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谷學校

位於美國弗雷明漢鎮的民主學校

瑟谷學校位於美國馬薩諸塞州的弗雷明漢鎮,是美國第一家自主學習學校,是一所民主學校,另類學校。建於1968年,是一所比夏山學校更自由的學校,有比夏山更激進的教育理念。

辦學理念


瑟谷的教學哲學基於對人的信任。亞里斯多德曾說:“人生而好奇。”瑟谷認為兒童天生好奇,只要給他一個學習環境,他就會學慣用最適合自己的方式學習。同樣地,瑟谷也相信人都是不同的,不同的興趣、不同的方法、不同的速度、不同的人生目的。他們完全尊重個體自決的權力。

學校評價


不管多大年紀,學校里每個人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些人跟別人合作,這些人的年齡可能會相差很大;而有些人獨自做事情。這意味著大部分人在做其他大部分學校里的學生不會做的事情,有些人在做其他學校學生也做的事情,但具有超乎尋常的熱情,注意力特別集中。這更意味著,孩子在教成人,而非成人在教孩子。這其實意味著,人們在學習,但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學習”。做自己選擇的事情是常見的主題,學習是副產品。學校首先是學生自由聽從內心召喚的地方。他們可以自由地去做人們有時間時都會做、也最令人滿意的事情——玩耍。玩耍是瑟谷學校最嚴肅的追求。
在瑟谷學校,每個人內心十分清楚的是,做你想做的事情最重要!我們沒有課程設置,不會認為這種探索比那種探索重要。經常玩的孩子不在學習和玩耍之間人為的劃分界線。
學校里活動很多。房間有大有小,許多是具備特殊功能的房間,比如商店和實驗室,但大部分裝飾得像家裡寒酸的客廳或餐廳,擺放許多沙發安樂椅和桌子。許多人圍坐在一起談話、閱讀、玩遊戲。也有些人在攝影實驗室里沖洗或列印自己拍攝的照片。還可能有空手道課,可能只不過有些人在舞蹈室的毯子上玩兒。有人可能一邊在做書架或做鏈子盔甲,一邊在討論中世紀史。幾乎肯定有幾個人單獨或是一起製作某種音樂,還有些人在聽音樂。你會發現一組一組的成年人,裡面還有孩子,也許他們只是在跟一個學生交談。要是沒有人在某個地方玩電腦遊戲或下棋,那真是怪了。有些人在辦公室里做學校的行政管理工作,有些人則圍在旁邊,只是享受一下辦公室里有趣之人總是弄出點什麼事兒的那種氛圍。有人在玩角色互換遊戲,還有人可能在綵排話劇,可能是原創的,也可能是經典話劇。他們可能打算排演出來,也可能只是為了一時的好玩。有人在買賣粘貼畫或午餐。可能有人在兜售東西。要是幸運的話,有人會把自己在家烤制的餅乾拿過來掙點錢。有些時候,一群孩子做了飯菜拿來賣,湊點兒資金好舉辦活動,也許他們需要買一個新窯爐,或是想去旅行。在抽煙區,也許一場激烈的談話正熱火朝天,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交談。廚房裡有一組人可能在做飯——也許在做比薩餅蘋果派。在藝術室里,他們可能在縫紉、繪畫,有些人極有可能在做泥工,要麼使用機器,要麼是手工在做。總是有些小組在談論事情,到處可以看到有人在安靜地讀書。
關於瑟谷學校,大多數成年人首先注意到的一點就是人們交流時的輕鬆自如。不管多大年齡,人們都直視對方,相互之間非常體貼和關心,沒有什麼恐懼感。有一種令人坦然自在的自信氣氛,這種自信在追求自己設定目標之人身上通常都可以看到。(在局外人看來)場面總是不太安靜,有一種要耗盡精力的熱烈氣氛,但活動並不雜亂無章或狂暴激烈。來訪者談到,儘管這裡充滿明顯的熱情,但能感覺到其中蘊涵著某種秩序。
瑟谷學校的學生正在“做自然而來之事”。但他們不一定選擇去做來得容易之事。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每個人都在挑戰自己。每個孩子都強烈地意識到自己的長項和弱點,而且很可能盡最大努力克服自己的弱點。如果他們的弱點是在社交方面,那麼他們極不可能拿本書安靜地待在房間里。如果體育對他們很難,他們就有可能在戶外打籃球。伴隨熱情奔放的精神頭,還有一種潛在的嚴肅。就連六歲的孩子都知道,他們自己——只有自己——要為自己的教育負責。他們獲得的最大饋贈就是信任,心裡明白這種禮物是極大的快樂,同樣也是極大的責任。他們強烈地意識到,幾乎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年輕人都沒有這麼多的自由或這麼多的責任。然而,成長過程中承擔這一責任有助於在很早時期就形成對自己能力的自信,正如一位畢業生所言,你得到一個“成就記錄”。自我激勵從來不是問題。一位從前的學生這樣描述其中一些效果:
在我個人看來,瑟谷學校有許多東西可以塑造你的性格。這些東西也許使你學得更好,公立學校的學生永遠不會有機會得到這些東西。當你為自己的時間負責並按照自己的方式使用時間時,你會把更多的熱情投入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之中,而不會成為被人塑造、受人督促朝某一方向發展的懶散笨拙之人。你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結束時,你知道自己一直在為此承擔責任。我認為,這比你按照其他人希望的方式結束所得到的回報要大得多。
瑟谷學校的學生是任何想來我校並且得到父母准允的孩子,包括愛動腦筋的孩子、超活躍的孩子、“常規”的孩子和“零理想”的孩子,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大部分家庭選擇把孩子送到瑟谷學校,目的是讓孩子獲得根據自己的時間表和自己的願望去發展的自由。
這裡完美嗎?並不完美。但這個地方極其鼓舞人心,令人興奮。
瑟谷學校是運作中的民主制社會。校務會議每周召開一次,直接或授權處理所有的管理工作。每位學生和員工都要投一票,會議的議程安排有條不紊。校務會議每年精心做一次預算,因為收取的學費很低,有必要節儉開支,不能把錢花在不必要的事情上。是的,孩子們知道這一點,而且更能嚴格地判斷出什麼是——或不是——必要的花銷。通常要經過好幾個星期誠摯的自我反省式討論,校務會議才通過一項規章制度。其中包括“不要亂扔東西”、永遠不要走進小池塘,規定可以在哪間屋裡吃東西、哪間屋裡可以聽收音機,以及其他一些保護個體權利的規定。小組要組織開發特殊興趣活動,若需要資金或場地,得要校務會議通過。誰要是認為小孩子在這些方面不甚明智,只消參加幾次這樣的校務會議,就會知道自己錯了。
我們沒有課程設置。不過,你若把孩子送到我們學校,有些東西他們肯定是要學的。他們學習如何討論,如何索要自己想要的東西並確保能得到。他們學會思考倫理問題。他們學會如何集中注意力。這種準備會對他們成年之後的每種追求都極為有用。
許多人認為,在這種學校里,要有很多成人跑前跑后,以確保每位學生的需求得到滿足,為每個人鋪平道路。實際上,這恰恰不是我們所需要的。這裡人人都是教師,人人都是自我教育者。大體而言,孩子從成人那兒需要的不是很多的教導,而是成人對他們表達出來的需要進行心甘情願的指導。孩子希望自己周圍的成人在社會上非常成功,擁有令其滿意的興趣和活動,而且還致力於發展這些興趣和活動。瑟谷學校的孩子似乎想從教職員工那裡尋求性格的深度。他們需要那些走進自己內心、可以聆聽並理解正在經歷同樣過程的孩子的人。他們想要找年齡大些的更有經驗的朋友,不管是比他們年長的學生還是成人。他們想擁有更多的備用資源,但又不想一定要利用任何一種資源。換言之,智慧是非常珍貴的。成人是那些在你的世界觀發展時可以向之求助的具有更宏大世界觀的人。
這種教育如何完成呢?不存在結束這一神奇時刻。瀰漫在學校里的思想是,你一生中每天都要學習。不過,有時候,大部分學生會覺得自己想換個環境。也許,他們想嘗試一下獨立生活;也許,他們想繼續在大學里發展自己的興趣;也許,他們已準備好在更大的社會裡作學徒工;也許,他們已磨鍊出一種技能,足以一輩子用它從事工作。他們可能離開學校到社會上經營小本生意,或做職業廚師,或研究服裝設計,或努力進入音樂界。
許多人離開學校邁入人生的下一步時都非常興奮,但大多數人都是極不情願的離開。他們帶走的東西沒有分數、成績報告單、評估表、修完的課程單。他們確確實實帶走的是一種堅定的信念,即他們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們發現,瑟谷學校的學生具備把事情做好的素質。他們已習慣於努力做事。他們習慣於獨立做事。他們習慣於克服困難。他們認識自己。他們可以描述自己的強項和短處以及採用的取長補短的方法。
為什麼這麼棒的學校不是常規慣例呢?難道瑟谷學校不是已經在許多地方被人仿效嗎?答案並不那麼簡單——不過也許很簡單。孩子完全自由的想法讓大部分人覺得受到威脅。提出的反對意見是這樣的:“但是有些基本的東西——你怎麼確保每個孩子都學到了呢?”我們這些在瑟谷學校的人並不那麼肯定有任何基本的東西。我們所肯定的是,我們的學生處於真實的環境中,這個環境完全與大社會連接在一起。要是有什麼人人都應該學習的東西,學校里的孩子對這一點的了解根本不會比成人差,這要靠他們自己來確保學到了這種東西。
通常,人們聽到大部分學生可以在僅僅20個小時的課堂學習里就能學到所有的基礎數學時,他們就非常生氣。他們覺得自己被騙了,因為他們花了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重複性的學數學。這要麼是因為他們討厭數學,對它不感興趣,學得很差;要麼是因為他們學得很快,但卻被告知他們必須得反覆練習,否則得話就會忘得一乾二淨。那我來問你,要是真正基本的東西,你會真的忘記嗎?
但是,這些人真正想說的是:“要是沒有嚴厲的權威去管控孩子的話,他們不就失控了嗎?”然而,我們的孩子並沒有處於敵對的、充滿學期壓力的環境中。他們在一個有序的、尊重規則的社會裡自由行事。沒錯,他們是有改變規則的自由,但只在他們能夠說服他人改變規則的明智的時候,方才如此。他們是自由的,周圍看到的是那些希望完全自由之人所擁有的行為規範模式。
儘管從一開始學生都在自由玩耍,但玩耍在成人和兒童學習的各個方面的重要性幾乎不為人重視。隨著時間的流逝,玩耍的豐富性、深度、對創造性過程的重要性、與快樂及意義追求之間的關係,所有這些都逐一顯露出來。發展心理學只是在最近才開始更為深入的探索玩耍,但是即使到了現在,像瑟谷這類學校仍然是我們看得到的能夠給予兒童充分自由去盡情玩耍的唯一現有的實驗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