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時報
1982年文鮮明創辦的報刊
《徠華盛頓時報》1982年由美籍韓裔宗教領袖文鮮明創辦,報社記者、編輯240人左右,還有一些後勤行政人員,銷量10多萬份。
美國的媒體並不是我們所以為的“自由媒體”,而是和多數國家一樣,都是立場先行。媒體根據本身的信念和立場來決定評論的調性。因而陳水扁會投書《華盛頓時報》而《華盛頓時報》會刊登他的投書,這絕非偶然的相合。而是"選擇性的接近"。
如果經常注意美國的媒體,早已發現《華盛頓時報》乃是“中國威脅論”最早的宣傳旗手,該報從未隱瞞過它支持“台獨”的立場。《華盛頓時報》究竟是份什麼樣的報紙?該報的背後有些什麼樣的故事?
其實,前哈佛大學教授薩洛瑪三世(John S. Saloma III)在他的分析美國保守勢力基本結構的著作----《惡兆政治學:美國新保守派結構迷宮》里就已指出,美國保守右翼乃是個龐大無比的結構,它由智庫、基金會、宗教團體、大公司、媒體、學校組織為盤根錯節的組成,而創辦於一九八二年的《華盛頓時報》作為極右宣傳機器而言,是極為重要的一個。
一般正常的媒體只是“看門狗”(watch dogs),但《華盛頓時報》卻是主動的“攻擊狗”(attack dogs)。經過廿多年的演變,這份報紙已成了美、日、韓極右勢力的宣傳機器。美國中情局和五角大廈也持續用它當政治氣球,俾為特定的政策造勢。媒體的這種身份,使得中情局等機構可以用它來做許多官方不便做的事。
例如,全球的“非政府組織”(NGO)大盛,許多重要國際會議,各國政府這邊在開,各種“非政府組織”也同時召開“會外會”。如果能掌控“非政府組織”的聯合會,美國的支配性即會更強。《華盛頓時報》在這方面即扮演著重要角色。
《華盛頓時報》在地位和銷量上與傳統大報如《紐約時報》等當然完全沒得比,但它能發生的作用並不更小,是個不能低估的媒體。要說《華盛頓時報》,必須由韓國“統一教”教主文鮮明說起。他是《華盛頓時報》的創報老闆。
文鮮明一九二零年生於朝鮮半島西北邊,屬於今日北朝鮮地區。從他出生到25歲,他都在日本殖民政權統治之下。戰後韓國獨立,他一度遷去韓國,最先信奉一個以色列神秘教派,而後到朝鮮傳教,但被認為是邪教而遭逮捕入獄。韓戰爆發后,關他的監獄被美軍解放,他遂率先獲釋。接著他相繼遷釜山與漢城(即今首爾)傳教。一九六一年韓國的金鐘沁籌設"韓國中央情報局",他被網羅為外圍。
一九六二年後,文鮮明被委派改善韓日關係的責任。於是韓日雙方的極右勢力開始有了連結。而後,文鮮明網羅的重要日方橋樑人物,即曾經被囚巢鴨監獄的二級戰犯川良一及兒玉譽士夫。其中的兒玉在日本侵華時,曾為日本海軍本部情報機關首腦,人稱“兒玉機關”。這兩人同時也是"山口組"的主要權力掮客。有了這重關係,文鮮明的財源更廣。他不但在極右的“亞洲人民反共聯盟”(簡稱"亞盟")里影響力日增,並進而推動成立“世界人民反共聯盟”(簡稱“世盟”),他的"統一教"也開始進入美國。
從一九六二年進入美國到一九八二年成立《華盛頓時報》的這廿年間,乃是文鮮明不得意的時代。這個階段的美國,整體社會仍以世俗化的自由派為主軸,對極右意識形態並不接受。加上“統一教”作風神秘,且是外來宗教,當然招致美國宗教界的排擠。而他那種好戰的極右思想,也讓諸如美國中情局、聯邦調查局以及國防情報局摸不清底細。美國調查作家派瑞(Robert Perry)曾搜集了許多官方檔案,顯示出“統一教”曾長期受到監控,稱之為亂搞性關係的邪教。但歷年來追查他的資金來源,查到日本后就再也查不下去了。這似乎顯示出文鮮明的主要資金來源可能是日本的特務系統及"山口組"。
但是,儘管美國主流對他並不接受,文鮮明對當時極少數的極右勢力仍百般拉攏。例如一九七二年至七四年間,尼克松(尼克森)因水門案而身敗名裂,只有“統一教”力挺到底,讓尼克松感激莫名,下台前特別召見致謝。一九七五年美國越戰失敗后,右翼勢力漸興,“統一教”更擴大對美國共和黨的政治獻金。共和黨主要募款機構“共和黨全國政治行動委員會”主席杜南(John T. Dolan)和眾議員福雷塞(Donald Fraser)等收了大量獻金,鬧出所謂“韓國門”(Koreagate)醜聞。一九八二年文鮮明因此而被判刑十八個月。
《華盛頓時報》它位於華盛頓市區的地理位置之偏僻,名不虛傳。沿著紐約大街一直朝著東北方向走,只要足夠耐心,便能在路北發現一塊電子大屏幕,上有時間、氣溫等資訊以及“華盛頓時報”字樣。這只是屬於《華盛頓時報》的一處房產,還要在這裡等候班車再往北行駛五六分鐘,才是報社的真正大門。
由於報社位置偏離市區,每小時都有一輛班車往來於《華盛頓時報》報社和聯邦火車站之間,給報社工作人員提供交通便利。考慮到一部分記者要經常前往白宮、國會和其他位於市區的政府和私人機構採訪,報社還在康涅狄格大街的"五月花"飯店長期包租房間作為辦公室。
社的門口,掛著一塊《華盛頓時報》報社社徽。社徽上有白宮、國會和紀念喬治華盛頓總統的方尖碑,都是華盛頓的標誌性建築物,也是權力的象徵。大廳內壁有一行字,是類似社訓的話語:以更廣泛的報道範圍,帶來一個更光明的未來。旁邊還有一塊牌匾,上書對於報社建成和發展發揮至關重要作用的人士姓名。
登上二樓才看到一樓全貌,就像看到的傳統院落一樣,中間是場院,四周是小樓,只不過這裡的"場院"是一個開放式工作平面,用隔板分開的辦公空間,供各個新聞板塊記者編輯使用。主編和報社其他領導層,大多在二樓以上的獨立辦公室中工作。
報社記者、編輯240人左右,還有一些後勤行政人員。報社新聞機構包括國內新聞、國際新聞、體育新聞、科技新聞、文化藝術新聞、圖片圖表新聞。此外,《華盛頓時報》每月還會出版一份內部讀物。
《華盛頓時報》銷量10多萬份,約為其主要地區競爭對手----《華盛頓郵報》同期發行量的七分之一。每份售價只有25美分,全年定價是100美元,僅在華盛頓地區發行。
據負責經營事務的總經理理查德阿姆伯格介紹,《華盛頓時報》是一家以華盛頓為中心的地方性報紙,職員大約800人,采編人員240多人,發行量達到10.9萬份,發行地區主要是華盛頓以及臨近的馬里蘭州和弗吉尼亞州。除了總部外,該報在洛杉磯、達拉斯、丹佛和紐約共有4個記者站;曾經在日本設立過駐外記者站,但後來撤站,在國外沒有記者站。阿姆伯格說,該報經營收入80%依靠廣告,20%來自於發行。
《華盛頓時報》總編輯威斯利普魯頓很像個學者,舉止溫文爾雅,慢條斯理說:《華盛頓時報》1982年由一名韓國裔商人投資興辦,股權也主要由該商人家族所擁有。
解開政治密碼
《華盛頓時報》是美國總統和副總統等高級官員的案頭讀物。其一系列渲染“中國威脅論”的報道,使這份報紙成為中國上至官方、下至學者媒體批評的對象。
走進處於華府邊緣的這家報社,通過一些元老級編輯記者的介紹,《華盛頓時報》及其背後的一股強大政治和輿論力量逐漸清晰。
銷量10多萬份
迎面走來的是一位個頭不高、頭髮染白、身著簡樸、舉止謙遜的中年人。“你好,我是戴維?瓊斯,《華盛頓時報》國際新聞主編。”他面帶笑容地說。
隨著瓊斯登上二樓,才看到一樓全貌,就像以往在中國南方看到的傳統院落一樣,中間是場院,四周是小樓,只不過這裡的“場院”是一個開放式工作平面,用隔板分開的辦公空間,供各個新聞板塊記者編輯使用。而主編和報社其他領導層,則大多在二樓以上的獨立辦公室中工作。
瓊斯的辦公室看上去只有七八平米,書架、辦公桌、沙發和一摞摞報紙使房間看上去更擁擠。
據了解,與《華盛頓郵報》一字之差的《華盛頓時報》,每份售價只有25美分,全年定價是100美元,僅在華盛頓地區發行,銷量10多萬份,其中一半是固定訂戶;而《華盛頓郵報》售價為35美分,是一份全國發行的報紙,發行量近80萬份。從采編人員報酬來看,《華盛頓時報》也比《華盛頓郵報》相差不少,從3000美元至7000美元不等,但後者資深記者編輯的月薪通常在1萬美元以上。
保守護衛艦
從1982年成立至今的短短25年中,《華盛頓時報》被外界視為共和黨政府的護衛艦,以及中央情報局和五角大樓的政治風向球。它不僅發揮媒體的監督作用,還“主動出擊”,為保守派觀點辯護和製造有利的輿論環境,因此在白宮、國會和國防部擁有一定影響和滲透力。
瓊斯介紹說,該報主要讀者是政府官員和國會議員、智囊團專家顧問以及學術界人士。與其讀者群對應的,《華盛頓時報》的廣告最突出的一個特點是,除了公司企業外,政策智囊團、遊說公司和其他諮詢機構也佔了不少版面。
由於《華盛頓時報》主要服務於保守派讀者,因此民主黨人受挫的新聞成為報紙頭條的幾率要大於《華盛頓郵報》,而對布希政府不利的新聞則輕描淡寫。正因如此,在保守派活躍的國防部和司法部,《華盛頓時報》記者經常可以獲得不少獨家報道,“第一個發現線索”,是他們的取勝之道。
但在國際新聞方面,《華盛頓時報》存在一個明顯弱點,就是缺乏國外駐點記者。由於經費緊張,該報只是雇傭當地自由撰稿人以滿足報道需要,但國際新聞還是以美國消息來源為主。
“反華毒舌”
聽說《華盛頓時報》被中國某些媒體評為“中國威脅論大本營”,瓊斯解釋說,該報確實有一名供職多年的國防安全事務記者比爾?格茨,曾經發表一系列有關中國的負面報道,有的甚至險些釀成外交風波。如格茨的一篇宣稱中國在“9·11”事件後繼續向“基地”組織提供武器的報道,就遭到中國外交部嚴厲譴責。
雖然未和此人謀面,但同在《華盛頓時報》供職的格茨同事說,現年50多歲的格茨“為人內斂羞澀”,與國防部和中情局過往甚密,在探訪消息線索方面擁有過人之處。他基本上不會說中文,僅憑在國防部和其他機構獲得的消息為線索,而不尋求中方或者報道涉及的其他國家的意見。
說起格茨“發跡”,瓊斯說,柯林頓政府時期建立中美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的政策,引起一些保守派國防和情報官員不滿,認為有損美國國家利益,因此故意將一些信息和情報透露給格茨,試圖給柯林頓政府造成尷尬和麻煩。
試向中派記者
一名《華盛頓時報》外交記者告訴《國際先驅導報》,他不認為僅憑格茨的文章就可以作出“《華盛頓時報》對中國持有敵意”的判斷。他認為,更深層的原因是,美國保守派勢力在國防安全方面對中國懷有戒心,但同時也對中國的市場經濟發展持積極看法,因此打開國防和經濟版面,就會看到兩種論調的中國報道。
這種說法也得到瓊斯的部分認同。他說,不少保守派勢力迄今依然沒有消除冷戰思維,對於逐漸強大而意識形態不同的中國存在懷疑和戒心,因此格茨的文章依然在保守派中擁有一定市場。
但瓊斯認為,美國保守派人士最終會意識到,理解與合作才是和中國的相處之道。屆時,《華盛頓時報》的中國報道也會趨於全面和均衡。作為第一步,《華盛頓時報》正在試圖向中國派駐記者,以得到第一手有關中國的資訊。
最後,瓊斯送給本報記者一份《華盛頓時報》,頭版頭條是格茨的一篇報道,關於共和黨眾議員要求調查中國華為公司收購美國3Com網路公司是否會威脅美國國防安全。3Com公司是五角大樓的合同商之一,負責生產用於攔截電腦黑客的設備。
然而,在這篇文章下面的一大塊版面上,刊登著瓊斯應邀前往西藏考察期間拍攝的一張照片,還有一篇名為《21世紀進入西藏》的文章,副標題是“西藏當地人擁抱現代化”。
1982年,當時一份在華盛頓頗具影響力的保守派報紙《華盛頓星報》因經營不善而倒閉,被文鮮明創建的韓國“統一教”收購。《華盛頓星報》就是《華盛頓時報》的前身。文鮮明,原名“文龍明”,出生在朝鮮。10歲時他隨家人皈依天主教,后將“龍明”改為“鮮明”,意為要使世界變得“鮮明”。1950年,文鮮明逃往韓國,並在四年後註冊成立統一教。1971年他移居美國。在這個天主教和基督教佔據宗教主導地位的國家,統一教遭到嚴重排斥,引發的爭議在1976年達到頂點。
不被美國主流社會所接受,文鮮明將手伸向當時少數極右勢力,如對陷入“水門事件”的共和黨總統尼克松力挺到底,試圖衝出輿論封鎖,尋求立足之地。1975年,美國在越南戰敗后,右翼勢力逐漸抬頭,他更是堅定地站到共和黨一邊,通過政治捐款等方式百般拉攏,甚至為此惹上獻金醜聞,還被判入獄18個月。
在此背景下,文鮮明創辦《華盛頓時報》,一方面考慮到,在政治首都,只有一份自由派報紙《華盛頓郵報》不足以代表多元化政治立場,應該給保守派聲音一個出口,另一方面,也是藉此報紙鞏固和擴大統一教在美國的影響力。
美國《華盛頓時報》記者格茨──報道說,二十年來他一直在編造“中國軍事威脅論”,炮製了“中國潛艇跟蹤美國航母”、“中國花重金秘密竊取美國B-2轟炸機的隱形技術”等假新聞,並得到五角大樓和國會一些人的支持。
2006年把文鮮明控制權交給長子普雷斯頓,後來因經營不善負債纍纍。知情者告訴美國《華盛頓郵報》記者,普雷斯頓過去兩個月里甚至考慮停刊。
2010年11月文鮮明以一美元的價格購回該報。
政界力量
儘管對《華盛頓時報》的投資從未帶來任何商業收益,但這家報紙卻讓文鮮明得以保持其在政界的影響力,以及與共和黨人的聯繫
提到《華盛頓時報》,不得不提到一個陌生的名字,文鮮明。
一徠直處於虧損
然而,《華盛頓時報》國際新聞主編瓊斯強調,文鮮明和統一教與《華盛頓時報》采編和管理工作沒有交叉,雙方之間純屬商業操作關係,只有報社財務狀況要接受投資方審查。
他還說,《華盛頓時報》與統一教的關係眾所周知,只有確定報社不受宗教影響,確保其客觀和獨立性,才會在美國保持生存空間。
實際上,文鮮明對《華盛頓時報》的投資從未帶來任何商業收益。從創辦至今,報社一直處於虧損狀態,正試圖在華盛頓地區以外開闢發行市場,增加廣告收入,以扭虧為盈。
那麼維持對這家報社的投資目的何在?兩個字——聲望。
文鮮明需要這家報紙保持在政界的影響力,以及與共和黨人的聯繫。瓊斯說,在美國的朝鮮問題談判中,文鮮明也有機會參與自己的意見。此外,以《華盛頓時報》命名的一個基金會,經常會發起或參加共和黨政治活動,提供捐款。
況且,統一教在美國還有不少在房地產和電影製作行業上的投資,賺得盆滿缽盈,足以彌補在報紙上的虧損。因此,瓊斯說,除了統一教,《華盛頓時報》不接受其他團體或機構的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