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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
2006年徐遲所著的長篇小說
狂歡,長篇小說。本意指縱情的歡樂聚會,鬧飲。如:通宵舉行狂歡或通宵呆在戶外。
《狂歡》是詩人伊沙的最新長篇小說,這是一部關於“知識分子”的小說,在小說中,作者為我們呈現了一個靈魂在墮落與掙扎的宿命中沉浮的過程。
人精神的墮落是從身體的墮落開始的。一百年多前,不甘於本行成就的經濟學家曾經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我看來,把“經濟基礎”置換成更廣義的“物質基礎”,在人文領域似更說得通。而“身體”,則正是最直觀、最具體、也自成體系的人類社會“物質單元體”。
詩人伊沙新近推出的長篇小說《狂歡》在我看來,正是這樣一部描繪人的墮落始於身體的作品。小說把主要聚焦點選定在了“文藝青年——傳媒人”這一近十五年來最具活力、也最為曖昧不清、龍蛇混雜的“文化准邊緣”人群。重點描寫了雜誌社編輯馮彪被妻子拋棄后,沉浮於慾海的歷程。主人公身陷現實的爾虞我詐,在許多時候卻又有隱約未泯的良心;既用一段段瘋狂情愛追逐放縱自己,卻又在身心墮落的同時經受著成長的疼痛……小說為我們呈現了一個靈魂在墮落與掙扎的宿命中沉浮的過程。這樣一個過程,在人們由脫貧而小康的這十幾年裡隨處可見;在日趨流水線化的影視工業里,已經被半遮半掩地作為牟利的原料和上演感官撩撥的平台,最後再加上那麼點兒任何國家的主流意識都會大力認同的說教,予以揮霍並敗壞著……
《狂歡》很好地在描寫中保有了這種墮落狀態的原始性。這有些讓我聯想到美國導演約翰·卡薩維茨的“古典獨立電影”,對人物之命運的展示,只有對源自生活活體素材的剪裁與拼貼,並無過分誇大和不著邊際的叛逆式狂想。很遺憾,之所以提到國外電影,是因為迄今為止,由於孤陋寡聞的緣故,我還沒有在本土的小說乃至其它文藝形式里,看到類似的樸素以及對伴隨樸素而來的那種張狂的剋制。這一點,無論是對於到本書為止,才推出自己第二部嚴肅意義上“長篇小說”的伊沙,還是對已經摸著石頭過了三十年河的中國內地小說寫作,都顯得彌足珍貴。需要對本書的愛好者、以及將來可能會有的模仿者提醒一句:這不是技術主義對文體的勝利,而是寫作者堅硬的靈魂在閃光。前者這些年已經被寫手們關注得太多,後者卻在漢語小說里長期缺席。
一種簡陋的、生長著的生活。某些被經典小說傳統培養起來的讀者,可能會對《狂歡》所描寫的這種狼狽不堪的粗礪有所不解、不屑、不滿。但,難道我們面對的當下生活不正是時刻充滿著這樣直接與粗礪嗎?一輛寶馬車或一幢300平方米的小別墅,這種安逸、清潔的生活,離裙帶的、傳銷的瘋狂甚或"跑合兒"的萎縮,並沒有那麼遠的。感謝老天,讓我們的記憶離這二十年的真實還不太遙遠。同時也因為這種切近,對文學與現實、以及寫作與經典的關係又有了全新的解讀。
觀察和記憶,是身體性的。所以對時代和人嚴謹意義上的書寫和思辯,也應該是身體性的。請注意,在我所強調的“身體性”里,不僅僅只包含了性器官和體液,它更多還包括了人肢體和意識這些所有真我部分,對所接觸外部信息的反應。從這個角度講,對一些來自文化圈的、喜歡或不喜歡的讀者來說,《狂歡》的主人公馮彪的身上,又何嘗沒有一干眾人的生活鱗爪呢?
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一方面,身體和精神在以“人性”的名義放縱著、不計代價地喧泄著;另一方面,對文學的理解不是導入那些扭曲性的說教、乾澀的標本化處理,就是淪為一種文字自慰和自憐,把對無意義生命狀態的陳述等同於對生命觀照和對人性的關懷。要麼偽道德,要麼無道德,似乎文學的一切取捨只能限定在這兩極之間。《狂歡》的出現,對第一個方面,作為了全過程的切片呈現,對第二個方面,則做了某種矯正。
不管出於有意還是無意,願意還是反感,《狂歡》已經被伊沙做成了一個群體性的“寓言”。這一切跟意願無關,而與作家是否尊重自己的筆、尊重自己的眼睛大大有關。在我看來,筆和眼睛一樣,同屬於我們的身體。
狂歡是文學理論和文化研究中的一個重要術語,主要來源於巴赫金的“狂歡化詩學理論”。巴赫金在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拉伯雷、塞萬提斯等文藝復興時期作家的作品中提出了狂歡化詩學理論,以他的博士論文《拉伯雷的創作和中世紀與文藝復興時期的民間文化》為代表。“狂歡”在這裡有“顛覆”、“融合”的意思,狂歡主要針對群體的精神狀態,在民間文學中觀眾與演員之間的界限模糊,個體地位的升華形成了群體狂歡的局面。正如由狂歡化詩學而來的復調理論中指出的那樣,人物失去主人公色彩,每一個個體都成了一個獨立而鮮明的主體,個人的行為不受群體支配,甚至不受作者本人思想的控制,獨立地展示自我個性。在這種人人獨立地展示個性的情況下,群體呈現多聲部效應,達到一種群體狂歡的局面。顛覆等級制度是民間文化的一個重要現象,巴赫金在狂歡節研究中發現,“狂歡節遂成為完全獨立於教會與國家的真正全民廣場節日的象徵和體現。”
在狂歡儀式中,等級、權威概念消失,“決定著普通的及非狂歡生活的規矩和秩序的那些法令、禁令和限制,在狂歡節一段時間裡被取消了。首先取消的就是等級制度,以及與它有關的各種形態的畏懼、恭敬、仰慕、禮貌等等,亦即由於人們不平等的社會地位等所造成的一切現象。人們相互間的任何距離都不再存在;起作用的導師狂歡是的一種特殊的範疇,即人們之間隨便而又親昵的接觸。”
在這裡等級制度和社會禮儀讓位於個人的自由,個人的行為及思想的放縱導致了群體狂歡的局面,表現為語言的混亂、非邏輯性、世俗化、粗鄙化,行為上癲狂忘我,思想上自由放縱。從內在的本質上來講,狂歡體現了人類最原始的生存觀,“狂歡式是幾千年來全體民眾的一種偉大的世界感受。這宗世界感受使人解除了空寂,使世界接近了人,也使人接近了人(一切全捲入了自由而親昵的交往),從而深刻領悟到人生的本質所在……”
由此可見,狂歡注重的是群體的一種行為與思想狀況,這種群體的思想狀況來源於個人思想的一種解放,在達到群體思想解放之後,個人又在這種群體的解放之中領略到人的本質意義以及在群體狂歡下的個人的狂歡體驗。從研究視角上來講,狂歡的落腳點是群體的精神釋放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