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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遊與唐婉

越劇

《陸遊與唐琬》是1989年由顧錫東新編,由浙江小百花越劇團排演。用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創作手法,一波三折地表現了南宋大詩人陸遊的坎坷仕途經歷和令人潸然淚下的不幸婚姻。

曾到過美國、日本、新加坡、香港、澳門、台灣等地演出,至今已演出了上百場,是觀眾中影響最大的越劇劇目之一。

作品內容


越劇《陸遊與唐婉》茅威濤飾陸遊 劇照
越劇《陸遊與唐婉》茅威濤飾陸遊 劇照
寫陸遊恨秦檜誤國嫉賢,不得伸恢復中原之志。春遊沈園,與愛妻唐琬商議雙飛福建結交忠良義士。母唐夫人愛子心切而專斷,阻陸遊遠行,嗔唐琬違命,卻信託新貴之唐侄陸仲高為陸遊謀前程。陸遊鄙仲高依附秦檜,作詩譏刺以拒,唐琬則為仲高之棄婦李盼盼鳴不平,仲高惱羞成怒刺激唐夫人,宴席不歡而散。
唐夫人盛怒遷恨唐琬,逼迫陸遊逐婦,鬧成僵局。父陸宰憫唐琬之無辜,為兒策劃,瞞母留妻於外宅。深秋,唐琬獨處小紅樓日益絕望,深憐陸遊受累而求去。陸遊愛之愈堅,決意邀請岳父唐仲俊來調解。誰知調解不成,親家決裂。陸遊趕來,人去樓空,內外交困,愛恨交織,修錦書託賣花三娘致唐琬,約相守三年。
三年後,陸遊自福建歸重遊沈園,驚唐琬改適趙士程,相逢不能語。陸遊詢送酒婢小鴻,證實唐琬為他“斷絕情愛而一心報國”作出犧牲。陸遊悲憤題“釵頭鳳”詞於粉壁,唐琬見而和作,腸已斷矣!秦檜死後,恢復中原呼聲復起,陸遊赴任建業,梅林覓香魂,慷慨長吟以告唐琬在天之靈。
愛國詩人陸遊,至死不渝憂國志,一生痛苦是婚姻。

重大記事


1989年越劇《陸遊與唐琬》由浙江小百花越劇團排演,藝術顧問史行。藝術指導金寶花。
1989年越劇《陸遊與唐琬》參加浙江省第四屆戲劇節獲劇本一等獎。楊小青獲優秀導演獎,胡夢橋、顧達昌獲優秀作曲獎,羅志摩獲優秀舞美設計獎。茅威濤飾陸遊獲演員一等獎,陳輝玲飾唐琬,黃依群飾李盼盼同獲青年演員一等獎,洪瑛飾唐夫人獲演員一等獎
1993年茅威濤憑藉越劇《陸遊與唐琬》榮獲文化部第三屆文華獎
1993年茅威濤憑藉越劇《陸遊與唐琬》榮獲第四屆上海“白玉蘭主角獎”
1993年茅威濤榮獲第十一屆梅花獎,創戲曲界“二度梅”先例越劇《西廂記》、《陸遊與唐琬》
1995年1月31日文化部春節電視晚會在中央電視台一套播出,越劇《陸遊與唐琬》參演。
2003年越劇《陸遊與唐婉》榮獲“2002-2003年度首屆國家舞台藝術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劇目”。
2004年1月7日~8日在廣州友誼劇院演出越劇《陸遊與唐琬》。
2005年10月31日中華之聲—2005年名家名曲廣東演唱會”第一場在廣州山紀念堂舉行,茅威濤演唱《陸遊與唐琬·浪跡天涯》選段。
2006年2月3日“2006百花迎春戲曲晚會”舉辦,茅威濤演唱《陸遊與唐琬·浪跡天涯》選段。
2008年8月18日~19日在北京梅蘭芳大劇院演出。

名家名段


《陸遊與唐婉·浪跡天涯》
陸遊與唐婉
陸遊與唐婉
演唱:茅威濤
浪跡天涯三長載,
暮春又入沈園來,
輸與楊柳雙燕子,
書劍飄零獨自回。
花易落,人易醉,
山河殘缺難忘懷,
當日應邀福州去,
問琬妹,
可願展翅遠飛開,
東風沉醉黃滕酒,
往事如煙不可追,
為什麼紅樓一別蓬山遠,
為什麼重託錦書信不回,
為什麼情天難補鸞鏡碎,
為什麼寒風吹折雪中梅,
山盟海誓猶在耳,
生離死別空悲哀,
沈園偏多無情柳,
看滿地落絮沾泥總傷懷。

愛情悲劇


陸遊與唐琬
陸遊與唐琬
南宋山陰(今浙江沼興)沈園的粉壁上曾題著兩闋《釵頭鳳》:
其一: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其二: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倚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兩闕詞出自不同的人之手,卻浸潤著同樣的情怨和無奈,因為它們共同訴說著一個凄婉的愛情故事——唐婉與陸遊沈園情夢。
陸遊是南宋時期著名的愛國詩人。他出生於越州山陽一個殷實的書香之家,幼年時期,正值金人南侵,常隨家人四處逃難。這時,他母舅唐誠一家與陸家交往甚多。唐誠有一女兒,名喚唐琬,字蕙仙,自幼文靜靈秀,不善言語卻善解人意。與年齡相仿的陸遊情意十分相投,兩人青梅竹馬,耳鬢廝磨,雖在兵荒馬亂之中,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過一段純潔無暇的美好時光。隨著年齡的增長,一種縈繞心腸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漸漸滋生了。
青春年華的陸遊與唐琬都擅長詩詞,他們常借詩詞傾訴衷腸,花前月下,二人吟詩作對,互相唱和,麗影成雙,宛如一雙翩躚於花叢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著幸福和諧。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於是陸家就以一隻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唐家這門親上加親的姻事。成年後,一夜洞房花燭,唐婉便成了陸家的媳婦。從此,陸遊、唐琬更是魚水歡諧、情愛彌深,沉醉於兩個人的天地中,不知今夕何夕,把什麼科舉課業、功名利碌、甚至家人至親都暫時拋置於九霄雲外。陸遊此時已經蔭補登仕郎,但這只是進仕為官的第一步,緊接著還要赴臨安參加“鎖廳試”以及禮部會試。新婚燕爾的陸遊留連於溫柔鄉里,根本無暇顧及應試功課。陸遊的母親唐氏是一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兒子陸遊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幾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場對唐琬大加訓斥,責令她以丈夫的科舉前途為重,淡薄兒女之情。但陸、唐二人情意纏綿,無以復顧,情況始終未見顯著的改善。陸母因之對兒媳大起反感,認為唐婉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貽盡。於是她來到郊外無量庵,請庵中尼姑妙因為兒、媳卜算命運。妙因一番掐算后,煞有介事地說:“唐琬與陸遊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誤導,終必性命難保。”陸母聞言,嚇得魂飛魄散,急匆匆趕回家,叫來陸遊,強令他道:“速修一紙休書,將唐琬休棄,否則老身與之同盡。”這一句,無疑晴天忽起驚雷,震得陸遊不知所以。待陸母將唐琬的種種不是曆數一遍,陸遊心中悲如刀絞,素來孝順的他,面對態度堅決的母親,除了暗自飲泣,別無他法。
迫於母命難違,陸遊只得答應把唐琬送歸娘家。這種情形在今天看來似乎不合常理,兩個人的感情豈容他人干涉。但在崇尚孝道的中國古代社會,母命就是聖旨,為人子的不得不從。就這樣,一雙情意深切的鴛鴦,行將被無由的孝道、世俗功名和虛玄的命運八字活活拆散。陸遊與唐琬難捨難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無緣,於是悄悄另築別院安置唐琬,陸遊一有機會就前去與唐琬鴛夢重續、燕好如初。無奈紙總包不住火,精明的陸母很快就察覺了此事。嚴令二人斷絕來往,並為陸遊另娶一位溫順本分的王氏女為妻,徹底切斷了陸、唐之間的悠悠情絲。
無奈之下,陸遊只得收拾起滿腔的幽怨,在母親的督教下,重理科舉課業,埋頭苦讀了三年,在二十七歲那年隻身離開了故鄉山陰,前往臨安參加“鎖廳試”。在臨安,陸遊以他紮實的經學功底和才氣橫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陸阜的賞識,被薦為魁首。同科應試獲取第二名的恰好是當朝宰相秦檜的孫子秦塤。秦檜深感臉上無光,於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禮部會試時,硬是借故將陸遊的試卷剔除。使得陸遊的仕途在一開始就遭受了風雨。
禮部會試失利,陸遊回到家鄉,家鄉風景依舊,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凄涼。為了排遣愁緒,陸遊時時獨自倘祥在青山綠水之中,或者閑坐野寺探幽訪古;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詩;或者浪跡街市狂歌高哭。就這樣過著悠遊放蕩的生活。在一個繁花競妍的春日晌午,陸遊隨意漫步到禹跡寺的沈園。沈園是一個布局典雅的園林花園,園內花木扶疏,石山聳翠,曲徑通幽,是當地人游春賞花的一個好去處。在園林深處的幽徑上迎面款步走來一位綿衣女子,低首信步的陸遊猛一抬頭,竟是闊別數年的前妻唐琬。在那一剎間,時光與目光都凝固了,兩人的目光膠著在一起,都感覺得恍惚迷茫,不知是夢是真,眼帘中飽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憐。此時的唐琬,已由家人作主嫁給了同郡士人趙士程,趙家系皇家後裔、門庭顯赫,趙士程是個寬厚重情的讀書人,他對曾經遭受情感挫折的唐琬,表現出誠摯的同情與諒解。使唐琬飽受到創傷的心靈已漸漸平復,並且開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這時與陸遊的不期而遇,無疑將唐琬已經封閉的心靈重新打開,裡面積蓄已久的舊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泄出來,柔弱的唐琬對這種感覺幾乎無力承受。而陸遊,幾年來雖然借苦讀和詩酒強抑著對唐琬的思念,但在這一刻,那埋在內心深處的舊日情思不由得湧出。四目相對,千般心事、萬般情懷,卻不知從何說起。這次唐琬是與夫君趙士程相偕游賞沈園的,那邊趙士程正等她進食。在好一陣恍惚之後,已為他人之妻的唐琬終於提起沉重的腳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後走遠了,只留下了陸遊在花叢中怔怔發獃。
和風襲來,吹醒了沉在舊夢中的陸遊,他不由地循著唐琬的身影追尋而去,來到池塘邊柳叢下,遙見唐琬與趙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進食。隱隱看見唐琬低首蹙眉,有心無心地伸出玉手紅袖,與趙士程淺斟慢飲。這一似曾相識的場景,看得陸遊的心都碎了。昨日情夢,今日痴怨盡繞心頭,感慨萬端,於是提筆在粉壁上題了一闕“釵頭鳳”,這就是開頭所提到的第一首詞。
隨後,秦檜病死。朝中重新召用陸遊,陸遊奉命出任寧德縣立簿,遠遠離開了故鄉山陰。第二年春天,抱著一種莫名的憧憬,唐琬再一次來到沈園,徘徊在曲徑迴廊之間,忽然瞥見陸遊的題詞。反覆吟誦,想起往日二人詩詞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淚流滿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覺中和了一闕詞,題在陸遊的詞后,這就是開頭提到的第二首“釵頭鳳”。
唐琬是一個極重情誼的女子,與陸遊的愛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結合,卻毀於世俗的風雨中。趙士程雖然重新給了她感情的撫慰,但畢竟曾經滄海難為水。與陸遊那份刻骨銘心的情緣始終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處。自從看到了陸遊的題詞,她的心就再難以平靜。追憶似水的往昔、嘆惜無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著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鬱成疾,在秋意蕭瑟的時節化作一片落葉悄悄隨風逝去。只留下一闕多情的《釵頭鳳》,令後人為之唏噓嘆息。
此時的陸遊,仕途正春風得意。他的文才頗受新登基的宋孝宗的稱賞,被賜進士出身。以後仕途通暢,一直做到寶華閣侍制。這期間,他除了盡心為政外,也寫下了大量反映憂國憂民思想的詩詞。到七十五歲時,他上書告老,蒙賜金紫綬還鄉了。陸遊浪跡天涯數十年,企圖藉此忘卻他與唐琬的凄婉往事,然而離家越遠,唐琬的影子就越縈繞在他的心頭。此番倦遊歸來,唐琬早已香消玉殞,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然而對舊事、對沈園依然懷著深切的眷戀。常常在沈園幽徑上踽踽獨行,追憶著深印在腦海中那驚鴻一瞥的一幕,這時他寫下了“沈園懷舊”詩:
其一: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飛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帳然。
其二: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無復舊池台;
傷心橋下春波綠,疑是驚鴻照影來。
沈園是陸遊懷舊的場所,也是他傷心的地方。他想著沈園,但又怕到沈園。春天再來,撩人的桃紅柳綠,惱人的鳥語花香,風燭殘年的陸遊雖然不能再親至沈園尋覓往日的蹤影,然而那次與唐琬的際遇,伊人那哀怨的眼神、差怯的情態、無可奈何的步履、欲言又止的模樣,使陸遊牢記不忘,於是又賦“夢遊沈園”詩:
其一: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裡更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此後沈園數度易主,人事風景全部改變了昔日風貌,已是“粉壁醉顆塵漠漠”,唯有“斷雲幽夢事茫茫”。陸遊八十五歲那年春日的一天,忽然感覺到身心爽適、輕快無比。原準備上山採藥,因為體力不允許就折往沈園,此時沈園又經過了一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復舊觀,陸遊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最後一首沈園情詩: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此後不久,陸遊就溘然長逝了。
時過境遷,沈園景色已異,粉壁上的詩詞也了無痕迹。但這些記載著唐琬與陸遊愛情絕唱的詩詞,卻在後世愛情的人們中間長久流傳不衰。它提醒著人們:好好珍惜你擁有的那份感情,不要輕易道別離,釀成無奈終身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