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喬遠
何喬遠
何喬遠(1558~1631),字穉孝,或稱稚孝,號匪莪,晚號鏡山,明·晉江人,是傑出的方誌史學家。他博覽群書,里居20餘年,輯明朝十三代遺事成《名山藏》,又纂《閩書》150卷,頗行於世。何喬遠宅在泉州郡城東街萊巷。何喬遠性格剛直不阿,在史學上敢於秉筆直書、發表自己獨特見解。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稍長,讀書過目成誦,厭塾師句讀,贈公獨教之。年十四五,即攻古文詞,有志聖賢之學,未肯俯首舉子業以希急售。年十九,與兄大理喬遷同領鄉書。時與楊文恪 道賓、莊戶部履明、李左相夢麟、山人黃克晦結社,稱‘五子’。”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稍長,奇偉不凡。父炯置膝,曰:‘必亢吾宗!’
五、六歲,工楷書。
八歲,父試以駢語曰:‘乍雨乍晴天未定。’即對曰:‘有麟有鳳國將興。’知為國楨。命破題,題為‘冉有某句不稱賢者,而門人之父曰誤矣。’曰:‘聚斂附益,烏得賢!’一生清白,已見其概。攜筆入學舍,仲父措筆命破題,應聲曰:‘觀孺子之妙手,察良工之苦心。’又知其必以作者名世。
就塾,藏詩幾中,塾師命棄去,即厭歸。獨遵父教,博綜經、史、子、集,《文選》、《唐詩》過目成誦。
十四五,即工古文詞,復銳志舉業。父炯摩其頂曰:‘今詞林惟荊石 王公(王錫爵)為聞人,兒當拜其門下!’而督學胡公二溪拔喬遠應儒士薦,時年十九,與兄喬遷同登萬曆丙子(萬曆四年,1576年)鄉榜。
丁丑(萬曆五年,1577年),歸娶。
與兄喬遷、楊文恪(楊道賓)、陳及卿、李世禎、山人黃克晦(《泉州人名錄·楊道賓、黃克晦》)結社賦詩,有‘溫陵五子’之稱。”
刑部雲南司主事、禮部精膳司員外、禮部儀制司郎中 《明史·何喬遠》:“萬曆十四年(1586年)進士,除刑部主事,歷禮部儀制郎中。”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萬曆十四年成進士,除刑部主事,歷儀制司郎中。”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
“壬午(萬曆十年,1582年),赴公車。父炯歿於家,痛泣幾絕,賦《攀木篇》;於巾軸中得裹父齒,作《泣齒文》。服闕,矢志奉母,不赴春宮;母以貧故,累趣之。
萬曆丙戌(萬曆十四年,1586年),成進士,果出荊石 王公錫爵手拔;而母林氏已先於正月即世,聞訃殞地復甦,徒跣奔歸。襄事竣,釋服謁選。過蘇(蘇州),贄詩文於王弇州(王世貞,號弇州山人),大加引重。
冬,至京,頓城外,不受入覲官帕金。
(萬曆十六年,1588年)夏四月,選授刑部雲南司主事。西曹多暇,與戴亨融、袁君學、吳文仲、王惟允過從論詩,為《刻燭吟》。
擢禮部精膳司員外、儀制司郎中。”
疏諫“三王並封”
《明史·何喬遠》:“神宗欲封皇長子為王,喬遠力爭不可。”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時光宗為皇第一子,十二齡未冊立。神宗傳諭禮部將三皇子並封,以待將來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喬遠上疏,以祖訓無待嫡之條,請行冊立。於是並封議寢。”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時有‘三王並封’之旨,上疏言:‘恭繹祖訓,震器不可以久虛,國本不可以徐定。’其議始寢。”
疏救同官陳泰來等
《明史·何喬遠》:“同官陳泰來等言事被謫,抗疏救之。”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考功郎趙南星被斥,陳泰來、顧允成等俱論救,鐫秩。喬遠抗疏極言之。”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考功郎趙南星被斥,陳泰來、賈岩、薛敷教、顧允成、張納陛、于孔兼等論救,鐫秩。喬遠極言不宜為宰執報復。”
上言阻日本封貢事
《明史·何喬遠》:“石星主封倭,而朝鮮使臣金晬泣言李如松、沈惟敬之誤,致國人束手受刃者六萬餘人。喬遠即以聞,因進累朝馭倭故事,帝頗心動。而星堅持己說,疏竟不行。”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倭攻朝鮮急,大司馬石星闇懦,至為請封貢。喬遠疏言‘其以和欺主’,因進累朝馭倭故事力阻之。而星堅持已說,疏竟不行。”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萬曆二十年,1592 年)倭(日本)攻朝鮮急(朝鮮王京陷落。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提督李如松率兵援朝,先勝后敗,形勢緊急)。兵部尚書石星闇懦,為(日本)請封貢;而朝鮮使臣金晬泣言:‘李如松、沈惟敬之誤,致國人束手受刃者六萬餘人。’
喬遠上言兵部失策,而一再上王荊石(王錫爵)書:‘不當徇私人,聽封貢。’
其後東事(日、朝戰事)數年始解,石星(因在處理對外關係上喪失國格)斃獄,人愈服其膽識。”
力主京考、首發宗室入仕之法、強精吏事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甲午(萬曆二十二年,1594年)鄉試,科臣議欲典衡,喬遠力主京考為是。而宗室入仕之法,亦喬遠首發之。
會肅藩王薨,其子請襲,賄中貴得封。喬遠力言藩府宜終三年喪,拒所請。中貴無以難也,然挾恨刺骨矣。
鄭世子載堉辭爵,議封其子翊錫,以成其讓。
晉藩新犝、新牛坒(“牛坒”合一字)當封,為猾胥所抑,冒給月餉,立覆故牒,笞吏,還其封。
其強精吏事,人慴服,不能欺。
浙生王某中順天鄉試,以冒籍革;復中於浙及應天,均以坐革之案難之。喬遠曰:“有才如此,豈他籍、本籍禁錮之耶!”為復之。
儋貢生范時化牒歿於水,路遠不能歸取牒,赴部訴於喬遠,即准入試。十五年後,范令永春,通刺稱‘門生’,駭之,范縷述,始知。”
坐累謫廣西布政司經歷、假歸
《明史·何喬遠》:“坐累謫廣西布政使經歷,以事歸。”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坐累謫廣西布政司經歷,以事假歸。”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萬曆二十四年,1596年)屬有宗室名封之事,本尾誤遺喬遠銜名,主事洪桂渚對讀不及詳,坐‘奏牘不恭’例罰俸;中貴吹求,六改旨,謫添注廣西布政司經歷(職掌出納文書)。吏請委罪於洪,叱去之;洪亦作疏願自受,亟止之。不數日,洪改吏部,嘆曰:‘我誤何長官,敢就職耶?’即告歸。
喬遠赴粵,慷慨夷猶,無遷謫意。以元配溫氏不祿(病亡),假歸;賦《悼亡》諸篇。”
何喬遠謫廣西時,翰林院檢討區大相題五言律《送何儀部稚孝謫桂林》一首(見於清·沈德潛、周准編《明詩別裁集》)持贈:“長沙非不遠,南去更蕭森。謫宦楚山盡,獨行湘永深。鄉書同雁少,官舍共猿吟。今夕懷人夢,隨君到桂林。”
〖注〗區大相:字用孺,號海目,廣南高明(今廣東高鶴縣)人,為文有奇氣,下筆千言立就,萬曆己丑(1589年)進士,官翰林檢討,歷贊善中允,掌制浩,居詞垣15年,工於詩,持律既嚴,鑄詞必煉,為明代嶺南詩家之最,有《太史集》、《圖南集》、《濠上集》等。長沙:指漢·賈生謫長沙事。
里居二十餘年
《明史·何喬遠》:“里居二十餘年,中外交薦,不起。”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思北山先墓在焉,且為贈公手植荔園,遂之鏡石結土椽,世傳鏡山是也。里居二十年,中外交薦,不起。”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父舊居推任兄子,自寄居友人郭翁右舍二歲。
郡守程蘿陽公重其風節,為構丙房一區,代刻其父《清源文獻》、《王梅溪(王十朋)、真西山(真德秀)二公留墨》於郡邸。(《泉州人名錄·王十朋、真德秀》)
而竇淮南公來代守,益相契。每事造廬問教,毫無所干;而為邑人條利病,不少靳。
開泉雅社,諸士問業雲集,日與縉紳游士唱酬清適。既而念詞賦末技,無益身心;黽勉不休,思紹先聖道脈,匾其父炯所居之東曰‘寡過齋’。
念北山(清源山)先墓在焉,為父手植荔園。遂之鏡石(位於賜恩岩西南麓與五台峰東南麓交界處的醉月岩),結土屋數椽,名其齋曰‘自誓’。割麥、掘番薯為飯;客至,沽村白與醉。時從田父泥飲,不厭也。(《泉州山川·賜恩岩·醉月岩》)
【是為“鏡山書院”,故學者稱喬遠為“鏡山先生”。(《泉州書院·鏡山書院》)
“自誓齋”西面有清泉一泓,脈脈往下流注,何喬遠題“枕泉”兩字。又在醉月岩下特建一亭,紀念李邴,取名“鏡亭”,並於岩側題字“宋·李邴結廬,明·何喬遠構亭”。(《泉州人名錄·李邴》)】
每與許敬庵、李見羅、徐匡獄、范晞陽、洪桂渚諸公論學,不分列門戶,不支離心性,惟欲於庸德庸行步步繩尺,庶不負終歲請書求友之意。
《報許甸南書》,大略謂:‘《大學》一書,盡之‘誠意’。所謂‘致知格物’,謂必明於本末之物,窮至其理;然後知吾一念之微,可通天下國家之大。而無敢有不誠其意,以明此德。此‘精一’旨也,何必泥在一字一句之文!且如切如磋者,道學也;一語已盡,又不待補亡也。’其於《六經》,多發前人所未發。
【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永春顏廷渠(《泉州人名錄·顏廷渠》)以86歲高齡慕名到鏡山探訪,題下“不厭”二字,石刻今存,上款“萬曆甲辰年”,下款“左史八十六翁桃源顏廷渠為稚孝先生書”。】
戊申(萬曆三十六年,1608年),子九轉歿,一孫亦殤;子婦王承靜自經以殉。椎楚之餘,為之穿穴聚甓,庶幾延陵之達焉。(何喬遠 精神受到嚴重打擊。痛定之後,將精力傾注在著作《閩書》和地方教育事業上。)
先,丁未歲(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泉州府太守)程公蘿陽復來觀察,訪之山中,為構閣曰‘天聽’,己酉(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成。喬遠懸孔子像並圖諸名賢,朔望拜焉。
【在“不厭”石以北又建一亭,是何喬遠著述起居之處。何氏逝世后,中丞蘇家宏題“何南宮 著書處”。】
郡守姜同節入覲,越格疏薦。
少司農呂天池按粵西,括俸金為成祠宇,置祀田。
癸丑(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門人林欲楫入都,謁葉向高;問:‘稚孝何如人? ’楫曰:‘何師不講道學,乃真道學。生平得力,惟‘自誓寡過’,不求人知。’葉文忠(葉向高)嘆曰:‘粹然君子也!’(《泉州人名錄·林欲楫、葉向高 》)
(萬曆四十年,1612年)請郡守蔡五獄公(蔡繼善)修羅一峰書院(《泉州書院·一峰書院》)。因痛發先生所以取重者,只緣參透‘無為不為、無欲不欲’一章,書與鄭孩如、唐見梅、韋衷芹、黃季◇(上‘山’下“弓攵”)、張元中率諸門人(在一峰書院)集講,以‘恥躬’名社。嘗題聯座右曰:‘人心中無私便聖,天理內行事最樂。’
(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后,求學者多,並求留宿)復於鏡山下買田家數椽,為休山書院,匾曰‘恥躬堂’。
【萬曆四十四年丙辰(1616年),大學士葉向高(《泉州人名錄·葉向高》)與南安洪有聲,晉江黃國、郭夢詹等四人到“鏡山書院”訪問,也留題刻石,至今尚存。】
喬遠家食幾三十年,久無仕進意。海內以喬遠與鄒南皋(東林書院首領鄒元標)、馮仲如(御史馮從吾)、趙鶴儕(考功郎趙南星),並稱‘四君子’。屢推汝寧通判、欽州知州、光祿大理少卿,皆為中官奏罷。 ”
【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所著《閩書》脫稿。】
起光祿少卿
《明史·何喬遠》:“光宗立,召為光祿少卿,移太僕。”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光宗即位,即召為光祿少卿。喬遠以為大行而得遷,非臣子所忍言。九月光宗崩,熹宗即位,葉文忠(葉向高謚文忠)、鄒忠介(鄒元標謚忠介)二公先後以書道出處之義,天啟元年(1621年)始赴闕。”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泰昌元年,1620年)光宗登極八日,即起光祿少卿。
時鄒南皋(鄒元標)同起抵京,握手曰:‘吾道之碩果也!’
神廟(神宗)遺詔,僅起詿誤諸臣;光廟(光宗)遺詔,所指僅國本諸臣。喬遠投謁部院,請推廣詔書論敘歿者,時議韙之。
七月,有山西典試之命。閱卷詳加評訂,遂拔宗生二人;試錄典雅剴切,南北群推。”
太僕少卿
《明史·何喬遠》:“移太僕。王化貞駐兵廣寧,主戰。喬遠畫守御策,力言不宜輕舉。無何,廣寧竟棄。”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移太僕。王化貞駐兵 廣寧,主戰。喬遠畫守御策,力言不宜輕舉。無何廣寧竟棄,經、撫繼逃,合疏請並逮治,時傳為‘五少卿疏’。”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還朝,晉添注太僕少卿。
時大清已取遼陽,朝中銳意恢復(巡撫王化貞駐兵廣寧衛[今遼寧省北鎮縣]備戰),喬遠疏‘且嚴守廣寧’,人以為迂。及廣寧再陷,始服其先見。
(京師人心惶惶)每念神京單危,無人分憂。其冬,謝絕入覲饋遺。經臣熊廷弼、撫臣王化貞先後逃(王化貞棄城逃跑,6萬大軍潰敗),喬遠屬稿,與(大理寺少卿)馮從吾、(太常少卿)董應舉、朱一桂、許維新等疏請逮治以正典刑,時傳‘五少卿疏’。”
左通政
《明史·何喬遠》:“天啟二年進左通政。鄒元標建‘首善書院’,朱童蒙等劾之。喬遠言:‘書院上樑文實出臣手,義當並罷。’語侵童蒙。”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初,喬遠與鄒元標、馮從吾皆於林居考德為事,而汪應蛟、楊東明、高攀龍、曹於汴一時同志並起廢籍,因城南建‘首善書院’。科臣朱童蒙劾之,喬遠言:‘書院上樑文實出臣手,義當並罷。’再疏不允。”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天啟二年,1622年)晉添注左通政。
(天啟二年,1622年,五月)山東妖賊(白蓮教)數萬攻陷城邑(十月被鎮壓),疏言:‘赤子無知,請乘大捷之後,招撫赦宥。’從之。
時朝士欲聲李可灼紅丸弒逆之罪,喬遠引孝宗定李孜省、穆宗定金仿等罪為議,人謂其識大體。
科臣朱童蒙劾鄒元標建首善書院講學。疏言:‘書院上樑之文,實出臣手,當並黜。’再疏,不報。”
光祿卿、通政使、戶部右侍郎、致仕
《明史·何喬遠》:“進光祿卿、通政使。五疏引疾,以戶部右侍郎致仕。”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
“仍用為光祿卿。
上薦舉疏,舉同縣李光縉、永春李開芳、同安黃文照、海澄丁玉明、龍溪張燮及華亭陳繼儒,有旨議覆。蓋薦舉久已不行,喬遠復倡發之。
會舊病作,方誌乞歸,旋有銀台(通政史)之命,言者謂其‘因病得升’。喬遠聞之,即日出國門,方上辭疏。熹宗以喬遠舊學清修,起用未久,不許。再堅辭,疏凡五上,乃晉戶部右侍郎以歸。”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冬,進光祿卿。洗手剔蠹,宿弊盡銷。以積勞成疾,乞歸,不許。
(天啟三年,1623年)仍擢通政史,言者謂‘因病得升’。即日出都,抗疏力辭。加戶部右侍郎以歸,橐中不滿一金。”
起南京工部右侍郎、兼署戶、工二部、乞歸
《明史·何喬遠》:“崇禎二年,起南京工部右侍郎。給事中盧兆龍劾其衰庸,自引去。”古稱工部首長為司徒,故時人稱之為何司徒。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 “崇禎二年(1629年),台省交薦,特起南京工部右侍郎,具疏引年,甚切。屬有邊警,慨然曰:‘此豈臣子高卧時也。’立就道。甫入都(留都南京),即上疏言:‘敵盤踞內地,須日夜撓亂之,毋以塘報為了事、截殺為虛名。請開鎮江之練湖(南湖)以通運道。’ 懷宗嘉其老成體國,署戶、工二部。署事二月,乃乞骸歸。懷宗以清名慰留,再力請,乃許。猶復上《開海禁》一疏。”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入閩,至建陽,遍拜 考亭(朱熹)諸儒祠墓。崇化里有橫渠子孫在焉,為書《祠記》,以《西銘》一篇,括盡仁體,而要以完天所生為主,無常變死生,一以順受天命、還秉天則,發程(程顥、程顥)、朱(朱熹)之旨。”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入閩,遍謁紫陽(朱熹)、蔡西山、九峰劉屏山、雲庄黃勉齋諸祠墓。崇化里有張橫渠子孫,為書《祠記》。舟入將樂,謁楊龜山 祠,游玉洞,探奇而還。”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崇禎四年(1631年)卒,年七十四。”
《明史·何喬遠》:“喬遠博覽,好著書。嘗輯明十三朝遺事為《名山藏》,又纂《閩書》百五十卷,頗行於世,然援據多舛雲。”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
“所著有《釋大學》、《釋武城》、釋《大誥》、《召誥》、《洛誥》。
他纂述之作,在刑曹有《獄志》,在禮曹有《膳志》,而大者,輯明十三代遺事為《名山藏》,集一代賢士大夫所論著、擇其雅馴、兼收眾體為《皇明文徵》,又纂《閩書》百五十卷。
自著詩文百餘卷,有萬曆、泰昌、天啟、崇禎等集。”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
“在官、在家,著書不輟:刑曹有《獄志》、禮曹有《膳志》、在粵有《西徵集》、假歸有《泉州府志》。其最著者,...一代賢士大夫所論,著為《皇明文徵》。纂《閩書》一百五十卷,皆有功藝苑,足資後來修史考訂。其自著詩歌、古文辭,...家乘,計百數十卷,不可殫舉。學者稱為鏡山先生。”
還編纂《安溪縣誌》,輯南安先賢詩文事略的《武榮全集》,寫《東湖浚湖記》、《同安海豐埭記》、《順濟橋記》等。
在何喬遠的十幾部鴻著之中,最有創新和建樹的是薈萃八閩郡邑各志並參考前代載記而成的《閩書》22門154卷和輯明十三朝遺事的《名山藏》100 卷。(《泉南著述·名山藏、閩書》)
《四庫全書》把《閩書》和《明文徵》收存入目。何喬遠的著作影響深遠,而清政府對他的著述似乎很不放心。《四庫全書目錄提要》對《閩書》橫加挑剔,認為“有乖志例”,《名山藏》則被打入《禁書總目》。
何喬遠一家是中國少見的方誌家族。其父何炯很重視地方文獻,是泉州著名學者、教育家,官止教諭,曾編纂《清源文獻》。其兄何喬遷也是個很有才華的文人,萬曆年間中解元,任建陽教諭,編纂《潭陽文獻》。父兄的精深造詣,對何喬遠產生巨大的影響,使他年輕時有機會接觸與搜集福建的地方史,為以後編著《閩書》奠定堅實的基礎。
他辭官歸里后,晚年隱居於泉州北門外鏡山,故學者又稱之為鏡山先生。家有“鏡山書房”、“自誓齋”、“天聽閣”,所藏四部圖書滿家,藏書數萬卷,與當地藏書家黃居中父子、李懋檜多有往來,彼此互通有無,購置、抄錄圖書。交往長達50餘年,彼此均喜經籍圖書的收藏。喬遠卒后,其子何九雲、何九說纂輯其生平詩文、奏議、書牘等,名為《何鏡山先生全集》,黃居中為此書作序。其中較知名者有《名山藏》109卷,為著名之明代私人纂修之明史;所記為明洪武至隆慶(1368~1572)間史事,多取材於筆記、野史舊聞,保存了不少諸史少載的史料,該書在清代曾被列入禁書。《閩書》154卷,是福建現存最早、最完整之省志;《皇明文征》74卷,則是明人詩文之彙集;《何鏡山先生全集》72卷,為何氏個人奏章、詩文等之文集。
清·李清馥《閩中理學淵源考·卷75·司徒何鏡山先生喬遠》:
“喬遠終始四朝,后先一節,安貧樂道,鞠躬厲行,平生德容沖粹,與人交洞見肺腑。自少勵志前修,既立朝,以文章氣節自砥。
里居多年,益加意學問,因人設教誘迪,以躬行語默之常。匾其齋曰‘寡過。’又曰‘自誓’,取古人誓墓之義。命其堂曰‘恥躬’。
每與許敬庵、李見蘿、范晞陽、洪桂渚諸公論學,不分別門戶,不支離心性,惟欲於庸德庸行中步步繩尺,庶不負終歲讀書求友之意。
大學士葉文忠向高問林宗伯欲楫曰:‘何穉孝何如人也?’答曰:‘文章氣節,人皆知之;其深於道學,人未必知也。’葉曰:‘穉孝吾未嘗見其講學。’林曰:‘惟不講學,乃真道學耳。’因具述其平生得力惟‘自誓’、‘寡過’,不求人知。文忠以是序《閩書》,稱其平生篤學真修,無愧宋儒雲。”
清·乾隆《泉州府志·何喬遠》:“喬遠和平樂易,與人交,洞見肺腑;獎掖後進不倦。田夫野老,接以至誠,每歲時伏臘,招飲盡歡,數百杯不亂。當典試山西還朝時,一榜諸生聚餞於郊,每人為酌三巨觥,至今傳為佳話。 ”
由於何喬遠"立朝持正敢言",因而屢遭權貴排擠。后因痛恨昏暗的官場,被彈劾,只好"自引去",回歸故里專心著書立說。在何喬遠的十幾部鴻著之中,最有創新和建樹的是《閩書》。《四庫全書》把《閩書》和《明文征》收存入目,並作了高度的評價。《閩書》問世幾百年來,一直為中外史學家所重視,如當代我國著名史學家張星烺的《中西交通史料彙編》、日本桑原騭藏的《蒲壽庚考》、法國伯希和的《摩尼教傳入中國考》等名著,都競相引用《閩書》的資料為證。何喬遠不愧為我國古代傑出的方誌史學家,他的治學精神和巨著《閩書》將永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