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無邊
落木無邊
《落木無邊》是2009年王躍文創作的一部小說。
該小說通過烏柚縣一名縣委辦公室主任的視角,以緊湊的節奏、辛辣的筆調講述了在小小縣委大院里發生的那一幕幕滑稽的鬧劇:差配幹部在選舉中瘋掉,網路議論紛紛,媒體緊追不放,奈何家中又生事端。喧鬧之中,老謀深算、不擇手段的“劉半間”,老實本分卻因陞官夢而發癲的“劉差配”,剛直清廉卻屢遭暗算的舒澤光等鮮明人物透過官場中人李濟運的視野一一粉墨登場,官場百態,世間百味躍然紙上。
我的客廳掛了一幅油畫,家人在海外慈善拍買場拍下的。畫的是深藍色的花瓶,插著一束粉紅玫瑰。玫瑰正在怒放,像籠罩著一層薄霧。
構圖有些像凡·高的《向日葵》,只是調子是安靜祥和的藍色,不同於凡·高的熾烈。花瓶卻是歪斜著,將傾欲傾的樣子,叫人頗為費解。
我似乎總怕那花瓶碎落一地,忍不住想伸手去扶。可是,扶正了花瓶,畫框歪了;扶正了畫框,花瓶又歪了。
畫出自一位高僧之手,不知道藏著什麼禪機。大約供奉此畫兩年之後,我才看到畫框的很不起眼地方,寫著小小的一個字:怕。
我當時只是微覺驚怵,可過後越想越心驚肉跳。原來一個怕字,印證了我心底慢慢加重的某種情緒。我發現自己進入中年,漸漸越活越怕了。
我曾經卻是無所畏懼的,捕鳥、打蛇、殺狗、獵兔、捉蛙,血淋淋的事都干過。十幾歲時,我剝兔子皮的手法,乾脆得像脫襪子。有年初春,臨河橘園裡的一條金環蛇,嚇得村裡幾個女孩尖叫。我聞聲跑去,舉起手中的割草刀,拿刀背正中七寸。蛇尾順著刀柄盤旋而上,掃打著我的手背。那種冰涼叫我熱血沸騰,使勁拿刀背按住蛇往土裡戳,直到蜷在刀柄上的蛇委地而死。那年,我十二歲。
我如今怕了,卻不僅僅是怕殺生。取別的生靈性命固然可怕,自己的活卻更讓我怕。活在世上,該怕的東西實在太多。但終於知道怕,也許還來得及。
我把這幅畫寫進了這部小說,掛在主人公李濟運家的客廳。
新作《落木無邊》不僅是王躍文為讀者一解乾渴的甘露,同時也區別於以暴露官場黑暗為噱頭吸引讀者的眾多官場小說,沉澱了作者多年嚴肅的思考。《落木無邊》以烏柚這小小的舞台真實展現出了現代中國基層官場的世俗世界。
王躍文
出版作品
1998年出版第一部長篇小說《國畫》,上市一個月銷量突破20萬冊。
2001年長篇小說《梅次故事》首印20萬冊,上市一周后售罄。長篇小說《亡魂鳥》、《西州月》上市一周即登上全國格斯的暢銷書排行榜,后屢次加印。
2004年合作創作長篇小說《龍票》,被改編成電視連續劇,小說熱銷全國。
2007年,推出長篇小說《大清相國》 ,由本書改編拍攝而成的同名電視劇全國熱播,小說持續熱銷。
2009年多年醞釀磨礪,推出最新長篇官場小說《落木無邊》。
中國官場小說第一人”王躍文 10年磨礪全新長篇大作
一部拷問官場哲學的沉思錄
一面照亮中國基層政治現實的鏡子
十年前一幅“國畫”引爆“官場”
十年後一幅“油畫”再續“官場”輝煌
新的長篇小說是寫官場的,但願這部小說不會讓讀者失望。《國畫》出版至今,已是整整十年。十年間,發生了很多事情,自己也思考了很多問題。我不可能在寫一部長篇小說時把自己十年間關於社會和人的思考全部融入其間,但新小說呈現出來的面貌肯定非十年前可比。
這部新長篇自己覺得更加從容和冷靜,可能同自己的年齡有關。然而,從容和冷靜並不意味著退讓和圓滑。這部新長篇里,寫作的依然是觸目所見的現實常態,但看生活的眼光也許發生了變化。我任何時候寫作都沒有想過要告訴讀者什麼,覺得這是對讀者的不尊重。讀者有自己的眼光,他們也是對作家和作品的審判官。
——王躍文2009年6月9日答《華商報》記者問節選
評論界普遍共同認為,似乎是我的《國畫》引發了一個官場小說熱,而且這個熱至今沒有冷下來。
我不同意自己的小說是官場教科書的說法。我沒有這個能耐,小說也起不到這個作用。面對讀者的誤讀,我也很坦然。一切閱讀都是誤讀,這是句接受美學上的名言。
——王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