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豆

徠楊天青的叔叔楊金山，是一個有生理缺陷的染房主，為了續香火，在他娶的兩個女人被折騰死後，又花大價錢買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菊豆。菊豆白天在染房是楊金山的長工，晚上是楊金山發泄淫慾的工具。年近四十而尚未娶親的楊天青，對因叔叔每夜濫施淫威而痛苦哀叫的菊豆產生了同情和對異性的好奇，他時常偷看年輕的嬸嬸洗澡。

天青懾於禮教，對叔叔的暴行不敢有所動作，只能強壓下憤恨。乘楊金山外出，天青和菊豆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二人方知人間的真情。不久，他們的愛情結晶天白出世了，楊金山不明真相，認為天白是自己的後代而欣喜若狂。

一天，楊金山突然中風而下身癱瘓，他終於知道了菊豆與天青的私情，想要報復，卻力不從心。後來，在和天白玩耍時，不幸掉進染池淹死了，按家族的規矩，天青要搬出染房，他和菊豆只得偷偷到野外幽會。不久村裡傳出閑言碎語，被長大的天白聽見，儘管知道了天青是自己的生父，他還是懷著敵視和仇恨將天青趕出了染房。

菊豆和天青在地窖里重溫舊夢時，因缺少空氣而窒息，天白把昏迷的生父扔進了染池淹死。絕望的菊豆一把火點著了染房，十多年的恩恩怨怨在烈火中化為灰燼。

● 該片外景地是安徽的南屏村，當地青年見張藝謀剃了光頭，便爭先效仿，一時間那裡多了許多“光頭” 。

● 鞏俐在開拍前花了兩個多月時間在南屏村體驗生活。為了貼近角色，她穿著農婦的土布衫在太陽底下曝晒，還和農民一起翻稻穀。

● 因為菊豆在片中情緒是壓抑的，所以鞏俐在拍戲期間也讓自己保持著一種壓抑的情緒，結果戲拍完后，她變得又黑又瘦又憔悴，回北京后大病了一場。

● 該片是第一部獲得奧斯卡獎最佳外語片提名的中國內地電影。

1989年日本電影走近了張藝謀，也可能是張藝謀的電影藝術美感吸引了日本電影。不管怎麼去 說，總之，張藝謀和日本人合作了一把。張藝謀作為比較成熟的中國導演之一，他的電影基本成為了普通大眾閑談的一種談資，每部電影總能引起中國人的一些不經意地關注。在筆者看來，開始觸動人們心靈的不是那部封官加爵捧走一座座獎盃的《紅高粱》，因為它來的有些突然，很多中國人還沒有準備好。而相對細膩化情節又略感簡單直接地《菊豆》更加唯美、自然一些，不覺之間動了不少人的心。雖然那時的中國人對於過於激情的"禁片"有些神秘感，但是這更能吸引他們的胃口。

影片不是很複雜，但很美，很有味道。南方小鎮，封閉的鎮民生活在那世世代代的祖訓家規之中，平靜死板地度過自己地每一天，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精彩、愛情、浪漫。有一個信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作為一個守財奴般地染坊主楊金山，花甲已近，如此大的家業無人擔起。除了每天夜裡在妻子身上發泄自己的無能之外，他只能在祖宗牌位前祈求自己能延續香火。女人在他的面前如同牲口一般被任意屠戮，直到慘死。菊豆的生命每天在這種無間地獄中煎熬。另一個男人，瘦小，懦弱，樸實，沒有理想。作為楊金山的侄子楊天青，對菊豆充滿了幻想，那是一個純粹男人式的幻想，而在祖訓禮教的禁錮下也只能投去一些憐愛的目光。某一天，染坊的水車見證了二人的一次激烈的釋放，一次沒有拘束的自由解脫，這也開始了二人的偷情生涯。但這一切隨著楊金山的殘廢和楊天白的誕生變得似乎開始光明了，影片的結尾彷彿又回到了開始，牢籠困住了天青、菊豆、天白，把她們那又帶回那個世界的"秩序"中重新審判了一次，而天青最終被"秩序"化的天白殺死，告知給觀眾一個最直白的信息：“秩序”還將繼續傳遞下去，一代一代，沒有終止。

《菊豆》具有一種希臘悲劇般的力量，在十年的時間跨度中展現了三代四人之間劇烈的情感衝突。他們各自 痛苦的內心世界，他們彼此糾葛的愛恨情仇，他們與社會倫常的屈服和角斗，其兩軍對峙般的驚心動魄實乃中國電影所罕見。全片從頭至尾緊湊異常，懸念迭起，其內在的張力和戲劇衝突如密集的雨點砸在每一場戲的每一分鐘。周蕾在《原始情慾：視象、性、人種志與當代中國電影》一書中有過比較到位的分析。比方她指出《菊豆》刻意加入了染坊的場景，是以一種斑斕的色彩營造出第三世界的差異感，是建構一種對“中國”的跨文化商品物戀。再比如她對東方主義的批判，“做給外國人看”──會很容易將問題導向錯誤的方向，使我們誤以為要突破表面的形象，尋找深層的意涵，彷佛只要我們能夠找出自己的真實的深層意義，外國人便要深入觀察我們，不能再以想當然的方式虛構我們。這個為大多數人接受的策略在周蕾看來只會將問題導回“原始”的向度，再產一種以純正“中國”為中心的排他性，到最後只會鞏固使西方凝視合法的文化政治。張藝謀能夠成功誘惑觀眾，使他們停留於影象的表面，而影象的重要性正在於解除深度。因此，如《菊豆》的電影並非無知的滿足東方主義者的偷窺，而是自覺的自我暴露，以一己的肉體回看偷窺者的凝視。這種自我暴露實際上是一種抗衡的力量。

在完成個人執導的第二部電影《代號“美洲豹”》后，張藝謀看中了劉恆的小說《伏羲伏羲》，決定將其改編成電影。他認為《伏羲伏羲》是毫不留情地批判了中國人，對中國人的人性刻畫入木三分。他把這部小說與《紅高粱》對比來看，感到《紅高粱》所展現了隨心所欲的人性張揚實際上充滿了理想色彩；而《伏羲伏羲》刻畫的才是真正的中國人的現實心態。而日本製片商德間康快在看過《紅高粱》后就很欣賞張藝謀的才華，有意與其合作拍片。經協商，決定由德間交流公司、德間書店、中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和中國電影發行放映公司聯合拍攝張藝謀執導的這第三部電影。影片最初名叫《呻吟》，後來改名《菊豆》 。

早在開拍前，張藝謀就感到影片在反映命運的輪迴和人性的悲劇感方面具有極大的潛力，在改編過程中，他設計了楊家染房，又根據染房的特點，設計了多種色彩的染布，以使影響片在色彩上更豐富。也正是在這部影片中，張藝謀第一次從攝影師的角度轉換成導演的角度，開始有意識地注重敘事和挖掘人物的內心。

正面評價

電影以它獨特的灰藍色的基調和艷麗染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菊豆親手點燃的烈炎和悠遠的畫外音都耐人思索。（時光網評）

《菊豆》是一部給中國電影帶來巨大榮譽的傑作。

故事情節不是很複雜，這也秉承了張藝謀影片的特點，雖然屬於探索片範疇，但是能讓觀眾很容易地讀懂。（新浪網評）

影片《菊豆》典型反映了封建倫理文化下中國式愛情及家庭悲劇，儒教文化成為悲劇製造的主因，而其大部分愛情影片中展示的環境文化最後都演變成主人公愛情的祭台。（鳳凰網評）

張藝謀的《菊豆》有意重返《紅高粱》的風格，色彩斑瀾，構圖優美，可以感覺到導演使出了渾身解數。（英國影評人比爾·奧斯丁評）

該片的深刻性在於它揭示了禮教名分對人性的扭曲，在這裡幾乎每個人都無法倖免。它是一曲悲歌，揭露的是人性的追求與無人性的社會、文化的巨大衝突。人物的悲劇性的根源不但在於外力的壓迫，也在於自身人性的被扭曲。更可悲的是，作為一種腐朽的傳統文化，它可以陳陳相因，代代相傳。（中國電影評論學會副會長彭加瑾評）

該片的情愛和裸露鏡頭理性色彩較濃，是劇情發展必不可少的一環，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更深層地挖掘了人物之間的關係糾葛；折射著人物的性格，渾然一體，難分難割，沒有它則人物性格的刻畫不可能完成。（《電影評介》評）

反面評價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菊豆》一片在中國難逃被禁的命運，然而即使在國外風光了一圈之後，它還是遭到了眾多國人的非議。比如說它刻意迎合了西方的觀光獵奇心理，誣衊了中國人的形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