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守候

《心的守候》屬短篇小說，由作者青仔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心的守候　夜好深，夜好沉，蒼穹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午夜的涼風發出低沉的呼喚。我站在哪裡？你知道嗎？也是一個深沉的夜晚，你素裙飄飄，帶一個久久的渴望，又帶一個長長的失望，在那個深沉的夜晚。你斜靠過的、我房前的那棵青色的木棉樹，你知道嗎？今夜，一顆同樣的心，不，一顆更悲傷的心，在樹下嗚咽，在樹下破碎。天確實很黑，我無法估量是什麼時辰，也不必要去估量，就站在那裡吧，永遠地站在那裡吧。這個地方，你知道嗎，在那個沉沉的晚上，你久久佇立過的那個位置。四周已死一般的靜了，一切都在無聲和有聲中行進，深夜過濾過的涼風，摩挲著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又一陣涼風過來，我縮瑟著。沒有眼淚，也沒有嘆息，只有長長地、沉沉地思索，燃燒的煙頭是這個夜晚最光亮的一道熱點，其它一切都己冬眠。為什麼選擇這樣的夜晚，我恨你，我有一千萬個恨你的理由，可轉念一想，我又後悔了，不能恨你，我根本沒有理由恨你。見到你，那是在一個很偶然很偶然的時候，我們相遇了，是那麼地平平常常，沒有一丁的驚心動魄。在你家，對嗎？我和我的朋友，我朋友就是你的同學，也就那麼一次，我跌落進你七彩的情網。你是否還記得？我想，你一定很清楚地記得，走進你的家，第一次，反正，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當時是否發現我傻傻的站在門口，驚奇地望著你，那時間好久好久。是你，沒錯，是你向我投來的第一眼，那眼裡無限的柔媚感染了一個世界，生活在那樣的世界是多麼的美好，為什麼？你想，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出脫的稚氣，小巧而粉嫩的嘴唇，挺括的鼻樑，清淡而嫵媚的眉毛，那下面的眼神，讓人如此地發悸，讓人如此地慌亂，讓人如此地跌落紅塵而不能自拔。我竟忘記了一切，包括此時的場面，我呆然，我只想仔細地閱讀出那兩泓清澈的泉眼裡映出的風情萬種，那是生命里最真切的呼喚。就在此時，朋友發現了我的失態，對我說了什麼，而我，什麼都沒聽清楚，其實，我根本就沒必要去聽，那一切也許是多餘。我聽到的是你內心無聲的語言，我看到的是你依舊的微笑，那張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介意，你根本就不想、不願、不忍去打亂我此刻的心境是嗎？　“請坐”。你很有禮貌地站起來，拉起我的手。接著，朋友向你介紹我，你微笑著說：“他，早已久仰，青年詩人，發表的作品也看了不少了，能和你們認識，太高興了。”聽到你的話，我是那樣地吃驚，你，竟早就認識我了啊，我開始反起頭，重新讀起你來。你總是那樣地秀氣，總是那樣地讓人想象，早聽朋友談起過你，醫學院護理專業，聰明、漂亮、活潑。但百聞不如一見，真的，你比我想象中更有靈氣，特別是你的眼神，如清晨荷葉上的露珠順著葉面的脈絡跳動著。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兩隻手重合在一起的剎那，我的心再度慌亂，我握著的是什麼樣的手啊？輕柔得像三月的風，一股強烈情感脈衝敲擊我思維的神經，誘迫我用整個身心去緊握你的手。緊緊地，緊緊地，就在這時，你是否感到了什麼，也許是痛感，也許是羞澀，反正，你被握著的手慌亂地從我掌中掙脫，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沒有再美的地方能吸引住我的視線，除了你那迷美的眼神。　“喝茶吧。”你是否介意我沒遮攔的目光，依然微笑著說。　“好啊”。我環視了一下室內的陳設，暗紅色的沙發配淡淡的荼幾，雪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幅蒼松迎客圖，旁配陳毅元帥的《青松》詩，使整個大廳突生雅趣，再加上窗檯下兩盆油油的紫羅蘭，再增了一份活氣。這一切，在柔和的燈光映襯下，舒展著一種迷而惘的美。　“請用茶。”一杯冒著香氣的濃茶端到了我的面前。我很想靜下來，想喝一口濃香的綠茶來梳理我零亂的思緒。杯，慢慢地，我想一定是很有風度地被送到嘴邊，完全沒有顧及到茶水的溫度，一聲尖叫，兩片嘴唇在劇烈地哆嗦著，一股熱流從兩片嘴唇迅速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四周驚叫，你急速地跑來，奪過手中的杯，用手抹去我手背上的熱水，怪傷心地說：“都怪我不好，沒有讓水涼一下再給你。”你那美麗的眸子里，閃出兩顆晶瑩的淚花。痛感在心情的揉合下迅速釋放成一種快樂，真的，我心裡祈禱，再燙我一萬次吧，我願，我願你那溫柔的手一萬次撫摸著我的手，我願你可愛的小嘴呼出吹動人心的氣流，我願你漓著晶瑩淚珠的雙眸永遠凝望著我，我願……　那一次，我深知已無法跨出你雙眼織成的情網，也許是在濃茶的刺激下，可能更多是在情感的刺激中，我徹夜無法入睡，為你寫下了這首短詩：是的，漸起的暮色已經過去　世界此刻已流浪到無聲的樂章　是你在這深沉的夜色里翩然而來　我，一定不會輕易地睡去　你激動的呼吸太密　我不願失去　你微笑的甜蜜　到你成為一條河　把所有的起伏與下墜　交給浪花　我便沿河倒下　和你一起　在大海的情潮里　度過永恆　生活有時是那樣的無奈，在不經意間打亂你所有的計劃，也有可能把你推向情感的深淵而痛苦一生。我想讓你生活得更好，讓你一生選擇我是永遠正確的，讓你以後無怨無悔，我報考了研究生，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真的很高興，跑到你上班的醫院，第一個把消息告訴了你，而你卻顯得那樣驚訝，完全沒有太多的高興。入學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很想和你談談，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我希望我們的生活更好，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也許我的選擇是徹底的錯誤，把我推向了情感的深淵，記得是讀研的第二年，也是一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一個漆黑的夜晚，你打來了電話，說不再等我了，家裡已經為你選擇了對象，明天就變成了那人的新娘。那晚我們兩個都哭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兒，不想和家裡人鬧僵。你說你認命，還說我可以找到更好的人，說我會有更好的前程。後來你對你的朋友說，其實從我接到通知的那刻起，你就意識到了我們的愛情就快要結束了，你是想讓我有更好的發展空間，讓我不要再回到這個小小的地方。在你結婚的前一個晚上，到我原來住過的地方，房前那棵青色的木棉樹下，你傷心地哭了一晚。愛，有時讓人無法理解，愛，有時讓人選擇錯誤。為了你愛的人付出一切，為了愛你的人放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