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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萍
兒童心理專家
胡萍,畢業於重慶醫科大學,是一位兒童心理發展與性教育專家。
1986年畢業於重慶醫科大學兒科系。
胡萍
胡萍十幾年來堅持兒童及青少年性心理的發展和健康教育的研究,尤其在0到6歲幼兒性心理研究領域,可以說是最為深入實際的研究者。胡萍以科學嚴謹的態度,仁愛善良的熱情,頂住誤解、嘲諷、冷遇等各種壓力,以一己之力不停呼籲,尊重孩子生命發展的規律,善解童貞,從幼兒開始,為他們的一生打下幸福快樂的堅實基礎。
書籍名稱 |
《善解童貞2——6~13歲孩子的性發展與性教育》 |
《愛的誤區——電影里的教養反思》 |
《親親孩子談談性》 |
《成長與性》(上下) |
講座
但看得出家長們都非常興奮,有很多問題想問,把胡萍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有個家長說她的女兒在幼兒園睡午覺的時候喜歡趴著蹭被子,老師和家長都不知道怎麼辦,老師說再不行就讓她把孩子帶回家,等孩子沒這個習慣了再來。胡萍說,那不行,這對孩子是多大的傷害,剛才不是講了嗎,這些都是孩子性發育的正常現象,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也買一本我的書《善解童貞》給老師看吧。
胡萍關於兒童性教育的研究開始於2001年,十幾年來,她通過著書、開設父母和孩子的性健康教育課堂、舉辦講座、建工作室、利用媒體和網路等,將自己關於幼童性健康研究的成果進行宣傳和推廣,足跡遍及全國20多個城市。中國巴學園的創始人,也是胡萍多年的合作者、好友李躍兒說她自己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塊領域,但不敢深入,因為裡面的東西很深、很專,在中國這麼一個談性色變的國家,又是談幼兒的性,搞不好會被拍得頭破血流,而胡萍是她所認識的從事這方面研究的專家中最深入、最實際、最靠譜的一個人。
一位家長在講座后說,她的兒子在兩歲時就出現了憋尿的現象,憋得難受也不去衛生間,最後就尿到褲子里。因為看過《善解童貞》,就照著上面講的方法來處理,一個星期這個問題就解決了。她說她是多年前在網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胡萍的一篇文章,深受啟發,然後輾轉找到胡萍,建立了聯繫。胡萍說,大家的心愿只有一個,讓更多的人了解性健康的知識。我們也許被愚昧所傷害,那不要讓下一代再成為這樣的受害者。
人的成長是有計劃的,包括性
胡萍對0到6歲幼童性心理的研究,越來越得到廣泛的認可和關注。但在之前,說到青春期的性心理,似乎已不成問題,而幼兒的性發育並由此帶來的性行為和性心理問題一直沒被重視甚至忽視,大多數人覺得,那麼小的孩子有性的感覺嗎?如果有的話只不過是少數人的壞習慣而已。胡萍通過長時間的研究和實踐,得出科學結論——如果到青春期再來談孩子的性,已經晚之又晚。
人的成長是有計劃的,比如,孩子生下來不長牙齒,家長不著急,因為知道六個月左右就會開始長牙,然後換牙,到12歲換牙。這是牙齒的發展計劃。還有語言的發展計劃,走路的發展計劃,所以性也有這麼一個發展計劃。這個發展計劃在基因中形成,你沒辦法改變。生命發展的計劃啟動后,自然會有一些表現,比如他趴在床上摩擦,或者用凳子桌子角摩擦,這都是自然的發展規律,你想把它壓下去是壓不住的。
性的發展會經歷一個發芽、抽枝、開花、結果的過程。0到6歲的性教育針對父母而言,主要是了解孩子性發展的規律,背後的心理,我們該怎麼應對。到了青春期,也是孩子的高中時期,性的發育經過發芽、抽枝、開花、結果,意味著孩子性價值觀、性的交流能力已基本形成。所以有人說怎麼不做大孩子的性教育工作,我說他已經形成了,就像一幢房子已經蓋起來了,蓋得不好,歪歪扭扭的,要重建,就得把房子拆掉,垃圾清理掉再重建,那是很困難的。從剛剛打基礎,建立性價值觀的時候,就得開始做。如果做到13歲,出現一個性信息他能判斷是好還是不好,是接受還是拒絕,那基本就對了。就像我們期待孩子學業好,身體健康,找到好工作一樣,我們也希望他的身體各項機能也能夠正常,有健康的性生理,有符合主流社會的性價值觀,還有健康的性交流能力。
性的發展平行於其他身體的發展,不是說到了青春期,來月經了才開始性的發展。胎兒在母體內,在形成眼睛、鼻子、耳朵、心臟等器官的時候,生殖器也在形成,支配生殖器的神經也在形成。所以有的家長說孩子一歲就開始摸生殖器,是不是性早熟啊?其實人家在胎兒時就開始了。女性胎兒也會有這樣的行為,還有吃手指頭。每個身體的發展都有這樣的幼稚期,比如換牙很醜,父母不會覺得難堪,因為知道這是一個過程,但只要孩子出現性的行為就非常緊張焦慮。無知才會恐慌,了解了,你就會很坦然。
胡萍的故事
講座結束,胡萍看似平靜,其實內心五味雜陳。說起來,胡萍關於兒童性教育的歷程起步就在成都,結果卻是黯然退出。
曾經從成都黯然退出
胡萍是都江堰人,1986年畢業於重慶醫科大學兒科系,畢業後分配到昆明某醫院任醫師,後來又去學校任兒科學講師。這時發生的一件事情刺激了胡萍——她的班上一個17歲女生懷孕后在一家小診所墮胎,大出血,死在手術台上。胡萍想不通,為什麼她不求助父母?不求助老師?她還是一個學醫的人,為什麼不做好自我保護?為什麼要去小診所?這些問題讓她備受折磨,她很想去探個究竟。
她聯想起自己做母親的經歷,面對兒子提出的一些關於他怎麼生出來的問題時的窘迫。胡萍知道,中國人在性方面的知識如荒原一般貧瘠。後來她辭職來到成都,兒子進入成都外國語學校附屬小學,她則在學校當了校醫。在與學生相處的過程中,她再次感受到性教育在孩子成長中的缺失和由此帶來的危害。在當時校長的支持下,她開始開設性教育課堂。
胡萍清楚記得第一堂課的情形。她在紙上寫了要講的內容,可等她開了一個頭,她準備的內容就進行不下去了,接下來的時間就被學生們一個一個的問題填滿。胡萍感到孩子們其實早就在思考這些問題,因為沒人沒地方交流,孩子們憋了一肚子話想問想說。孩子們的需求更刺激了胡萍的研究,她一方面看書,又去華西醫大學習心理學課程。
通過學習以及和學生的相處,這項研究持續了四年。2004年她的《成長與性》由科學出版社出版發行,媒體也開始了關注和報道。胡萍對小學生性健康教育的體系基本形成。
與此同時,非議也持續不斷,“小學生有必要開始性教育嗎,是不是太早了?”家長和老師都有議論,支持她的校長也頂不住了,給了她一個選擇,如果想留下來,就不能再搞性教育,不然只能走人。胡萍選擇了離開。離開的代價是巨大的,當初簽約,不僅兒子可以免費上中學,還分給她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條件是在學校要待夠一定的年限,房子產權就轉到胡萍名下。胡萍辭了職,在外面租房住。她對校長說,來的時候就不曉得有這些福利,大不了又回到原點。所幸,後來兒子自己考上了附中。
家長今天的開放讓人欣慰
就在所有人覺得胡萍瘋了的時候,她卻因禍得福。她認識了中國巴學園的創始人李躍兒,兩人教育理念相近,性情相投,李躍兒邀請她到巴學園做研究。2006年胡萍進入北京李躍兒巴學園,研究0-6歲兒童的性心理發展。2007年-2008年,胡萍在全國20個城市22座幼兒園和早教機構,在開展兒童性教育父母課堂的基礎上進行調查研究,收集整理了大量兒童性發展的相關資料,2009年出版《善解童貞》,終於完成了一個人從出生甚至在母體就開始的性發展的規律的探索和研究。
胡萍說,她的研究不是書本到書本的研究,而是有大量的樣本,是用事實在說話。因為一些人質疑她搞的研究沒有說服力,於是胡萍這兩年除了在巴學園長期觀察、研究,又自費去各個城市,演講之外更重要的是收集樣本,前前後後收集到2000多個樣本,最後進行樣本匯總、分類、研究、分析。結果一發布,沒有人說話了,原來咱們孩子早期的性行為是普遍的正常現象,而不該被視為少數人的壞習慣。
胡萍說,在國外,100多年前弗洛伊德等大學者已經對人的早期性心理有了研究,只是還不那麼細緻,經過100年的發展,已融入教育領域,這些觀念甚至處理應對人的早期性行為的方法已成歐美一些國家的人們接受和習以為常的做法,比如很小的幼兒會對大人的生殖器感興趣,如果孩子有好奇和要求,國外的父母可以脫下衣服給孩子看,中國的父母肯定還做不到。比如把尿,國外就沒有把尿,強迫孩子在幾點鐘非要把小便解出來,父母都曉得尊重孩子的規律。
情況在慢慢好轉,很多家長開始有了這方面的意識和需求。就像這次在成都的演講,主辦方說,如果是關於兒童學習方面的講座,這個好組織,但一說是兒童性教育,無論家長還是贊助方都會猶豫。這一次,胡萍有水到渠成的感覺,到場的家長超過了200人,家長觀念的開放讓她覺得特別欣慰。
這種水到渠成,與胡萍多年的堅持和努力分不開。胡萍的書也賣了很多年,尤其有了網路,很多有這方面困惑的家長在網上結識、傳播,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經歷過被學校踢出去的經歷,也經歷過早期講座只有幾個人的情形,胡萍早已學會寵辱不驚。
記者採訪時的對話
記者(以下簡稱記):你從事這個工作,肯定會接觸到很多因為缺乏性知識而造成的悲劇。
胡萍(以下簡稱胡):是。我有時想我也不是上帝,管他的哦,能夠幫到哪個算哪個,能做多少算多少。只有母親能夠真真切切地給他們提供一個好的環境。我再努力,他跟他父母生活在一起得嘛。有容易改變的人,有不容易改變的人,有願意改變的人,有不願意改變的人,你肯定只能為願意改變的人服務。萬一你思想是封閉的,我都懶得勸你。
記:對你的介紹中特別提到了你獨立研究人的身份。
胡:是,我不從屬於任何機構,完全對個人負責,對個人的思想負責。我原來進過一些機構,文章被領導署上第一個名字,然後被拿去評職稱。我不需要職稱,因為職稱對我沒有用。退出,一概不參加。我的研究、發現已經遠遠超過博士后了。沒有哪個像我這樣,拿個攝像機一點點攝,一點點找,大家都是抄論文,你抄我的,我抄你的。他不對自己負責任,只對職稱負責任。我就是對自己負責任,說的每一句話要有事實和依據,每一個思想都要堅持,不能人云亦云,只有保持獨立才做得到。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就不能被寫第二個名字、第三個名字。
記:可在機構里才可能有研究經費。
胡:我不需要。有人喊我申請經費、項目,不要。這項目首先我一個人做不下來,我需要團隊,有團隊就要管理,我覺得不是我的長項,會浪費我的精力。我也做過美國的一個項目,有錢了,就開始大吃大喝,請領導耍,發禮品,發講師費用的時候又說我們經費太少了。我聽到鬼火冒。那個時候最辛苦,跑汶川、西昌,坐汽車、火車,路非常難走。後來做完就再也不做了。也出了書,胡編亂造,還署了我的名字,我說不要署我名字,他們就是為了應付那個基金會。再也不跟任何機構合作。何必?生命那麼有限,為啥要做些虛假的東西來浪費生命呢。我做我自己喜歡的東西,過得那麼幸福,充滿熱情,為啥要做自己討厭的事情?這不是自殺是啥子嘛。
記:那你研究需要經費了咋辦?
胡:老公幹嘛,老公就是經費。老公說,做起耍,不高興就算了。都是都是都是這個心態。所以高興了就肯定做得好,完全是自己的熱情,自己想實現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