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人望
馬人望
馬人望,字儼叔。遼道宗、天柞帝時人。咸雍年間進士及第,任松山縣令,遷琢州新城縣知縣。耀任中京度支司鹽鐵判官,轉南京三司度支判官,奉命檢括戶口。天祚帝即位,受命究治耶律乙辛一案,后遷上京副留守,中京度支使,進拜參知政事,判南京三司使事,后因遭讒言調任南院宣徽使。天柞帝知誤,拜為南院樞密使,他一貫不作私,用人一定要公議后再用。曹勇義、虞仲文等都是被奸臣所排斥的人,馬人望推薦其為朝官,後來都成為名臣。馬人望以司徒兼侍郎辭歸,卒后謚曰文獻。
馬人望,字儼叔,高祖胤卿,為石晉青州刺史,太宗兵至,堅守不降。城破被執,太宗義而釋之,徙其族於醫巫閭山,因家焉。曾祖廷煦,南京留守。祖淵,中京副留守。父詮,中京文思使。人望穎悟。幼孤,長以才學稱。咸雍中,第進士,為松山縣令。歲運澤州官炭,獨役松山,人望請於中京留守蕭吐渾均役他邑。吐渾怒,下吏,系幾百日。復引詰之,人望不屈,蕭喜曰:“君為民如此,后必大用。”以事聞於朝,悉從所請。
徙知涿州新城縣。縣與宋接境,驛道所從出。人望治不擾,吏民畏愛。近臣有聘宋還者,帝問以外事,多薦之,擢中京度支司鹽鐵判官。轉南京三司度支判官,公私兼裕。遷警巡使。京城獄訟填委,人望處決,無一冤者。曾檢括戶口,未兩旬而畢。同知留守蕭保先怪而問之,人望曰:“民產若括之無遺,他日必長厚斂之弊,大率十得六七足矣。”保先謝曰:“公慮遠,吾不及也。”
先是,樞密使乙辛竊弄威柄,卒害太子。及天祚嗣位,將報父仇,選人望與蕭報恩究其事。人望平心以處,所活甚眾。改上京副留守。會劇賊趙鍾哥犯闕,劫宮女、御物,人望率眾捕之。右臂中矢,炷以艾,力疾馳逐,賊棄所掠而遁。人望令關津譏察行旅,悉獲其盜。尋擢樞密都承旨。
宰相耶律儼惡人望與己異,遷南京諸宮提轄制置。歲中,為保靜軍節度使。有二吏凶暴,民畏如虎。人望假以辭色,陰令發其事,黥配之。是歲諸處飢乏,惟人望所治粒食不闕,路不鳴桴。遙授彰義軍節度使。遷中京度支使,始至,府廩皆空;視事半歲,積粟十五萬斛,錢二十萬繦。徙左散騎常侍,累遷樞密直學士。未幾,拜參知政事,判南京三司使事。時錢粟出納之弊,惟燕為甚。人望以縑帛為通曆,凡庫物出入,皆使別籍,名曰“臨庫”。奸人黠吏莫得軒輊,乃以年老揚言道路。朝論不察,改南院宣徽使,以示優老。逾年,天祚手書“宣馬宣徽”四字詔之。既至,諭曰:“以卿為老,誤聽也。”遂拜南院樞密使。人不敢幹以私,用人必公議所當與者。如曹勇義、虞仲文嘗為奸人所擠,人望推薦,皆為名臣。當時民所甚患者,驛遞、馬牛、旗鼓、鄉正、廳隸、倉司之役,至破產不能給。人望使民出錢,官自募役,時以為便。久之請老,以守司徒、兼侍中致仕。卒,謚曰文獻。
人望有操守,喜怒不形,未嘗附麗求進。初除執政,家人賀之。人望愀然曰:“得勿喜,失勿憂。抗之甚高,擠之必酷。”其畏慎如此。
馬人望,字儼叔,高祖馬胤卿曾任後晉的青州刺史,遼太宗攻青州,堅守不降,城破,被活捉,遼太宗看重他的忠義,予以釋放,將其全族遷徙至醫巫閻山,從此便居住於此。他的曾祖父馬廷煦,任遼南京留守;祖父馬淵。任中京副留守。父親馬詮,任中京文思使。
馬人望聰明穎悟,幼時便成孤兒,年長以後以才學著稱。遼道宗咸雍年間進士及第,任松山縣令。每年運送澤州的官炭,只在松山徵調夫役,馬人望向中京留守蕭吐渾請求;在其他縣均平夫役,蕭吐渾大怒,將馬人望抓起來,關了近百日。又將他提出來審訊,仍不屈服。蕭吐渾大喜說:“閣下這樣一心為了百姓,以後必有大用。”並將此事上報給朝廷,他的全部請求都得到滿足。
調任涿州新城縣知縣,新城縣與宋朝接壤,驛道從此處通過。馬人望任官不擾民,官吏百姓都敬畏愛戴他。皇帝的近臣出使於宋,歸來后,皇帝詢問地方的情況,多舉薦馬人望,因此擢升為東京度支司鹽鐵判官,轉任南京三司度支判官,任官時,官府、百姓都很富裕。遷升為警巡使,京城中獄訟很多,馬人望斷案,卻沒有一個被冤枉的人。正值檢驗戶口,他沒用兩個月便檢驗完畢。同知留守蕭保先感到奇怪,便問他為什麼如此之快,馬人望說:“百姓的資產若一點不漏地全部登記,以後定會助長厚斂的弊端,大體登記十分之六七便可以了。”蕭保先拜謝說:“閣下深思遠慮,我實在不如您。”
先前,樞密使耶律乙辛竊取大權,玩弄權術,終於害死太子。天祥帝即位后,要為父報仇,選派馬人望及蕭報恩追究耶律乙辛的罪行,馬人望平心論處,救活了很多人。改任上京留守,正巧大盜趙鍾哥攻打上京,劫走宮女和皇帝所用之物,馬人望率眾追捕,右臂中箭,用文蒿熏灼之後,又奮力馳驅,賊人只好丟棄劫掠的人和財物而逃。馬人望命令各關口稽察過往行人,將盜賊全部抓獲。不久被擢升為樞密都承旨。
宰相耶律儼厭惡馬人望與自己意見不合。從而遷升他為南京請宮提轄制置,年中,擔任保寧軍節度使。有兩個官吏兇狠殘暴,百姓畏之如虎,馬人望極為嚴厲地對待二人,暗中調查他們的劣跡,處以黯刑,將其發配。這一年,各處都缺乏糧食,只有馬人望所治之處不缺糧,路上沒有桴鼓之聲,被遙授彰義軍節度使,遷升為中京度支使,開始到任時,倉庫都是空的;他任官僅半年,便積儲糧谷十五萬斛,錢二十萬糹強,調任左散騎常侍,經多次升遷為樞密直學士。
時間不長,又拜任為參知政事,判南京三司使事。當時,在錢票出納方面的弊端,以燕京地區最為嚴重,馬人望以嫌帛作為單據,凡是庫中的錢物出入,都分門別類地列在單據上,稱之為“臨庫”。奸人和狡猾的官吏因此無法營私舞弊,便到處聲言說馬人望年老糊塗。朝廷不調查分析,便把馬人望改任為南院宣徽使,以表示優待年老的臣僚。過了一年,天祥皇帝又親手書寫“宣馬宣徽”四字詔書給他,召見之後,告諭地說:“以愛卿為年老,是誤聽了他人的話。”於是拜任他為南院樞密使。他任職期間,人們不敢以私情請託,用人必任用大家都贊成的人,例如曹勇義、虞仲文曾被壞人排擠,經馬人望的推薦,都成為有名的大臣。當時,困擾民眾的,主要有驛遞、馬牛、旗鼓、及鄉正、廳隸、倉司等徭役,很多人因此破產不能自給。馬人望要百姓出錢,由官府自行招募人員充役,當時人們認為效果很好。很久之後,他以年老請求離任,以守司徒、兼侍中退休。去世后,謚號為“文獻”。
馬人望注重節操,喜怒不形於色,從不巴結奉承以求晉陞。剛被拜任為執政官,家人表示祝賀,馬人望嚴肅地說:“得到不必高興,失去也不要憂傷,被抬舉得愈高,人們排擠得就愈嚴酷。”他就是這樣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