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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小明

出自《詩經》的四言詩

《小雅·小明》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一首描寫久役遠出之人懷歸家鄉的小詩。全詩五章,前三章每章十二句,后二章每章六句。通篇採用賦體手法,不藉助比興,而是直訴胸臆,將敘事與抒情融為一體,娓娓道來,真切感人。

作品賞析


此詩作者長年行役,久不得歸,事務纏身,憂心忡忡,詩中披露出他的複雜心情,千載之下,使人猶聞其嘆息怨嗟之聲。
全詩共分五章。一、二、三章的前八句都是自述其行役之苦、心懷之憂。對這八句的理解,各家基本上無甚異詞。接下來則是反覆詠唱“念彼共人”,對“共人”的理解也就岐見紛呈了。“共”即古“恭”字,所謂“恭人”即恭謹之人,具體何指,諸家見仁見智,各抒己說。一種意見認為“共人”是指隱居不仕者。所謂“僚友”,既可理解為同僚中的朋友,也可看作是同僚與友人並提。而所謂“處”,既可解作隱居不仕,也可釋為居留在朝。
此詩的難解之處在於后二章的詩意似與前三章斷為兩截,難以貫通。后二章中“靖共爾位”的“共”亦當作“恭”解,那末這一句就是克盡職守之意。如果將前面的“共人”理解為忠於職守的同僚,那末後面敦勸“靖共爾位”似屬多餘。如果將“共人”理解為隱居不仕者,那末前面既已表示了悔仕亂世、嚮往歸隱之意,後面又勉以恭謹盡職,自相矛盾;而且既然是退隱之士,就不可能有職可守。所謂“共人”應該是與詩人一樣效命王室、忠於職守的人,因而想到他們,就會油然而生一種同病相憐、眷然懷戀之情,“涕零如”“睠睠懷顧”就是這種情緒的體現。“興言出宿”則表現詩人在怨艾之後仍起身踏上征途。“念彼共人”的復疊之詞展示出詩人情感演變的軌跡:雖然憂傷孤獨,疲於奔命,但對王事還是不敢懈怠,有“彼共人”作為榜樣,他也只能席不暇暖,奔走四方。有了這樣的鋪墊,下面轉入對“君子”的勸勉也就順理成章了。揣摩詩意,這四、五兩章當是詩人對在上者的勸戒。“君子”不是指一般人,而是那些身居高位的統治者。“嗟爾君子,無恆安處”實在有著無窮的感喟,在這聲聲敦勸中不難體會到詩人的怨嗟。“無恆安處”的言外無疑意味著這些“君子”的安居逸樂,它和詩人的奔波勞碌、不遑寧處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詩人勸勉這些“君子”勤政盡職,正說明他們未能像“共人”那般一心為社稷黎民操勞。“神之聽之”的聲聲祝願中不能說沒有告誡的弦外之音在迴響。
詩中既多側面地表現了詩人的內心世界,又展示了他心理變化的軌跡,縱橫交織,反覆詠唱,細膩婉轉。

創作背景


關於此詩背景,歷來有不同說法。《毛詩序》說:“《小明》,大夫悔仕於亂世也。”尋繹詩意,此詩當是周王朝的一位長期奔波在外的官吏所作。他被差遣至西部遠荒之地辦事,經年未見召還。歲暮時際,歸期無望,鄉關之思刻骨煎心,使之不堪其苦,沉重繁雜的公務纏身,無片刻休暇,使之不堪其勞,因作此詩自訴情懷。

作品評價


宋代歐陽修:“‘嗟爾君子,無恆安處’,乃是大夫自相勞苦之辭,云:無苟偷安,使靖共爾位之職。”(《呂氏家塾讀詩記》引)
宋代朱熹:“賦也。大夫以二月西征,至於歲暮而未得歸,故呼天而訴之,復念其僚友之處者,且自言其畏罪而不敢歸也。”(《詩集傳》)
宋代呂祖謙:“上三章唱悔仕亂世,厭於勞役,欲安處休息而不可得,故每章有懷歸之嘆。至是知不可去矣,則與其同列自相勞苦曰:嗟爾君子,無恆欲安處也。苟靜恭於位,惟正直之道是與,則神將佑之矣,何必去哉!”(《呂氏家塾讀詩記》)
宋代戴溪:“當時必有溫共靜退之人勸大夫以不仕者,不從其言,故悔恨至涕泣,睠睠懷顧,欲出宿而從之也。”“前三章念共人而悔仕,后二章勉君子以安位。”(《續呂氏家塾讀詩記》)
清代姚際恆: “此詩自宜以行役為主,勞逸不均,與《北山》同意。”(《詩經通論》)
清代范家相:“此指《小明》與《北山》大旨略同,《北山》直而《小明》婉。”《詩瀋》
清代陳奐:“三章上六句皆錯綜以變其體,其實一線穿成。”(《詩毛氏傳疏》)
清代方玉潤:“此詩與《北山》相似而實不同。彼刺大夫役使不均,此因己之久役而念友之安居。題既各別,詩亦迥異。故此不獨羨人之逸,且免其不可懷安也。”(《詩經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