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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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尤其忙碌，忙亂，真的像走牛走馬一樣，火車飛機的歇不下來。回頭看看，確乎幹了不止八檔子鳥人的鳥事，直到出版社的郊老總催交這三卷本的宿債，我才真正感到“大事不好”！

“何事驚慌”—來不及了呢！

“我不怕疼痛”—這是我在友人新編的詩刊中訝怪的句子，真有這樣的勇者嗎？易教授品下的關二爺也不過是終其一生唯一的一次而已。倒轉思之，生命與疼痛是同在的，人哪有懼怕生命的呢！如此視之，“活著干，死了算”倒不失為一種積極。

背債可謂痛，還債更其疼痛，就不要怕它吧，那頗為可怪的句子倒有些兒坐實，有些兒好玩起來。於是，我也忍著忙，忍著亂，忍著蒼黃，在搬家的更大混亂中，於近年舊舊新新的疼痛活計里，極其粗糙地爬搜出這三卷又同樣粗糙的所謂畫（《圖存》）、所謂文（《畫品》）、所謂詩（《造句》），一如酷夏街頭被人攆來趕去的外來鄉下挑子，不合制又不合格，心下便惶惶，又生出些怕意來。可真對不住美意的郊老總，對不住負責的責編徐如麒先生，對不住統籌設計的王震坤、唐雲輝學棣和關懷此事的師友們，也對不住自己胸還是隔的不知名的疼痛了……

新居窗下忽傳噪響，那是邯鄲大哥挑著百數個籠著的燕趙蟈蟈們來了，固然抵不過美眉和好男兒們的婉囀，角兒們的昂揚，唯真切和樸野猶尚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