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涇浜
洋涇浜
洋涇浜,原是上海的一條河浜,位於從前的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之間,後來被填成一條馬路,即今天的延安東路。所謂“洋涇浜英語”,是指那些沒有受過正規英語教育的上海人說的蹩腳英語。它的特點一是不講語法,二是按中國話“字對字”地轉成英語。
它最初是十九世紀中外商人使用的混雜語言,只有口頭形式,沒有統一的書面形式,而且變體很多。該語言流行於當時的上海洋涇浜周邊地區,故由此得名。由於該語言已經退出歷史舞台,“洋涇浜英語”(pidgin English)一般被認為與中式英語具有相同的含義,但事實上它只是中式英語的一個代表,且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更為特殊的歷史意義。
洋涇浜的歷史背景
洋涇浜舊貌
1845年11月,上海道台宮慕久被迫公布與英國駐滬領事巴富爾“商妥”的《上海土地章程》,同意把洋涇浜北、李家場(今北京東路外灘)南一帶作為英人居留地。1849年4月,上海道台麟桂又屈服於法國駐滬領事敏體尼的淫威,宣布將洋涇浜南、護城河(今人民路)北劃為法租界。從此,本來默默無聞的洋涇浜成了頗受矚目的上海兩租界的界河;而“洋涇浜”(或“洋涇”)一詞,則一度用作租界的代稱。
洋涇浜英語的產生
當時隨著大批從事經濟掠奪的英商湧入,在沒有共同語言而又急於交流的情況下形成一種“商業英語”,西人稱作“皮欽語”(Pidgin English),華人則叫做“洋涇浜英語“。洋涇浜英語主要特點就是以當地母語為主,夾雜許多英語辭彙,屬於不同語言人群進行聯繫的混合語言。
最初使用洋涇浜英語的人是露天通事
老上海把懂外語者喚作通事,而一般在洋行打過工,稍諳一些英語辭彙,但讀音不準、語法不通的人,講的則是“洋涇浜英語”,他們通常被稱作“露天通事”。西人聽了僅勉強可以意會。但是露天通事的出現漸漸規範了上海的皮欽語,並最終形成了洋涇浜英語。
馮澤夫等旅滬寧波商人在1860年編寫了《英話註解》,這是上海出版的第一種“洋涇浜英語”手冊。據統計,露天通事起先僅30餘名,后增至200多名;“洋涇浜英語”的單詞,大約700個。
漢語的音節一般不用輔音結尾,而洋涇浜英語常常將以輔音結尾的詞加上一個母音,如make [meik]讀成[meiki:],將make變成了makee,同樣將much變成了muchee。語音上受上海話影響,把輔音“r”說成“l”。如:“all-light(allright)”、“loom(room)”;把輔音“t”讀成“chee”,如:“My-no- wanchee(Idon'twantit)
洋涇浜英語
上海的洋涇浜英語主要是英語與上海話的結合。因此有些洋涇浜英語要用滬語或寧波官話發音才能辨明意思。比如下面這首竹枝詞:
好法身而沙發身, ( how fashion 而so fashion)
如此如此脫羅真。 (true )
勃朗由與勃朗妹, ( belong you 與belong me)
是爾是我亦是人。
衣裳楚楚語陪陪, ( baby)
考姆陪陪歇歇來。 ( come baby )
多少洋行康八杜, ( comprador )
片言茹吐費神猜。
清晨見面谷貓迎, ( good morning )
好度由途敘別情。 (how do you do )
若不從中肆鬼肆, ( squeeze )
如何密斯叫先生。 ( mister )
滑丁何物由王支, (what thing you want )
哀諾王之不要斯。 ( I no want )
氣煞外邊窮苦力, ( coolie , 源於印地語 )
洋涇浜英語的獨特用法
在洋涇浜英語中似無give一詞,要表示“給”這個意思時,常用“pay”譬如,外國女主人在接待自己的客人時,讓中國僕人上茶,就得說:“Pay the missy tea.”甚至連外國人跟中國舞女告別時都會說:“Pay my kissy”。受漢語量詞的影響,piecee (piece) 這個詞的使用很廣,洋涇浜英語說two piecee book,而不說two books;用side和time表示空間和時間,用top-side表示”above”(上邊,上面),用nother time表示“again”(再一次)。
洋涇浜英語的語法特點就是沒語法,即未形成獨立的語法體系,我們無法依一定的規則、句型和詞法來複制和擴充它。另外,洋涇浜英語雖被冠以“英語”之名,但它受漢語的影響較受英語的影響要深。它似乎寧可服從於漢語表達習慣和詞序,而不肯遵從英語的基本語法,置英語的數、格、人稱、時、體、態等基本造句結構於不顧。也正是這一特點使它有別於常提到的Chinlish(中國式英語)。中國式英語雖不符合英語表達習慣,但畢竟符合英語一般語法規則。而洋涇浜英語既不符合英語慣用法,也不符合一般的英語語法。例如,“這不關我的事。”正確的說法應該是“It s not my affair.”或“It’s none of my business.” Chinlish 可能會說: “It’s not concerning my thing.”而在洋涇浜英語中則會說: “No belong my pidgin.”在人稱代詞的使用上,這一特點尤為明顯。例如,在洋涇浜英語中my就是I、we、mine、ours等人稱代詞的同義語。因此,“我不能”被說成“My no can”,“我們什麼也不要”說成“my no wants”。
除了馮澤夫等旅滬寧波商人在1860年編寫的《英話註解》,肄業於廣方言館(中國人早期創辦的外國語學校)的曹驤(曾任上海道署譯官)在1874年推出了一本《英文入門》,裡面全部以上海方言注音。逗留上海的西人查理斯·李蘭德懂得中文,他經過搜集也編出了一本《洋涇浜英語歌謠集》。這是流傳甚廣的學習歌訣之一。
來叫克姆(COME)去叫谷(GO),
是叫也司(YES)勿講拿(NO),
一元洋鈿溫得拉(ONE DOLLAR),
廿四銅鈿吞的福(TWENTY-FOUR),
翹梯翹梯喝杯茶(HAVE TEA),
雪堂雪堂請儂坐(SIT DOWN),
紅頭阿三開潑度(KEEP DOOR),
自家兄弟勃拉茶(BROTHER),
爺叫潑茶娘賣茶(FATHER / MOTHER),
丈人阿爸發音落(FATHER IN LAW)。
皮欽語或混雜語言指不同種語言混和而成的混合語。從純粹語言學的觀點看,皮欽語只是語言發展的一個階段,指在沒有共同語言而又急於進行交流的人群中間產生的一種混合語言,屬於不同語言人群的聯繫語言。皮欽語一旦作為母語傳 遞,成為一個社會交際語,它就開始逐步擴大辭彙,嚴密語法,迅速發展豐富起來成為共同交際語言或獨立語言。
在中國,最著名的皮欽語當為“洋涇浜英語”。
新加坡英語是一種通用於新加坡的英語方言,主要受到英國英語影響,但日益受到美國英語的影響。新加坡英語又有標準新加坡英語和新加坡式英語的區分。
新加坡
昔日上海盛行洋涇浜
在我國,洋涇浜英語曾經存在近二個世紀之久,並在近代對外貿易、外交和文化接觸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其影響極為深遠。作為通事用語,它成了當時通事們與外國人進行交流的必要工具。
洋涇浜施工現場
現在的洋涇浜
社會在中國學生當中日益盛行的新“洋涇浜”英語,也即“怪味英語”或“怪調英語”,是中國學生在語音層面上出現的在英國英語中夾雜美國音或在美國英語中夾雜英國音的一種不倫不類的英、美語“混血兒”的現象。這種“怪調英語”一般都是通過有意識的學習行為而出現的;是學生們在中學所學英國英語的基礎上,再受日趨流行的美語課本、美籍教師、美語課堂或傳播媒介的廣泛影響所產生的變味英語。
洋涇浜本是上海黃浦江一條支流的河名,曾是英、法租界的界河,后被填沒築路,即今天的延安東路。
“浜”是小河溝的意思。宋代朱長文《吳郡圖經續記上·城邑》:“觀於城中眾流貫州,吐吸震澤,小浜別派,旁夾路衢。”明代李翊《俗呼小錄》:“絕潢斷港謂之浜。”清代魏源《東南七郡水利略敘》:“三江導尾水之去,江所不能遽泄者,則亞而為浦……涇、浜、溇。”茅盾《大旱》:“港或浜什麼的都干到只剩中心裡一泓水。”
“涇”,本意專指涇水。渭水支流。有南、北二源。北源出寧夏六盤山東麓固原縣,南源出甘肅省華亭縣,至平涼縣境合流后,又東南流入陝西省,至高陵縣入渭河。《說文》:“雍州其川,涇汭。”《周禮·職方氏》:“涇以渭濁”。成語如:涇渭分明。涇、渭二水,一清一濁,雖合流匯聚,卻清濁分明。涇河水清,渭河水濁,兩水在會合處清濁不混,比喻界限清楚,是非分明。
“洋”字與所在地段為外國租界有關。
從“洋涇浜”3個字的本義來看,3個字都是通名,而無專名,所以可以斷定,原來應是一條無名小河,成為英國、法國租界的界河之後,才有了“洋涇浜”的名稱。