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倫理
土地倫理
土地倫理是環境倫理的視角之一,是由奧爾多·利奧波德(Aldo Leopold)在他的《沙鄉年鑒》(A Sand County Almanac)一書中首次倡導的。其中他寫道,需要一種“新的倫理”,“一種處理人與土地,以及人與在土地上生長的動物和植物之間的倫理觀”。在他那個時代,美國林業局(USFS)的主流觀念從創立者吉福德·平肖(Gifford Pinchot)開始,就是追求經濟利益的和功利主義的,而利奧波德則主張一種“生態學”的態度(這個詞由芝加哥大學的亨利·錢德勒·考爾斯(Henry Chandler Cowles)於20世紀初在對印地安那沙丘的研究中提出,利奧波德是該術語最早的推廣者之一)。資源保護主義在更偏向人類中心主義的資源管理範式中獲得了它的首要地位,而與此同時,利奧波德的著作和啟發與約翰·繆爾一起引發了環境主義的發展。利奧波德認為,倫理演變的下一步,是擴展為包含生物共同體(概括起來是“土地”)的非人類成員在內的倫理觀。利奧波德將他的土地倫理的基本原理論述為:“當一個事物有助於保護生物共同體的和諧、穩定和美麗的時候,它就是正確的,當它走向反面時,就是錯誤的。 ”
奧爾多·利奧波德(AldoLeopold)又譯為阿爾多·李奧帕德,在他的《沙鄉年鑒》又譯為《沙郡歲月》(ASandCountryAlmanac)一書中首次倡導理論:“土地倫理只是擴大了這個共同體的界限,它包括土壤、水、植物和動物,或者把它們概括起來:土地。……土地倫理是要把人類在共同體中以征服者的面目出現的角色,變成這個共同體中的平等的一員和公民。它暗含著對每個成員的尊敬,也包括對這個共同體本身的尊敬。”
土地倫理
城市的輝煌時尚 如果沒有了土地的支撐和認同,後果是可怕的。2008年的自然災害之慘烈可以幫助人們解讀土地倫理思想的深刻。
長期以來,在很多設計師眼裡,植物設計就是造園造景,他們沒有城市的概念,生態的概念,遑論更廣闊的大地國土情懷。土地倫理的提出者、被稱作自然保護之父的利奧波德認為,真正需要重視的“是對產生生命的大地所固有的內在趨勢的尊重和調節的知識”,“當一切事物趨向於保護生物共同體完整,穩定和美麗時,它就是正確的;當一切事情趨向相反的結果時,它就是錯誤的”。城市是人類文明的一個事物,也是土地上的一個事物,城市的意志需要服從和協調土地的“內在趨勢”。城市的輝煌時尚如果沒有了土地的支撐和認同,後果是可怕的。2008年的自然災害之慘烈可以幫助我們解讀土地倫理思想的深刻。
在現代漢語的默認語境中,“土”是一個與城市事物反向的詞,這種觀念就從一定程度助長了城市忽視自己的土地屬性。城市是泊來的,城市的植物只能作為土地的裝飾,甚至遮蓋、否定,而不是土地意志的流露和讚美,這本身就是荒謬的。利奧波德反對不完整的人類“挑選”。他認為,那些因為沒有商業價值,被忽視、被排除的大地社會成員往往是土地系統完善功能的基礎。想想我們把植物分成觀賞植物、非觀賞植物,想想我們對野草藤蔓的偏見和排斥,我們不妨直言,不從內在改變觀念、提升觀念,節約型園林綠地景觀只能留於口號和權宜。
三十年來,我們某些地方的確是在想象和模仿中學習和追趕著外界。與此同時,全球尤其是我國本身的生態問題在急速惡化、主要矛盾化。引起了各界人士的警覺和關注,國際上關於自然倫理的思想也進入我國的知識界話語,遺憾的是,自然倫理觀針對城市生態困局全新的認識思考和做法並未能實質性地結合入我們全球最浩大的城市化工程中,在一些人看來,我們只是工作有一些缺點、誤區,不需要從根本上去改變什麼,我們難道不是有“天人合一”的傳統嗎?所以一方面是國家提倡節約型園林景觀,一方面仍然老路照行,所謂生態也僅僅成為最泛濫的招牌和幌子,不能觸動些許我們的實踐,這是本文想要表達的無奈和痛切之處,並謹此呼籲進一步改革和解放思想,鼓勵行業的言說和思考,鼓勵承擔和理想!
有這樣一本書,它能夠讓人一讀再讀而不覺得厭倦。它既是不可多得的美文,又是十分難得的經典。不過對它我們又難以作出簡單的歸類,因為它橫跨了生態、哲學、文學、歷史等範疇,而其主旨在於提倡一種全新的倫理觀:土地倫理。
只要回望人類歷史的長河,人們便不難發現,其實人與自然的關係,更多的時候是一種對立的關係。它表明了人類始終是坦然的獲取者,大自然則始終是默然的支付者和被改造者。其結果是,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迅猛發展,人與自然的關係隨之不斷惡化,人類的生存前景也蒙上了陰影。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作為一名專業的自然觀察者,阿爾多·李奧帕德的出現,註定要讓愈來愈多的人醒悟:我們正在行走著的並非是一條光明之途,必須別無選擇地改變前進的方向,重新尋求一條可能的再生之路。
李奧帕德通過大半生的觀察與思考,大膽提出了人類必須構建一種全新的、以土地為整體的倫理觀。這種倫理觀就是把已有的人與人之間、人與社會之間的倫理關係擴展到土壤、水、植物和動物等等。也就是說,曾作為“萬物之靈”出現的人,必須毫無條件地退回到與“眾生平等”的位置,重新擔當起土地生物群中的一般成員和公民角色,進而在彼此競爭和彼此合作中獲得最大的可持續發展。顯然,這種土地倫理觀,已經充分反映出了一種生態良知,而這種生態良知則要求人類必須始終為土地的健康負責。畢竟在複雜而龐大的生物群落中,惟有人類才能自覺地擔當起保護自然資源的角色和維持完整食物鏈的重任,並以此實現人與土地的永遠和諧共存。這裡的土地當然是指地球表面、其上和其內的一切事物,而不是簡單地僅指土壤。
《沙郡歲月》的寫作,註定是寫得艱難而又愉快的。這一方面畢竟要向世界發出吶喊,表達一種全新的倫理觀,這的確需要智慧和勇氣;另一方面則有望澄清一條再生之路,故而在難以平靜的心境中,將會體驗到從未有過的寫作快感。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在卸任美國亞利桑納州的助理林務官之後,李奧帕德來到了威斯康辛州的沙郡購買了一個農場,開始了他的農夫與學者的雙重生活,用鋤頭和筆在土地和白紙上書寫最後的一部人生“美文”和“經典”。他每天總是起得很早,然後像地主一樣巡視正在蘇醒著的大地和萬物;他常常來到林中空地,盡情地觀賞鳥兒的飛翔之姿和求偶之舞。雪天,他會隨同花草樹木和鳥獸蟲魚一同肅靜;雨天,他會隨同幽谷的山溪一同歡樂,甚至到沙洲上看河流在如何“作畫”。從每年的1月到12月,他都把自己在沙郡農場觀察到的自然景象認真地記錄下來,不僅體現了一種難得的人文情懷,而且還拓展了《沙郡歲月》的寫作空間……
李奧帕德始終熱愛著沙郡的土地,並以不斷高漲的熱情來綠化自己的農場。他每年都要領著家人在農場種下數千棵自己最鍾情的松樹。然而,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位不可多得的“穿著像農民,談吐像學者”的土地倫理的播種者,在其《沙郡歲月》手稿完成後不到一個月,就不幸在協助撲滅鄰居農場的火災中喪生。這是1948年,整個沙郡所發生的最讓人憂傷的事件。
《沙郡歲月》對李奧帕德而言,並非是單純數量上的又一部著作,而是一個自然觀察者的最後宣言,一個現代環境保護主義者的最後絕唱。隨著時光的流逝,《沙郡歲月》的價值愈來愈彰顯出來,並且不斷得到無數讀者的“增值性”評介,以致被譯成多種語言文字(版本)在世界各地出版,其中已知的中文譯本就達四五種(版本)。而就我的閱讀感覺來看,由侯文蕙翻譯的《沙鄉年鑒》和由吳美真翻譯的《沙郡歲月》,是最有代表性的兩個中文譯本。前者早在1997年就由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吳美真的譯本由於注重文字的精練與譯文的優美,因而更能體現原著“既是美文,又是經典”這樣一個事實。而通過兩個譯本的對比性閱讀,則更容易讓讀者充分感受原著的魅力,正視自然的倫理尊嚴,領悟必由的再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