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
乾媽
乾媽,是指拜乾親之後對女方長輩的稱呼。
“拜乾親”就是認義父、義母,是流行全國的一種保育習俗。在北方叫“認乾爹,乾媽”;在南方則稱為“認寄父、寄母”,俗稱“拜過房爺、過房娘”。
嬰兒時期拜認的乾親可能是永久性的,終身保有這種關係,也有可能是臨時性的,多則三五年,少則匆匆一晤,從此各不相干。“拜乾親”的對象有的是人,也有的是物。其目的一是怕孩子嬌貴,不好生養,或是以前生子夭折,怕自己命中無子,借“拜乾親”消災免禍,保住孩子;二是孩子命相不好,克父克母,借“拜乾親”來轉移命相,以求上下和睦,家道昌盛。
也指妓女對妓院女總管的稱呼。
目錄
乾媽又稱“義母”,為了讓孩子好養,“拜乾親”一般都喜歡認兒女較多或貧寒的人家做義父、義母,因為兒女多的人家,孩子就像成群的小動物一樣,容易長大;另外,貧寒的人家,小孩一般較多,又不嬌貴,反而容易養活、長大。當然,也有兩家為了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願認對方兒女作義子、義女的事情。至於那些富翁顯貴認坤伶、舞女做乾女兒,那是別有用心,已不在我們討論之列。
“拜乾親”的習慣,因地域、民族和文化背景的不同,在禮節習俗方面也存在著較大的差異。
在北京,人們一般認為認乾爹,乾媽會對乾爹、乾媽自己親生的子女不利,所以不是至親好友,人們一般是不敢求其作為自己孩子的乾爹、乾媽的;而且拜乾親,雙方要互送禮物,並擺酒席,以後每年三節兩壽,乾兒子、乾女兒家都要給乾爹、乾媽送禮,做乾爹、乾媽的也要回贈禮物,所以,不是富厚之家也是難以應酬的。
既然要“拜乾親”,那麼就得擇一個吉日舉行儀式。屆時,做父母的除了要準備豐盛的酒席外,還要替自己的孩子預備孝敬乾爹、乾媽的禮物。這份禮物中,最重要的是送給乾爹的帽子和送給乾媽的鞋子,另外,還要配上衣料之類的物品。當然,乾爹、乾媽並不是只進不出。乾爹、乾媽送給乾兒子、乾女兒的東西一定要有飯碗,筷子和一把長命鎖,另外,還要有一套小衣服,鞋襪、帽子、圍嘴和兜肚等。過去,為了這些禮物,有錢的人家都是到首飾店去訂做銀碗銀筷,或者到護國寺、白塔寺喇嘛那裡去買木碗,以免小孩因失手而打碎。如果萬一打碎碗的話,就被認為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在河南、陝西的一些地方,“拜乾親”是通過“碰”來完成的。在河南鄭州、開封一帶,嬰兒出生的頭一天早上,嬰兒的父親便要出門“碰”姓。“碰”到的第一個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嬰兒的父親都要跪下磕頭,然後向其說明家中生了孩子,並請對方為小孩起名。過去,農村早起的多為拾糞老頭,有的毫無思想準備,但礙於習俗,不便推卻,只好信口胡謅一個。於是,“糞筐”、“籮頭”、“狗娃”、“貓娃”等名字就出來了。這些名字雖然有點不雅,但好在只是小名,是人們對小孩的愛稱,只是小時候叫,也就沒多大關係。有的地方,被“碰”到的人除了給嬰兒取名外,還要送給嬰兒一件禮物,並被認成乾親。在陝西一些地方,“認乾親”一般是在孩子“滿月”的那天,由其祖母或祖父抱出去,出門后碰見的第一個成年人即拜為乾媽或乾爹。當然,這種“碰”除了有一定的隨機性外,大多數場合往往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碰”見的第一人,或是與他家關係要好,或是有地位有身份之人。
在杭州,小孩“拜乾親”卻有另一套風俗。他們所拜的乾親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魯迅先生文章中經常提到的“無常鬼”。在那裡,“父母恐其子不壽,又懼拜乾爹娘用費大,便不寄於人,而寄於無常鬼”,俗稱“拜胡干爺”。據當地傳說,無常鬼是閻羅王專門派來拘攝死者之魂的鬼,將子女寄於無常鬼,是希望它不要拘攝寄子之魂,以保長壽之意。過去,世人不知道無常鬼的名義,而將它訛為胡姓,於是便有“胡干爺”的稱謂。寄拜胡干爺的方法是:小孩的父母先要做一件嶄新的白衣衫,然後將它帶至廟中,用它去換取胡干爺偶像身上的舊衣,並以燒酒、燒餅、香燭、銀錠供而焚之。最後,由廟中和尚為出寄之子取名。以後,每年七月,小孩的父母都要抱其前往寺廟拜賀胡干爺的生日,直到小孩年滿16歲為止。
除漢族以外,我國一些少數民族也有“拜乾親”的習俗,如土家族就非常有代表性。土家族的小孩除了寄拜給別姓之人作為“乾兒子”、“乾女兒”之外,有些人家還將小孩寄拜給樹木、岩石、水井以及豬、狗、雞等物,並以寄拜之物為小孩命名。如果是男孩,一般謂之為“岩保”、“水保”、“豬保”、“雞保”等;如果是女孩,則一般取名為“岩妹”、“水妹”、“狗妹”、“雞妹”等。因為在土家人看來,只有將小孩寄拜給他人或事物,才能消除災星,讓小孩順利成長。
不過,普通“認乾親”的儀式,只要孩子正式向乾爹、乾媽磕上三個頭,並改口稱呼乾爹、乾媽即算完成。若孩子幼小和特別嬌貴,認乾親時,乾媽要穿一條特別肥大的紅褲子,坐在炕頭上,由旁人抱著孩子從褲襠里鑽出來,以表示孩子是自己親生的。然後乾媽給他(她)戴上長命鎖,起個乳名,以後用於爹、乾媽所贈送的碗筷吃飯。這寓意著小孩從此成為他們的孩子,吃他們家的飯,和親生父母不相干了。從此,小孩也就可以借乾爹、乾媽的福氣,順利成長,健康長壽。
“拜乾親”這種保育習俗,儘管在不同的地區、不同的民族有著不同的表現形式,但我們仍能從中找到一些共同之處,那就是:(1)目的相同,都是為了讓小孩好養和順利成長;(2)起因相似,都帶有較為濃厚的迷信色彩;(3)情感一致,都富有極為濃烈的人情味道。
■認乾親
認乾親,是舊時山西鄉間比較流行的一種民間禮俗。認乾親之後的交往,大都比較頻繁,而且都仿照親情的交往方式,形成比較固定的親戚關係。
認乾親,在鄉間雖然沒有固定的程式,大致都是認乾爹、乾媽、乾哥、干姐之類的乾親。形成認乾親的原因,大致是這樣,兩家是朋友,交往甚好,為把這種交往相對固定,就採用讓下一輩認乾親的辦法使交往加深。諸如認義父、義母之類。有些是因為一方對另一方家中有大恩大德,一方圖報對方的恩情,就以認乾親、當義子的辦法,以相對固定的程式形成長期交往關係,以達到知恩圖報的目的。還有的,是由於孩子嬌貴,怕中途夭亡,便採用認乾親的辦法,讓乾爹、乾哥、干姐保住孩子,使其能避免不幸,長大成人。也有些人家,是為了攀高結貴,讓孩子認有錢人為乾爹,或能將來從中得到好處。也有的,孩子從小送到奶媽家餵奶,從而使孩子與奶媽形成了一種新的關係,鄉間稱之為奶媽、奶爸、奶哥,實際上,這也是一種乾親的關係。認乾親原因種種,但是,這種乾親的出現,使兩家的關係自然地進入一種親戚交往的序列之中。
認乾親在山西各地都有,以雁北、忻州、晉中、晉南更為普遍。
鄉間習俗,一旦認乾親,凡事都須按鄉間交往的一般程序進行,凡認乾爹乾媽之後的孩子,過年、過節、壽誕、生日、都要按鄉間禮俗程序去做。做乾兒子的,平時要照料上了年歲的乾爹、乾媽,盡一定做乾兒子的義務,從經濟上也要給予一定的支持;而乾爹乾媽,對於兒子的娶妻、生子、蓋房等重大活動都要過問,而且給予必要的支持與資助。
山西鄉間的認乾親,隨著社會的發展,已經越來越少,但仍在鄉間存在著,這是一種社會上存在著的特殊親戚關係,成為社會關係網路中的一個側面。
■拉乾爹
“拉乾爹”,是保山地區許多地方民間流行的一種原始的交誼結友方式,從民俗學的角度看,這種風俗的形成,與社會生產落後以及人們在遇到困難之時渴望能夠得到親情以外的幫助這種“求助心理”有關,故在地廣人稀、缺醫少葯、民風古樸的山鄉最為多見。
在保山市的瓦窯、瓦馬、瓦房等山鄉,“乾爹”通常有兩種“拉”法,一種是認準目標,協商結親。即山裡娃娃能大跑大走之時,父母便向自家看中的鄰村別寨的相識之人表明心愿,若對方同意,便擇一吉日,殺雞煮肉,邀親喚友,磕頭、取名,完成一應“寄名”手續。據說,娃娃“過繼”給乾爹后,一改姓換名,便不是自家兒子了,即便“命”裡帶點小災小難什麼的,也就化解開了。
有趣的是另外一種“拉”法——“聽天由命,強拉硬逼”。採用這種法子結親,只能在大年初二至元宵節這段時間進行。想“拉乾爹”的人家往往選個雙日子,由男人帶上公雞、臘肉等食物,天不亮就到村外小橋狹道這樣的行人必經之處橫拉一根細細的白線,然後在其附近埋伏起來:不論是誰,只要經過此地並絆斷了白線,即被認定為是親家了,埋伏者便飛奔而出,拱手作揖,叫一聲“親家”。“天意”難違,通常情況下,來者只能應允,否則是要背罵名的。於是埋鍋造飯,就地野炊。吃飽喝足之後再進村“認門”並舉行拜寄儀式。來者倘是婦女,那她當然是“乾媽”;若是未婚男女,那就是“乾哥”、“干姐”、“乾弟”、“乾妹”;倘不巧碰上的是牛呀馬呀羊呀狗呀什麼的家畜,那也“拉”——由其主人代替,履行一切手續和義務,只是取名時必須按絆線動物的稱謂來定,如馬兒、狗兒什麼的。
無論是人有意選擇還是“天命”所定,乾親一旦形成,雙方便親如一家,互相照應,年頭節下,亦應時造訪,以手足之情互待,相處好的,甚至情連幾代,傳為佳話。
更為奇妙的是,在騰衝縣的一些山鄉,還有一種“拉”大樹當“乾爹”的習俗,並有許多人自小便拜了某株奇樹古木為“乾爹”的,因為他們的父母相信,古樹參天,根深葉茂,福蔭極廣,一旦拜作“乾爹”,就能保佑娃娃無病無災,長命百歲。特別虔誠者還要請神職人員幫算一算大樹“願不願”收,若“願”,則選一黃道吉日上供焚香,三拜九叩地行過大禮,才算結上了“人樹榦親”。末了,還得給孩子取個有枝有葉的名字。由於此俗相沿甚久,故騰衝境內不少知名的古樹——如小西的雷打樹、打苴的大橡樹、和順的“雙杉”、馬站的鵝毛樹、界頭的“銀杏王”等,無不“膝下”攘攘,擁有許許多多在世的或早已離世的“乾兒子”、“乾女兒”,而他們當中不少人就叫樹茂、樹榮、樹壽、樹生以及樹美、樹秀、樹芳、樹英這類“萬古長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