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小說
成長小說
成長小說,亦稱啟蒙小說,起始於18世紀末期的德國。是西方近代文學中頗重要也常見的一個類型。
亦稱啟蒙小說(novel of initiation),此概念最初源於德國,是西方近代文學中頗重要也常見的一個類型。簡單說來,這類小說處理的是主角(幾乎清一色為男性,那年頭女性好像不被視為有成長啟蒙的可能)自幼年或少年至成年、自天真無知至成熟世故的歷練過程:或許進入社會吃虧吃苦而逐漸明白世途艱難人心險惡,或許經歷某個或某些重大事件而使人生有所領悟有所改變;而在這番「轉大人」的領悟和改變完成之際,故事亦於焉到達(圓滿的,或雖不圓滿但尚稱釋然的)尾聲。
成長小說起始於18世紀末期的德國。歌德的《威廉·邁斯特的漫遊時代》被認為是這一小說類型的原始模型。成長小說進入當代中國之後,最有影響的應該是《青春之歌》和《歐陽海之歌》。這是成長小說經過意識形態改造之後,結出的本土化的果實。這種成長小說與西方的成長小說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西方的成長小說主要是敘述主人公思想和性格的發展,敘述他們各種遭遇和經歷,並通過巨大的精神危機長大成人的故事。
中國式的成長小說的形態與國外文學理論關於成長小說的界定之不同在於,主體積極的完型幾乎未見,而逆反式的與被動式的成長敘事則顯得過剩,尤其是現當代中國成長小說,常常表現為主人公成長的晚熟。及至近二十年,特別是當前的成長小說,擺脫了對巨型歷史時段和事件的依傍,日常生活的既定秩序對成長的磨蝕與改寫成為成長小說集中關注的問題。敘寫“成長中”狀態或“成長的破碎”狀態的作品呈趨熱態勢。正是對未完型的成長儀式的不懈探索,構成了中國式的成長小說個性生成的主要特徵。
命名源於歐洲的“教育小說”,在歐洲,這類小說往往是在空間、時間的轉換中描繪主人公人格的完善。從較早的《湯姆·瓊斯》到現在的《鐵皮鼓》,都能算到這一類型——它是很講究“史詩”品格的。
“青春文學”的光芒讓“成長小說”的概念淡化了,提到年輕作家們的寫作,大家都習以為然地認為那就是“青春文學”。與此同時,我們對“青春文學”的認識,也止步於商業化之後的“青春文學”。自郭敬明第一部小說《幻城》成功至今,“青春文學”已成“日常美文、傷感日誌、華麗想象、虛無記錄”的代名詞,這個時候,重提“成長小說”概念,有益於糾正青春文學跑偏的發展軌道。讀成長小說可以找回記憶,得到心靈共鳴。成長小說讓人微笑、嘆息、沉思,這是成長小說的魅力所在。在文學性方面,成長小說不具備優勢,但它卻讓文學充滿了生命萌動的力量,如果文學即人學,那麼記載人在某一時期行為的成長小說,是我們閱讀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種文學類型。
“成長”這個詞,似乎總是和青少年聯繫在一起的。
就成長小說而言,“過程”這個字眼很重要——它寫的應該是一段成長的過程。而人的成長過程,即便是在少年時期,也充滿了無序與複雜。成長小說就是將這樣一個過程極為真實地和盤托出。在這一點上,它與純粹的兒童文學明顯地區別開來了:兒童文學是要講禁忌的,許多所謂的“陰暗面”的東西,不宜在兒童文學中展示。而成長小說卻能甩掉這些所謂的“分寸”、“尺度”,進行大膽甚至是放肆的書寫。這是一種更放得開,更無禁忌的文體。在本質上,在對生活取捨的原則上,它更接近於成人文學,甚至可以說,與成人文學沒有根本性的區別。比如美國小說《麥田裡的守望者》,它的寫作原則,就是一般意義上的寫作原則,區別僅在於它把注意力集中在“成長過程”上——雖然是很短的幾天,但充滿了“成長”與“過程”的意味。在語言上,成長小說也拋棄了兒童文學特有的語調與敘述方式。
有些以少年為描寫對象的文學作品,它們似乎與傳統意義上的“兒童文學”不一路,於是,有些人責怪這些作品有成人化的傾向。而“成人文學”這一塊,卻又因為這些作品所描寫的對象為少年,也不願意將它們接納到自己的名下。
寫成長小說的人很多,他們時常陷入由“四不像”狀態而產生的猶疑與尷尬中。不是這些作品“什麼也不是”,也不是它們寫走樣了,或者是不合格產品,而是因為世界上本應有這樣一種東西,卻沒有命名。如今,已到了命名的時候了。命名就是定位,就意味著我們認可了一個事物以及確定了這一事物的界限與特徵。
成長小說年齡段很難確定,但大體上來說,可劃在少年向青年過渡這一段。也就是說,是在進入成年門檻前的那一段時間。人生在這一段時間裡,是非常情緒化的。焦躁、不安、迷茫、激情、渴望、浮躁,同時,又一下難以脫盡少年的稚拙、單純、怯懦與善良。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才說,必須有一種文體與之對應,這就是成長小說。例如,少年兒童出版社推出的《老臣陽光成長小說系列》六部圖書,收入作家老臣長篇小說三部,短篇小說集三部。故事或驚險,或幽默,或曲折,具有很好的可讀性。書中的少年們在逆境中不屈不撓,他們或遭遇偶然的自然變故,或經歷人與自然、人與動物世界的衝突。他們在青春的迷茫中,體驗著心靈的成長。還有例如,小說北方狼族,以寫實的手法刻畫了八十年代末的少年成長的歷程。
成長小說將會使生活的多面性、多重性得以恢復。它將使處於成長階段的青少年獲得更真實也更深切的人生體驗。而這對結結實實的成長而言,無疑是有益的。對成長小說的認可,也必將帶來中國文學的新的生長點與又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