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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眾
魯迅創作的短篇小說
《示眾》是近代文學家魯迅創作的短篇小說,發表於1925年4月13日《語絲》周刊上,后被收錄在小說集《彷徨》中。
《示眾》講述了大街上一個犯人被示眾的場景,期間出現了各色人圍觀。該小說採取現代小說的空間形式敘事,最大限度地淡化了傳統小說中用時間流程和因果邏輯所編製的情節,整篇小說基本上是不同人物的行為片段在空間關係上的連綴和並置。
“首善之區”的馬路上除了兩個銅盞相擊的單調聲和胖孩子的叫賣聲外,什麼擾攘也沒有。當巡警和穿白背心的男人出現時,街上的人們表現出了不同的形態。胖孩子“像用力擲在牆上而反撥過來的皮球一般”,“忽然飛在馬路的那邊了”;禿頭一邊念著白背心上的文字,一邊提防著別人佔了他的好位置;小學生“向人叢中直鑽進去”;長子“從垂下的草帽檐下去賞識白背心的臉”;有一個瘦子甚至把嘴張得像一條死鱸魚般;彌勒佛似的胖臉說道:“好快活!你媽的……”;戴硬草帽的學生離開后,緊接著就補上了一個“滿頭油汗而粘著灰土的橢圓臉”了;老媽子指點地說道:“阿,阿,看呀!多麼好看哪!……”。當禿頭研究白背心上的文字時,胖孩子卻像白背心一樣在研究禿頭,看到禿頭“滿頭光油油的”,“耳朵左邊還有一片灰白色的頭髮”;小學生從巡警的刀旁邊鑽出來后,他環顧四周發現了白背心、胖小孩和紅鼻子胖大漢;胖孩子從胖大漢身旁鑽出去時,奔向了小學生,把他推開衝出去了;巡警提起他的腳時,大家趕緊都看他的腳,而他放穩后,大家又接著去看白背心;抱著小孩的老媽子碰到了旁邊車夫的鼻樑,而車夫一推卻推到了孩子身上;當一個車夫跌倒后,看客們又發現了新的熱鬧,立即將興趣從白背心轉向車夫,向新的刺激轉移。
“看客心態”是中國傳統社會給中國人一筆巨大的“遺產”,是中國國民最普遍的心態之一,是魯迅對中國國民劣根性一次偉大的發現和深刻的概括,看客心態對國家、民族、社會乃至個人的危害十分惡劣,正因為看客心態是國民劣根性的淵源,所以它的發現不僅使魯迅清醒地認識到中國的“第一要著”是國民精神的改變,而且直接促成了魯迅棄醫從文。從此以後,魯迅不僅在散文、雜文、書信、演講、回憶錄中不斷地探討它,十餘年後,又以整篇小說《示眾》藝術地再現他的思考。
胖孩子
十一二歲的胖孩子,細著眼睛,歪了嘴在路旁的店門前叫賣包子。聲音已經嘶啞了,還帶些睡意,如給夏天的長日催眠。他旁邊的破舊桌子上,就有二三十個饅頭包子,毫無熱氣,冷冷地坐著。聽到有熱鬧,擅自離開他本應該堅守的包子鋪、迫不及待地去圍觀行刑。
禿頭
禿頭看到白背心,就去研究他身上的文字,“嗡,都,哼,八,而……”地讀起來。當抱孩子的老媽子想乘機擠進來時,“禿頭怕失了位置,連忙站直”,他雖然沒有讀完文字,但也無可奈何,只得另外去研究白背心的臉。
工人
工人在所有看客中發出了質疑的聲音,然而他的這一舉動引起了包括禿頭在內的看客們的不滿,工人在禿頭等人的注視下顯得局促起來,最後只得慢慢地溜出去。
對國民劣根性的批判是魯迅堅持一生的事情,其中看客心態是他最深惡痛絕因而也是批判最多的。魯迅不僅最先將這種麻木、冷漠的觀望者命名為“看客”,並且幾乎耗盡一生的力量去抨擊這種心態。魯迅認為中國人中這種麻木、冷漠的看客幾乎無處不在,他們的力量不容小覷。他們無意識的“看”的目光加劇了不幸者的不幸,甚至能夠把不幸者逼上絕路,且從根本上消解了先驅者奮鬥的意義。魯迅對看客心態的一再揭示和批判,在於喚醒麻木的看客,打破那讓人窒息的“鐵屋子”。
《示眾》通過描寫人物的“群像”和“共性”、展示看客世界的各個側面,重在表現看客們精神世界的空虛、無聊和內心的麻木、愚昧。在“看與被看”的過程中,彼此的麻木和冷漠直接導致同胞的慘死,消解了先驅者付出生命的意義。看客心態集中體現了中國國民劣根性的一面,也揭露了在沒有民主和自由的國度里民眾“看與被看”的可憐又可悲的生存狀態。
人物形象
這篇小說沒有主人公,沒有前後發展的故事情節,魯迅只是寫了一群人、一個日常生活的橫切面。《示眾》中的人物是全體中國人的符號代碼,看客心態是中國國民共同的病態心理。因此表現看客心態的《示眾》描寫的是人物的群像而不是個像,是人物的共性而不是個性。
《示眾》的人物雖多,卻沒有一個主要人物,作者對其筆下的18個人物一視同仁,基本上是平均使用筆墨,不可能從《示眾》找出一個主要人物或中心人物來、在如此短小的篇幅中,哪怕是寫活其中的一個主要人物,都不是一件容易事、何況是18個並無主次之分的人物事實上,《示眾》中人物的性格特徵都是模糊不清的,作者不曾為其中任何一個人物的性格特徵精心著墨,作者精心著墨的是全部人物的‘群像”,是全部人物的“共性”而不是其中任何一個人物的“個性”。
空間敘事
《示眾》採取現代小說的空間形式敘事,最大限度地淡化了傳統小說中用時間流程和因果邏輯所編製的情節。在同一時間平台上,集聚了難以數計的人物,就其著墨的18個人物而言,他(她)們有年老年少的大致區別,有高矮胖瘦之類的粗略的形象描寫,大多可以分辨出男女性別來,但是無一例外的沒有姓名,沒有籍貫,沒有身份,沒有性格刻畫,沒有喜怒哀樂的情感表達;讀者所熟悉的中外小說中的大多數要素被省略了。不過,這些只有年齡、性別以及高矮胖瘦區別的人物,卻都“固守”著一個共同的行為動作:“看”;也別無選擇地接受著一個共同的動作行為:“被看”。任何“看”的施動者同時也是“被看”的受動者。小說的整篇敘述正是在“看”與“被看”的二元對立結構中展開的,而中國人的看客心態也正是通過這獨特的二元結構得到藝術的顯現。
中國現代文學研究會副會長錢理群:“魯迅有兩篇小說是代表20世紀中國短篇小說藝術最高水平的,其一就是《示眾》。”
魯迅
早年與厲綏之和錢均夫同赴日本公費留學,於日本仙台醫科專門學校肄業。“魯迅”,1918年發表《狂人日記》時所用的筆名,也是最為廣泛的筆名。
魯迅一生在文學創作、文學批評、思想研究、文學史研究、翻譯、美術理論引進、基礎科學介紹和古籍校勘與研究等多個領域具有重大貢獻。他對於五四運動以後的中國社會思想文化發展具有重大影響,蜚聲世界文壇,尤其在韓國、日本思想文化領域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和影響,被譽為“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占最大領土的作家”。
毛澤東曾評價:“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