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傳賢

舒傳賢

舒傳賢字揖堂,名公甫,化名夏唯寧,安徽省霍山縣團墩鄉舒家廟村人。皖西革命根據地的主要創始人徠。參加了“一八”反對段祺瑞政府的鬥爭。1930年秋,“左”傾路線嚴重影響到皖西地方組織,舒傳賢與之展開了堅決鬥爭,並為保存革命力量、反對軍事冒險作出了積極貢獻。1931年他任中共中央鄂豫皖分局委員兼組織部長。

簡介


舒傳賢(1899~1931)皖西紅軍和革命根據地創建人。號輯唐,曾用名唯寧。安徽省霍山縣舒家廟人。1919年到安慶市入省第一甲種工業學校讀書。1921年春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后被選為安徽省學生聯合會會長。1922年赴日本,就於東京高等工業學校。1926年回國到北京,參加了“一八”反對段祺瑞政府的鬥爭。同年轉入中國共產黨。

生平


中科大李亞男撰文
中科大李亞男撰文
1919年考入安徽省立第一甲種工業學校,積極參加和領導學生愛國運動,曾當選為安徽省學生聯合會會長。1921年10月,舒傳賢在安慶組織社會主義青年團,負責團的工作。在共產黨組織尚未在我省建立之際,青年團實際上是安徽青年和學生運動的領導核心,為中共安徽地方組織的建立奠定了基礎。
1922年秋,舒傳賢留學日本,1926年回國,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前後,他擔任安徽省總工會委員長、中華全國總工會執行委員、安徽省臨委工委書記等職,1929年任中共霍山縣委書記,當年中共六安中心縣委成立時又當選為書記。同年11月,他參加並領導六霍暴動取得勝利。
1930年1月20日,新合編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三十三師歸六安中心縣委直接領導,這是鄂豫皖蘇區創建的第三支紅軍武裝。隨後,舒傳賢創建了2000多人的六霍獨立第一師,配合紅軍作戰。他主持召開了所轄六縣及三十三師黨的聯席會議,對皖西革命鬥爭起到了重要作用;會後,舒傳賢親自組織了由四五萬人參加的暴動,創建了皖西革命根據地。
傳賢其父舒家燮曾教私塾和開中藥鋪,舒傳賢7歲時父即去世,由寡母撐持度日,家境艱難。
15歲才開始讀書,傳賢勤奮好學,成績優異,一年後,由戶族資助至縣城高小就讀,民國8年(1919年)考取安慶省第一甲種工業學校。“五四”運動爆發,參加安慶學界聲援北京學生遊行。翌年,籌建安徽省中等以上學校學生聯合會,舒傳賢當選為會長。省長許世英於民國11年秋以“培養人才”為借口,送舒傳賢等數十名學生領袖前往日本留學。
傳賢入東京高等工業學校,被選為留日學生總會交際部長,民國13年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選為留日學生東京特支書記。民國15年初,日本軍艦炮轟我國大沽口事件發生,留日學生紛紛要求回國參加反日鬥爭。舒傳賢被選為討張(作霖)反日歸國代表團總團書記。回北京后,在李大釗領導下,與北京學生並肩戰鬥,負傷被捕,經營救出獄。民國1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並任支部書記。秋,廣州醞釀北伐,舒傳賢被派前往,從事常務工作。民國16年3月初返皖,任安徽省總工會籌備委員會委員長。3月20日,九江發生反革命事件,波及安慶。右派“敢死隊”上街遊行,呼喊著“活捉光明甫,火燒周松圃,打死舒傳賢,槍斃黃夢飛”的口號,搗毀了省總工會籌委會,舒傳賢等人因事先得到秘密通知,方免於難。同年6月19日,全國第四次勞動大會在武漢召開,舒傳賢當選為中華全國總工會執行委員,后又被任命為中共安徽省臨時委員會工委書記。汪精衛發動“七·一五”反革命政變,長江被封鎖,水上交通截斷。8月7日,中央召開緊急會議后,舒傳賢被派回家鄉開展農民運動。他回到家鄉霍山,利用串親交友方式,宣傳馬列主義,成立以“交換知識,聯絡感情,砥學術,主張公道”為主要內容的學術研究會,發展共產黨員,成立中共霍山縣第一個黨支部(舒傳賢任書記),恢複壯大農民協會。同時以留學生身份獲得國民黨霍山縣黨務指導委員會執行委員職務,組織農民打擊河南土匪李老末的竄擾和抗夫抗稅。民國18年1月,中共霍山縣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成立了第一屆中共霍山縣委,舒傳賢當選為書記。7月,中共六安縣第三次代表大會開幕,他以省臨委巡視員身份主持了霍山、霍邱、英山、壽縣、合肥、六安6縣黨組織聯席會議,成立“六霍暴動”總指揮部,舒傳賢任六霍軍事委員會書記,兼暴動總指揮。此後短短几月,皖西大地爆發了數十次農民暴動,開闢了上萬平方公里的革命根據地。六霍暴動勝利后,國民政府調動大批軍隊“圍剿”皖西蘇區。為粉碎“圍剿”,民國19年1月下旬,中共六安中心縣委在流波召開常委會議,確定組建紅軍第三十三師,由舒傳賢主持,開展武裝鬥爭。后紅三十三師納入中國工農紅軍第一軍建制,另將皖西各縣地方武裝編為兩個獨立師,並在各根據地辦起修械所、經濟合作社、印刷廠、紅軍醫院、幹部學校。因工作緊張、生活艱苦、戰鬥頻繁,他患上肺結核,經常吐血。但由於“左”傾路線要在“一省或幾省首先勝利”,舒傳賢不得不率兵南下為“飲馬長江,會師武漢”而戰。南下途中他充分覺察到這一軍事行動的錯誤,冒著極大風險,率部隊撤回蘇區,為避免更大犧牲,遂率皖西紅軍、赤衛隊轉戰豫南。
民國20年4月,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成立,舒傳賢任分局委員兼組織部長,因抵制張國燾的錯誤路線,與其妻陳清如(時任霍山縣蘇維埃婦女主任)同時被秘密殺害。建國后,2人均被追認為革命烈士。

歷史事件


莽莽蒼蒼的大別山主脈,由河南商城南部一路向東南延伸,過牛食販、吳家店、松子關,在湖北英山金家埔以北突然折轉向東,進入安徽境內。在這條主脈的東麓,由北向南一字擺列著皖西三縣六安、霍山、潛山。受黃麻起義和鄂東北紅色割據形勢的影響,一場紅色風暴也在這裡醞釀著。
1929年4月的一個晚上,春雨瀟瀟,夜暗如墨。一個人影忽然從霍山縣公署大門裡閃出來,急急奔向東城一條不起眼的小巷。這人影停在一座茅屋前,迅速閃了進去。茅屋裡,一個頎長的青年迎了過來。
徠“傳賢,不好了!”來人一副縣衙屬員的打扮,急急地說了一句。“伯駒同志,別慌,坐下來慢慢說。”頎長的青年說著,將來人按坐在長凳上。
身材頎長、一副精明果斷神情的青年是中共六(安)霍(山)縣委負責人舒傳賢,那個剛剛問進門來的人則是六霍縣委打進霍山縣衙里的地下黨員劉伯駒。
蔣介石和安徽省政府主席陳調元為了“穩定皖西”,於這個月上旬,將白軍桂振遠旅一個團派往霍山駐防。敵情的變化,給正在醞釀中的六霍起義帶來了重大威脅。
“剛剛聽到的消息,今晚桂振遠與甘縣長密謀,要收繳六霍地區所有民團槍支,告示都寫好了,說是為了什麼‘以絕匪患,西靖地方’。”劉伯駒急急地說道,“其實甘達用和桂振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真正要繳的是諸佛庵劉淠西民團的槍支!”
甘達用就是安徽省政府主席陳調元委任的霍山縣縣長。
舒傳賢眼裡射出嚴厲的光。“伯駒,你快回去,別讓他們發現了你,我來應付這件事。”
茅屋的門開了一條縫,劉伯駒像剛才進來時一樣,影子般閃了出去。
情況緊急,舒傳賢一夜無眠,天朦朦亮,把守城門的白軍哨兵剛剛將城門打開,放下弔橋,一身教書先生打扮的舒傳賢就出了城,直奔西北方的諸佛庵。
歷史名鎮諸佛庵,外稱“小南京”。距霍山縣城四十里,北與六安以淠河為界,盛產竹、木、茶葉,南來北往、商賈雲集。豪紳地主為保財產,招募團丁,興辦民團。
中午,請佛庵地下黨員、民團“團總”劉淠西,打進民團的六霍縣委軍事部長朱體仁,在一間密室里接待了自己的上級。三個人進行了緊急磋商。
“與其讓他來繳我的槍,不如我先繳他的槍!”劉淠西說。他是霍山桃源河人,早年入黨,大革命失敗后從武漢回到故鄉,以國民黨霍山指導委員會執行委員的身份打入諸佛庵民團任團總,經過一年多的工作,基本上控制了這個民團。
“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同意淠西同志的意見,建議提前舉行起義!”朱體仁說。他是六安人,地下黨內一位敢做敢當的軍事人員,舒傳賢同意他們的看法。舒傳賢是霍山人,1899年生,1921年參加社會主義青年團,曾留學日本,1926年經李大釗介紹入黨。大革命失敗后回家鄉成立了霍山縣委,領導農民運動。
“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就報告上級,準備起義!”他說。
劉淠西、朱體仁緊張地進行著兵變的準備。這時,六安縣紅槍會頭目陳干士帶著三十條槍到離諸佛庵不遠的新河店收徒。一旦兵變發生,陳干士很可能帶人來鎮壓。劉淠西、朱體仁手裡只有二十多條槍,形勢對我不利。
“淠西,我倒有個主意。”朱體仁說。“我與陳干士有師生之誼,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借拜望之名,直接把他幹掉,繳了他的槍!如何?”
劉淠西兩眼放光,一拳砸到桌面上,“好,就這麼干!體仁,咱們如能合起手來,這霍山西半個天下,不就是我們的了嗎?”
朱體仁笑迎道:“學生來正有此意。”
陳干士十分高興,設宴招待朱體仁。酒過三巡,誇起自己新買的手槍來,烏黑鋥亮。
“真正的德國造,體仁你看!”
朱體仁將手槍接過手來,看了幾眼,又將子彈推上了膛,突然對準陳干士。
“陳干士,我是共產黨,今天來這兒,就是要送你上西天!”說完他“砰、砰”兩槍,陳干士一命歸陰。
槍聲就是信號,劉淠西帶人一擁而入。
“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會眾們措手不及,逃掉了幾個,其餘當了俘虜。三十多條槍,全數繳獲。
消息迅速傳到霍山城中。
縣長甘達用並不同情半會半匪的陳干士,卻懷疑劉淠西槍殺陳干士的用心,他撤去劉淠西請佛庵團總職務,而是派自己的親信胡月齋去“接收”。
這時舒傳賢去合肥請示起義日期,劉伯駒不得已將消息緊急告知劉淠西和朱體仁。劉、朱二人臨時做出決定,將計就計,舉行兵變。
次日,胡月齋帶著十幾個縣自衛隊隊員,來到諸佛庵,將甘達用的任免書交給劉淠西。
“劉兄,這是縣長的命令,兄弟就無禮了!”他得意地說。
劉淠西冷冷地一笑。“胡月齋,我是願意照縣長的命令辦事的,只是我手下的弟兄不願意!”
胡月齋的臉色劇變,他發現一支槍已頂在他的后腰上。
“劉兄什麼事都好說,我是奉命行事。如果劉兄覺得不便,那就算了。”他忙說。
朱體仁率眾擁進來,將胡月齋帶來的人團團圍住,十幾支槍全部下掉。
劉淠西在諸佛庵召開群眾大會,宣布起義,並將自己的隊伍改編為中國紅軍游大隊,向山區轉移。諸佛庵兵變,使赤手空拳的皖西共產黨人有了第一支革命武裝,從此拉開了轟轟烈烈的六霍起義的序幕。
這一年的8月,中央巡視員王步文到達霍山,聽取中共六霍縣委舉行武裝起義的設想。10月,中央正式決定成立中共六安中心縣委,舒傳賢任書記,統一領導皖六縣的武裝暴動。11月8日,六安中心縣委率先組織獨山、兩河口等地數千農民大舉暴動,將幾名土豪劣紳捆起當人質,手拿大刀長矛,後面跟著劉淠西兵變帶出的數十支鋼槍,向獨山鎮湧來,將當地魏祝三民團駐地馬家祠堂包圍,要求釋放農協秘書何壽全,並繳械投降。獨山附近另一民團頭目姚子厚率團來救,與暴動群眾和劉淠西的鋼槍隊展開激戰,魏祝三急令焚燒房屋,突出重圍,逃向六安。暴動隊伍佔領獨山。
獨山起義點燃了六霍起義的熊熊大火。17日,暴動隊伍與縣委直屬游擊大隊合兵一處,在暴動總指揮鮑益三率領下,分三路北上麻埠,圍攻六安七區朱茂功民團和從金家寨逃來的汪東閣民團。18日,指揮部又從獨山調來兩千赤衛隊員,再攻埠。一直打到21日,雖仍沒攻下,但獨山起義和麻埠圍攻戰以巨大聲勢影響和動了六霍全境的共產黨人和農協會員,從11月到12月,相繼發生了六安六區七鄰灣農民起義、霍山西鎮農民起義、六安徐家集民團起義、霍山桃源河農民起義等一系列暴動,六安、霍山的西半部幾乎全成了新蘇區。十餘支紅軍游擊隊也隨之成立。六霍起義時間之長,聲勢之大,成了近代中國工農暴動史上的奇觀。
六霍農民大暴動的消息迅速傳到合肥和南京,蔣介石大為光火,安徽省政府主席陳調元急令駐六霍地區的桂振遠旅“全部出動,剿滅赤匪”。桂振遠手下的兩個團人馬傾巢而出,一團出六安,“收復獨山”。在優勢敵人面前,缺少武裝鬥爭經驗的六安中心縣委沒有將暴動中誕生的紅軍游擊隊組織起來迎敵,桂振遠旅迅速進佔了麻埠、獨山。被暴動農民打跑的地主民團捲土重來,包括朱體仁在內的許多黨員和農會會員被屠殺,蘇維埃政權被摧毀。整個六霍地區,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六安中心縣委的成員們終於清醒過來。1930年1月20日,霍山西鎮游擊隊、六安三區游擊隊集聚霍山流波疃,正式合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一軍三十三師,徐百川任師長,姜鏡堂任政治部主任。紅三十三師下轄一○六、一○七兩個團,二百餘人,一百多條槍。在隨後召開的收復甦區的軍事會議上,新任紅三十三師師長徐百川提議:敵佔領蘇區中心城鎮麻埠、獨山之後,霍山城內空虛。我軍應出奇兵攻打霍山城。你打我的根據地,我也打你的根據地!徐百川,安徽合肥人,1901年生,曾就
讀於黃埔軍校和廣州農民運動講習所,參加過南昌起義和廣州起義,1928年入黨,是皖西中共黨員中不可多得的將才。
“紅軍槍少人少,遠道去奔襲霍山地行嗎?”有人懷疑。“是要打一打甘達用這條走狗,滅一滅敵人的氣焰,鼓舞起群眾的鬥志,不然蘇區就無法恢復。”舒傳賢旗幟鮮明地支持徐百川。他對徐百川說:“人少不怕,我動員兩千農民赤衛隊員支持你!”
2月貝日夜,桂振遠旅兩個團及各區民團還在蘇區內大肆燒殺,紅三十三師和蘇區赤衛隊員兩千人,已悄然地聚集在霍山城下,拂曉前突然發起了猛攻。
一時城上城下,槍聲震耳。
“他媽的,你們是哪一部分?”城上的白軍士兵往城下喊。
“老子是紅軍,來取甘達用這條老狗的狗頭!”攻城的紅軍喊。
守城的全是桂振遠旅的老弱殘兵,聽說紅軍來攻城,一鬨而散。霍山縣長甘達用措手不及,化裝逃走,一百多名自衛團團丁被進城的紅軍官兵打得七零八落,狼狽逃竄。天亮時,紅軍第一次攻克霍山。

紀念


4米高的舒傳賢雕像靜靜地佇立於紅源廣場,神態安詳、目光沉靜。在他的眼前,勤勞勇敢的老區人民正把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開創的事業薪火相傳、發揚光大,描繪出一幅經濟快速發展、社會文明和諧、人民安居樂業的壯美畫卷。

小說形象


十一、從農民義務學校到農民協會
1929年春天,“農民義務學校”就像雨後春筍一樣,在霍山的廣大農村一個一個冒了出來,在不久前,中國共產黨霍山縣首次代表大會,根據中共安徽省臨委的指示,選舉產生了霍山縣特別支部,舒傳賢當選特支書記,代表大會通過了“在學術研究會的基礎上,迅速發展農民義務學校,擴大宣傳,擴大農民協會”等三項決定,會後,共產黨員們回到各地,很快就辦起了“農民義務學校”,舒傳賢親自在舒家廟附近水口寺借用小學校的教室辦了一所“農民義務學校”,並農民們講課。共產黨員余東平等是這個義務學校的教師。由於“農民義務學校不收任何費用,書都是學校發的,所以周圍幾十里內的農民都來報名上學。
從東北鄉發生的幾件事可以看到當時霍山全縣農民義務學校和農民協會活動的一班。
“農民義務學校“為了迷惑國民黨反動派,表面上用他們印發的課本教學員認字,實際上是在向學員傳播革命真理,深入淺出地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以提高農民的思想覺悟。有一次上課時,余東平向學員們提出,天下是窮人多還是地主老財多的問題,大家說窮人比地主老財多得多。既然是窮人多,為什麼還要受地主老財的氣,收的糧食交了租子就所剩無幾了。這個世界公平嗎?大家都說不公平。“不公平又怎麼辦呢?”余東平說:“只要我們窮人團結起來,心朝一處想,勁朝一處使,一人受欺大家管,一家有事大家幫,窮人的力量就大了。”有人提出來,我們跟地主老財斗,縣政府來抓人又怎麼辦?余東平說:“我們組織起來了,人多力量大,縣政府就不能怎樣我們了。全中國四萬萬同胞團結起來了,國民黨的反動統治都能推翻呢!”又有人說,窮人抱成一團又有什麼用,,黃巢、李闖王、“長毛”、“捻子”和北伐軍的隊伍都兵強馬壯的,還不是敗掉了,我們能成氣候嗎?余東平笑笑說:“這個問題問題提得好。”他反問大家,“俄國的革命怎麼又成功了呢?”一句話把大家問住了,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余東平接著說:“古往今來舉義旗鬧暴動的人確實很多,一個個都失敗了,這也是事實,問題就在於是誰領導的,俄國的革命是俄國共產黨領導的,成功了;中國革命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也一定會成功的。”原來奧妙就在這裡啊!大家好像一下子就懂得了革命的真諦。一個叫汪正發的學員興奮地說:“這個道理過去不懂,現在懂了。你講怎麼組織,怎樣團結,我們都聽你的。”余東平說:“只要大家有決心,我們先把農民協會恢復起來,有了組織,有了領導,大家再齊心合力,在共產黨的領導下,革命一定會成功。”“農民義務學校”就這樣一步步提高了農民們的思想覺悟。當時的中國農村是落後的,中國的農民是保守的,但是,他們一旦被革命理論武裝后,革命激情就會像爆發的火山一樣,無法遏止。他們渴望新的生活,渴望投入到埋葬舊世界的鬥爭中去,但是,對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心裡又沒有數。因此舒傳賢認為有必要讓農民群眾在實際鬥爭中得到鍛煉,得到提高,讓群眾在鬥爭中看到團結起來的力量,從而增強必勝的信心。
機會終於來了,1928六月初六這天雖然異常炎熱,參加遊行的群眾的熱情更高。天麻麻亮,人們就扛著土槍、長矛、大刀從四面八方擁到舒家廟來。有人把太平軍留在復覽山的土炮也抬來了,以壯聲威。一聲驚天動地的炮聲響過,浩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出發了。一路上口號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許多在田裡做活的農民在遊行隊伍經過的時候也丟掉活計,參加到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隊伍中來。隊伍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結束時,竟有萬把人了。土豪劣紳、地主老財在遊行隊伍經過自家門前時,也站在門口饒有興趣地觀看,及至聽到“打倒土豪劣紳”的口號時,喜眉笑臉頓時變成愁眉苦臉,便急忙把大門緊緊關上,躲在家裡咒罵農民協會去了。遊行從黎明到黃昏,進行了一整天,舒傳賢同大家一樣,腳穿草鞋,頭戴草帽,走在遊行隊伍中間做宣傳鼓動工作。月亮升上來了,遊行隊伍才回到舒家廟,舒傳賢作了簡短的講話后,東北鄉的遊行示威才勝利結束。這次規模空前的示威遊行大長了貧苦農民的志氣,大滅了地主老財的威風,對以後的鬥爭起到了極大的鼓舞作用,縣政府還蒙在鼓裡呢!
1929年2月,軍閥朱紹良的軍隊由安徽去湖北。路過霍山時,要大批民夫送輜重。縣政府派差役到四鄉去催民夫。這些差役下鄉,就跟瘟神一樣,鬧得雞犬不寧。舒傳賢通知各鄉農民協會,如果是差役下鄉就置之不理;如果是軍隊下鄉,躲起來不給面見,叫軍閥的軍隊一個民夫也要不到。派到東北鄉催民夫的是自衛團排長吳朗亭和差頭方子平帶了幾個團丁,耀武揚威地來到水口寺附近的花涼亭。經過上次遊行示威鍛煉的農民,有黨的領導,有農會的撐腰,膽子壯了,氣也粗了,根本不把方子平等人放在眼裡,自顧自地做自己的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們。方子平等氣壞了,他大惑不解,過去每次下鄉不是這家請就是那家接,今天這些泥腿子都吃了豹子膽了,竟冷淡我,不給點厲害讓他們嘗嘗,他們還要翻天呢!這時,正好碰上陳樂厚,彭先柱下田做活,方子平就一手抓住一個,要他們去當民夫。兩個人火了,用力一摔,差點沒把方子平摔倒在地。方子平惱羞成怒,喝令團丁把陳、彭二人捆起來,帶回鄉里去。這時在田裡做活的農民都圍了上來,你一拳,他一掌,把方子平、吳朗亭和幾個團丁打得鼻青臉腫。連聲叫饒,一再表示對不起大家,哀求大家高抬貴手。群眾這才讓開一條路放他們回去。縣政府見抓不到民夫,只好加派自衛團丁連夜下鄉抓夫,到東北鄉的自衛團團丁剛到水口寺,就同餘東平帶的十幾個人碰上了。雙方展開槍戰,戰鬥進行得很激烈,當場就打死了一個團丁。余東平等終因寡不敵眾,便轉移了。自衛團團丁遂分頭闖進群眾家裡,抓走了沒有來得及躲避的13個農民,當地黨組織立即向舒傳賢報告。為了保護群眾,舒傳賢一面動員被抓農民的家屬向縣政府上訴,一面通知打入黃色農會的共產黨員戴之君迅速召集黃色農會會員會議,發動各地黃色農會聲援。鬥爭聲勢越來越大,縣政府懾於群眾的強大威勢,不得不全部釋放抓來的13個農民,抗夫鬥爭取得了徹底的勝利。
1928年大旱,整個皖西地區幾乎顆粒無收,造成了第二年嚴重春荒,許多人家都斷了糧。新組建的中共霍山縣委,決定在全縣範圍內開展一次大規模的春荒鬥爭,發動群眾向地主借糧渡荒。東北鄉黨組織研究,決定從設在大水口寺附近的李鴻章的“積善堂”開刀,原來,李鴻章在世的時候,在很多地方霸佔了大量田地房產,“積善堂”就是李鴻章專門設的收租收費的機構。“積善堂”的糧倉囤集了大批糧食,為了順利地把“積善堂”的糧食搞到手,余東平召開黨員會議討論。大家一致認為,在群眾的思想覺悟還不高的情況下,還是以借為好。先打好借條找“積善堂”借,如果“積善堂”不借,就把借條留給他再動手。“積善堂”管倉人看見群眾來勢洶洶,也不敢頂撞,便收下借條,把糧食如數借給了群眾。
借良的事很快被水口寺保副保董蘆直夫知道,他一迭連聲地說:“反了,反了,不嚴加懲處,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他於是帶了幾個保丁,把叫張立友的農民帶到水口寺學校門前操場上,並綁在一根樹樁上拷打。蘆直夫說:“張立友聚眾扒糧搗亂社會治安,無異於共產黨的行為。余東平得到消息,飛快來到學校門前,質問蘆直夫抓審張立友有沒有縣政府的公事?蘆直夫說“張立友無法無天,帶民眾搶“積善堂”糧食無異於土匪,為了社會安寧,無需縣政府的公事。”余東平故意問張立友:“真的是搶嗎?”張立友說:“我們是借糧,不但有借據,還是看倉人打開倉門量給我們的,怎麼是搶呢?”余東平對蘆直夫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百姓沒有吃的,難度春荒,你身為保董,不管大家的死活,他們自己借糧食度荒,你反而私自抓人審訊,私設公堂,無法無天的是你自己呢!”幾句話講得蘆直夫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只好鬆了張立友的綁。大家把蘆直夫帶到鄉自治公所講理。到了鄉自治公所,余東平向繼任的自治公所主任陳述了事情的起因后說:“群眾斷炊,他身為保董,熟視無睹,百姓自己設法借糧,他反誣百姓是土匪,竟私設公堂拷問百姓,真是無法無天,也無視你這個自治所主任,你如不受理,我們就到縣政府去講理,你這個主任也擺脫不了干係喲!”鄉自治公所主任也怕事情鬧大了牽連到自己,只好說:“蘆直夫錯已錯了,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寬恕他這一回。”積善堂“以後要追糧食,由我們自治公所負責。”又讓蘆直夫請了兩桌客,說了些好話,借糧鬥爭終於取得勝利。
春荒還在發展,貧苦農民家家都揭不開鍋了,而沈家畈大地主倪大丙卻乘機高價出售糧食,盤剝農民。東北鄉黨組織決定發動群眾扒開倪大丙和其它地主的糧倉。這天一大早,200多群眾就挑著稻籮,拿著口袋,浩浩浩蕩蕩地來到倪大丙家。倪大丙看見來了這麼多人,幾乎嚇癱了,眼睜睜在看著大家把糧食挑走。
扒糧隊伍在途中遇到了舒傳賢,舒傳賢笑容滿面地稱讚大家敢跟地主老財斗,真不簡單,他說:“只要窮人團結起來,什麼事都幹得成。”大家喜笑顏開地挑著糧食從舒傳賢身邊走過去。舒傳賢看著在鬥爭中增長了勇氣和信心的群眾,高興得笑了。這次扒糧鬥爭既解了群眾愁的燃眉之急,又提高了群眾的必勝信心。
一系列鬥爭的勝利大大鼓舞了全縣的農民群眾,廣大群眾滿懷信心地投入到新的更加波瀾壯闊的鬥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