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一張滄桑的臉龐，一條步態蹣跚的老狗，北京歌手川子徠帶著他的狗狗嘟嘟來到《中國達人秀》舞台上，人狗合唱了一曲《人鬼情未了》。近日，這段視頻被傳到網上，不到一個星期，優酷網上的點擊率就達到31萬，嘟嘟成了網路“紅狗”。嘟嘟今年11歲，相當於人類的70多歲，已到狗之暮年。它的歌聲以及和川子的那份情，讓觀眾既驚訝又感動。日前，本報記者採訪到剛剛晉級《中國達人秀》24強的川子，川子講述了嘟嘟陪伴他的這11年。“嘟嘟是我的好搭檔、好哥們，這位哥們會陪著我喝酒、流淚。”

川子本名江亞川，42歲，北京地下音樂人。早年，他曾因打架鬥毆而坐牢，在獄中學會了吉他和寫歌。1998年，出獄后的他創辦了酒吧“合炫音樂工廠”，為北京的地下樂隊提供表演的場所。

1999年初，朋友將一個月大的嘟嘟送給了川子。嘟嘟一歲那年，川子報名參加了一個叫《中國人唱外國歌》的活動，每天在嘟嘟耳邊放著《人鬼情未了》的主題曲。無意間，川子發現嘟嘟的耳朵會跟著律動一起動，嘴裡也會隨著音樂發出叫聲。從此，川子便開始引導它學唱歌。

川子說，嘟嘟學會的第一首歌就是《人鬼情未了》，用了一個星期才學會。嘟嘟的歌聲雖然稱不上美妙，但狗會唱歌，已足夠神奇———它能隨著歌曲的節奏，發出嗚嗚聲，歌曲高潮處，嘟嘟還能唱出高聲部，完全與曲子配合。

“後來我故意放節奏感很強的音樂給它聽，然後看著它的眼睛告訴它怎麼去唱，現在的嘟嘟已經很棒了，只要放一首歌，就能立馬學會，從電影《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我心永恆》到楊坤的《無所謂》。”

川子說，早年，他們的生活過得並不好，“晚上帶著它去酒吧唱歌，白天領著它去路邊賣唱賺點生活費，但是那時的嘟嘟，好像自尊心特彆強，一直不肯和我在馬路邊上一起唱歌。”

嘟嘟3歲那年大病一場。“當時它鼻子發乾、全身發燙，連爪子上的肉墊都幹得裂口了，醫生說它得了"熱病"。”川子說，如果要救活它，醫生稱要注射一種比利時進口的血清，但是600塊一針，打一個星期得花五六千塊錢，這對當時三餐都犯愁的他來說確實很為難。後來，川子硬著頭皮求了好幾個朋友，終於湊到5000塊。大病之後，嘟嘟好像就懂事了，“後來我們再到馬路邊賣唱，它居然肯開口和我一起唱歌了。"

“合炫音樂工廠”酒吧就是嘟嘟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因為每天吃住都在那裡，耳濡目染的它不光學會了唱歌，也學會了喝酒。“以前它四五歲年輕的時候，一大瓶啤酒喝下去也不會醉，現在嘟嘟老了，喝點小酒就醉得趴下了。”

有時，川子去外地演出，只能把它留在酒吧里。每次出門，嘟嘟都送川子到門口，直到人影都沒了才回去。“有時候嘟嘟還會吃醋。”川子說，如果有天忘了摸摸它，或者多摸了別的狗幾下，它就會不高興了。“它就不給面子不肯唱歌了。”

2010年8月，川子帶著嘟嘟上了“達人秀”，很多觀眾都被他和嘟嘟之間的感情所打動。

在“達人秀”的舞台上，川子告訴評委，嘟嘟看著他結婚，後來也陪著他經歷了曲終人散，嘟嘟像個見證者般，陪川子經歷著一切。

2008年，川子離婚了。“剛離婚的時候，我經常喝得爛醉對著它傾訴，說著說著就哭了，我把它當成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看著我說到流淚，嘟嘟的眼睛里也會陪著我流出眼淚，這個時候它會走過來用前抓搭著我的腿，再撓撓我，好像在對我說，"哥們，想開點，沒有什麼過不去，不是還有我么？"”

川子說有時候自己會跟嘟嘟開玩笑，“嘟嘟，你終於出名了，我們倆窮人終於有名了！”嘟嘟也總是很高興的大聲叫著，如果川子立馬改口說：“但是我比你有名！”嘟嘟馬上就會耷拉著腦袋，嗚嗚地叫著，面露不快。

這段時間，從北京到上海錄製節目，這對一隻已經11歲的老狗來說，體力上是個不小的挑戰，“每天給它洗完澡立馬趴在我身邊睡著了。”

川子說，如果有天嘟嘟不在了，他也就不再唱歌，“因為我一唱歌就會想到有嘟嘟在身旁一起唱，沒了它我不知道該怎麼唱下去，嘟嘟是我相依為命的搭檔。有時候，看著它都70多歲的年紀了，還和我一起在酒吧唱歌，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