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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海
革命家
王德海(1906~1934)字建亭,原名安豐鐸,曾用名安哲。 10月31日出生於山東省日照縣安家村小康農家。1926年春,由丁君羊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王德海於8月被派回濟南任省委巡視員。1933年5月,調中共奉天特委任宣傳部長。因有共產黨嫌疑,被奉天日本總領事館警察署逮捕。同年10月,原任日照暴動北路起義副總指揮於冀賢(又名於共方)在奉天向日本憲兵隊自首叛變,出賣了奉天特委和大連市委。王德海因此被判處有期徒刑6年。1934年冬在獄中被折磨致死,時年28歲。
1906年今10月31日出生於山東省日照市安家村小康農家。其父靠開中藥鋪和行醫為生。王德海8歲時跟父親讀書識字,10歲以後,一面讀書,一面在藥鋪里干雜役。15歲時,在舅父的資助下,由同鄉帶到濟南,考入省立第一中學。
1925年,王德海和幾位同學在濟南結識了共產黨人鄧恩銘。在鄧恩銘的倡導下,組織在濟南讀書的日照青年成立“少年日照學會”,閱讀進步書刊,利用回鄉走親訪友機會開展社會調查活動,思想覺悟提高很快。1926年春,由丁君羊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9月,受中共山東省委派遣到達武漢,考入武漢中央軍事政治學校。
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王德海於8月被派回濟南任省委巡視員。1928年春,王德海被派回家鄉日照縣組建縣委,任縣委書記。縣委組建后,他在家鄉安家村以小學教員職業為掩護,秘密發展黨員,建立黨的基層組織,使家鄉黨組織得到發展壯大。1932年春,中共山東省委決定日照縣為中心縣委,負責日照、莒縣、沂水、諸城四縣的領導工作,王德海任中心縣委書記。
1932年6月,中共山東省委巡視員到達日照,傳達省委指示,要日照縣舉行武裝起義,牽制敵人力量,支持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鬥爭。為舉行武裝起義,王德海接連召開3次全縣黨的代表會議,貫徹省委指示,周密布置起義的準備工作以及起義的行動綱領、部隊編製和軍事行動計劃。9月24日,反動鄉長於淑卿突然來找王德海,問王德海是否知道僱工、佃戶近來常開會之事。王德海立即警覺起義準備可能已經引起敵人注意,便找縣委其他同志共同商議對策,防止意外損失,決定起義提前到10月13日。同時王德海派人把於淑卿監視起來。
1932年10月13日晚上,按照縣委的統一部署,南北兩路起義同時舉行。王德海親自指揮北路的起義隊伍。7點鐘,安家村參加起義的群眾在村西邊石咀集合,王德海作了簡短的動員,便立即分頭行動,他帶領部分人員衝到地主安榮堂家,繳了安榮堂40多條長短槍;緊接著,命令打開地主的倉庫,把糧食分給窮人,當眾燒了地主的土地文契,宣布土地歸農民所有;南路起義隊伍逮捕了反動鄉長於淑卿,繳了地主的槍,將糧食分給窮人。第二天,起義隊伍佔領日照北部大鎮西城,晚上在西城南大廟召開了起義誓師大會,王德海在誓師大會上講了話,他號召家鄉人民走中央蘇區的道路,建立工人、農民自己的政權。誓師大會後,對起義隊伍進行了整編。起義軍共700多人,王德海任總指揮,全體莊嚴宣誓:不爭取無產階級革命的徹底勝利,誓不罷休。
10月16日,日照縣地主反動武裝以十幾倍於義軍的兵力,猛撲起義軍;24日,起義軍在窪子北山陷入敵人重圍,敵人向起義軍發動猛烈的進攻,王德海指揮起義隊伍英勇反擊,戰鬥十分激烈。起義軍憑著有利地形,擊退了敵人多次進攻,敵人扔下了幾十具屍體敗退。夜幕降臨,王德海帶隊衝出敵人的包圍,進入寨山隱蔽休息。10月25日,王德海召開幹部會議,分析了當前敵強我弱的形勢,為保存革命力量,決定疏散隊伍,轉入秘密鬥爭。
起義失敗后,王德海於1933年來到大連,在碼頭以“苦力”為掩護時,由參加日照暴動失敗先前來連的共產黨員尹半農的介紹,與大連市委書記張洛書接上關係后,擔任“志成書房”教員。後到旅順龍王塘林升亭辦的民眾學校當語文教員,開展黨的地下工作。同年5月,調中共奉天特委任宣傳部長。因有共產黨嫌疑,被奉天日本總領事館警察署逮捕。同年10月,原任日照暴動北路起義副總指揮於冀賢(又名於共方)在奉天向日本憲兵隊自首叛變,出賣了奉天特委和大連市委。王德海因此被判處有期徒刑6年。1934年冬在獄中被折磨致死,時年28歲。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王德海被山東省人民政府授予革命烈士稱號。
1920年冬,膠東地區雪下的特別大,天氣格外寒冷,正在讀書的王德海,忽見長工小包穿著單衣挑水,臉凍得發紫,便讓小包到藥鋪里烤烤火,問小包為什麼不穿棉衣服。小包便把母親有病,吃藥欠款做不起棉衣的情況告訴了王德海。他聽了以後便無心背書,小包挨凍的情景總是浮現在他眼前。趁父親不在家的時候,王德海把自己的棉衣服脫給小包穿,叫小包在外面套上破褂子,並叮囑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幾天後小包的母親到藥鋪向安仲玉表示感謝,父親不但沒有責怪王德海,還在暗地裡誇讚他將來有出息。
王德海15歲那年,安仲玉準備叫王德海正式在藥鋪學醫經葯。王德海硬是不肯,堅持繼續學習深造。1921年春,他在其舅父的資助下離鄉到了濟南,考入濟南省立第一中學。中學畢業后,王德海又考入了北苑大學。
1925年8月,王德海的同學與鄧恩銘相識,鄧恩銘不斷地介紹魯迅的作品和《新青年》雜誌上的文章給王德海等人,使王德海等大開眼界。在鄧恩銘等人的倡導下,王德海組織了一些在濟南上學的日照籍青年成立了“少年日照學會”。鄭天九、牟春霆(陳雷)、李平章等十幾人參加了“少年日照學會”。它是中國共產黨的外圍組織,也是黨組織培養和教育青年的陣地之一。鄧恩銘有時給“少年日照學會”的青年學生講國際國內形勢,國家的命運和青年人的前途等革命道理;同時還共同學習《共產黨宣言》和《每周評論》、《新青年》上的文章以及魯迅的作品,使王德海的思想覺悟有了很大的提高,逐步地明確了階級和階級壓迫的問題,認識到無產階級和勞苦大眾求解放必須有共產黨的領導。1926年春,經中共山東省委組織部長丁君羊的介紹,王德海在濟南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26年7月,國民革命軍在廣州誓師北伐。10月初,葉挺獨立團首先攻入武昌,接著北伐軍很快地佔領了武漢三鎮。在北伐勝利進軍的形勢推動下,中共山東區委決定派王德海、鄭天九、牟春霆、李平章等到武漢參加革命工作,支持北伐戰爭。到武漢以後,王德海考入了武漢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即黃埔軍校一分校黃埔軍校第八期)學習。
繼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武漢政府所轄獨立十四師師長夏斗寅於1927年5月17日發動叛變。夏斗寅原駐鄂西南防守四川軍閥楊森部隊,保衛武漢革命政府。但是夏斗寅乘國民革命軍大部分出師河南繼續北伐,武漢空虛之際,由宜昌東下切斷了長沙與武漢之間的聯繫,並聯合楊森等部,偷襲武漢,妄圖推翻武漢革命政府。中國共產黨和國民政府立即命令武漢衛戌司令葉挺率部迎擊敵人。王德海與軍校的官兵一起參加了葉挺所指揮的保衛武漢的戰鬥,並在戰鬥中表現得非常勇敢。經過三天的激戰,終於粉碎了敵人的進攻,保衛了武漢和國民政府。
7月15日汪精衛叛變,王德海無比憤慨。當時,王德海、鄭天九、牟春霆、李平章等人又聚在一起,大家對大革命失敗感到痛心,都處在苦悶之中。這時他聽到參加武漢農民運動講習所學習的牟春霆講述了毛澤東的《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和《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兩篇文章。毛澤東對革命形勢和中國社會各階級作了精闢的分析,指出“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指出了農民問題是中國革命的根本問題,必須建立以農民為主力軍的革命武裝。王德海聽后深受啟發,激動地說:“中國革命非由共產黨領導不可,共產黨非有自己的工農武裝不可”。
1927年8月,王德海被派回濟南,任中共山東區執行委員會巡視員。是年冬,被派到青島搞工運工作。
1928年春,王德海被委派到日照縣搞農民運動。他回到家鄉以後,以安家村小學教員的身份作掩護,積極開展黨的地下工作。在那艱苦的鬥爭歲月里,年輕的王德海顯得格外成熟和老練。王德海經常接濟一些貧苦農民兄弟,家鄉的人民群眾都非常信賴他。王德海在安家村、於家村等一帶活動,對農民群眾進行了耐心地思想教育工作,幫助農民憶苦思甜,找窮根,啟發農民群眾的階級覺悟,使廣大貧苦農民更加憎恨封建地主階級。王德海一是秘密組織農會、僱工會、“覓漢會”、“車伙子會”、佃戶會和鹽民會等群眾組織,積極引導農民群眾向惡霸地主進行鬥爭;二是發動佃戶會,領導廣大群眾開展減租減息的鬥爭;三是領導和發動“覓漢會”開展罷工和增加工資的鬥爭;四是發動“車伙子會”開展增加運費的鬥爭。王德海領導的這些鬥爭活動,打擊了封建地主階級的囂張氣焰,教育了廣大農民群眾,認識到團結所帶來的巨大力量,擴大了中國共產黨的影響,為在日照縣發展和建設黨的組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根據中共山東省委的指示,王德海同先期回鄉的鄭天九和牟春霆等一起,組建了中共山東省日照縣第一屆委員會。王德海任縣委書記,牟春霆任縣委組織部長,鄭天九任縣委宣傳部長。縣委組建后,王德海不僅以安家村為中心開展日照縣城北的黨地下工作,而且還要肩負領導全縣黨組織工作的重任。為了加強縣委與全縣各級基層組織聯繫,王德海把駐華嶺廟作為日照縣黨的活動中心。1932年6月,省委巡視員來駐華嶺廟檢查工作,王德海也多次在這裡召開縣委會議,研究和部署全縣的革命工作。
在白色恐怖中,中共日照縣委積極領導農民群眾同封建地主階級進行針鋒相對的鬥爭,經過幾年的艱苦奮鬥,黨的組織在人民群眾中扎了根。到1932年10月,全縣共有黨員700多名,共青團員200多名,全縣有100多個村莊有了黨、團員。全縣建立了6個區委,45個黨支部,25個團支部。縣委還擴大了活動範圍,北至諸城境內的姚林、馬家莊子直到城內;東北至膠南縣的大場、小場和泊里一帶都建立了黨的基層組織。
1932年春,中共山東省委決定,將中共日照縣委改建為中共日照中心縣委,負責領導日照、莒縣、沂水、諸城四個縣的工作,王德海任中共日照中心縣委書記。
1932年6月,省委派巡視員到日照,傳達省委的指示,要求日照縣委組織農民武裝起義,建立農村根據地。10月4日,在黨中央的部署下,為了配合中央蘇區粉碎蔣介石發動的第四次“圍剿”,在王德海的主持下,召開了日照縣第三次黨代會,根據省委的指示,決定成立由五人組成的魯南革命委員會,王德海任指揮。決定成立中國工農紅軍魯南遊擊縱隊,王德海任政委。會議還決定,積極進行準備,爭取秋收以後舉行武裝起義。暴動時兵分南北兩路:北路軍以安家村、於家村為中心,轄兩個大隊、6個中隊,由王德海、於貢芳等負責;南路軍以邵疃、山字河為中心,也轄兩個大隊、6個中隊,由鄭天九、牟春霆等負責。軍事部署:北路軍以安家村、於家村出發,集中力量攻打王家灘,回師兩城鎮,接著佔領日照縣城北各村;南路軍由邵疃、山字河牟家子庄出發,集中兵力攻打濤雒,接著佔領日照城南各村。然後南、北兩路大軍合攻日照城和石臼所。最後,中國工農紅軍魯南遊縱隊進駐五蓮山地區(今五蓮縣一帶),整編軍隊,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以便配合鄂豫皖蘇區反“圍剿”鬥爭。
1932年10月31日晚上,日照縣委決定武裝起義開始。北路軍200多人在王德海、於貢芳的帶領下,打著“中國工農紅軍魯南遊擊縱隊”的軍旗,首先繳了安家村的安榮堂等地主十多支長短槍,然後開倉濟貧,宣布土地歸農民所有,當眾焚燒了地主的地契。幾個小時的功夫,安家村變了樣,多年來被壓迫得喘不過氣的貧苦農民,第一次揚眉吐氣,成了安家村的主人。與此同時,於貢芳、許世權等人在於家村逮捕了反動鄉長於淑卿,收繳地主的槍支,分了地主的糧食,燒毀了地主的地契。河山店村也轟轟烈烈地行動起來,組成了一個中隊的起義隊伍。10月14日,安家村、於家村和河山店村的起義軍,在王德海、於貢芳等人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地向王家灘進發。
王家灘是日照縣東部的大村鎮,背靠黃海,港口可停靠小輪船,是日照北部、諸城南部的對外通商口岸,富商大賈近百家。繞鎮築有堅固的圍牆,設有十多個炮台,全鎮有商團、民團、鹽警等200多人固守,起義軍逼近王家灘,敵人早有準備,攻打幾次都沒拿下。王德海見勢用緩兵之計,把隊伍後撤,偽裝吃飯。駐守王家灘的商團團長常寶貴看到起義軍攻勢不利,又退了回去,就驕橫起來,回到團部又吹又罵,大吃大喝。就在這時,由鎮內的團丁掩護的起義戰士時子斌和張金全以到團部報告情況為名,混進了團部,乘機擊斃了敵團長常寶貴,並立即跑到城牆上大喊:“起義軍攻進圍子了,團長陣亡了!”打入敵人內部的鹽警方明九、周維九等把鹽警分隊拉到西南角,用暗號通知起義軍進攻,並調轉槍口掃射圍牆上的敵人。一時間,敵人軍心大亂。王德海等率起義軍攻城佔領了王家灘。
起義軍乘勝追擊,回師兩城鎮。在地下黨組織的密切配合下,很快地攻下了日照北部大鎮兩城。9天的工夫,北路起義軍很快就拿下城北的大部分村鎮。起義軍每到一地,就打開地主的倉庫,把糧食分給窮人,焚燒地主的地契,宣布土地為農民所有。南路起義軍由鄭天九、牟春霆等率領也取得很大勝利。
日照暴動歷時13天,經過30多次大小戰鬥,革命烈火燃遍日照大地和五蓮山區的幾百個村莊。農民暴動的槍聲,使反動派驚恐萬狀,日照縣反動縣長楊錦標一天三次電告反動軍閥韓復榘。韓復榘立即命令展書堂以一個師的兵力火速前去鎮壓,並令諸城、莒縣等地主武裝配合展書堂圍攻起義軍,駐青島的海軍也派出軍艦接應。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王德海率起義軍避實擊虛,激戰數日。終因敵眾我寡,在敵人的血腥鎮壓下,暴動失敗了。但是,這次暴動卻在反動統治十分嚴密的日照打開了缺口,沉重地打擊了日照縣的貪官污吏和土豪劣紳,使日照縣的勞苦大眾找到了救星共產黨,找到了翻身求解放的道路,點燃了黃海之濱的革命火炬。
起義失敗以後,國民黨反動派進行了瘋狂的報復,成百名起義軍戰士被殺害,整個日照處於白色恐怖之中。由於安家村的地主告了密,王德海的妻子在起義失敗后,被抓到諸城關押,在敵人的監獄里受盡了折磨,後來她的娘家東挪西借湊錢將她保出來,倖免一死。韓復榘對王德海更是恨之入骨,以懸賞一千塊大洋緝拿王德海。這時,王德海為了保存革命力量,決定疏散部隊,轉移幹部,進行秘密鬥爭。他化裝成弔孝人在許世權等人的掩護下,機智地闖過敵人的層層封鎖,輾轉到大連。
1931年1月,王德海到大連以後,很快就同中共大連市委書記張洛書(即劉景新,系武漢時期黃埔軍校同學)接上了關係。由張洛書出面安排王德海到旅順龍王堂民眾學校當教員,以此為掩護繼續開展黨的工作。在這裡,王德海經常與山東轉過來的20多同志一起研究暴動失敗后的日照縣的工作,並派起義幹部安茂祥、歷老四、邵子金等人秘密返回日照,恢復黨的組織,繼續開展農民運動。
1933年6月5日,王德海在大連常盤橋(青泥窪)與黨的聯絡員張洪發接頭,按照中共奉天特別委員會的指示,6月14日張洛書派尹半農送王德海到沙河口站,由李長貴(安子章)陪同從大連到奉天,任中共奉天特委宣傳部長。奉天(今瀋陽)是東北的政治、經濟、文化和交通的中心,九一八事變以後的奉天已經成為日本帝國主義的殖民地。為了強化統治,1932年9月日偽公布了《治安警察法》。10月,偽滿洲國決定建立“中央及地方清鄉委員會”,奉天還成立了“治安維持會”鎮壓東北人民的抗日鬥爭,使奉天陷入白色恐怖之中。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王德海在奉天特委的領導下,堅持黨的地下鬥爭。他以拉洋車的身份為掩護,日夜奔走,開展工人運動。他根據中共奉天特委的“紅五月”計劃的要求,積極動員廣大群眾參加義勇軍,大力發展反日同盟會等組織。他主辦特委機關刊物《工人之路》,宣傳擁護紅軍,擁護蘇維埃,發動廣大工農勞苦群眾起來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反對日偽的壓迫。
6月22日,中共奉天特委書記楊一辰因撒傳單被奉天偽警察廳逮捕。第二天,王德海到楊一辰住的老魏家(大西關苕帚衚衕),不料,已叛變的團奉天特委書記張柏生帶領日本憲兵隊來抓楊一辰,王德海正在此處,因而被捕,被關押在日本警察署的看守所。
在看守所里,王德海受盡了嚴刑拷打,但他在日寇的殘酷刑訊面前,始終堅貞不屈,表現了一個共產黨員英勇頑強的革命鬥爭精神。一個多月的過堂審問,王德海多次被打得死去活來,他一口咬定自己是個教書先生,弄得殘暴的日本憲兵隊也無可奈何。由於沒有從王德海口中撈到任何東西,只好將他作為嫌疑犯轉交給偽奉天法院監獄。
王德海轉入監獄后,被關進二號牢房,這個牢房共關押24人,大多是反對日本侵略的進步學生。王德海的年齡比較大,又能詩善文,待人熱情,因此很快就得到了難友們的愛戴,被稱為“二哥”。關押在另一號牢房的奉天特委書記楊一辰被尊稱為“大哥”。在楊一辰的領導下,王德海參加了追查叛徒的行動,同叛徒張柏生、王樹德、田玉清及有變節行為的人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當時大家都看不起叛徒,罵叛徒是狗。就連看守人員也看不起叛徒,說叛徒不夠朋友,使叛徒的日子很不好過。王德海還組織二號牢房的難友學習進步書刊,增強共產主義信念。他們學習的進步書刊有鄧初民的《社會進化論史綱》、魯迅翻譯的《鐵流》、高爾基的《母親》,以及馬列主義原著《反杜林論》、《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以及《政治經濟學》、《大眾哲學》等。通過學習,提高了難友們的理論水平,堅定了革命必勝的信心。王德海經常給難友們講革命故事,並寫詩和文章,抒發感情,鼓勵難友。他還教難友們唱《國際歌》、《少年先鋒隊》等歌曲,以激揚難友們的鬥志。
王德海被捕后還一直惦記大連黨的工作。是年8月,為了保護黨的組織,他通過看守寄信給大連市窖業黨支部書記尹繼厚(尹半農)。信中說:“我因共產黨嫌疑而被捕,獄中生活很苦,有錢可寄兩元。”這封信實際上是要大連黨組織及時隱避和轉移。可是,中共大連市委書記張洛書看過信后,沒有進行防範,而是讓尹繼厚(尹半農)給王德海寄去兩元錢。不久,叛徒於貢芳(於冀賢)帶著日本憲兵隊於10月19日深夜到大連,在泰山街429號的“志誠書房”逮捕了張洛書(劉景新)和李玉珍(張洛書的愛人),在沙河口逮捕了尹繼厚,接著又逮捕了於培傑、姜崇仁、黃耀典、劉來福(劉海寧)、褚丕錄等人,使大連市的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
11月末,王德海還帶領難友們為了爭取放風和不受虐待,開展一場絕食鬥爭,一直到取得勝利。
不久,叛徒於貢芳由大連到奉天,又向日本憲兵隊供出奉天特委組織和王德海領導日照暴動的情況,王德海又一次被提審,遭到敵人的拷打。
王德海被判6年徒刑。他的身體非常虛弱,還得了肺病,每天咳嗽不止,病情日益嚴重,加之得不到醫治,不幸於1934年冬病逝在奉天監獄。
全國解放后,1960年2月3日,毛澤東簽發中央人民政府命令,追認王德海(安哲)為革命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