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殘紅
《霹靂布袋戲》中的人物
星野殘紅,男,天魔錄第一刀者,《霹靂布袋戲》里的虛擬人物。
霹靂布袋戲虛擬人物。
與劍魔傲神州為生死至交,以一手殘神刀法成為魔界第一用刀者,名
星野殘紅
擔心“伴君刀”九千宵的安危,星野殘紅飛身阻擾九千宵,追趕汗青編的主事鍾靈神獄,伊人不領情,出刀就砍,星野殘紅居然以手拭刃,殷紅的鮮血,繼殘風頂上,再次渲染星野殘紅的衣衫,星野殘紅這一幕為愛飲血的深情,無端使人想起梵高,想起那一個以手掌貼近燭火,向伊人求愛的文森,那種幾近瘋狂的愛憐,似飛蛾撲火,慘烈而且悲壯,帶點自虐的冷酷,殘忍中泛出一絲衝動的痛快。
九千宵告訴星野殘紅:“滅門之仇,我不可能放棄,你還是別管我,忘掉過去的一切,回到無所牽絆的你。”星野殘紅沒有正面回答,顧左右而言他,再次剖白自己的心:千宵!你的身份暴露,危機將如影隨形。滅門血仇不共戴天,九千宵不可能鬆手,貫天台一會,已經在寒雨夢中人的心底,埋下陰沈的殺機。
溶溶的月色,兩條靜默的人影,瑩瑩的水光,泛起粼粼的波紋,水面上粉量的梅花瓣,隨流水翻騰起空氣中氤氳的不安,片片的落花,彷彿提醒這九千宵,永遠不能遺忘梅花島滅門的仇恨,而九千宵面紗的上方,緊緊糾結的蛾眉,針針刺痛星野殘紅柔軟的心田。
梅影纖柔,落英繽紛,九千宵觸景傷情,感嘆景色依舊,人事已非,想去逝去的親人,忍不住淚眼婆娑,黯然低泣,星野殘紅明白九千宵的心情,輕聲許下承諾:昔日落花人獨立,今後微雨燕雙飛。歷盡波折的兩顆心,藉由在此時此刻都變得多餘起來。
為避免自己的罪行被揭穿,寒雨夢中人串連操刀者共謀,先設計引開星野殘紅,再由操刀者出面,狙擊落單的九千宵。斷續的氣息,斷續的呢喃,九千宵背倚梅樹,意識逐漸模糊,生命緩緩流逝,直到氣息已盡,仍見不到想見的人。
匆匆往返的星野殘紅,趕回與九千宵分手的地點,見到了他終生自責的悔恨。眼前的景象,眼前的殘酷,星野殘紅站身不穩,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九千宵,星野殘紅聲聲呼喚,但是懷中的千宵,就如同身邊飄落的梅花,在夕陽殘紅里,沈睡無聲。漫長歲月的等待,短暫的重逢,最後卻是天人永訣,星野殘紅凄苦的叫喚,九千宵再也聽不到了。
殘風夕陽,殘風泣血,親手埋葬了有緣無份的愛人,星野殘紅誓殺操刀者,為九千宵報仇,不惜殺上雲渡山截殺兇手。操刀者惡有惡報,“三刀六洞”勢力,惡貫滿盈,伏誅星野殘紅的布刀迴旋,操刀者死了,但是,星野殘紅再也找不回心愛的九千宵,從此失去他人生的目標。
事不關己,則淡;事關己,則亂;星野殘紅原來無礙的心,足以紅塵往返,不受羈絆,奈何九千宵編織了一張無所不在的情網,拋擲一縷愛意絆纏綿,令這位魔界無敵的刀者,作繭自縛,鬱鬱寡歡。情字磨人,從星野殘紅難以舒展的眉宇間,愈益粲然,情路難行,當真困煞英雄。
魔界,在霹靂江湖的歷史上,是以邪惡荒誕,陰險狡詐起家的,要是有人不小心,沾惹“魔”字,就算不是萬惡不赦,大概也是罪無可赦了。早期唯一曾經打破這種僵化定位的,是千里不留行(霧谷老人)。出身魔域第六殿,名列《殺手年鑒》,擁有死亡之手的千里不留行,為情愛反出魔域,獲得“百世經綸”一頁書的掩護協助,幽居霧谷,是極少數從魔族漂白成功的特例,千里不留行的人生,縱然可歌可泣,仍不足以扭轉世人對“魔”魘的烙印,魔族這種被刻板標籤粘貼的宿命,一直要到《霹靂烽火錄》,才稍有改善。
魔魁的正直剛烈,霸氣和作風,相對於談無欲,白雲驕霜等人陰狠歹毒的行徑,逐漸掩蓋魔族青面獠牙,齷齪無恥的即定形象。時序至今,霹靂的江湖已卷捆過太多的潮汐,《天魔錄》已降,魔族先後出現過幾位足與正道巨星相互輝映的角色,像天魔,聖母,“玉骨冰心”白無垢,琴魔和刀劍雙魔等人。“魔師”傲神州,在《霹靂劍客列傳》當中,榜上有名,不再贅敘,現在該來談談與傲神州平起平坐,情誼深厚的“刀魔”星野殘紅了。
嚴格說起來,星野殘紅能於《霹靂雷霆》迅速崛起的重要原因有幾個,就是造型,性格和專情三個要件。霹靂王國似乎有個不成文的慣例:凡是以藍色係為主要色調的角色,幾乎都大紅大紫,有名的案例,從藍衣藍發又以海為名的蟻天海殤君,湛藍披掛的“羅網乾坤”歧路人,到以青為名的合修會之主,“龍腦”青陽子,為霹靂江湖的風起雲湧,平添無數膾炙人口的事迹。
星野殘紅雖然以“紅”為名,不過,星野殘紅既以灰藍為衣,頭頂藍白相間的發色出場,那麼他榮膺藍色巨星的行列,是一點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的。只是,角色塑造成功的條件,光憑優異的造型是不夠的。造型僅是成為名角的基本條件,不是主要因素,如果沒有傑出的性情和特質來搭配,漂亮的木偶通常是串場的龍套,成不了巨星。有情有義,守信重諾,而且恩怨分明,毋寧是星野殘紅精彩的特質,他這種冷峻寡言的性情,陪襯傲神州詼諧活潑的言行,的確是絕配,放眼魔族,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大概只剩下白無垢和琴魔這一組了。
舞造論算是霹靂史上,屈指可數的偶像級老生,“秋水先生”隕歿的過程,是一段非常離奇曲折的故事,一般說起來,出手收掉舞造論這類角色的人,往往必須承受些負面的責難,奇怪的是,星野殘紅好象極自然地豁免於外。星野殘紅不滿舞造論違反約定,一刀斬落舞造論的首級,但信守對舞造論的承諾,殺死魔界四魔皇,為蒼生解厄。
在星野殘紅和舞造論少數幾個互動的場面里,我們不難發現星野殘紅打造刀界名流的資本。星夜殘紅乃舞造論的救命恩人,由於星野殘紅已經事先告訴舞造論:不得向第三者透露兩人之間的關係!舞造論擅自違約,帶領莫召奴前去會晤,才惹來殺身之禍,所以星野殘紅後來言必信,行必果的行為,是非常理直氣壯的,即使戲迷們為舞造論惋惜感慨,卻不能因此怪罪星野殘紅,這是星野殘紅初涉武林的風度,正是這種魔族罕見的性格,使得“刀魔”的格局,得以走出魔族即定的形象。
星野殘紅性格的迷人處,不單止於此,刀劍雙魔為彼此犧牲奉獻的情義,也是一項重要的指標。劍魔面臨蘅佛子與天魔合體的兇殘,刀魔為救傲神州,主動前往鎮龍獄,為劍魔解開封印,導致自己淪為封印石的奴隸,星野殘紅留在封印石上的血跡,跟正道人士同樣艷紅,刀劍雙魔情義無雙的事實,令人感佩。
大部分戲迷以為,星野殘紅的戀情,是刀魔生命中最值得大書特書的段落,事實上也是!可是,假如因為過度著重於這部分,而忽略了星野殘紅情義面向的深度,對星野殘紅來說,是不夠客觀的。星野殘紅與九千宵的戀情,無疑是拉開刀魔角色寬度的主因,讓星野殘紅有了佔據霹靂星空的立足點,舞造論和傲神州則是將星野殘紅的內涵,從平面延展成立體的兩個關鍵。
魔族冷血嗎?星野殘紅的血不但不冷,還是沸騰地滾燙,九千宵不懂得珍惜,而換來一段悲劇性的戀曲,人對於自己垂手可得的東西,常不覺得珍貴,九千宵也是,等她回頭想抓住些什麼,徒留一副艷骨屍寒,以及星野殘紅盈框的相思淚。九千宵之於星野殘紅,如同慕容嬋之於亂世狂刀,相似的過程,彷彿的際遇,當生命的太陽西斜,生命的光輝勢必漸漸褪色晦暗,亂世狂刀幸遇素還真,順利走出沒有慕容嬋的陰霾,星野殘紅的貴人是誰?有誰能為他黯淡的人生,再燃明燈?
失去九千宵的刀魔,為傲神州邁進鎮龍獄的星野殘紅,儼然有告別低潮,揮灑豪情的契機,劍魔犯厄,此一轉折,為星野殘紅幾乎停頓的輪軸,再續動力。情路坎坷,江湖路險,生與死,對視死如歸的江湖客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非要不可的結局,只要來去清白,恩義分明,生與死的差異,其實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決絕,難捨。
隨風悠揚的淡藍色髮絲,原以為錢藍色的色調,不應該靠近憂鬱的泥沼,不意藍就是藍,不論淺藍或是湛藍,都註定離不開憂鬱。追夢的人,特別在悲情泛濫的霹靂世界,想不被宿命捉弄,的確不太可能,為愛闖江湖的星野殘紅,以鮮血飼刀,妄想可以圓夢,天意不可違吧!星野殘紅默默承受天意的安排,沈淺自我重整的階段,等待……繼續他宿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