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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奔

學者

劉奔,男,日本名字叫原博昭,1942年4月2日生於日本國長野縣下伊那郡清內路村,1945年因戰亂與家人失去聯繫,被中國養父劉文富收養。

他本科畢業於吉林大學哲學系,研究生畢業於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哲學系。被評為國家級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和博士生導師。

人物生平


1945年春隨父親以“開拓團”名義舉家移民至中國黑龍江寶清縣。
劉奔1961年入吉林大學哲學系。
1968年3月至1975年1月在吉林省遼源市第9中學任教師。
1975年2月至1978年9月在遼源市五七大學任教師。
1978年考入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哲學系,師從著名哲學家夏甄陶教授。
畢業後進入哲學研究所《哲學研究》編輯部工作,歷任編輯、副編審、編審、《哲學研究》副主編、執行主編。研究所學術委員會委員。
因病於2007年2月7日逝世。

戰亂孤兒

劉奔的日本名字叫原博昭,1942年出生在日本長野縣一個貧窮的小山村,那時的他不會知道一場殘酷的戰爭即將改變他和家人,甚至更多無辜村民的命運。1945年,劉奔一家7口作為“開拓團”成員,移民來到中國黑龍江省寶清縣。僅僅幾個月之後,日軍就戰敗了,所有日本人開始大規模撤退。劉奔一家在逃亡的途中失散,奶奶病死,3歲的劉奔成了孤兒。

被人收養

當時就沒人管他,後來他兩個姑姑知道以後,就告訴他的養父,她說有一個孩子沒人管了,咱們是不是把他抱回來。他的養父毫不遲疑地接納了他。從那一天起他們的命運便連在了一起。劉奔養父的老家是一個小山村,在這裡他兒時的那些悲慘記憶漸漸淡去。養父是他的第一個啟蒙老師,他記得養父教他的第一首歌就是《放牛娃王二小》。在這個小村子里,誰也不知道劉奔是一個日本孩子,而劉奔也從來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孩子。他和其他小夥伴一樣對這首歌里的日本鬼子深惡痛絕。
劉奔是養父母惟一的孩子,為了他受到良好的教育,父親省吃儉用把他送到縣城裡讀書。那時他每個星期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他都和父親有說不完的話,可是有一次劉奔回家之後卻沒有看見父親的身影。劉奔就挺惦記,我就和養母說我去看看我爸去,翻一道嶺,到他所在的學校裡頭,東北叫灶坑,下面有一些火,他在地裡頭撿了一點黃豆,正在火裡頭扒拉呢。劉奔沒有想到父親會餓得用撿來的黃豆充饑。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父親此時此刻心裡只記掛著兒子是不是填飽了肚子。父親看見他去了以後,就拿出來一塊餅,就是玉米麵餅。是當地一個老太太給的,他父親沒捨得吃,就讓孩子吃。劉奔當時覺得心裡很酸。

身世公開

1966年大學畢業前夕,劉奔寫了入黨申請書。黨支部在調查他的身世時才了解到他是一個日本人。聽到這個消息,劉奔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那幾天就是晚上,他蒙著頭自己在那哭。養父對他太好了,他不能接受他這個事實。他歷來對日本軍國主義有一種仇恨的心理,但結果他還是那個日本人的後裔。作為養父母惟一的孩子,劉奔這時首先想到的是兩位老人的心情。所以當時馬上表態,我說你們收養了我,以前呢,我不知道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那麼現在我只能說,我會比以前對你們更好。
為了照顧養父母,劉奔在大學畢業後放棄了去北京的機會,留在老家遼寧省當中學教員。他第一次拿工資的時候,就把工資全部交給了養父。那一刻劉奔覺得幸福極了,他終於有能力可以回報養父母。可是讓劉奔出乎意料的是養父並沒有把這些錢用在自己身上。養父接到錢馬上就到縣城的商店裡頭給劉奔買了一床被子。因為劉奔在學校那個被子已經補丁上補丁,他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兒子。

人生轉折

四十年後的劉奔已經是中國社科院的博士生導師,回想幾十年來養父對他的關愛從來就不曾間斷,但是更讓劉奔難忘的是養父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幫助他把握人生的方向。
就在他工作10年以後,已經娶妻生子,準備後半生就在老家安心地做一個中學教員時,養父派一個親戚到學校來找他。78年中國社會科學院,第一次招收碩士研究生,他父親從報紙上看到了招生簡章,他就馬上托一個親屬跑到他工作的地方,叫他趕快報名,再不報可能年齡過了。他還有點不想報,因為離家近一點還能夠照顧父母嘛,年紀比較大,他養父堅決支持他,要他一定要考,不要將來後悔。
劉奔果然沒有辜負養父的期望,最終考上了中國社會科學院的研究生。養父關鍵時的一句囑託對劉奔的後半生起了決定性作用。那一年劉奔35歲。

日本尋親

中日兩國邦交正常化以後,養父得知劉奔可以去日本尋親,經過養父的再三敦促,1985年劉奔加入了第七批日本遺孤尋親團,15天以後,劉奔幸運地找到了親生父親。他們都很熱情,那天晚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2點鐘了,他們一直就等在那,把那個飯菜,還有一些酒什麼的都準備好了。他們分享著重逢的喜悅。就在這天夜裡劉奔得知,生父為了尋找他,戰後還在長春停留過半年。當時,生父原謹吾在語言不通、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冒著生命的危險從部隊偷跑出來。他沒有回日本,而是隱姓埋名,一邊以做豆腐為生,一邊尋找失散的親人。原謹吾走遍了長春的大街小巷,希望找到自己年邁的母親和3歲的兒子。但是半年過去,他一無所獲。
同樣做了父親的劉奔可以體會到父親當年同時失去母親和兒子時的心情。但是儘管找到了親生父親,他卻沒有想過要留在日本定居。他說他尋親的目的,我就是想通過尋親,讓日本人民了解一下中國的養父母是怎麼對待的我的,這樣有助於加深中日兩國人民之間的了解.
解說:在日本只有做老師和醫生的人才被稱為先生。劉奔在日本期間就被父親家鄉的人尊為先生,經常有哲學界的日本同行來看望他,劉奔也用他四十多年在中國積累的學識在當地進行學術交流。他當時更強烈的一種感覺是衣錦還鄉的榮耀,而生父則為有這樣一個從中國來的學者兒子感到無比驕傲。劉奔說:“我始終感覺是中國人,因為那些教授們,都不叫我日本的稱呼,都是叫劉先生,按照中國的習慣去稱呼我。”
在日本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一邊是親生骨肉,一邊是養育之恩,他開始牽掛遠在中國的養父母,半年過後劉奔告別了日本的親人帶著妻子孩子回到中國。他要報答養父母的恩情,包括他從小學,中學,到大學,那些老師們,還有他周圍的同學,他工作以後,單位里的同事,領導,他覺得他們對他都是有恩情的,所以他不能離開他們為了自己到日本去。

感恩之心

雖然劉奔的內心深處偶爾會流露對親生父親和他出生的祖國的思念。但並不影響他對養父和養育他的國家的深厚感情。回到中國后,劉奔一直忙於社科院的工作,照顧自己的兒女也佔用了他很大的精力。這期間他只是按時給生活在東北的養父寄錢,而沒有時間經常回家探望,就在這時,從老家傳來最壞的消息。89年的時候,養父得了腦血栓,劉奔放下手裡的一切,帶著女兒火速趕到老家,把養父送進當地最好的醫院,雖然養父的病情暫時得到了控制,但是他的四肢卻從此不聽使喚。劉奔決定把養父母都接到身邊照顧。
為了給養父治病,劉奔搭進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也欠下了一大筆債務。但是即使在養父病危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在劉奔的悉心照料下,養父一直活到83歲。這位讓劉奔敬仰一生的老人,傾其所有給了劉奔一生取之不盡的財富,他既是父親又是老師。能夠讓養父安心的離去,劉奔的內心多少得到了些許安慰。
63歲的劉奔最喜歡的一首歌是《感恩的心》,他覺得那首歌說出了他一直埋在內心深處的感受: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他還說能從那場可怕的戰爭中幸運地活下來,他永遠感激那些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們。
1995年日本一家電視台拍了一部反映日本戰爭遺孤在中國生活的電視劇《大地之子》,裡面主人公的原型就是劉奔,但這部電視劇里那個日本遺孤在中國的命運被描寫得比較悲慘,劉奔認為這個故事和日本遺孤在中國的經歷嚴重不符,他對此非常不滿。劉奔用自己一生的經歷證明了,他在中國不僅沒有受到歧視,遭到迫害,還上了大學、讀了研究生,從一名戰爭遺孤成長為博士生導師和國際知名的學者。
他說他是戰爭的受害者,也是倖存者,他在中國生活這麼長的時間,對中國有很深入的了解和理解,也正因為這樣,劉奔從來沒有想過要留在日本定居,但是他卻先後七次去日本進行學術和文化交流等活動。並在日本進行演講,讓更多的日本人了解遺孤在中國的真實狀況。因為他覺得戰爭遺孤雖然飽受創傷,但卻有著任何人無法替代的歷史責任。

獲得榮譽


時間作品名稱所獲榮譽
1992年獲國家人事部“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科學、技術、管理專家”稱號
1994年論文《解放思想就是實事求是》獲得“五個一工程獎”

主要成就


研究方向

馬克思主義哲學認識論,唯物史觀,哲學價值論,文化問題研究方法論和文化價值觀等問題。參與哲學與文化、現代科技革命和社會發展的課題研究,主持院交辦課題中國現代文化發展方向的研究,積極主張哲學和經濟學等多學科的跨學科研究,發表研究成果(著作、論文和學術評論)百萬餘字

研究成果

《關於把握經濟規律的若干方法論原則》
《時間是人類發展的空間》
《從“泡沫經濟”到“泡沫文化”》
《將現實問題的研究提到哲學的層次上來》
《哲學家需要關心現實經濟學問題》

人物評價


劉奔同志在《哲學研究》編輯部工作長達20多年,一直辛勤耕耘,兢兢業業,把自己全部的學問、才智和識見毫無保留地獻給了《哲學研究》,為《哲學研究》的發展和壯大作出了重要貢獻。他與陳筠泉共同主編了《哲學與文化》,在一定程度上推動和深化了這一領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