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下的魔影

全國解放前夕，人民解放軍佔領濱江畔某城。一天傍晚，我軍一輛吉普車在仁愛醫院牆外遇襲，某部首長王顯勝和糧食採購隊隊員霍強受重傷。偵察隊長龍一雄率助手秦國政趕到現場，決定當時在場的醫院保衛幹部廖大中、賈振魁協助破案。傷員搶救不及身亡，屍體不翼而飛；模擬現場時擔任王顯勝替身的廖大中突然死亡；深夜停屍間窗口出現的怪臉；醫院教堂里修女幽靈般的行蹤。這些都使案情撲朔迷離，空氣中瀰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為什麼匪徒要選在醫院外這段不便隱蔽的地段伏擊？為什麼負責驗屍的老醫生古石文來彙報他對值班護士葉秋紅的懷疑？為什麼龍一雄的車上發現了定時炸彈？為什麼龍一雄對賣蛇藝人發生了興趣？為什麼修女偷偷地扔給秦國政一個小紙團？又為什麼古石文意外身亡后死不見屍卻又突然出現？疑團重重，真假難辨。龍一雄苦思冥想，去偽存真，巧施妙計，步步緊逼，終於引敵上鉤，俘獲了潛伏極深的敵特“黑月一號”，並讓面貌酷似敵特“烏雲一號”的修女阿瑩打入敵人內部，查清了敵特的活動。原來敵特的頭目，就是假裝積極、騙取信任的醫院保衛幹部賈振魁！龍一雄經精心布置，將敵特一網打盡。敵人的陰謀破產了，年輕的紅色政權得到了鞏固。

醫院、教堂、停屍間，以及接二連三的兇殺、盜屍，和老謀姦猾的潛伏、幕後黑手及反潛伏……作為這樣一部具有如此豐富的國產恐怖電影土元素的“推測”反特電影，這是一部典型之作。影片在某些方面雖仍在“主旋律”的邊處打轉轉，讓人反感也讓人熟悉，但整部電影氛圍的營造算是頗為精到的了，對國產反特電影這一類型有著漂亮的總結。所以可以說——它準確地還原了一些格調、一些中國電影史中不長的一定時期和創作與活躍的空間內“味”的東西；雖然它亦確定無疑地走向共同的大環境式微。在涉及到怎樣產生一個鏡頭這樣的具體技術，也有一些與歐美電影頗有趣的相異之處，如人物推開一扇窗外可能正暗藏著黑影的窗戶、正對著鏡頭時，並不使用主觀鏡頭；即使此時已約略有遮擋物的類似般景物於前景對一個主觀視點形成了暗示。這種刻板，今天反過來看，似乎倒是對電影手段失去制衡的延展和靈活性的諷刺意味的反駁與批判！它可以如此行事的根基是：它固守它的一個雖未必“藝術正確”但無奈確已木已成舟地成了公共經驗之一的電影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