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

吉本芭娜娜著短篇小說

《滿月》是日本女作家吉本芭娜娜創作的短篇小說,是小說《廚房》的續集,講述了主人公美影幫助好友雄一走出心理陰影的故事。收錄於1988年發表的短篇小說集《廚房》中。

小說《滿月》沿用了《廚房》的出場人物,情節設定也具有一定的連貫性。但在人物性格的塑造、敘述技巧的運用以及主題思想的表達上,都顯示出了明顯的變化。作者筆力日趨成熟,在《廚房》中未能充分表達的內容完整地展現在《滿月》中,使美影、田邊、惠理子等主要人物的形象更為豐滿,情態更加鮮活,彌補了創作《廚房》時的些許遺憾。從某種意義上看,將續篇報名“滿月”,未嘗不是作者創作心情的一種暗示。

作品簡介


在《廚房》的續集《滿月》(也叫《廚房2》)中,美影在田邊雄一家度過一個美好夏季后,終於勇敢地搬出開始新的生活,並且通過考試,在激烈的競爭脫穎而出,成了烹任老師的助理,這象徵著她終於走向社會,開始了新的生活。
然而,此時的田邊雄一因為母親惠理子的突然死亡,而陷入了精神危機,聽到這個壞消息美影也陷入了極度的恐懼。死亡的陰影籠罩著這對青年男女的世界,曾經在美影孤苦伶汀、走投無路的時候,田邊雄一的廚房給她帶來了家庭溫暖。母親惠理子的突然死亡,一下子把田邊雄一推到了同美影一樣的無助境地,曾經支撐著美影的雄一,現在也同樣需要美影的攙扶。不可抗拒的命運之流將兩顆同樣孤獨的心靈裹挾到一起,對於將來還會被命運衝擊到何處他們完全沒有信心。
在得知惠理子死訊之後,美影又重新回到田邊雄一家裡,去探望和陪伴雄一。到他家的第二天,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進那久違了的廚房。廚房因為很少使用,有點臟,昏昏暗暗的。美影的第一反應就是打掃廚房,她用去污劑仔細清洗水槽,把煤氣灶擦乾淨,磨好菜刀,將全部抹布洗好晾起來……直到一切收拾乾淨,她的心情才開始恢復平靜。這個被美影收拾乾淨的廚房,象徵著失去所有親人後兩顆年輕的心靈新的生活體驗的開始。當晚的月亮非常圓,放出灼人的光芒。雄一依照美影的吩咐去超市購了兩大袋食物,美影花了兩個鐘頭的時間精心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兩個人在月光下,招食物一掃而光,雄一喝得酩酊大醉,酒後吐真言,向美影哭訴自己失去母親的痛苦。這頓晚餐成了他們互訴衷腸攙扶走向未來道路的起點,在這個廚房中,他們將撐起一片嶄新的天空。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分別去尋找可以安靜沉思的空間:美影帶著解脫的心情踏上了前往伊豆的工作之旅,而雄一也離開曾經屬於三個人的田邊家,獨自住進了一家山家旅館。在陌生的地方,最終使他們兩個人聯繫起來的是那一份美味的豬排蓋澆飯——仍然是那種來自廚房的問候。這份豬排蓋澆飯給了寒夜中的他們以無限的溫暖。在那個冷風勁吹的寒冬,“房間很暖,煮沸的開水蒸汽直冒。我開始告訴雄一抵達時刻和月台的編號。”故事到此結束。

創作背景


小說集《廚房》創作時期,正值日本泡沫經濟最頂峰,口本國內興起投資熱潮,經濟高度增長,日本文學也變成一種商品或娛樂形式,浮躁華麗,文學作品中表現的大多是經濟高度增長背景下,精神極度空虛的人物形象,理想的世界與現實的巨大落差帶給了他們無盡的孤獨感,吉本芭娜娜初期的創作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展開的。

角色介紹


美影
《滿月》中的美影,實現了從被拯救到幫扶他人的跨越。她離開田邊家,到烹飪教室當助手,開始獨立生活。她獲悉惠理子突然去世的消息,堅強地面對再一次的沉重打擊,沒有退回從前的自閉狀態,且主動照顧田邊,扶助他渡過失去親人的難關。《滿月》中的美影,已不再是那個稍顯脆弱單薄的少女,她已逐漸成長為一個有能力,有擔當,能夠為他人撐起一片天的女性。
田邊雄一
《廚房》中,作者未過多描述田邊雄一這個人物,只有兩次一帶而過。此時的田邊,給人的基本印象是“冷淡”二字。而在《滿月》中,作者打破了原先略顯呆板的人物設定,打造了一個全新的田邊。《滿月》中的田邊,會向美影細細地吐露自己變成孤兒的痛苦與無助,會含蓄地挽留美影多陪伴自己一會兒,會打電話絮絮訴說旅行途中的景緻和見聞。

作品鑒賞


作品主題
在小說《滿月》中,隨著故事情節的演進,總共出現了三次描寫月色的內容。文中描繪的月之形態,既不幽暗,也不殘缺。那是一輪明亮的滿月。美影在月光的照耀下,走上拯救田邊雄一心靈的道路。這輪明亮的滿月,招引著美影,讓其幫助田邊走出人生的困境。這一景物配置,為這部略帶悲傷色彩的作品注入了絲絲暖流。
文中第一次有關月色的描述,出現在美影得知噩耗之後。為了做晚餐,他們先一起去採購食材。“雄一抱起一個更重的袋子,我掃了一眼自己抱的袋子,裡面有洗髮精,筆記本,此外還有速食製品。我看出了他最近一段的飲食生活。/“哎,月亮多美。”雄一下巴一揚,指指天空的冬月。/進人大樓大門的時候,我回頭瞥了一眼令人依戀的月亮,月近圓滿,月光如晝。
其次,美影於寒冷冬夜不辭辛苦,給田邊送去蓋澆飯。“在昏暗的車內我向車窗望過去,重新坐好。/“路上空,走得快,眨眼就到了。”司機說。/我應了一聲,仰望天空,明月高懸,橫行夜空,華光朗然,群星黯然失色。”
最後,手捧蓋澆飯的美影,發現田邊所住的旅館已鎖門,迫不得已爬假山,攀水管,越屋檐,終於站在田邊房間的窗框上。但是,她並沒有急著敲響窗戶.而是仰望夜空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嘆:“啊,多美的月亮。”
在文中,作者三次描寫了明月這一自然景物。毫無突冗生硬之感,能夠巧妙地融入故事情節的整體布局中,使之情景交融,十分妥帖地烘托出主人公不同階段的內心感受,加深了讀者對作品人物和主題思想的理解。作者繼承傳統文化,選用了“月”這一意象,深化人物情感和主題思想。美影與田邊這兩個年輕人都遭遇了不幸,但他們都依然頑強地生活下去。在作者的筆下,映入主人公眼帘的,永遠都是溶解四周的滿月。滿月,是一個極其重要的道具,是希望和光明的象徵。它暗喻了主人公們必將經受住命運的考驗,領悟到人生的真諦,重新振作起來。
藝術特色
作者於開篇便設計了惠理子的死,而這也恰好成為田邊性格轉變的誘因。作者通過巧妙的構思,毫不突冗地將喜怒哀樂等情緒真實地展現在田邊的面部表情和行為活動中,將上部作品中單純圍繞美影展開的一條敘述主線,轉變為分別圍繞美影、田邊展開的雙重主線,使故事情節的鋪展更為多彩,增強了作品的耐讀性。
在《廚房》中,惠理子是幫助美影實現精神療愈的關鍵人物。正是惠理子周身散發出的鮮活生命力,深深地打動和感染了美影,推動美影走出了傷痛孤寂的泥淖。《廚房》中,作者對惠理子這一人物並未過多著晶,但她散發出的獨特魅力,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使讀者對《廚房》中未加提及的惠理子的過往產生好奇。
在《滿月》中雖然開篇惠理子就意外亡故,但作者採取間接報寫的手法,即通過惠理子的遺書以及美影的一段回憶,披露了其風風火火的外表下細膩的內心世界,補充了其成為變性人之前的經歷。惠理子預感到可能自己要出事兒,她將對孩子們的愛、對生活的眷戀悉數寫在遺書中。她寫道:“我熱愛我的人生,曾經是男人的時候也好,和你母親結婚的時候也好,你母親死後,變成女人的時候也好,把你養育長大也好,一起歡度的日子也好……啊,收留美影,那是我最大的快樂!我總想見見美影。那孩子也是我的寶貝孩子。”
作者在《滿月》中,追加展露了惠理子的情感。這在很大程度上,對其為何能夠向素昧平生的美影伸出援助之手,緣何能夠深切理解美影的痛楚,給出了合理的解釋。這樣的編排,充分滿足了讀者的期盼,增強了作品故事的完整性。

作者簡介


滿月[吉本芭娜娜著短篇小說]
滿月[吉本芭娜娜著短篇小說]
吉本芭娜娜(1964-),本名吉本真秀子,生於東京,日本大學藝術系畢業。畢業后一度在餐廳當服務員。1987年以《廚房》獲海燕新人文學獎,次年再度以《廚房》獲泉鏡花文學獎,后陸續獲山本周五郎獎、紫式部獎等文學大獎。1993年獲義大利SCANO獎。作品暢銷不衰,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備受世界各地讀者關注,掀起“芭娜娜熱”。
重要作品另有《泡沫*聖所》、《哀愁的預感》、《斑鶇》、《白河夜船》、《N·P》、《蜥蜴》及《甘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