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游

程琳 范琳琳毛阿敏李娜李玲玉 等

“我一回到廣州，就發現歌壇是在懷舊，懷舊，再懷舊，原地踏步，窩在一個罐子里。其實，我們應該勇往直前，從本土音樂中解放出來，走向世界，大膽地更多地接受西方音樂的精華，同時在了解、吸取西方音樂精華的過程中，讓中國的本土音樂為西方世界所接受。”王斯的開場白，就顯得與記者以前見到的廣東歌手大不相同，顯得很有思想。

這番話由王斯說出口，當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因為，她是《信天游》一歌的真正首唱者，而這首歌正是本土音樂的代表作之一，當年曾由此在全國歌壇颳起一股“西北風”。

如今，中國歌壇中不少人正在努力創新，也已經學會從過去的單聲道變為多聲道。可惜，他們往往只在製作方面、推廣包裝方面下力氣，卻忽視了歌手本身演唱方面。有的歌手求變，也往往是只注重唱法的更新。王斯則是全方位地追求出新。在專輯《解構信天游》里，她不僅加進了爵士樂、黑人音樂等外國音樂元素，還加進了許多人性化的元素，使這首歌像一出小小的情景劇，一幅生動的風情畫：回顧自己的童年，回顧自己唱過的《信天游》時，有孩提時代念英語的情景，有用廣州話、普通話與人交談，甚至有笑聲；最後是對音樂的吶喊。特別是她在聲音處理上，體現了自己的創新和實力————在這首歌中，她的聲音達十幾軌之多！有人笑稱，如果把她早些年唱的《信天游》比作齋腸粉，那麼，她這首新歌就是比薩餅了。

從本土音樂中解放出來，並非易事。僅是為了使《信天游》由舊變新，王斯不知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她起初總是找不到新的感覺，唱著唱著又回到了老路子上了。後來，她乾脆把所有的歌詞都“打碎”了，都“忘記”了，才慢慢地進入新的意境。其間，她的生活經歷，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她參加過全國巡演，是將南國流行音樂傳播到中國內地的第一人；她和解承強等作者創作的《信天游》，掀起了中國流行歌壇本地原創的第一次浪潮；1992年，她隻身遠赴澳大利亞，為悉尼的舞台帶來一股清新之風；她經常應邀到東南亞、加拿大和美國巡迴演唱。中西文化的衝撞，精神上的煎熬和生活的艱辛的交織，磨鍊出她不同於以往，也不是別人翻版的亦莊亦諧、中西合璧的演唱風格。

在外國學習了語言、文學、音樂、歷史、地理，王斯的素質得到全面提高。她能演繹華語、粵語、戲曲、台語、英語、日語、越南語歌曲，能夠理解所有演唱歌曲的歷史背景和音樂特色。中國入世后，她覺得祖國迎來了難得的盛世，音樂市場從引進海外文化到輸出本土文化，世界開始關注當今中國的音樂文化市場。她回到了闊別10年的廣州，要掀開人生新的一頁。她與陳飛雄合作演唱電視劇《唐人街的故事》的主題歌，便是其中一段華彩。(楚夫)

信天游

原唱：王斯

我在喲，青天上，尋覓遠去的童年

白雲悠悠無言地走，留下蔚藍一片

我在喲，山溝里，追逐流逝的歲月

風沙茫茫悄悄而去，留下皺紋顯現

大雁聽過我的歌，白雲拂過我的臉

山丹花開花又落，坡沙風一片

窯洞留下我的夢，信天游帶走我的情

我在喲，青天上，尋覓遠去的童年

白雲悠悠無言地走，留下蔚藍一片

我在喲，山溝里，追逐流逝的歲月

風沙茫茫悄悄而去，留下皺紋顯現

大雁聽過我的歌，白雲拂過我的臉

山丹花開花又落，坡沙風一片

瑤洞留下我的夢，信天游帶走我的情

天上星星一點點，思念到天邊

大雁聽過我的歌，白雲拂過我的臉

山丹花開花又落，坡沙風一片

瑤洞留下我的夢，信天游帶走我的情

《信天游》在當時是絕無僅有和難能可貴的。據介紹，這首歌在錄音時，有一些歌詞和編曲還是一邊錄音一邊修改和完善的。不過日前有一個網站在點評《信天游》時說：“在程琳之前，王斯曾唱過這首歌，但反響不大，程琳在1987年春節晚會上唱了這首歌，引起轟動，這也是樂壇西北風的開始”。

對於這個評點我只同意一半。如果王斯不是唱了這首歌，如果《信天游》推出后不受歡迎，1986年北京的《讓世界充滿愛》百名歌星演唱會就不會有王斯。不過“樂壇西北風”的確是由於這首歌和崔健的《一無所有》南北夾擊共同颳起，才有了後來的《山溝溝》、《黃土高坡》、《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心中的太陽》等北方民歌風作品的出現。不過遺憾的是，王斯最終並沒有憑這首歌而走紅，於是她在1992年放棄一切，去了澳大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