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短片
殺人短片
該片的整個結構是由三個相互交切的故事組成:一個青年如何殘殺了一名出租汽車司機;這位出租汽車司機的故事,以及一位面臨考試的法律大學生,他畢業后所接受的第一個案子就是為那個殺人犯辯護。電影開始時所顯示的形象展示了故事發生的背景:一隻死老鼠漂浮在一座灰色水泥城市的一條水溝里,這是座典型的東歐城市:燈光昏暗,是用劣質含硫很高的煤發的電。接著基耶斯洛斯基直截了當地表現了他的主題:毫無意義的虐殺--一隻被吊死的貓在窗上蕩來蕩去。這個主題多次出現:出租汽車司機,兇殘的殺人犯,國家。全片由毫無意義的兇殘謀殺緊緊系在一起。
實習律師比約特通過了最後一次面試,成為正式律師,作為理想主義者,他對抑制犯罪追求正義毫無懷疑。青年雅澤克在街頭閑逛,從過街橋上扔石頭砸汽車,推倒廁所里小便的陌生人。他的妹妹被和他喝完酒的司機駕車撞死,憤怒和哀傷在他心底燃燒。一個計程車司機喜歡調戲女子,故意按喇叭驚嚇別人的寵物,他在拒載了幾個乘客后迎來了雅澤克。雅澤克殘忍地殺死了出租汽車司機,隨後被捕。比約特作為雅澤克的辯護律師,無法挽回死刑的判決。在行刑前,雅澤克崩潰了。當他死於絞刑架上,比約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
殺人短片
影片的第二個視點是那位受害者。那位出租汽車司機洗他的車子。一對年青人要乘車,他沒載他們就把車開走了。他遇到了其他可能的顧客:一位帶著狗的女人;一個同性戀者,一個醉鬼。他躲開了他們。他明顯地躲著他不想載的顧客。但他並非小器庸俗之輩:他遇見了一條走失的狗,他把他的三明治給了狗吃。最後,他載了這位年青的流浪漢。當流浪漢開始用繩子勒他時,他掙扎不休,直到他死去。
第三個視點是那個法律大學生。這是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來觀察這一個故事的。他參加考試。考試成了他坦露他自己對法律所產生的疑問的機會:法律很清楚,但環境並不如此;法律條文與現實發生了衝突。考官問他為什麼想當律師,他回答是因為想見到一些他在其他職業里見不到的人。考試通過了,他和女友到咖啡店商量結婚的事情。畢業后,他接到的第一個案子就是為那個殺人犯辯護。他輸了,在死囚牢里他與殺人兇手會了面。使這位年青律師感到不安的是他曾在小咖啡店裡見過這個流浪漢。而那時,任何變化都可以改變以後所發生的事。殺人兇手請求他把那張放大了的照片交給他的母親。他解釋說,那是他妹妹的照片。她死於意外事故。自那以後,他就被趕出家門。
角色 | 演員 |
Jacek Lazar | Miroslaw Baka |
Piotr Balicki | Krzysztof Globisz |
Waldemar Rekowski | Jan Tesarz |
Przewodniczacy Komisji | Zbigniew Zapasiewicz |
Bileterka | Barbara Dziekan |
Kat | Aleksander Bednarz |
Naczelnik | Jerzy Zass |
Judge | Zdzislaw Tobiasz |
Young Man | Artur Barcis |
Dorota | Krystyna Janda |
Andrzej | Olgierd Lukaszewicz |
1988年格但斯科影展最佳作品獎;1988年戛納影展審查員獎、國際批評家聯盟獎;1988年第一屆歐洲電影獎
基耶斯洛夫斯基對於影片的整體色調把握有著極其卓越的感覺,在《殺人的短片》中,他和攝影師伊茲亞克獨創性地使用了綠色濾光鏡拍攝整部影片,據說特製的綠色濾光鏡達到600個之多。不過,這種綠色和生命、成長乃至希望完全無關,相反卻營造出了刺眼的殘酷、空虛和詭異。波蘭的城市街景在一種接近褐色的灰綠中顯得凋敝破敗,死氣沉沉。需要說明的是,本片在電視屏幕和電影銀幕上的效果略有不同。基耶斯洛夫斯基說可以用電視觀看本片的電視版本,但如果看電影版本“效果很爛”。本片主題不僅關於殺人,而是任何形式的暴力。基耶斯洛夫斯基向來不吝展示生活中的殘酷景象,象《影迷》開始的鷹咬死小雞,《盲打誤撞》開頭的騷亂中喋血滿地的醫院,《殺人的短片》一上來就是死蟑螂、死老鼠以及一群孩子吊死了一隻貓。暴力是一種最極端的行為方式,基耶斯洛夫斯基對之持堅決的反對態度。雅澤克殺害計程車司機是極端殘忍的,法律以正義之名處以他死刑也同樣觸目驚心。基耶斯洛夫斯基對這兩場戲都不厭其煩地記錄全部過程,更展示了兩個相對應的意向給觀者最強烈的視覺衝擊,一個是計程車司機死後嘴裡掉出的假牙落在污泥中,另一個是雅澤克在絞架上大便失禁掉在下面的托盤裡。自此片誕生后,立即受到世界範圍內主張廢止死刑論者們的歡呼,也成為他們經常引證的經典著作。事實上,此片誕生的次年,波蘭宣布暫緩執行死刑五年。除了對各種名義的暴力表示擯棄之外,《殺人的短片》第一次提出了對法律的全面終極追問,它或許是《十誡》系列中皮斯雅維茲著力最多的一部。滿懷信念的實習律師和以後《三色之紅》中的法律系大學生一樣,在踏入社會後才漸漸發現理論上的法學和實踐中的法律存在多麼大的差別。他發現自己難以回答以下的問題:依法之名義的暴力是否一定等於善?惡法是不是法?法律究竟是重於預防還是重於懲罰?罪行和懲罰之間如何判斷量刑的公平?比約特回憶起曾在咖啡館中見到過殺人前的雅澤克,但他卻無法預知並阻止犯罪的發生,只能事後現場觀看罪犯接受死亡的懲罰,儘管這將導致他的理想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