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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彌爾

北歐神話中所有巨人祖先

尤彌爾(Ymir)是在北歐神話中的重要人物,是所有巨人(Jötunn)的祖先。他的其它名字是奧格爾米爾(Aurgelmir)、布里米爾(Brimir)或布林恩(Bláinn)。

在徠《散文埃達》與《詩體埃達》的記載中,尤彌爾是從冰冷河流里的毒液Eitr出生,生活在金倫加鴻溝的空地。他吸食另一個原始存在歐德姆布拉(Auðumbla)的奶水維生,從自己臂窩中生下一男一女的無名巨人以及從兩腿生下一個六頭的斯雷德蓋米爾(Þrúðgelmir)。

後來,奧丁(Odin)和他的兩個兄弟將尤彌爾殺死並且用其遺體創造了人類生活的領域。尤彌爾死後,他的血導致了一場巨大的洪水淹沒了眾多巨人,只有斯雷德蓋米爾的兒子貝格爾米爾(Bergelmir)生存。此外,矮人(Dwarf)是眾神從尤彌爾的血肉中賜予生命而成。

人物原型


在金倫加鴻溝邊,霧之國尼福爾海姆(Niflheim)和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Muspelheim)的相互交錯引起的巨大煙霧中,混進了埃利伐加爾(Elivagar)的河水,據說這條河水有著被稱為“Eitr”的毒液。在這樣的環境中,誕生了霜巨人的祖先尤彌爾(Ymir)。由於誕生自毒水,所以巨人都是邪惡的。

衍生形象


北歐神話的獨特之處在於,它認為世間最早的存在不是神,而是巨人。
與世界各地的神話一樣,北歐神話認為世界最初就是一片混沌和虛無,沒有天也沒有地,沒有花草樹木,也沒有飛禽走獸。原始世界如同一道開裂著的巨大深淵存在於無盡的時空之中,北歐神話將其稱之為“金倫加鴻溝(Ginnungagap,意思是“裂開的深淵”或“難以逾越的虛空”)”,它的概念就是創世之前那絕對空虛的空間。鴻溝裡面的空間就是整個宇宙的範圍,但此時整個鴻溝裡面只有一片空蕩和虛無,處於絕對的空虛之中。
徠(在此處糾正一下,國內的現代北歐神話科普書《北歐神話ABC》中描述:“世界最初存在著一股名為‘奧爾勞格’的意志,是萬物之主宰”,代表世界的規律,萬物運行的法則。”此為該書的錯誤講解,“奧爾勞格”這個概念其實是國人自創的概念,在原北歐神話中並不存在,在《埃達》等記載北歐神話的古籍從未有過相關描述。實際上,所謂的奧爾勞格只不過是“命運”一詞的古北歐語表達而已,結果被該書錯誤解讀為“主宰萬物的古老意志”,並由於該書的內容流傳太廣導致這一錯誤在各種北歐神話相關資料中廣泛流傳。)
早在世界和萬物還未誕生之前,在金倫加鴻溝的北方就存在著一個名為“尼福爾海姆(Niflheim,霧之國)”的廣闊區域,這裡是寒冷與黑暗之地,是冰雪的世界。無數的雪花和冰晶在這裡飛舞,飄揚的大雪和濃密的雲層如同濃霧一般把整個世界籠罩得嚴嚴實實的,沒有一絲光亮,一片漆黑,陰森恐怖,冰冷刺骨,非常的寒冷和黑暗。然而在尼福爾海姆的深處有一眼永不枯竭的泉水,叫做赫瓦格密爾泉,它像一口沸騰的大鍋一般洶湧澎湃,即使在尼福爾海姆這樣的極寒之地也不會凍住;它源源不斷的泉水形成了12條大河,這12條河被合稱為“埃利伐加爾”,“維穆爾”就是其中最大的一條河,而其中有一條河含有一種叫作“Eitr”的物質,它是一種液體,看似純凈清澈,實際上卻有劇毒。這些大河夾帶著冰雪世界里的萬年寒氣,當河水流得夠遠了之後,水流漸漸的慢了下來,便在寒冷的尼福爾海姆中凍成冰塊,與尼福爾海姆中不斷飄落的雪花積累在一起,經歷千萬年時間,在尼福爾海姆中堆積了大量的冰雪,冰雪層層壓緊,形成了一座座巨大又厚重的冰原和冰川。
同樣是在世界誕生以前,在金倫加鴻溝的南方,存在著一個被稱為“穆斯貝爾海姆(Muspelheim,火之國)的區域,與北方的極寒之地尼福爾海姆相對立,穆斯貝爾海姆是極熱之地。這裡是火焰和光芒的世界,整個世界到處都在燃燒著熊熊烈火,非常的炎熱和明亮,這裡也是所有火焰、熱量、光芒的源頭,整個世界終年噴射著衝天火焰,到處都是一片無比強烈的光亮和酷熱。除了出生在此地的人以外,沒有誰能夠忍受這裡的酷熱和強光,因此外界一切生命都無法進入這裡。有一個叫做蘇爾特爾的火焰巨人,自從誕生以來便手持光芒之劍,站在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的邊界守護著這個國度。
在北方的霧之國中,隨著赫瓦格密爾泉不斷地湧出泉水,尼福爾海姆中堆積的冰雪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冰川和冰蓋不斷伸展,最後終於超出了尼福爾海姆的邊界,巨大的冰山翻滾著落入了金倫加鴻溝中,漸漸地填滿了整個鴻溝;與此同時,南方的火之國也不斷噴射出大量高熱的火焰,飛濺出許多耀眼的火星,同樣也落入了金倫加鴻溝中。鴻溝中的冰塊遇到穆斯貝爾海姆噴射出的火焰后便融化成水滴,最後變成蒸汽,在鴻溝中瀰漫開來,遇到從尼福爾海姆吹來的強勁寒風便再次冷凝成水滴,化作雨雲,在鴻溝中下起瓢潑大雨,就這樣循環重複。經歷千年萬年之中,火之國的熱浪和霧之國的寒氣在鴻溝中不斷作用,冰與火在不斷的交融之下最終達成了平衡,賦予了鴻溝中那些由冰山融化成的水滴生命,於是水滴慢慢的化作了人形,擁有了生命,巨大的原初巨人尤彌爾就這樣誕生了。
《散文埃達》是這樣描述尤彌爾的誕生的:
當冰波流得過遠,和它一起涌動的毒沫就凝固了,就像熄火的煤渣。然後變成了冰,當這些冰停止流動,凍結在上面的,是由毒泡沫生成的毛毛雨凝成的霧凇。冰層層堆積,到了金倫加鴻溝。鴻溝面向北方之處,充滿了厚重的冰霜,其間儘是毛毛雨和狂風。但是鴻溝南部則被火之鄉的火光照亮。當霧之鄉的冰冷陰森之物前進,而與火之鄉交接的則是高溫明亮之物。鴻溝則像無風的空氣一樣溫和。當火之鄉的熱浪碰到了霧凇,它就融為水滴。借熱源之力,水滴有了生命的脈動,方顯人形,名為尤彌爾,霜巨人稱其為奧格爾米爾。
在《巫婆的短篇預言》中說道:
所有的巨人,來自於尤彌爾。
在無盡的黑暗和瀰漫的大霧中,有著巨大身軀的尤彌爾在原始世界中徘徊,尋找食物。在很久以後,他遇到了同樣也在熱浪和寒氣作用下誕生於水滴的一頭母牛歐德姆布拉。巨大的母牛在身下流淌出了四股乳汁,匯成了四條源源不絕的白色的河流。於是,龐大的尤彌爾就以歐德姆布拉的乳汁為食,而母牛則以舔食冰雪為生,特別是冰地上偶然會有的一些鹽霜。在混沌黑暗、冰天雪地的原始時代,只有這樣兩種巨大的生靈存在著。
無數歲月以後,終日飽飲牛乳的尤彌爾變得非常地龐大強壯。有一次,在他飲完牛乳沉沉睡去的時候,汗水從他的兩邊腋窩流過,腋下就忽然生長出了一男一女兩個巨人。接著,他的一隻腳也和另一隻腳交合,生出來了他的一個兒子。從他的兩個腋下生出來的那對巨人後來成了一對夫妻,生下了許多巨人子裔。在他們的許多後代中,其中一個叫做密米爾,他是巨人博爾頌的兒子,是個極其富有智慧的巨人。從尤彌爾的腳下誕生的是一個有六個頭的邪惡巨人,後來也有了許多後代。但是他的子裔大都是一些體形龐大,生性愚笨的巨人,有的有許多個頭,有的則是一些野獸。巨人之祖尤彌爾自己也在此後又生下了其他的一些巨人,自此巨人族便開始繁衍生息,尤彌爾也成為了原始世界的統治者。這些尤彌爾生下的巨人們和他們的後代,都被稱為冰霜巨人,他們是巨人世界的主人,世界秩序的破壞者和神祇們的敵人。
牝牛歐德姆布拉日日夜夜地舔食著冰雪,不斷地尋找鹽霜。有一天,在它用力舔食冰塊上的一些鹽粒的時候,它的舌頭底下忽然舔出了一些頭髮。它繼續地舔著,第二天,一個完整的腦袋出現了;到第三天,它舔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形。眾神的始祖布利就這樣誕生了。布利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神,強壯有力而性情溫良。性格溫和的神和性格粗野的巨人一向不和,於是布利和尤彌爾開始了爭鬥,諸神與巨人的戰爭由此開始。布利不久獨自生下了一個同樣高大而雄壯的兒子包爾,但他也在生下包爾之後,被尤彌爾所殺。
包爾在長大以後,搶奪了女巨人貝斯特拉為妻,貝斯特拉是巨人博爾頌的女兒,密米爾的姐姐,是尤彌爾的子孫後代之一,也是眾神的母親。包爾和貝斯特拉不久生下了奧丁、威利和維三個兒子。天地之下沒有語言可以形容他們的高大和雄健,他們是三位偉大的神明,也將是所有世界的主人。
包爾的兒子們逐漸成長起來,變得越來越強壯,他們繼續著諸神和巨人之間的戰爭。最後,他們成功地殺掉了巨人的始祖尤彌爾。但是,當龐大的尤彌爾轟然倒下的時候,從他的傷口中流出了無窮無盡的大量鮮血,匯成了一條巨大的血的河流。這條鮮血的河流最後造成了原始時代里的第一場洪水,淹沒了在尤彌爾身邊生活著的那些冰霜巨人。在他們之中,只有一個叫做貝格爾米爾的巨人和他的妻子一起坐在一隻類似石臼的小船上,千辛萬苦地逃出了泛濫的大洪水。他們逃到遙遠的東方,在那裡建立了巨人國約頓海姆,並源源不斷地繁衍出大量冰霜巨人,發誓永遠與諸神為敵。
尤彌爾死後,奧丁、威利和維三位神祇同時也開始不再滿足於生活在這樣一片黑暗、寒冷和空無一物的金倫加鴻溝之中了。經過一番計劃后,奧丁、威利和維三位神祇決定利用尤彌爾的身體作為材料,建造一個有序的、充滿生機的世界。於是他們把尤彌爾的屍體分解后開始創造世界。尤彌爾的血液被做成了江河湖海,軀幹被做成了土地,骨頭為山脈,毛髮為樹木,頭蓋骨扣在大地上,被做成了天空,腦髓為雲,眉毛被做成一道堅固的牆壁包圍了整個世界,用來阻擋冰霜巨人的入侵。奧丁取出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的火焰,製作了太陽、月亮和星星,讓世間有了光。尤彌爾的屍體上長出了許多蛆蟲,這些蛆蟲被諸神賦予了靈性,變成了精靈族,其中向光一面的蛆蟲變成了光明精靈,背光一面的蛆蟲變成了黑暗精靈。尤彌爾的心臟中又生長出了世界之樹,這棵樹把新誕生的世界和早已存在的霧之國尼福爾海姆、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連接起來,形成了當今的九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