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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夫林·沃創作長篇小說
一掬塵土
伊夫林·沃創作長篇小說
《一掬塵土》(也譯為《窗外有情天》)是英國作家伊夫林·沃創作的長篇小說,首次出版於1934年。
該書以男主人公湯尼的遭遇貫穿始末,直至小說的末尾,海頓莊園里新立起的一塊碑,讓一切化為虛幻。
該書表現了人在社會中無從找尋自己的精神價值的無奈和傷感。
小說《一掬塵土》的開端部分便描繪了所謂的“文明社會”以及人們的虛偽。英國上流社會的湯尼與布蘭達·拉斯特夫婦,住在鄉間哥特式建築的海頓豪宅中,原是人人稱羨的一對美滿夫妻,但是,個性上極大的差異使兩人生活起了變化。
湯尼在豪宅里自得其樂,鮮與他人交際,過著如隱士般的生活,而單調的日子卻使得布蘭達逐漸感到厭倦。某天湯尼的友人約翰·畢沃爾來訪,終使布蘭達下定決心擺脫枯燥的生活來到倫敦。她先租了間小公寓,滯留在這社交頻仍的大都市之中,而且漸漸愛上比她年紀小的畢沃爾,追求著浪漫的戀情。畢沃爾可以說是既無個性魅力又無財產靠山,湯尼對此既迷惑不解又不知所措。原本維繫拉斯特夫婦關係的兒子安德魯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去,二人的關係正式破裂。湯尼為了擺脫布蘭達的背棄之痛,與僅有一面之緣的探險者遠道巴西。
第一章 在比弗家那邊 | 第三章 湯尼的厄運 | 第五章 尋找一座城市 | 第七章 英國哥特式建築III |
第二章 英國哥特式建築 | 第四章 英國哥特式建築II | 第六章 在托德家那邊 |
從19世紀70年代開始,英國的資本主義危機就在不斷地加深,農業危機日漸加劇,工人罷工接連不斷,就連昔日引以為豪的工業也在逐漸喪失競爭優勢。1901年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的去世,更是標誌著英國歷史上資本主義相對興盛穩定時期的徹底結束。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之後的歐洲,到處充斥著經濟危機、政治迫害、失業、搶劫、吸毒、種族歧視。維多利亞時代英國中、上層社會在精神、信仰方面對現有社會秩序的穩定感和自信心開始動搖了。這就是二十世紀初期英國社會特有的現象—社會中充斥著矛盾,宗教己失去其在社會中的主導地位,原有的道德標準己經坍塌,傳統的思想觀念逐漸被新的思想所取代,社會猶如荒原一般沒有任何希望和出路。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伊夫林創作了《一掬塵土》。
湯尼
小說男主人公湯尼,生性溫和,性格內向,喜歡安靜,常常自得其樂,鮮與他人交際。幾年的鄉間婚姻生活使他認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幸福和適合於自己的生活。就在這樣一個童話般的世界里,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妻子已經厭倦了鄉間生活,而他本人也被妻子稱為“瘋狂的老封建”,他已不再能夠適合妻子的口味了。湯尼沒有覺察到,當他的朋友畢沃爾先生應邀到家裡做客時,妻子布蘭達是多麼奇怪地渴望著這位客人的到來。湯尼沒有想到,生活中的點滴小事使他與妻子越走越遠。湯尼是該小說中唯一的一個把現實世界與虛幻世界聯繫在一起的人。他是如此地天真,認為愛情能夠永久;他是如此地容易輕信他人,讓朋友陪伴愛妻。他是值得受人尊敬的,但他只是自然的創造物,而沒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境況。
布蘭達
布蘭達是小說中很具代表性的女性人物。她性格外向,愛自我表現,喜歡熱鬧,酷愛社交,與她的丈夫湯尼形成鮮明對比。雖然她的物質生活來源基本依賴丈夫,在去倫敦購物時,她也很少為丈夫買他愛吃的莫克姆灣小蝦,而只是偶爾“為湯尼買一小罐莫克姆灣小蝦作為驚喜”。“有一段時間,好幾天,當她從倫敦市中心回到鄉間的海頓豪宅中,她早已疲憊不堪,好像一個流浪兒,整個人像是魂脫了殼,只能坐在火爐旁抿一點茶加麵包,幾乎活不成了,直到湯尼過來把她抱起來送到床上。”雖然她人已回家,但心正在尋求花花世界的新的生活,而且早已飄到倫敦去了。實際上,真正使布蘭達感到‘疲憊不堪”的是在鄉村的生活,在這裡,她覺得像是“一個流浪兒”,並且“幾乎活不成了”。
約翰·畢沃爾
約翰·畢沃爾是湯尼的朋友,他和小說中男女主人公以及男女主人公的夫妻關係都有著密切的聯繫。他毫無個性魅力,而且既無財產又沒靠山。雖然在波莉夫人的聚會上沒有人知道他是誰,而且似乎也沒有人喜歡和他說話,但他卻很樂意陪在布蘭達身旁。他一直渴望能參加貴族的聚會,結識一些尊貴的人,“按照他的看法,布蘭達的這些老朋友都是在社會上值得敬仰的人,並且他也很高興能夠參加上流社會的聚會”。他羨慕他們的優雅,還盡量找機會和他們說話,這在他看來是“從未有過的幸福”。雖然他也有自己的家庭,還得到了好友湯尼的信任,但卻充當了布蘭達的情人,遵從著布蘭達的“命令”,每次傷心時都能從布蘭達慰藉的話語中得到滿足。實際上,畢沃爾和布蘭達在一起,是因為他看中了她的貴族朋友和她丈夫留給她的財產。但畢沃爾的出現確實使湯尼與布蘭達的夫妻關係慢慢地瓦解了。知道了他的心理和他所追求的夢想,不難想象,當布蘭達離開了她的丈夫並且失去了她的貴族朋友和她優越的物質生活后,畢沃爾與她的浪漫愛情會持續多久。他最終使布蘭達失去了高貴的生活,使她的夢想離她越來越遠。
這部小說犀利地指出所謂“文明”的倫敦社會的野蠻和小說中男主人公在南關叢林中遭遇到的殘忍,兩者之間存在著強相似性。伊夫林·沃將小說的名字取作“一掬塵土”是有它的內涵的。小說的名宇源於英國詩人T·S·艾略特的長詩《荒原》。“一掬塵土”與艾略特在這首長詩中所描繪的荒原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有著相似的含義。
小說展現了一種對於絕對腐敗世界的厭惡情緒,在倫敦的社交界里,到處充斥著麻木與虛偽,邪惡與美德之間的差別在閑言碎語的泛濫中己不復存在。布蘭達同畢沃爾之間的姦情似乎並不是什麼罪惡,也沒有什麼不光彩的,只是為長舌婦們提供了一個更有趣的話題、“有那麼一些人,他們喜歡躺在床上,在電話上跟朋友談論男歡女愛的事,並以談論這些既簡單又與己無關的事為快。”而且,比沃爾是人們“嗤之以鼻的小丑”,布蘭達是“神話中被囚禁的公主”,長舌婦們把布蘭達的膽大妄為“升華到一種詩的境界”,布蘭達為了減少自己的內疚感、也為了更方便自己在倫敦的生活,竟然和自己的女友們討論怎樣讓別的女人去引誘湯尼,甚至她們還“討論了這個問題的所有細節。”伊夫林將諷刺的矛頭指向了家庭婚姻倫理及社會制度本身,資本主義的道德正當性在失去了宗教紐帶的維繫后,已經被享樂主義徹底取代。
同時,這部小說展示了荒謬的20世紀早期的社會倫理道德的迷失,倫敦的上流社會充滿了空虛和虛偽。與布蘭達約會之前,畢沃爾在倫敦是最懶惰的人,他什麼也不做,每天等待著被邀請。但他接到的大部分邀請,總是在最後一刻有時甚至更晚。經常是當他已經開始吃飯時卻接到了邀請,然而他還是會乘車前去。人們把他當作最後一個備胎,一個小丑,但他自己卻不覺得羞愧,因為他本來無所事事。雖然畢沃爾背叛了她的丈夫湯尼,但湯尼不得不在法庭上被當成被告。他付給一個陪他在海灘上度假的妓女一筆錢,還雇傭兩位私家偵探作為他對妻子不忠的證據提供的證人,荒謬的制度導致了這種荒謬可笑的故事。
反諷
在《一掬塵土》中,反諷是用來描述人物和場景,使敘事話語和敘事內容之間達到戲劇性的諷刺效果。
小說中,布倫達與她的情人比弗住在倫敦的公寓里,為了減少不安和內疚,不使丈夫懷疑她的欺騙,布倫達和一幫說閑話的朋友煽動珍妮勾引托尼。出乎意料的是,作為一個真正的紳士,誠實的托尼不喜歡布倫達的“善”,以為珍妮是一個小丑。然而,布倫達的朋友認為托尼的排斥反應是難以置信的,他們覺得很不公,布倫達是一個“好”和“體貼”的妻子。“無論如何,你心無愧了。為了讓那個老男孩快活起來你所做的已經遠遠超過大多數的妻子了。”叫這種膚淺的讚揚和作者內心的厭惡產生了一種有意的錯位。這種言語反諷,貌似隨意,實則深刻,這在塑造人物和描述特定場景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互文性
小說第六章改寫自其之前所寫短篇小說《喜歡狄更斯的男人》:一個英國人在遭遇妻子出軌之後,絕望地來到南非的叢林,被一個宗教狂扣留,被迫一次又一次閱讀狄更斯的小說。沃的父親亞瑟·沃很喜歡狄更斯,常常在傍晚看狄更斯的作品,因此,沃也讀了很多狄更斯的作品。這種經歷對沃的創作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那篇被命名為《喜歡狄更斯的男人》的短篇小說,本身就是在諷刺狄更斯。在狄更斯的作品中,大多數的主角都勇敢、善良、充滿愛和同情,有著良好的道德人格,雖然經歷許多困難但最終得到幸福,像奧利弗一樣。狄更斯認為,好人將得到很好的回報,而壞人終會受到懲罰。然而,小說《一掬塵土》中托尼雖然也像奧利弗一樣善良正直,卻以悲劇結尾,成為一個野蠻人的囚犯;布倫達嫁給了傑克孟席斯(議員)。好人壞結局而壞人有好結局是諷刺了狄更斯的人道主義—對人性盲目的自信、自我欺騙和逃避。在一個善良被遺棄,邪惡猖撅的時代,狄更斯的思想是沒有價值的。更具諷刺意味的是,雖然為托德讀狄更斯的小說,受到狄更斯的人道主義的樂觀激勵,托尼卻感到越來越悲觀和絕望,認為他再也不能沐浴人道主義的光輝。模仿狄更斯的作品有雙重功能,不僅表現出狄更斯的人道主義和樂觀主義的不切實際的一面,也諷刺了現代社會的衰落和荒涼,體現沃對於工業社會物質至上、人類異化的批判。
《一掬塵土》是伊夫林·沃的代表作,入選20世紀百大英文小說。 1988年,該作被改編成同名電影,獲得英國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
一掬塵土[伊夫林·沃創作長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