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盆地
周大新創作的長篇小說之一
《走出盆地》是周大新創作的長篇小說之一,小說講述了農村女孩鄒艾對自己貧苦命運的不甘,勇於奮鬥拼搏的勵志故事。
小說反應出民風民俗的善良淳樸,並展現了豐厚的民俗意蘊和女性人物形象的具體寫照。
20世紀70年代的農村女孩鄒艾的命運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她不甘於草芥一般自生自滅的命運,於是她掙扎、奮鬥、抗爭、憑著不屈的意志和自己多年的努力奮鬥,終於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最後她成功的“走出盆地”,並在城市中過上了穩定而滿意的生活。然而,她得到的同時她也失去了許多,比如青春、愛情、婚煙,甚至鄉村生命的本真。
多年之後,生活也同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當繁華過後,她又回到了她出發的地方,重新思考生命的意義,也在重新奮鬥中使她站在了又一人生高度。已經成年的女兒茵茵又像20年前的自己一樣,以青春躁動的心編織其“走出盆地”地夢幻,鄒艾卻也同樣異常堅定地在盆地中拓展了自己的事業。為改變自己命運付出自己的努力。
章節目錄 |
一步 |
兩步 |
三步 |
作為生長於南陽盆地的農民的兒戶,周大新的創作的目光始終關注著家鄉父老鄉親的生存狀況、文化風俗和 人性的善變。而且這種關注的分量越來越重,逐漸發展到幾乎專寫這方面題材。他對故鄉南陽盆地情有獨鍾,是基於他對這個小盆地的獨特的認識。南陽盆地處於長江與黃河的分界線,其人文狀況南北兼容。寫好這一地區的人的精神、文化和生存狀況,就為認識全中國、全人類整體的生存狀況,提供了一個範例。南陽故地扼像陝交通要津,典型的農業社會的人文生態曾造就縱橫弛騁的風雲人物,而改革人潮滾滾而起時,盆地地理上的封閉形態,加上歷史傳統的沉積,使盆地人前進的腳步頗為滯緩。從某種意義上說,封閉的盆地不正是歷來閉關鎖國的中囚在世界格局中的一個象徵性縮影,周大新創作該作品所希望的,便是早日走出歷史封建統治者所要極力加 固而有識之川訴要努力打破的“盆地”。
鄒艾生長在一個普通而又畸形的農民家庭里,和她不幸的母親一起度過了童年、少年和青年時代。她從小就不是個安分的閨女,窮困使她過早地輟了學,綉“忠”字使她被發現,成了大隊婦女大隊長。當她的生活中出現第一個轉機和經歷初戀的幸福時,大隊革委會主任秦一可野蠻地佔有了她,使她的生活第一次跌入低谷。在大隊衛生室老醫生陳德昭的幫助下,她又到衛生室學醫,靠她的努力很快成了一個農村醫生,在公社組織的赤腳醫生診療比賽中,她取得了第一名,於是她得到了走出盆地的機會,參了軍,成了部隊醫院的衛生員。在部隊醫院裡,在不長的時間內,經歷了從衛生員、護士、醫生的職務上的升遷,在感情上俘虜了鞏厚,成了鞏副司令員的兒媳婦。這個身份的改變,使她登上了人生道路的頂峰,尤其是新婚蜜月回鄉探親,使她出盡了風頭和享受到了權力帶來不盡的榮耀。但是公公的逝世,丈夫的自殺,又一次使她跌入命運的深淵,她不僅不能提升為醫院政治部主任,而且被複員,只好帶著女兒茵茵回到故鄉。
陳德昭善良,愛著鄒艾的娘,也愛鄒艾幫助鄒艾度過不少難關。尤其是鄒艾被秦一可野蠻地佔有身懷六甲並被遺棄之後,他收留了鄒艾到衛生所,不僅妥善地處理了她懷孕的事,還傳授了高超的醫術。後來,鄒艾參軍后需要他配製一種葯時,他又派陳開懷到部隊協助鄒艾。但是,他明知鄒艾與開懷相愛,只因為鄒艾失了身,他卻寧肯認鄒艾為女兒,也不願意鄒艾成他的兒媳。
《走出盆地》寫的就是“一個女人的生活和精神簡介”,整部小說中最令人難以忘懷的也在於對鄒艾等女性形象的出色描繪。更為稱奇的是,在周大新筆下,出生於圓形盆地中的農家女性已成為一個帶有地域民俗色彩及文化意味的形象群體。小說著力表現了盆地人心理深處巨犬的歷史情性,即在一個又一個怪圈裡作惡性的機械循環。小說深刻地表現了盆地人在歷史潮流行進中步履的又良准,他們要與生存環境拚鬥,由於生存環境所帶來的歷史惰性,使他們自己拖住了自己前進的腳步,不斷地作圓周循環。
《走出盆地》正如它的副題所昭示的,寫的是生於、長於盆地的“一個女人的生活和精神簡介”,亦即敘述這 個女人命運的幾起幾落和她同命運抗爭的故事。作品的標題《走出盆地》,敘述的是一個人或一群人為了某種目的或原因將走出“盆地”,到外面的世界去謀生創事業的暗示。具體在作品裡面就是表現主人公鄒艾要離開家鄉,“到外地去,天打地大,機會也許更多,機會更重要”的走出意識。“走出”是主人公的精神支柱,也是她的最終目的。全篇情節都將圍繞這一“行為符號”進行。
《走出盆地》只寫了一個人的命運,時間跨度較大、不斷地變換敘事角度,渲染敘事環境,並在三個部分里用三個神話故事與敘事主線形成一種共鳴照應的關係。從結構上來看,小說按女主人公鄒艾生活道路上的“三步”分成三大部分。
在創作手法上,周大新總的說來一直採用寫實的手法。在作品中把南陽盆地視為傳統與變革、封閉與開放、前進與停滯的矛盾衝突的一個匯合點,用文學的形式藝術地記錄下他的父老鄉親的生活與心靈的歷程,表現出農 民為掙脫自己的命運束縛和心靈侄桔所作出的艱辛而不懈的努力。從中思考著中國鄉村、中國和人類的命運。
作品中還滲透著作者主體的理性思考,顯現出作者作為一個盆地人為“走出盆地”這一社會命題尋求出路時所產生的困惑、焦躁與不安。“走出盆地”本是存在於南陽這塊土地上的一個社會現象,它反映了特定於這個地方的人們的心理意識和文化傾向。作者以一個作家弧烈的社會功利目的,情感式的卻又是理性地向人們吐露出自己對 這一社會命題的理解和思考。作者站在一個走出 了盆地的盆地人的角度,以冷峻的態度審視著這一現象並介入了 這場探索,他困惑於盆地落後封閉的原因和“走出盆地”這一命題本身存在的有位以及它的合理性和可行性。可以 看出,作者把自己的歷史使命感、社會責任感和擁抱現實的熱情全部地傾注在這塊生他養他的土地上和他的那些 鄉親們身上,也正是作者這種創作的心理機制,使他得以把自己的社會意識和社會模型深深地滲透到自己的作品裡面,以求使自己這個盆地人在心理上得到一種平衡和安慰。表現於作品中的作者的這種創作心態,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合理還是不合理,就其色作意向和創作目的來說卻是很鮮明清晰的。
作者用比較集中的筆墨寫一個人的命運,刻畫一個人的形象,而且基上取得了成功,這表明《走出盆地》達到了相當的藝術水平。我們看到,作者除鄒艾外,還刻畫了小艾娘、老中醫陳德昭和他的兒子陳開懷、鞏厚和他的一家、秦一可、金慧珍等眾多的人物形象。這些人物,都是為陪襯鄒艾而設置的,沒有很完整的故事,但卻都有獨立的位置和鮮明的性格。例如認命的小艾娘在某種意義上是為襯托鄒艾不屈從命運的性格而設置的,但是作者在開頭的篇章里用不多的筆墨就把這個認命的苦命的上一代盆地女人寫活了。作者在寫陳德昭這樣的陪襯人物時,也表現出很強的分寸感,可見他的藝術態度是很嚴肅的。在刻畫從鄒艾到各種類型的陪襯人物的形象時,作者除了運用角度多變的敘事外,大多採用精細的細節描寫,這種樸素的白描有很強的藝術表現力。
此外,作者在敘述方式上也作了一些有益的嘗試,在“一步”中作者通過鄒艾和老四奶的對話,向我們說明了鄒艾在家鄉盆地里的童年和青年時代,我們可以得知她童年的不幸和青年的悲哀;“二步”以主人公內心獨白的方式由鄒艾向金慧珍敘說自己在部隊中由一個衛生員步入到副司令員家,后經不幸的變故最終又回到家鄉的生活歷程。作者在“三步”中才披掛上陣,和鄒艾直接對話,向我們介紹了鄒艾回到家鄉后經歷的生活磨難和事業上的成敗榮哀。這種敘事方法看似零亂,讀來卻渾然一體,既別出心裁,又絲毫沒有突兀生硬之感覺。
《走出盆地》以南陽盆地形成的三個神話故事貫穿全篇,充滿了神秘的宿命論色彩。作者把神話與女主人公故事平行敘述當然有其藝術上的考慮。這種雙敘事模式把神話人物的悲劇命運與鄒艾的命運交織在一起。形成
了其奇崛瑰麗的敘述氛圍。對於女主人公走出盆地的敘述,作者常常是以自己走出盆地的經歷作為模本寫作的。而周大新的寫作經歷也大致驗證了從走出盆地到返回盆地的過程。
作品全方位、多層次、多視角地反映了盆地里的鄉土人情和濃郁的世俗風情,也表現了作者對“走出盆地”這一社會命題的深沉反思和對於象鄉南陽歷史洲源的深層謬思維,作者以凝重的筆調和他對人物意蘊特有的敏感和把握,為我們展示了一群既具有現代人不安於現狀的突破意識,又不乏具有受傳統文化心理影響的封閉意識的人們的性惑、躁動和躊躇的心理歷程,作者通過藝術形象的現身說法向讀者吐露了自己曲折複雜的矛盾情緒。
《走出盆地》以一個來自河南南陽的農村女孩鄒艾在部隊醫療系統的奮鬥為主線,講述一個不向命運低頭的女性,在追求個人實現的過程中,遇到的挫折、錯過的愛情以及膨脹的野心,從而思考奮鬥的價值和需要付出的代價。小說被譽為長篇版的《人生》,並曾被改編為電視劇,影響了一代人。
周大新的《走出盆地》無論就其描述一個普通女人大起大落的命運和不認命不斷同命運抗爭的精神給人們帶來的思想啟迪,還是在文體上精心創造的美學意義,都是值得肯定的。
作家、中國作協魯迅文學院教研室主任——何鎮邦
作者雖然慘淡經營著故事的結局即“走出盆地”的通道,卻將讀者引入了一條衚衕。當然,有的篇什也表現了矛盾的作用,如人性的萌發,新時代精神的衝擊。但是,這些篇什的結構上,尚缺乏人物心靈辯證運動的歷史。
福建省作家協會理事——廖開順
走出盆地
曾獲第七屆茅盾文學獎、第三屆人民文學獎、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馮牧文學獎、南丁文學獎等。有作品被譯成英文、法文、德文、朝文、捷克文。多部作品被改編為戲劇、電影和電視劇。2019年9月23日,周大新長篇小說《湖光山色》入選“新中國70年70部長篇小說典藏”。
2021年1月,周大新在推出第13部長篇《洛城花落》后,宣布長篇小說封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