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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士偉
抗日英雄
老人推測說:“被炸死的酒井當時騎著馬,所以重量肯定超過65公斤。另外,他必須到那個小高地去,只有在那個高地上,才能有效地觀察地形。”
黃士偉(1920—),生於重慶榮昌,16歲參軍,21歲就任146師獨立工兵第8營副營長、代營長,1937年9月,在成都讀高三時進入川軍第21軍戰地服務隊;1942年浙贛戰役中,他率工兵在蘭溪北郊所埋地雷炸死了侵華日軍第15師團長酒井直次中將。
8年抗戰,最讓他記憶猶新的,便是炸死酒井直次。
抗日英雄黃士偉
——得知酒井直次被炸死後,黃士偉寫詞《江城子·黷武窮兵必自焚》
黃老回憶,1942年5月27日,時任146師獨立工兵第8營副營長、代營長的他,帶領弟兄們參加了浙贛戰役,在蘭溪附近主要通道借著夜色埋設了60多顆地雷。
《四川政協報》1991年3月16日第220期《第一個斃命於中國的日軍師團長》詳細報道了此事。1942年5月28日上午,日軍第15師團長酒井直次中將率部向蘭溪進發,並令工兵小隊長指揮一個分隊,清除途中地雷。當日上午10點45分,酒井騎馬行至蘭溪北一公里半的三叉路口時,其坐騎踏響了一顆地雷。戰馬當即被炸死,酒井身受重傷,雖經搶救,仍因傷勢嚴重死亡——酒井之死,由於日軍高度保密,長時間鮮為人知。
1984年,才由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戰史室編寫的《中國派遣軍》上卷中,公布了酒井在蘭溪北測被炸斃的事實。
被譽為“爆破行家”的黃士偉於午夜親率工兵將蘭溪上的木橋炸毀,立即又率工兵營泅水過江,突擊埋設地雷。“選點、布雷都由我親自執行,那個地雷像西瓜一樣大,中國製造,鐵鑄的,埋完地雷后要在上面覆一塊鑄鐵板,大概有50厘米見方,只要踩在上面的重量超過65公斤就會爆炸。”對於埋雷的細節,老人至今記憶猶新。
“我的確聽到地雷炸開了花,心裡樂得呀,知道是炸著鬼子了。”黃士偉說,當時他並不知道是他們埋下的地雷炸死了酒井直次。
酒井直次是日本明治維新建設新式陸軍以來,第一個被打死在戰場上的在任中將師團長。
抗日英雄黃士偉
不少賓客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笑容可親的老人,曾是位浴血戰場的勇士。
抗日戰爭期間,黃士偉作為代理工兵營長,和戰友們冒死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埋地雷,炸死了侵華日軍中將師團長酒井直次。
迎來90歲生日,現在已是四世同堂,16名直系子孫當場拜賀,20大桌壽筵擺滿整個農家院落。
昨日上午11點,看著兒孫滿堂,黃士偉笑得合不攏嘴。安享晚年生活的同時,他又回憶起當年的戎馬生涯。
雖年事已漸高,但90歲的黃士偉身體依舊硬朗。看著200多名賓客前來道喜賀壽,他總是要起身鞠躬感謝。別人讓他坐著,他笑著說自己身體好得很,沒關係。問起怎樣能夠保持如此好的身體,黃士偉攤著手說:“啷個這麼好呢?我也搞不清楚。”
在一旁的侄兒李運清認為,是黃老平時心態好,對人很和善。黃老最大的愛好是練字吟詩,因此得以健康長壽。
已過耄耋之年的黃士偉身板仍顯健碩,他喜歡看戰爭片,特別是以抗日戰爭為背景的電視劇,《亮劍》出來后,黃老天天追著看。
少年即從軍報國的黃老,如今一個人住著,自己煮飯自己吃。
這不是沒人關心他,實際上黃老的子女都很孝順。原因在於黃老太過節儉,老人的大女兒黃良瑾說:“我們曾給他請過保姆,但他不習慣,就辭退了。我們姐弟四人每周六都要回到他那,大家一起做飯,跟他說說家常,每次他都很開心。”
除了寫字作詩外,老人不喝酒不抽煙,少了兒女在身邊陪伴,他也不覺得寂寞。“一生節儉慣了,到老了也清心寡欲,兒女也有自己的家,盡量不給他們添麻煩。每月600塊的退休工資,足夠用了。”黃老淡淡地說。
日軍中將酒井直次
酒井直次1911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23期,1920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大學第32期,1937年來華參加作戰。他多次率部對我敵後抗日根據地進行“掃蕩”,極力推行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犯下樁樁滔天罪行。
有一次,他獸性大發,讓部下進行姦淫比賽,評出“老虎”、“豹子”和“豺狼”,即一、二、三等獎,並分別給予物質獎勵——於是日軍官兵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成群結夥地姦淫中國婦女……酒井直次所犯罪行真可謂罄竹難書。
1941年,酒井直次晉陞為陸軍中將,並被任命為第15師團師團長。1942年5月15日,浙贛會戰開始。酒井率部隊從蕭山出發,向衢州方向進攻,以“摧毀中國東南地區供美軍使用的航空基地”。5月27日晨,酒井率部向蘭溪進軍。
為阻止日軍的進攻,中國守軍第21軍第146師派遣獨立工兵第8營,在步兵的掩護下,強行軍趕至蘭溪江東岸,在日軍酒井師團的前進道路上,設置了數十個地雷群。
5月28日凌晨,日軍在進攻中,不斷踏響地雷,損失慘重,被迫停止了前進。7時左右,酒井命令工兵第15聯隊長河野中佐派出一個工兵分隊,搜尋行進道路上的地雷。日軍工兵在遭到慘重傷亡后,向酒井報告地雷已被全部清除。酒井聽了報告,仍不放心,命令工兵小隊在前邊開道,尖兵分隊跟進,其後是師團本部。行進中,騎馬的酒井被日軍官佐們簇擁在中間。此時機關算盡的酒井以為自己如同進了保險箱一樣,非常安全,所以把師團所有軍醫都打發到各野戰包紮所去了。
10時45分,行至蘭溪以北1500米處的三叉路口時,走在前面的工兵小隊安全拐彎通過,而酒井的坐騎卻不偏不倚,正好踏在一顆地雷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酒井連人帶馬騰空而起,接著又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師團長挨炸了!”日軍頓時一片混亂。
酒井的戰馬當場被炸死。再看酒井本人,左腳被地雷炸爛,左腿皮肉綻裂,血流不止。日軍官佐們急忙四處找軍醫,但軍醫都被打發到野戰包紮所去了,方圓幾公里內哪裡找得到?
過了幾十分鐘后,軍醫部長才匆匆趕到。他趕緊為酒井檢查、處理傷口和包紮。這時,酒井臉色蒼白,已完全昏迷。軍醫部長連續給酒井注射搶救藥劑,並做人工呼吸,都沒有任何效果,準備為酒井輸血,但為時已晚。酒井因失血過多,於14時13分斃命。
日軍哀嘆:“現任師團長陣亡在作戰第一線,自陸軍創建以來還是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