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持久戰
1938年毛澤東所著的軍事圖書
《論持久戰》是無產階級革命家毛澤東於1938年5月26日至6月3日在延安抗日戰爭研究會上的演講稿,是關於中國抗日戰爭方針的軍事政治著作, 1938年7月首次出版。
徠書中,毛澤東運用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深刻分析戰爭的形勢和特點,科學預見戰爭的前景和進程,明確指出勝利的道路和方法,回答了困擾人們思想的種種問題,對制定全國抗戰的戰略方針,鼓舞全國人民的必勝信心,產生了重大影響。
文中主要闡述了,在我方弱於敵人時或環境不利於我方時應採取持久戰的策略,只要採取此策略則必勝。在此情況下要杜絕投降論和速勝論,因為在敵強於我時這兩種論調就不現實,必然導致客觀失敗。
1938年,毛澤東做完演講之後,決定把講稿整理出來,先在黨內傳閱。於是,《論持久戰》油印成冊。可油印的數量有限,許多幹部看不到,特別是前線的幹部。毛澤東又決定公開發表和出版。1938年7月1日,《論持久戰》在延安《解放》雜誌第四十三、四十四期(合刊)正式刊出。當月,延安解放社出版了單行本。
毛澤東,字潤之。中國人民的領袖,馬克思主義者,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詩人,書法家。
1893年12月26日生於湖南湘潭韶山沖一個農民家庭。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后,毛澤東加入湖南起義新軍。1913年-1918年在湖南第一師範學校學習。1919年在長沙創辦《湘江評論》。1920年發起組織新民學會和俄羅斯研究會,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同年冬在湖南長沙秘密創建共產黨早期組織。1921年1月,創建長沙社會義主青年團。7月,出席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後任中共湘區委員會書記,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湖南分部主任和湖南省工團聯合會總幹事,領導長沙、安源等地的工人運動。1923年6月,出席中共三大,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參加中央領導工作。1924年參與中共幫助孫中山改組國民黨的活動。在國民黨一大、二大上當選為中央候補執行委員,任宣傳部代理部長。1926年主辦第六屆廣州農民運動講習所。11月到上海擔任中共中央農民運動委員會書記。1927年到武漢任全國農民協會總幹事,主持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
1927年8月7日在漢口召開緊急會議,毛澤東在會上提出“槍杆子裡面出政權”的著名論斷,當選為臨時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會後到湘贛邊發動和領導秋收起義,建立工農革命軍第1師,后率部上井岡山,發動土地革命,建立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1928年4月,率部與朱德、陳毅率領的南昌起義余部會師后,組成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任黨代表。5月,在中共湘贛邊界第一次代表大會上當選為特委書記,後任中共第四軍前敵委員會書記。6月,在中共六大上被選為中央委員。
1930年8月,任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前委書記兼總政治委員。1931年任中共中央蘇區中央局委員,代理書記,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兼總政治部主任。同年11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在江西瑞金成立,被選為主席。1933年被補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1936年—1976年任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1943年—1945年任中國共產黨中央政治局主席,1945年—1976年任中央委員會主席,1949年—1954年任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主席,1954年—1959年任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1976年9月9日在北京逝世。
《論持久戰》發表時,中國的抗日戰爭已經進行了10個月。全國軍民為了民族的生存進行了浴血奮戰,天天都在渴望著戰爭早日勝利。然而,10個月中,北平、天津、太原、上海、南京等城市相繼陷落。戰爭的進程會如何發展?中國能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怎樣才能取得勝利?怎樣看待抗戰以來一直流傳著的“亡國論”、“速勝論”?對這些問題,有的人在思考,有的人感到迷惘,如果長時間得不到解決,對堅持長期抗戰是不利的。毛澤東深感有必要對抗戰10個月的經驗做個總結性的解釋,特別是有著重研究持久戰的必要,以回答人們關心的一些問題,並對“亡國論”和“速勝論”進行批駁。
毛澤東與張國燾在陝北
毛澤東始徠終認為中日戰爭將是持久的,最後的勝利要在持久戰中去解決。早在1935年12月,毛澤東在陝北瓦窯堡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上就指出:要打倒敵人必須準備作持久戰。1936年7月,他在同美國記者斯諾談話時就已經提出了堅持持久抗戰的各項方針。對於為什麼中國的抗戰是持久的,最後的勝利會屬於中國,毛澤東在《論持久戰》中給予了明確的回答。
為了徹底批駁“亡國論”和“速勝論”,以持久戰思想武裝全黨全民族,毛澤東決定寫一部論持久戰著作。為此,毛澤東閱讀了大量國內外資料和戰爭理論著作,精心擬定撰稿提綱,開始撰稿后,集中精力,廢寢忘食。有時,他兩天兩夜不睡覺,實在太累太困時,就讓警衛人員打盆水洗洗臉,到院子里轉一轉,在躺椅上閉目養會兒神,接著繼續寫。其間,由於高強度的腦力勞動,缺乏休息,毛澤東病倒了,頭疼、失眠、吃不下飯。醫生檢查后說,沒有病,主要是勞累過度和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所導致。醫生開了葯,要求毛澤東注意休息。毛澤東吃了葯,休息一天,沒等全好,又繼續撰稿。
警衛員回憶:“大概寫到第八九天的半夜,主席把我叫去,交給我一卷用報紙卷好的卷卷,叫我過延河送到清涼山解放社去。過了兩三天,解放社送來了校樣,主席拿到手以後,就又手不釋卷,不分晝夜,反反覆復地修改起來。又過了些日子,解放社給主席送來了一疊書,書皮上寫著《論持久戰》幾個字。主席吩咐我立即把這些書分送給中央幾位首長看,請大家提提意見,準備再作進一步的修改。”
在進行了大量的理論研究和對抗戰開始后十個月經驗的總結中,毛澤東集中全黨智慧,於1938年5月30日,在延安《解放》周刊第40期發表了《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一文。同時,他又作了《論持久戰》的長篇演講。
論持久戰
毛澤東指出:抗日戰爭不是任何別的戰爭,乃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和帝國主義的日本之間在20世紀30年代進行的一場決死的戰爭,全部問題的根據就在這裡。
毛澤東接著分析了敵我雙方的基本特點。日本方面:它是一個強的帝國主義國家。它的軍力、經濟力和政治組織力在東方是一等的,這決定了中日戰爭的不可避免和中國的不能速勝。然而,日本發動的侵略戰爭是退步的和野蠻的,必然最大地激起它國內的階級對立、日本民族和中國民族的對立、日本和世界大多數國家的對立,這就決定了日本戰爭必然失敗。此外日本的軍力、經濟力和政治組織力雖強,但日本國度比較地小,其人力、軍力、財力、物力均感缺乏,經不起長期的戰爭。日本的侵略行為損害並威脅了其他國家的利益,因此得不到國際上大多數國家和人民的支持與同情。中國方面:中國是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國家,軍事、經濟、政治、文化雖不如日本之強,但中國的抗戰是進步的、正義的,能喚起全國的團結,激起敵國人民的同情,爭取世界多數國家的援助。中國又是一個很大的國家,地大、物博、人多、兵多,能夠支持長期的戰爭,又有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軍隊這種進步因素的代表。這些特點,規定了和規定著雙方一切政治上的政策和軍事上的戰略戰術,規定了和規定著戰爭的持久性和最後勝利屬於中國而不屬於日本。戰爭就是這些特點的比賽。這些特點在戰爭過程中將各依其本性發生變化,一切東西就都從這裡發生出來。毛澤東由此得出結論:“中國會亡嗎?答覆:不會亡,最後勝利是中國的。中國能夠速勝嗎?答覆:不能速勝,抗日戰爭是持久戰。”在《論持久戰》中,毛澤東科學地預見了抗日戰爭將經歷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敵之戰略進攻、我之戰略防禦的時期。第二個階段,是敵之戰略保守、我之準備反攻的時期。第三個階段,是我之戰略反攻、敵之戰略退卻的時期。毛澤東著重指出,第二階段是整個戰爭的過渡階段,也將是最困難的時期。
論持久戰
為了實現持久戰的戰略總方針,毛澤東還提出了一套具體的戰略方針。這就是在第一和第二階段中主動地、靈活地、有計劃地執行防禦戰中的進攻戰,持久戰中的速決戰,內線作戰中的外線作戰;第三階段中,應是戰略的反攻戰。
在《論持久戰》中,毛澤東還強調了“兵民是勝利之本”。他說:“武器是戰爭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決定的因素,決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戰爭的勝利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於民眾之中。”只要動員了全國老百姓,就會造成陷敵於滅頂之災的汪洋大海,造成彌補武器等等缺陷的補救條件,造成克服一切戰爭困難的前提。
《論持久戰》處處充滿了辯證法,充滿了唯物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抗日戰爭的具體實際相結合的典範。它清楚而又正確地回答了人們最關心又一時看不清楚的問題,大大提高了堅持抗戰的信念。它不僅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在抗日戰爭中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而且對中國國民黨將領也產生了不少的影響。據程師遠回憶,毛澤東《論持久戰》剛發表,周恩來就把它的基本精神向白崇禧作了介紹。白崇禧深為讚賞,認為這是克敵制勝的最高戰略方針。後來,白崇禧又把它向蔣介石轉述,蔣介石也十分贊成。在蔣介石的支持下,白崇禧把《論持久戰》的精神歸納成兩句話:“積小勝為大勝,以空間換時間”,並取得了周恩來的同意,由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通令全國,作為抗日戰爭中的戰略指導思想。
1938年7月1日,延安解放周刊社第四十三、四十四期合訂本《解放》全文刊載《論持久戰》,也受到了全國各階層人士的關注。馮玉祥在武漢創辦三戶印刷社時,便指示下面大量印刷毛澤東的《論持久戰》等書,並向後方蔣管區運送。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在《中國報導》上及時地用世界語節譯了《論持久戰》。受周恩來委託,宋慶齡找人把《論持久戰》翻譯成英語,在國際友人間和海外廣泛傳播。伊斯雷爾·愛潑斯坦等參加了翻譯工作。毛澤東親自為英譯本寫了序,在序言中,他指出:“中國的抗戰是世界性的抗戰,孤立戰爭的觀點,歷史已指明其不正確了。”
現代詩人、作家邵洵美:“這本《論持久戰》的小冊子,洋洋數萬言,討論的範圍不能說不廣,研究的技術不能說不精,含蓄的意識不能說不高,但是寫得‘淺近’,人人能了解,人人能欣賞。萬人傳誦,中外稱頌,決不是偶然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