工作帶來了活力、帶了生氣。
田發剛退休了。雖然他說要“見好就收”,但不可能,也身不由己。來鳳、咸豐、巴東等縣市的七套叢書就是在他退休后幫助完成的。他身上仍然貼滿了條子:州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州民族文化保護與發展促進會會長。他仍然在為搶救、整理民族文化遺產而號呼、奔走。
他一直在進行的民族文化搶救整理工作,值得恩施自治州的民族文化史記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