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馬
紙馬
紙馬俗稱,中國民間祭祀財神、月神、灶神、壽星等神祗時所使用的物品。古人祭祀用牲幣,秦俗牲用馬,唐代玄宗以後始以紙馬祀鬼神。
紙馬的形式實質上就是木刻黑白版畫,因為它只存在於民間,為區別其它的書籍插圖版畫、佛、道經版畫等,我們稱它為民間版畫。當然,民間版畫還應包括年門畫。
雲南有關民間美術研究的人士多稱其為"甲馬紙",這是根據最初收集這種民間版畫的保山、騰衝、大理等部分滇西地區的民間稱呼而來,於是沿襲成俗。
的紙馬為六種一套,由灶君、山神、土主、門神、橋神、水火二神組成,稱作“叫魂馬”;而稱作“甲馬”約有二;“順甲馬”和“倒甲馬”。
即:畫面所繪的人在馬之後者稱“順甲馬”,其作用是“迎神”;馬在人之後者則稱“倒甲馬”。用時,還必須同時將五張順甲馬來表示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倒甲馬”厲害無比,專用於驅鬼除祟。另一位“鄉通”道:“甲馬”是
壺鎮紙馬
昆明郊區農村則將印有"甲馬"宇樣的稱作“封門紙”,其它的各有各的稱呼,“天地紙”、“月神紙”,“財神紙”,等等,無統稱。
紅河一帶稱“紙馬”或“利市紙”,“領魂紙”,有36張一套,其中不包含印有“甲馬”字樣的紙馬,互不重複。其它的則各有稱呼,諸如“關聖紙”,“喜神紙”等等。
大理某些地方以前製作這類行當的“行話”稱紙馬是“紙馬板板”,而不稱“甲馬”。滇東北七月十五日祭祖燒的紙稱“紙馬”。<<水滸>>第三十九回中描寫神行太保戴宗在腳上綁的“甲馬”,用完之後將數陌金紙燒送,這無疑是紙馬中用於施行這種法術的專門紙符。<<水滸>>並未指明宋代時此類紙符的統稱。
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凡書“甲馬”字樣的紙符,都必有馬的形象,其中有喻其快的意思。熟悉紙馬的人都知道,紙馬在應用時,針對性較強,某種紙馬在什麼情況下燒送,有一定的規矩。比如你去買紙馬,你說:我要買紙馬。賣紙馬的人必認為你是外行。他會問:你要請哪種?意思就是,如果你要請財神,就買財神紙。依此類推,頗有對症下藥的味道!
《夢粱錄》中所述那些賣百貨的,其中一個行當就是“紙馬鋪”,這與上文所述大理某些地方的紙馬鋪應是一脈相承的了。
由此可見,所謂“甲馬”僅是“紙馬”群中的一類,有它專門的作用意義,局部地區的稱呼不能代替全國性的稱呼,北京、山東、江蘇、河北等地大都稱“紙馬”。所以,筆者以為雲南有關學術界對此也應統一稱呼,以避免名稱上的混亂,何況雲南各地民間也確以稱“紙馬”為主。
雲南紙馬分佈很廣,至今仍或明或暗地印刷出售,以供農村群眾及一些市鎮居民的宗教信仰所需。筆者曾在昆明市內的原來老圓通街和昆明郊區訪問調查一部分出售和印製紙馬的人員。一般出售及印製紙馬者都是郊區 的農民。在與出售者的交談中有這樣的印象。
一般農村青年女子(很少有青年男子)對手中待售的紙馬用途略知一二,處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況,她們從事這項買賣僅當作其副業的一項,年紀大者或老者知識略為豐富,她(他)們能夠講解其中的一些內容及用途,有能念咒語者便是深通其道的巫師了,昆明地區稱作“端公”“師娘”,這類人大多家中藏有木刻原版,亦是主要的印製紙錢、紙馬者,並且又都兼擅其它的用於民間宗教(迷信)的工藝活動,例如剪紙、紙紮、麵塑等。以上所述的對象絕大多數是農村勞動者,以此為謀生的輔助手段,也有在某些地方的個別孤寡老人則以此為謀生的主要經濟來源。而購買者都是有針對性地購買他們所需要的某一種,顯然是宗教"迷信"的信仰者。從這些情況我們基本可以看出:使用並且懂得紙馬含義的主要是那些沉浸於宗教(迷信)信仰之中的人們,他們視這類物品與自身或家人的生老病死息息相關。雲南紙馬存在的情況與內地其它省份的紙馬的情況不盡相同,據有關紙馬的一些文章所顯示,國內絕大多數地區的紙馬,都已成為歷史的舊話了。
那麼雲南為什麼今天還在如此興盛地流傳呢?大概這與雲南地埋環境閉塞,長期以來發展緩慢,某些民族地區的歷史進程遠遠落後於國內多數地區的緣故有關。即使在“破四舊”之後,民眾的基本生活方式及精神狀態並末有根本的不同,而近即年來的許多鄉村地區又都恢復了傳統的風俗信仰。雲南曾有“天高皇帝遠”舊說,偏僻的鄉村中更對“現代化”;知之甚少;而最根本的原因,則在於還沒有某種新的意識形態“神”一般的權威去取代舊的諸神眾鬼。當然,另一萬面,隨著社會改革的深入,人們的價值觀,人生觀等正在起著變化,現代農村的青年中已極少了解“紙馬”為何物者;一旦今天的這些老人們走進歷史,雲南紙馬也將大多成為遺跡了。
雲南紙馬以漢族為主,少數民族除大理白族、楚雄彝族之外,都不用紙馬作信仰的媒介。雲南漢族自漢代始從內地遷人,同時也帶來傳統的漢族經濟文化,漢族文化的持久和固守力,在雲南漢族中表現極為突出;自明代以來,由於漢族大量移居雲南,與各族人民雜居,漢族的經濟文化廣為傳播,雲南舊廳志、府志和縣誌都充分地反映了這一點。本文僅摘錄幾段,以證其實。
已故的著名學者鄭振鋒先生和魯迅先生是最早致力於中國古代版畫的研究者,他們曾合作收集和出版了<<北平箋譜>>。鄭振鋒先生尤以獨到的眼光和非凡毅力收集並出版了,<<中國版畫史圖錄>>,由於時代的局限與研究者的著眼點的不同,<<中國版畫史圖錄>>主要精選歷代的佛經版畫、戲曲小說插圖等,鄭振鋒先生最為推崇極其完美的明代各個流派的版畫。所以在他的<<中國版畫史略>>一文中以絕大多數篇幅詳盡地介紹了明代版畫的成就和整體面貌,實際上此又是一部明代版畫史,這裡有資料的原因、唐宋元之間的版畫資料幾乎屈指可數,但清代版畫,年門畫還是有許多可以列出的,這在之後的研究者中,對這方面有所補充。例如專門研究和收藏年門畫的王樹村先生等,所以在<<中國古代版畫史略>>中對"紙馬"僅僅提了一下。
但許多流行的大量生產的年畫、神佛像紙等刻工,似是另有專門作坊組織或團體的。紙馬是完全被省略掉了。當代出版的<<中國美術史全集版畫卷>>也同樣沿襲鄭振鋒先生的體例,亦以明代版畫為主體,而且乾脆把年畫也完全省略了,紙馬更是隻字不捉。然而我們今天再以美術史的深度和廣度看,則認為應該涉及到紙馬,因為紙馬具有純正的傳統木刻黑白版畫的藝術形式,而且量大、面廣,它屬於勞動人民的藝術,不管權威的認同與否,它是存在的一個方面。
金竹村關帝廟廟會最主要的看點有兩個:一是羅漢班,二是燒紙馬。我們不妨先看一下羅漢班的組成:羅漢班的隊伍分前隊與后隊。羅漢班的響器與道具:前隊有神幡、香亭、銅錢索(俗稱流星)、大號先鋒、鑼鼓。后隊有羅漢旗(即陣頭旗、蚣蚣旗)、四門叉、棍、矛、盾、鐧、雙刀、雷公拐、響鈴叉、羅漢頂等。你看,這浩浩蕩蕩一百多人的羅漢班,既有大張聲勢的旗與號,又有十八般武藝中的各種武器。儼然是一付古代軍事隊伍的裝備。再看羅漢班隊伍所排的陣法,有八卦陣、連環陣、梅花陣、龍門陣、結字陣、萬字陣、羅成陣。這列陣,也是模仿古代用兵列陣的路數。旗動人走,鑼鼓喧天,呼聲四起,這是古代戰爭陣法的演變。至於羅漢班的各路武術表演,更是精彩絕倫:有單人打棍(舞棍),有拆棍(雙人對練)。矛與盾的操練,則由多名少年排成方隊相互比拼。還有舞雙刀、舞雙鐧、打雷公拐、單人舞凳。其中有一種套路叫單盪手,是由十八位年輕後生排成方陣一起打的羅漢拳。那飄飄的衣袂,那虎虎的威勢,簡直像少林寺弟子下山。羅漢班表演的壓軸戲是疊羅漢。疊羅漢要疊三四層,最下層的一圈人牆是最精壯的漢子,相互用手搭肩,搭成一個鐵桶狀的圈子。第二層,人略少,踩在第一層漢子的肩膀上。第三圈人更少。若論高度,已達四米多。最上層是由小孩扮成戲劇人物的羅漢頂。扮羅漢頂的小孩要乖巧俊俏,膽子大。這羅漢頂的小孩怎麼上去?,是用一種叫羅漢托的干字形木架,從四個方向同時托上。上去后,踩在大人的肩膀上,臉朝外手挽手,也是圍成一圈。望著藍天白雲映襯下的羅漢頂,人人都為他們捏一把汗。可是小孩們卻笑嘻嘻的,還在大人們的移動下,四面轉了個圈。這疊羅漢,有的疊成井字形,有的疊成花籃形,還有的疊成牌坊,也是花樣百出。藝高的羅漢隊,最後還要表演搭橋。筆者曾有幸看到過一次。那真是精彩極了!搭橋時,一行精壯的羅漢隊員,先以一定距離朝一個方向站立。每人上邊各騎一人,隨著一陣急驟的鑼鼓聲,上邊的漢子身體漸漸往後仰。注意,這是騎在別人頸脖上的後仰,一搖一顫的,四周的看客,能不捏一把汗嗎?可是後仰者慢慢下伸的雙手,竟剛好抓住另一位後仰者的大腿。一排漢子,如此接成一曲又一曲的人橋,也是一道奇觀。隨著這一曲曲人橋的搭成,觀眾的喝彩聲,也有如波浪,一浪浪高起。人橋搭成了,扮演羅漢頂的童男童女,則在大人們簇擁下從一曲曲人橋上走過。這人橋可不像木板橋那麼好走,腳踩上去,軟軟的,還一顫一搖。身為橋樑的漢子,這時必須鼓足氣,挺住。雖然是扎了腰圍的肚腹,要經受四十多斤重量小孩的踩踏,也不是好受的。這時,案壇上,已分不出鑼鼓聲還是歡呼聲,吶喊聲還是驚叫聲。總之,像燒開的鍋子熱鬧成一團。至此,羅漢班的表演達到了高潮。凡是看過金竹羅漢班表演的人,誰不嘖嘖讚歎!怪不得金竹的羅漢隊,表演到麗水市,表演到省城杭州。
金竹村關帝廟廟會的另一個看點是迎紙馬、燒紙馬。因為關公打仗是要座騎的。正二三月,金竹與鄰近村的村民,為了兌現心中的企盼,往往要在關公面前許下一隻紙馬。五月十三還願時,則要親自抬了紙馬到關帝廟內燒香磕頭。這紙馬,也有真馬那麼高,篾扎紙糊,是糊赤兎馬、胭脂馬,還是大白馬,根據各人的喜好而定。金竹村的紙馬不是三隻五隻,而是成群結隊。因為四個村,差不多家家都許了紙馬,甚至鄰村的親戚,也有在金竹關帝廟許了紙馬的。所以五月十三前,你到金竹村,街頭巷尾隨處可見昂首揚尾的馬匹。金竹紙馬之所以聞名,是因為迎游時,三四百隻首尾相接,從金一村到金四村,沿著金溪岸邊的街路,曲曲折折逶迤而行,紅綠斑駁確實壯觀。你不妨想象一下:古老的民宅,潺潺的溪流,一隻只昂首的戰馬,一縷縷飄飛的鬃毛,一面面搖曳的旗幟,一聲聲急驟的鑼鼓,這一切,組成一幅多麼動人的民俗圖啊!更讓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是在關帝廟前燒紙馬的場面。村裡規定,紙馬要在三點鐘以後燒。所以吃了中飯,人們就把自家的紙馬送到關帝廟前。我第一次觀看紙馬,是在二十世紀的九十年代。還記得關帝廟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