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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搖滾
垃圾搖滾
垃圾搖滾(Grunge Rock),垃圾搖滾是為了抗議搖滾樂在日漸華麗的外形背後越來越蒼白空洞的靈魂而產生的,貝克(Beck)、垃圾(Garbage)樂隊等搖滾藝人借鑒各種音樂元素特色的基礎上,發展成音樂形式,使搖滾樂再度復興起來。
垃圾搖滾較多地受到重金屬和朋克的影響,強調由節奏及和聲所帶來的力量感,在內容上力圖表現青年人在社會壓抑下產生的悲觀失望的情緒。
垃圾搖滾
油漬搖滾音樂的風格可以大體概括為“很臟”的吉他,強烈的反覆演奏段落和重型鼓聲。樂手們通過對標準朋克演奏方式的個性化和大量的運用吉他失真和回饋效果達到使聲音“變髒”的目的。和朋克不同的是,油漬搖滾音樂的節拍稍慢但卻擁有一種不對稱的和諧性。歌詞方面,呈現出了一種典型的極端焦慮狀態,作品大多表現了憤怒,挫折感,厭倦,悲傷,恐懼以及消沉的情緒。這些情緒的來源可能是普遍出現的青春期的叛逆性,這和很多油漬搖滾樂手在青少年或青年期就開始音樂生涯不無關係。事實上,其他一些因素諸如貧困,對世俗偏見的反感以及對社會本質的清醒認識都會影響到油漬搖滾音樂家的詞曲創作。總而言之,不是所有的油漬搖滾音樂都會涉及到這些強烈的情緒,比如涅盤樂隊(Nirvana)具有嘲諷意味的作品《In Bloom》就很顯著的運用了詼諧幽默的寫作方式。其實其他的許多油漬搖滾音樂也多少具備一些幽默的風格,只不過被大眾媒體所忽視了。在20世紀80年代,油漬搖滾音樂多含有對重金屬以及其他搖滾音樂形式的諷刺。
西雅圖地區
7 Year Bitch愛麗絲囚徒(Alice in Chains) Blood Circus綠河樂隊(Green River) GruntruckHammerboxLove BatteryMad SeasonMalfunkshunMarilyn MansonMelvinsMono MenMother Love Bone蜜漿(Mudhoney) My Sister's Machine涅盤(Nirvana) 珍珠果醬(Pearl Jam) Screaming TreesSkin Yard聲音花園(Soundgarden) TadTemple of the DogTrulyThe U-Men
西雅圖以外地區
Babes in Toyland(Minneapolis,Minnesota) The Fluid(Denver,Colorado) 洞穴樂隊(Hole) (Los Angeles,California) L7(Los Angeles,California) The Nymphs(Los Angeles,California) Paw(Lawrence,Kansas) Pond(Portland,Oregon) Stone Temple Pilots(San Diego,California)
從1994年開始,每年的春天都有了一個紀念的理由。紀念一段搖滾歲月的傳奇,紀念一個傳奇的黯然消逝。在春天樂此不疲的紀念中,人們把歲月的灰塵鄭重地擦掉,讓傳奇露出原初的光澤。事實上,在幾年以前,已經有人開始厭倦在紀念中度過春天了,或許他們是不願看到傳奇被這樣地對待——像青春的紀念品一樣,在一天中被擦亮,然後在一年裡束之高閣,留下的僅是一個狂歡的理由。
垃圾搖滾
4月8日,大洋彼岸傳來柯特·科本(Kurt Cobain)的死訊。在那之前,中國樂迷的青春期已經開始了。
九十年代初,如果你尚在學校里勉強著,肯定認識一個試卷上永遠考不到的英文單詞“Alternative”,而且知道一種字典里也找不到的解釋——“非主流”,或者叫它“另類”也可以。當時懂得這個詞的人也確實屬於另類——在學校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騎著自行車曠課找人翻錄搖滾磁帶,對美國的嚮往一點不少。每一個人都在孤立中,努力搜索志同道合者和交流的快樂,同時為能早一天成為專業樂迷而努力,在課本的遮擋下翻譯歌詞,進行額外的英語修鍊。
非主流的概念到來之前,資訊匱乏的中國樂迷幾乎有著相同的信仰,過著一種普遍的精神生活:一邊尋找和收集搖滾史上的經典唱片,一邊向重金屬強壯有力的胸膛撲去。重金屬無疑收容了青春期的暴躁。在中國,它比革命性的朋克樂更早地佔據人心,其功效性也讓人愛不釋手——樂迷可以先用它的吵鬧趕走看不順眼的人,再借它的辛辣和硬朗撐起自己發育中的身軀,並留起一頭精心梳理的長發。
誰不盼望能在一個秘密的早晨佔領學校的廣播室,讓操場的大喇叭轟出“齊柏林飛艇”(Led Zeppelin)或者“金屬製品”(Metallica)的音樂?可僅有的理智告訴我們:那是不可能的。權衡過幾十種自殺的方式之後,日子還得過下去。在憋悶和屈辱之中,宗教般的重金屬仍然威猛挺立著,年輕的身體卻累了。青春渴望一種更有親和力的召喚,渴望被理解和塗抹上更鮮艷的色彩,也曾偷偷地想過換一件比皮衣更舒服些的行頭。
電台DJ引進“非主流”這一概念已值九十年代初,遲是遲了些,不過更便於我們感受完整的景觀。人們不僅聽到了“音速青年”(Sonic Youth)、“恐龍二世”(Dinosaur Jr.)、“簡的嗜好”(Jane’s Addiction)和“小妖精”(Pixies)這些八十年代非主流代表樂隊的唱片,還很快地認識了“聲音花園”(Soundgarden)、“蜜漿”(Mudhoney)、“涅盤”(Nirvana)、“珍珠醬”(Pearl Jam)、“石廟嚮導”(Stone Temple Pilots)、“叫樹”(Screaming Trees)、“討厭鬼”(Melvins)和“泰德”(TAD),得知在“非主流”模糊的範疇下還有一個更具體的分類“垃圾搖滾”(Grunge)。或者也可以叫它“邋遢搖滾”,反正在字典里一樣找不到確切的翻譯。無論如何,在有著金屬的張揚、朋克的熱忱和實驗探索的聲音中,青春得到了更徹底的安慰,孤獨感和哀傷有處落腳了。
不僅僅是追隨,我們也目擊了“碎瓜”(Smashing Pumpkins)和“紅辣椒”(Red Hot Chili Peppers)殺入主流的過程。繼硬搖滾和重金屬之後,中國樂迷開始了又一段共同的記憶。斷代史式的唱片收藏宣告結束,從此跟上了美國的步伐,一步也沒再落下。所以,柯特·科本去世的那天我們能夠記憶猶新,在他生活的27年裡,至少有3年是有我們陪伴的。他被脆弱和迷茫轟死在輝煌里,我們一樣覺得他是烈士,會把四月獻給他的亡靈。
一開始我們還說不清樂隊在非主流的小廠牌發行唱片有什麼樣的意義,只覺得那是件很酷的事,起碼它是小眾,和別人不一樣。1983年左右,美國的朋克搖滾蓄起了長發,朋克和金屬之間水火不容的局面開始緩解。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一些五花八門的后朋克樂隊因為獨立於主流場景而有了“非主流搖滾”這個集體稱謂。非主流搖滾囊括了來自吵鬧的流行樂、后硬核朋克、瘋克金屬、流行朋克和實驗搖滾的所有元素,為之後的垃圾搖滾奠定了基礎。樂隊中的大多數都簽約於獨立廠牌(事實上若他們跑到大廠牌旗下日子也不會好過,難以得到真正的尊重)。
垃圾搖滾
垃圾搖滾突圍主流以後沒多久,后垃圾搖滾出現了。與1992年初“涅盤”爬上排行榜首僅隔幾年,“布希”(Bush)和“蠟盒”(Candlebox)也取得了巨大成功。后垃圾搖滾多指一批在西雅圖垃圾搖滾襲擊主流后曇花一現的樂隊——垃圾搖滾度過全盛期后,九十年代中期至末期組建的樂隊又掀起了新的浪潮——他們中的一些在出了一張精彩專輯之後迅速報銷;另一些也能夠一張專輯接一張專輯地火下來。“韋澤恩”(Weezer)、“集體靈魂”(Collective Soul)、“勝過以斯拉”(Better Than Ezra)、Seven Mary Three、“現場”(Live)、“銀椅子”(Silverchair)、“海綿”(Sponge)仍然在出唱片,而“信條”(Creed)和“火柴盒20”(Matchbox Twenty)到如今也賣得很好。西雅圖的樂隊們深深紮根於八十年代地下非主流搖滾,后垃圾搖滾則受垃圾搖滾的影響,效法了垃圾搖滾的風格和聲音。除此之外,還從八十年代早期的刺耳流行樂、流行朋克、斯加樂復興(Ska Revival)、非主流金屬和經典搖滾專輯中汲取能量。他們一邊保持內省和焦慮,一邊又把自身搞得極端嚴肅,不過也有一些樂隊用鬼馬的幽默感替換了垃圾搖滾代表性的陰鬱。這一切使后垃圾搖滾從誕生之日起就乾脆地成為了一種主流和商業的風格。新世紀來臨之時,后垃圾搖滾依然流行。
大洋彼岸的人有幸參與傳奇的書寫,這是多麼令人羨慕哦!相比之下我們又經歷過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呢?我們是連文化大革命都沒見過的一代人,沒吃過什麼苦又有一肚子的苦惱,苦惱之一就是我們不能輕鬆地出去看看世界。在花枝招展的青春期,除了破仔褲和印著涅盤樂隊唱片封面的T恤衫,中國的垃圾搖滾樂迷不知道還能穿些什麼。就連破仔褲和樂隊圖案的T恤衫也是從國外照片上看來的。
其實不僅是我們,美國的垃圾搖滾青年也在那些照片前調整著自己的步伐。在看到“蜜漿”和“涅盤”的唱片封套以後,一些樂隊改變了自己的演出方式,舞台表演開始變得越來越生動。隨後,像“珍珠醬”這樣的樂隊也感覺到了壓力,努力在舞台上表現得更令人激動,每次演出都像發起一場運動那樣費盡苦心,而不只是主唱戳在麥克風前唱歌。
在運動的開始階段,即使美國各城市的垃圾搖滾現場也有著徹底不同的氛圍。東海岸,是一些偏執的光頭朋克搖滾;在西雅圖,磕了葯的男男女女臉上帶著微笑晃來晃去。也許正像我們一樣,城市越孤立,怪人就越多,也就越熱鬧。在聲音花園樂隊的演出上,有穿法蘭絨的哥們兒,有歌特范兒的,有金屬范兒的,都很夠味兒。在波士頓、紐約和華盛頓的現場,你要是想演給硬核光頭看的話,現場就有十個人;要是只想演給雞冠頭看,現場就有一個人,總之是找不出成氣候的觀眾。刮光頭的、留山羊鬍的,不一而足,就像怪廝大集合。
通過“珍珠醬”1993年的那首《活著》(Alive)的MV,MTV電視台開始接受“舞台跳水”的激情場面。蜜漿樂隊1989年第一次去英國演出的時候,英國還沒有“舞台跳水”這種事,通過MTV的傳播,當他們第二次再去的時候,英國人就掌握了自己的方式——他們在舞台前添設了一個小檯子,觀眾排隊上去一次一個人地往觀眾群里跳。這種斯文的英式“跳水”給蜜漿樂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曾經的日子
垃圾搖滾的態度就是心態的開放。它推倒了橫亘在金屬和朋克中間的大牆,融合了各種音樂元素,完成了青春應有的嘗試。但也因為它的包羅萬象,致使垃圾搖滾缺少鮮明並徹底的時尚感,一代樂迷經歷了成長的惶惑以後,逐漸把它束之高閣。當年風頭樂隊的成員在今天發出這樣的感嘆:“來看我們樂隊演出的新鮮血液越來越少,越來越少。觀眾也和我們一起變老了。現在的孩子對什麼感興趣,我真是說不上來。”
垃圾搖滾之於我們,始終是一段光輝的歲月和年輕的標準之一。它淡出了歷史舞台,我們的青春卻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