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詹姆斯·奧杜邦
約翰·詹姆斯·奧杜邦
約翰·詹姆斯·奧杜邦是美國著名的畫家、博物學家,他繪製的鳥類圖鑑被稱作“美國國寶”。
約翰·詹姆斯·奧杜邦
1785年,奧杜邦出生於海地,是一位法國船長和他的法國情婦的私生子,幼年的奧杜邦一直隨繼母生活在法國。
後來奧杜邦被帶到了法國本土,在南特省由繼母帶大。從歷史上來看,許多名人後來的成就都和童年有著密切的聯繫,奧杜邦從小時候開始就對大自然和鳥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喜歡徜徉在無拘無束的田野和森林裡。
1803年奧杜邦18歲,時值拿破崙第一帝國時期,戰亂擾攘無寧日,為了逃避無休止的兵役,奧杜邦潛移至美國,在賓西法尼亞州的米爾格魯夫鄉下安家。在米爾格魯夫的鄉村,奧杜邦做起了地地道道的樵夫,終日鑽進森林裡,獵鳥、研究鳥並開始給野鳥作畫,也是在米爾格魯夫,他與露西·貝克威爾相識並結婚。這期間,奧杜邦做了一項屬於美國最早的開拓性工作,即對野鳥進行環志實驗。他給Eastern Phoebes環志,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了被環志野鳥的回遷習性。來到美國的奧杜邦很快就被廣袤的北美大陸和豐富多彩的美洲鳥類所吸引,他把全部時間都投入到美國的原野,終日忙於觀察和繪製鳥類,在此期間,他的生活完全依靠妻子露西做家庭教師的收入。他對自然的痴迷嚴重地影響了他的家庭生活,令他和妻子之間產生了深深的裂痕,34歲那年,奧杜邦被法院宣布破產,這段時期是奧杜邦一生中最為低潮的時候。
1826年,困頓中的奧杜邦攜帶著他的畫稿來到英國倫敦,在這裡他聯繫出版商印製了他的第一幅鳥類繪畫《野火雞》從此之後的12年中,一幅又一幅精美的鳥類圖畫從奧杜邦的筆下和印刷機下飛出,直到他的成名巨著《美洲鳥類》正式出版,這時的奧杜邦和他的鳥類繪畫作品已經得到人們廣泛的認同。
1840年,55歲的奧杜邦再次拿起畫筆走進自然,開始繪製《美洲的四足動物》,1848年,這部巨著繪製完成,三年後,奧杜邦與世長辭。
1826年奧杜邦的畫像
奧杜邦曾做過十幾年買賣,他的家也一遷再遷,沿著俄亥俄河最終到達了當時美國的邊界州肯塔基。做買賣期間,奧杜邦依舊沒有放棄繪鳥的業餘愛好,而且愛好越來越強烈,幾近沉迷。經過多年刻苦工作,奧杜邦積累了大量繪畫素材,曾精心製作過二百多副野鳥圖譜,但是那些畫都被老鼠咬了。奧杜邦說:“強烈的悲傷幾乎穿透我的整個大腦,我連著幾個星期都在發燒。”但並沒有別擊垮,憑藉狂熱的愛好和頑強的毅力,他又重新開始深入森林,繼續自己的理想事業。多年的經營毀於一旦,是多麼令人痛心,常人難以想象。
奧杜邦的簽名
美國鳥類
本來奧杜邦生意做得還不錯,但時運不濟,也可能奧杜邦在生意上心思用得不夠多,三整兩整把自己搞破產了,還因此入獄。錢也沒有了,也沒啥物質追求了,這回奧杜邦開始一心撲 在鳥繪事業上,一方面是狂熱,另一方面估計也是藉此逃避。他拎著一支槍,帶著一個助手,開始自己的理想追求。由於沒有收入,奧杜邦又不出去掙錢,家裡生計窘迫,老婆露西不得不給有錢人做家庭教師以維生。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奧杜邦對野鳥的痴迷嚴重地影響了家庭生活,長期在野外工作,不和老婆在一起,起碼性生活不和諧,再加上一個爺兒們不但不往回拿錢,有時候還得從家裡向外拿錢,情感裂痕必不可免,1819年奧杜邦34歲,法院宣布他破產時,老婆也決定不和他過了。一個人愛鳥愛到家破人亡,如此痴迷,如果再沒有一些成就感,那就是老天爺不長眼睛。老婆雖然離開了奧杜邦,但並不虧欠他,在肯塔基期間,老婆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後來又生個女兒可惜早夭。
1826年,奧杜邦帶著自己的部分鳥繪作品前往全世界經濟最發達的英國,也就是從此時起,這個美國樵夫開始聲譽鵲起。達爾文晚年回憶道,“奧杜邦衣服粗糙簡單,黝黑的頭髮在衣領邊披散開來,他整個人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鳥類標本。”奧杜邦的鳥繪作品中不但有形態逼真的野鳥,而且也有鳥類棲息的生境包括花草什麼的,正好迎合了歐洲大陸浪漫主義思潮的需要,鳥繪大行其道。
攝影技術發明於1839年的法國,儘管這項當時最先進的技術很快地就傳入美國,但因為攝影機既笨重又龐大,還根本無法應用於野鳥的拍攝,不像現在數碼技術發達,可以隨意拍攝所需要的野鳥。因此,19世紀對野鳥的認識和傳播主要依賴於藝術家的精工細作。就鳥繪來說,奧杜邦其實並非美國最早畫鳥的人,亞歷山大·威爾遜早在奧杜邦之前就以畫鳥而聞名,但奧杜邦的《北美野鳥圖譜》出版后,迅速掩蓋了威爾遜的聲名,即使後來聞名於世的大衛·希布萊也不能超過奧杜邦。奧杜邦的輝煌持續了半個十九世紀,成為美國鳥繪藝術的大哥大。
1838年奧杜邦在紐約定居,為了尋找野鳥,他已經把這個新國家從東到西從南到北溜達了好幾遍。到了1843年,他的興趣已經從野鳥轉移到了大型哺乳動物身上來,他野心勃勃地想作出更大的事業來,開始繪製《北美四足動物》。這部最後的作品其實大部分都是由他兒子完成的,書中的文字部分則由他的親家路德教牧師巴赫曼寫就。1848年,巨作《北美四足動物》繪製完成,憑藉《北美野鳥圖譜》和《北美四足動物》,奧杜邦奠定了不朽英名。1851年,奧杜邦在美國逝世,享年65歲。
奧杜邦畫的鳥類
奧杜邦去世后,憑藉其巨大名聲,格林奈爾於1886年創建了民間環保組織奧杜邦協會National Audubon Society。其實奧杜邦本人和奧杜邦協會並沒有什麼關聯,但是協會創建者格林奈爾卻是奧杜邦太太的學生,時至今日,奧杜邦協會已擁有50多萬會員。以而聞名於世。奧杜邦協會的目標保護鳥類,保護人類生活免受污染、輻射、有毒物質危害以及維護生物多樣性。奧杜邦協會對野鳥的年度調查已進行了100餘年,出版奧杜邦Audubon雜誌以及製作奧杜邦電視特別節目,同時還擁有或經營著100多個自然保護區。現在,奧杜邦的名字就是環境保護和野生動物保護的象徵。
奧杜邦協會培養了大量傑出人才,比如寫有《奧杜邦鳥類指南》的著名鳥類學家理查·潑Richard Pough,潑早在1945年就指出政府大量使用DDT將對鳥類產生巨大的災難性影響,他的這個觀點後來在雷切爾·卡遜名聞全球的環保作品《寂靜的春天》中得以承繼和貫徹。
賓西法尼亞州的米爾格魯夫如今依舊保留著建於1762年的老宅,1789年這片宅子被奧杜邦的父親購得,奧杜邦在那裡居住了兩年多,正是在那裡,奧杜邦對野鳥產生了超乎常人的濃厚興趣。現在,米爾格魯夫已成為著名的瞻仰勝地,在奧杜邦當年行走過的鄉間小徑上,鳥鳴啁啾,讓人不時地駐足觀看,流連忘返。
奧杜邦是個出色的獵手,為了繪製圖片,他射殺大量野鳥並製作標本,以供後來模特使用,在這一點上,他曾為人詬病。例如奧杜邦為了自己的科學研究,一度批量地收集和殺害象牙喙啄木鳥Ivory-billed Woodpecker,後來象牙喙啄木鳥從美國消失。好在2005年,這種美麗的鳥在阿肯色州又重新被奧杜邦協會發現。其實奧杜邦也是個環保者,他在晚年的文字中曾談到過對鳥類及其棲息地破壞所產生的惡劣影響。射鳥也不能怪奧杜邦,怪只能怪他那個時代技術不先進,如果不把鳥打下來,就算神仙也很難精確地記憶驚鴻而過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